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發火就沖我來,別牽扯到別人,更別牽連到孩子身上。這麼大的歲數,嘴上還是積點德。庶出的媳婦又怎樣?那也是我榮家的兒媳婦,在這個家裏就有說話的權利!」榮昭的脾氣爆發出來,管她是什麼老祖宗老太太,張嘴就來。
此時榮侯爺也不說話了,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終究還是偏向女兒。
「你——你——」榮老太太徹底激怒,兩隻三角眼瞪着比銅鈴還大,指著榮昭,聲音尖銳的能穿破房頂,一點也不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好,她是榮家的兒媳婦,有說話的權利,那你算什麼,算哪根蔥哪根蒜?你一個外嫁女,還敢在榮家,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算什麼東西!」
榮曜一直沉默著,因為剛才回來的時候榮昭就叮囑過她,這都是女人的事,不讓他摻合。但此時聽到他姐被罵,長歌城小霸王那可不是白叫的,聲音高高亮起,「你說她算哪根蔥那個蒜?她是這家的姑奶奶,是小爺的姐,是榮侯爺的嫡女,她想怎麼在榮家耀武揚威,就怎麼耀武揚威,她要是願意,橫著走都行!」
榮老太太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往椅子上重重一跌,「你們——你們——你們是想氣死我,合起伙來欺負我!」
榮晚倒是孝順的很,緊著順着她的胸口為她搖勻這口氣,「祖母別生氣,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她裝腔作勢的,說起話來,「當時我也在,其實這事倒不全怪六妹。大家都知道六妹一向直率,有什麼說什麼,或許就是這話趕話,讓霜霜姑娘誤會了什麼。」
榮昭心中嗤笑,這叫說的什麼話?什麼叫讓霜霜姑娘誤會,說來說去那不還是被她逼死的!
「誤會?我說了什麼話讓她誤會,你倒是說給我聽聽。」榮昭咄咄道。
榮晚神情無辜,一凝,怯怯的望了眼榮昭,趕緊低下頭,好像是懼於榮昭的威勢,「六妹妹不知,霜霜姑娘心儀五弟已久,誰料你今日說要給她許個好人家,她定是以為你看不上她,所以一時傷心,才這麼想不開。」
「那是她以為,我又不知道。」榮昭冷笑道。
榮老太太反問道:「你會不知道?你今日說那番話不就是意在羞辱她嗎?不說別人,賞個鐲子還拿着她與下人比,這還不是侮辱!」
「哦,就因為我說這麼一句話,她就去死?」榮昭聳聳肩膀,將雙臂一攤,問向眾人,「誰信啊?」
林氏把眼睛往榮老太太臉上一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榮老太太氣悶,但還是抓着榮昭不放,「不論怎樣,當時是眾目睽睽之下,眾人所見,她是在你說完話,就哭着跑出去的,這些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難道你還能說和你沒關係嗎?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何來欲加之罪?」她語氣擲地有聲道。
「你逼死了霜霜,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們丁家一個交代。」霜父也早就來了,他坐在一旁,一直沉浸在痛苦中,隻字未言,此時,突然就發出了聲音,比任何人的聲音都大,唬得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交代?你想讓我怎麼交代?還想治我的罪?」榮昭凝眉,對視着他。
霜父怒氣沉沉,「不要以為你是楚王妃就了不起,就可以一手遮天,這件事你不給出一個交代,我就是告到聖上那裏也要告。」
蕭珺玦聽他們吵吵鬧鬧的頭疼,手指摁在太陽穴上,突突的跳。驀然,他睜開一雙黑眸,視向霜父,「那你儘管去告吧,看看本王的王妃了不了得起,看看本王可不可以一手遮天。」
霜父身子被楚王的冰冷的雙目寒透半邊,頓時沒了剛才那氣勢,臉上的變化和變色龍似的,支支吾吾道:「楚王是任由有的人草菅人命嗎?」
「草菅人命?」蕭珺玦含着這四個字,在嘴中咀嚼一下,聲音如深谷中冰河淌淌,道:「她自己投河自盡,誰草菅人命?」
霜父變得唯唯諾諾起來,聲音跟蚊子似的,「若不是楚王妃羞辱,她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蕭珺玦不願意再多說什麼,打量了下他,道:「朝廷的官員都是像你這般蠢鈍如豬嗎?」
