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可是有眼色,看皇后不悅,還留在這幹什麼,趕緊找個理由就告退了。
宴會時間尚早,榮昭就帶着秋水在皇宮裏隨便轉轉。彼時御花園風景如畫,春意盎然,且行且看,十分愜意自得。
桃花萼蕊催紅,淡淡粉粉,榮昭摘了一朵,別在發間,倒也生趣。
「金銀雖耀眼,但也死板,不及鮮花生動。這花戴着小姐的頭上,還真是應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秋水不住的打量著榮昭,最後得到這樣的結論。
榮昭詫異了下,驚奇道:「喲,什麼時候這麼多的學問,連吟詩都會了,深藏不露啊。」
被榮昭這麼一調侃,秋水很不還意思,撓了撓頭髮,低下頭,羞澀笑道:「奴婢哪有那麼多的學問,統共就會這一句,還是侯爺教小姐詩的時候奴婢覺得好聽記下來的。」她凝著榮昭,笑容清甜,「原本這句詩奴婢都忘了,但見小姐頭戴桃花,就不由自主吟了出來。我都懷疑寫這首詩的人是看到了小姐才寫出來的。」
榮昭忍不住笑起來,擰了擰她的鼻子,「你這小嘴是越來越甜了,今日是抹了蜂蜜嗎?這能忽悠我。」
「奴婢可沒有忽悠小姐,小姐本來就美嘛,只是奴婢沒有學問,就會這一句夸人的話。」秋水卻很認真,睜着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誠懇的盯着榮昭。
「人面桃花相映紅雖好,但我覺得還不及讚美榮六小姐的容貌,倒不如那一句,「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朱翠香」。」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打斷她們主僕的對話。榮昭隨聲望去,見一群男男女女從甬道走來。
說話的人是英郡王世子,他祖父是開國元勛,被開祖皇帝封為一字並肩王,世代受爵,到了這一代英郡王府仍舊受皇帝器重。
此人生性風流,是城中有名的放蕩公子哥,聽說他不但好愛女色,還有男風之好,府里養了好幾個孌童供他享樂。
他仗着先祖蔭庇,家族勢大,橫行霸道,經常在大街上調戲人,甚至若是看中,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直接就擄回家。等玩膩了,再棄之不管,扔出王府,不知糟蹋玩弄了多少無辜少女少男。
他狹眼細眉,粉白臉皮,嘴唇的顏色比女子的嘴唇都要艷麗。按說榮曜也是長得唇紅齒白,但卻比他有稜有角,男人多了。
而和他在一起的幾人就是咸陽和清河她們,再加上幾個與她們要好的公子哥。
榮昭將桃花枝撇到地上,頓時沒了興緻,也不預備要搭理他們,轉身就要離開。
「裝什麼清高,別人和你說話你是沒聽到還是沒看到?有沒有一點禮數。」沖着榮昭的背影,清河揚聲挑釁,「別仗着父皇寵愛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看見本宮和咸陽公主在此,還不快行禮。」
榮昭深深吸了口氣,面對他們一哂,道:「難道你不知道皇帝舅舅准許我不用和你們行禮嗎?」她的下巴往上一揚,神情倨傲,看向清河眉角挑起,蘊含着幾分蔑視。就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清河最恨榮昭這個樣子,明明自己才是公主,但榮昭對着她卻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彷彿她才是那個身份高貴的公主。
「你給我站住!」她在後面喝道。
榮昭卻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御花園風景如畫,榮六小姐只有丫鬟陪伴豈不是失了雅興,不如讓在下作陪?」英郡王世子急步追趕上,截住榮昭的去路,道。
榮昭斜了他一眼,利嘴道:「不勞英郡王世子費心,美景要靜靜觀賞才好,和你一起,我怕那才是失了雅興。」
英郡王世子也不生氣,斜著嘴角細細的打量著榮昭,到了胸部那還特意停頓一下,滿眼淫穢之色,放蕩之態。
秋水見他這色眯眯的樣子,挺身站在榮昭之前,不客氣道:「看什麼看?還不讓路。我家小姐都說了不用你作陪,世子爺也應該聽得懂。」此時她倒不怕什麼英郡王,就怕自家小姐吃虧。
英郡王世子故作瀟灑倜儻,才二月就手持扇子輕晃。摺扇一合,用扇頭抬起秋水的下巴,眯了眯眼睛,穢語道:「小丫頭長得倒是不錯,怎麼,想對爺投懷送抱?不過今日爺對你沒興趣,等哪日爺得了趣,再同你玩玩。」
「啪嗒」一聲,扇子落地,榮昭打掉他的扇子,拽回秋水掩在身後,「陰輝,這裏是皇宮,容不得你放肆!你想玩啊,那我同你玩玩。是不是皮癢了,想讓我拿鞭子打你一頓才舒服。」
英郡王世子連忙收回手,面色訕訕一抽,他可是知道榮昭的鞭子是出了名的烈,就和她的性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