蔣伯堅在變態的行為中得到滿足,他親吻著榮晚,不應該是親吻,更像是撕咬,「你以為我不知道丁霜霜是怎麼死的?」榮晚的眼中他的臉不斷放大,實充充的將她的瞳仁填滿,「你做的事我都看見了,是你推她入水的。」
榮晚背脊僵硬如癱瘓一般,磕磕巴巴的否認,「沒······沒,我沒有。」
蔣伯堅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貪婪的吸吮着她的皮膚,一咬,給扯起來,「這個時候你還想騙我?榮晚你的心真夠狠的,手段更是狠!」
榮晚吃痛到眼睛裏蒙上一層氤氳,閃爍著懼怕的淚光,「我是一時失手,我不想殺她的。」
「你推她的時候那麼用力,怎麼能說是失手哪?」蔣伯堅不再玩弄她,把劍放回了原處,將撕破的衣服扔到榮晚身上,「但你當時走的太急,根本沒發現,她沒死透,又從水裏鑽了出來。」
看着榮晚驚恐萬分的表情,他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是我,是我幫你把之後的事情做了,免了你後顧之憂。」回憶著丁霜霜死前的掙扎,他扭曲的心再次亢奮起來,「我把她踩在腳下,一點點把她的頭浸在水裏,就那樣,沒多久,她就不掙扎了。」
榮晚再一次見識到蔣伯堅的恐怖,她無法平息自己的呼吸,只覺得他說的不是丁霜霜,而是自己,他正在用腳一點點將她踩在水裏,她就快呼吸不上來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榮晚問他。
蔣伯堅睨一下她,粗糙的手掌捏在她的臉上,「因為你是我的娘子,我得替你善後。你想想,要是丁霜霜沒死,你會怎麼樣?」
若是丁霜霜沒死,那倒霉的就是她,榮老太太,丁家,甚至榮侯府都容不下她,甚至,這件事一旦廣而告之,她在昌盛伯府也再無立錐之地。
蔣伯堅早已將她看透,「你這麼做還不是因為楚王,你嫉妒楚王妃,所以想要陷害她,讓所有人以為是她逼死丁霜霜的。」
榮晚的心彷彿墜入無底深淵,她顫抖著,不自覺地顫抖,從心裏到身外。
蔣伯堅用力的拍在她的臉上,「但是你這麼做有什麼用?不過是讓她損一些名聲,對她來說根本就是蚍蜉撼樹。」停了下,他抬眸直直的看着榮晚,一字一頓道:「我有更好的辦法讓你報復她。」
榮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你?」蔣伯堅挑眉反問道,他幽幽一笑,目光在榮晚身上轉了一圈,猥瑣道:「因為你剛才很取悅我。」
如有一把刀扎在心頭,榮晚不堪回首剛才發生的事,她閉閉眼,違心道:「伺候大爺是妾身的本分。」
蔣伯堅知道她在撒謊,語氣警告道:「那就守好你的本分,下次再動什麼歪心思,我饒不了你!你心裏那點子念頭,你也最好給我捻滅,否則別怪我不念夫妻之名。」
榮晚怯怯道:「是。」
蔣伯堅冷冷一笑,聲音低沉,「最好!」轉過臉,他猙獰的笑容慢慢垂下。
而榮晚的眼中卻燃燒起了火星,幫她?他將會如何幫他?如何報復榮昭?
「姑母,你說這事該怎麼辦啊?」衡暮齋里剩下榮老太太和霜父霜母,霜母擦著淚,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榮老太太,看老太太一直生著悶氣不說話,就不禁問起來。
榮老太太的餘氣未消,抿著唇,嘴邊的皺紋挑挑橫起,氣憤道:「怎麼辦?你們還問我怎麼辦?本想着讓她到我身邊伺候幾日,有機會給榮曜看看,就算不能成為世子妃,當個側妃也是好的。不過是被那榮昭說幾句不好聽的,她就在這自殺,瞧這出息!透著小家子氣。」
霜母失去女兒已是傷心不已,又被榮老太太訓斥,心裏不服氣著哪,「我們哪敢高攀榮家,要不是姑母,霜霜也不會來,更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那苦命的女兒,她還沒到十五哪。」
說着說着霜母又哭起來,話里都是怨懟榮老太太的意思。
榮老太太吊起眼梢,臉露凌厲,喝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怪我?你可別忘了,當初和你們說這事的時候你們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的願意,那頭點的都要掉下來了,這個時候你們反而怪在我頭上了,當初你們怎麼就沒怪我這個老婆子多事啊?」