他終於看了眼霜霜的屍體,「本王再說一遍,她是投河自盡,與他人無關。」橫掃一圈,在榮老太太面上定下來,「聽沒聽清楚?」
榮老太太心頭一震,只覺得楚王的眼睛如一頭兇狠陰戾的狼,瘮人到心底。
而霜父面色難看,義憤填膺之態,卻不敢多說什麼。而其他人,也自然是不敢。很明顯,楚王有怒意。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蕭珺玦從容的站起來,他身材頎長,站起來比所有人都高,自帶一種凌人氣勢,甚至隱隱中讓人覺得這凌人氣勢中還參雜着血腥的味道。
他抓住榮昭的手,往身邊一逮,利落道:「走,回府。」
「楚王。」一聲叫住了蕭珺玦的腳步,蕭珺玦回身望去,是坐在輪椅上的蔣伯堅發出的聲音。
榮昭也看去,今日她都沒聽這個人說過話,此時聽來,並不是她意料那種低沉到粗獷的聲音,而是一種姦細,像太監一樣的聲音。
蔣伯堅陰森森的雙目落在蕭珺玦的臉上,「難道楚王是要以王爺之尊就壓下這件事嗎?這可是一條人命。雖然不是楚王妃所殺,但終究是因為楚王妃。當時下官也在場,楚王妃雖沒有明說什麼,但確實是字字誅心啊。」
蕭珺玦淡淡的將視線從他身上挪走,也不回答他,拽著榮昭就出了衡暮齋。
蔣伯堅半晌才將目光收回來,一轉,轉到榮晚身上。他們夫妻倆對視了一眼,榮晚身上一顫,指尖冰涼,如全身的血都流失掉了。
一場鬧劇是該結束了,榮晚提心掉膽的跟隨着蔣伯堅回了昌盛伯府,一路上,連走路都不敢有一聲輕響。
拜別了公婆,她就推著蔣伯堅回了房間,房門剛一關上,一道如刺芒編織的鞭子就抽到她的身上。
後背的衣衫扯開一道帶着血的口子,她悶聲吭了一聲,卻不敢叫出聲。
又一鞭子打在她的腿上,連着三鞭,她腿一軟跪倒在地,跪在了蔣伯堅輪椅前,頭磕在輪子上。車輪上硌著一個有尖銳稜角的石子,正好扎在她的眼皮上,淚瞬間湧出來。
蔣伯堅抬手就將榮晚的下巴握在手心裏,惡狠狠的一掐,臉上的表情猙獰如一頭憤怒的豹子,「今日很高興?嗯?」
「沒——沒有。」榮晚不敢直視着那雙陰測的雙眼,每每面對,只讓她覺得是身處地獄。
「可我看你很高興啊,還不斷暗送著秋波。」蔣伯堅一隻手順着榮晚的臉,摸到脖子上,再直下伸進她的胸口,猛地一挒,大半的春光盡露。
他狠狠的,像是發泄一般,在榮晚的高峰上捏著,疼的榮晚後背發出一層冰冷的汗水。
蔣伯堅的聲音和宮裏的太監無異,尖細到扭曲,「可是啊,你就是再發騷,人家也是連看都不看你。」
「我沒有。」榮晚鼓足勇氣去面對那雙眼睛,試圖讓他相信他的話,「我真的沒有。」
「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的眼睛是瞎的嗎?」蔣伯堅抓住她的頭髮,從她的髮髻上粗魯的扯下一根金簪,再將榮晚壓在雙腿之間,將她剝了個乾淨,拿着金簪就往她身上扎,「你這個賤婦,淫婦,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勾搭別的男人,你真是下賤。」
榮晚掙扎著,但她怎麼和一個大男人比,被桎梏的死死的。她嗚嗚道:「大爺,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沒有勾搭人,真的沒有。」
「還敢不承認,我親眼所見,你還敢撒謊。」看着那雪白的肌膚開出一朵朵如桃花般的紅印,蔣伯堅越看越興奮,扎的也更狠。興奮到極點,他拽著榮晚往床上扔去。
「你不是想要男人嗎?爺現在就滿足你。」他的眼中滿是瘋狂,榮晚身體不自主的抖動起來,一步步的往床里躲。
榮晚求饒,「我錯了,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蔣伯堅一條腿還能使上力氣,一瘸一拐的往床上爬。他伸手一撈就將榮晚撈進懷裏,壓得她四肢都不能動,再拿着放在枕頭底下的繩子將榮晚的四肢都繫上,看着傑作,他嘴邊綻起是淫穢的奸笑。床頭有一把劍,那是他昔日打仗時的武器,而如今已經變成了床上的武器。
榮晚的眼睛裏滿是驚恐,看着那劍柄,身上出的汗水已經將被單沁透了。她搖著頭,汗水隨着搖動噴灑出來,而蔣伯堅就喜歡看她著絕望驚恐的模樣,讓他興奮到極致。
榮晚覺得她死了一次又一次,彷彿刀子在她的身子捅了一刀又一刀,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非人的折磨,最後在絕望中暈死過去。
她恨死蔣伯堅了,更恨榮昭,是她將她送入地獄,她發誓,終有一天,她要以千倍百倍的代價讓榮昭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