「我們哪管怪您啊?」霜母將身子往旁邊一扭,哽咽難鳴,「好好的人進來,現在卻躺在那裏,我就不能抱怨幾句嗎?」
霜父推了她一下,「行了,這人都死了,說再多也不管事。」他看去榮老太太,「那這事您說怎麼辦?難道就這算了?」
榮老太太垂下臉,思索了番,目光亮起來,定定的看着霜父,「怎麼能算了?」
霜父遲遲疑疑,「那楚王現在風頭正勁,不好惹。」
「正是因為他風頭正勁,才選這個時候。」榮老太太心裏已生了主意,道:「他楚王不是甩威風,看看他是不是能一手遮天嗎?那咱們就看看。」
那眼睛一橫霜父,「明兒你就拉着霜霜的屍體到楚王府的大門鬧一場,鬧他個滿城皆知,讓他們給霜霜賠命。」
霜父遲遲疑疑半天,「賠——賠命?這,這也不用鬧到這地步吧,是咱孩子自己想不開,讓人家賠命也沒這個道理啊。」
他原本也是想訛詐一下,撈點好處,哪敢跟楚王叫板。
榮老太太往地上「啐」了一口,罵道:「沒用的東西,這就害怕了,這死的可是你的親閨女,若不是榮昭逼的她會想不開嗎?你還是她爹哪,你不知道為她討回公道。」
霜母哭的鼻尖都紅透了,插了句嘴,「討公道?怎麼討公道?人家是聖上的兒子兒媳,誰會理會我們?跟他們這些權貴鬧,那不是純粹找死嗎?」
「你知道什麼?」榮老太太斥她,道:「就算不能討公道,也要找一找楚王府的晦氣。楚王現在不是情勢好嗎?我看他要是有一個臭名昭著的王妃在,還能不能情勢那麼好!這事即便得不出一個甲乙丙丁卯來,也得潑楚王府一身髒水。我就不信楚王被牽連,榮昭還能好?」
霜父眼中精光一輪,重重點頭,「或許因此我們還能給那面賣個好哪。」霜父往晉王府的方向揚了揚臉。
丁家看好在朝堂上根基深穩的晉王,如今正在靠攏,他想着如果此時他要是他能給楚王穿點小鞋,說不準正好就討了晉王的歡心,以後平步青雲也指日可待。
第二日楚王府的門口就架起一個棺材,霜父霜母兩個人在府外就唱起大戲,披麻戴孝,嚎啕大哭,句句痛訴楚王妃逼死他們家的女兒。
看戲的人也多,半個長歌城的人都聚在楚王府外看熱鬧,議論紛紛的。
榮昭以前的名聲就不好,如此一來,還真有五分人相信,名聲就更加臭了。還有人牽連到楚王身上,說什麼話的都有,大致的意思也是楚王包庇王妃,以權壓人,連帶着蕭珺玦也背上了罵名,出入都被人指指點點。
當然,這中間也是有人安排挑頭,人云亦云的,輿論聲勢才造出來。
榮昭幾次按耐不住要出去和他們理論,都被蕭珺玦壓下,蕭珺玦說就讓他們說去,這群人都是湊熱鬧,越來理他們事就越沒玩,晾著就行,兩日不到就散了。
可一連三天,那丁家的人就像是長在了楚王府外,這時正值夏日,屍體都惡臭了,他們卻不管那屍體如何腐爛,紮根在此了。
榮昭已經忍了三天,那丁家的人彷彿時連軸似的,白天哭夜夜嚎,片刻不得安靜。
榮昭終是忍耐不住,在蕭珺玦上朝未回時,拿着鞭子就沖了出去。
棺材擺在大門正中,蓋着白布,旁邊地上擺着明燭元寶紙錢,就對着楚王府燒。那霜父霜母就跪在棺材兩邊,都嚎哭三天了,再多的淚也流完了,現在就只剩下乾嚎了。
見到楚王府大門打開,剛才還有氣無力的兩個人瞬間又來了精神,那聲音跟殺豬似的。
第一天的時候,百姓愛湊熱鬧,都來看,但到了第三天這新鮮感也沒了,來看戲的人也不剩多少了。
「沒完沒了了是不是?」榮昭頂立在大門,手叉著腰,怒喝一聲。
霜父霜母皆向榮昭看去,霜父微微顫顫站起來,老淚縱橫的模樣,「楚王妃害死我女兒的命,如果不給出一個交代,我們丁家不會罷休。」
「你休要在這胡說,你女兒是自己投湖自盡,與本王妃何干!」榮昭看出來了,這丁家的人就是來觸她的霉頭,壞她的名聲,想要將事情鬧大。
「我妹妹是被你逼死的,你羞辱於她,她心中惱憤,卻又礙於你的威勢,不敢相對。她又是個性情剛烈的,一時想不開,便了結了性命。可憐我妹妹才十四歲,正是少女年華,如今卻香消玉殞,躺在棺材裏,你如何說這一切與你不相干?」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應該是丁霜的哥哥,他對着榮昭疾言厲色,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是榮昭將他妹妹推下水的,「你賠我妹妹的性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