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溫洋迷迷糊糊的感覺胸口濕濕痒痒的,像有什麼濕軟的小東西在胸口滑動。
睡夢的溫洋含糊不清的低呻了幾聲,緊皺着眉,因實在太困就也沒有睜眼,微微動了動身體,將懷裏的不明物抱的更緊後繼續睡去,直到殷鋃戈突然張嘴咬住他胸前粉羞的一點,驚的他瞬間睜開眼,下一秒將懷裏抱着的殷鋃戈的腦袋猛向外一推。
殷鋃戈防不勝防,脖子被溫洋推的向後仰,差點扭傷,他從床上猛速坐起,一手捂著疼痛的後頸,另一手直接拎起溫洋領口的睡衣將其粗暴的拽了起來,大呵道,「你他媽找死嗎?!」
四目逼視,溫洋臉色血色幾乎褪盡,他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只滿眼驚恐的望着面目猙獰的殷鋃戈。
此時溫洋只覺后怕。
他居然抱着這個惡魔睡了一夜。
不過面對殷鋃戈此時的怒火,溫洋也覺得無比委屈,他根本沒錯,錯就在這個男人睡醒了還窩在自己懷裏下流的猥褻自己。
「媽的!」
殷鋃戈似乎也覺理虧,罵了一聲后便鬆手將溫洋扔回床上,轉身坐床邊開始揉着昏脹的太陽穴,溫洋坐在殷鋃戈身後一動不動,小心翼翼的看着殷鋃戈的背影。
他現在根本琢磨不透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明明剛見面的時候對自己溫柔風度,現在卻把自己當成一個可以肆意發泄的玩具。
殷鋃戈去了浴室,洗浴的水溫卻特意調成了微涼,站在蓮蓬下的他面無表情的望着牆上那面方鏡中的自己,幽暗的眸底,彷彿尋不見一絲廣度,空茫而又死寂。
現在才漸漸清醒過來,原來昨晚知道的一切不是夢裏所聞,是真的。
溫洋死了。
他找了十一年的「救贖」早就不在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殷鋃戈
浴室牆上的方鏡被殷鋃戈一拳砸碎,殷鋃戈攥著血淋淋的拳頭,最後哽咽著跪在地上。
從浴室里出來,殷鋃戈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渾渾噩噩的大腦連運作都極其困難。
正在客廳喝着水,殷鋃戈隱約聽到不遠處屏風後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刻意將聲音壓低,聽起來像竊竊私語。
殷鋃戈緩慢走向那面屏風。
聽到了腳步聲,正在打電話的溫洋連忙掛了手機,然後迅速轉身一臉緊張的看着後面不遠處的殷鋃戈。
殷鋃戈眯着眼睛看着溫洋手裏自己的手機。
溫洋的手機昨晚被殷鋃戈摔了,所以溫洋用的是殷鋃戈的手機。
「你給誰打的電話?」殷鋃戈朝溫洋走去,面色陰冷。
溫洋抿著嘴,手機背在身後,支支吾吾道,「我...我給我爸打...打..」
溫洋還沒說完,殷鋃戈已經擰住他的一條胳膊,將手機奪了過來,看了眼通話記錄,因沒有備註,所以只是一串陌生號碼。
「那我打過去問問。」殷鋃戈戾聲道,「如果對方不是溫市梁,我就要了電話那頭人的命!」
「別...別打。」溫洋連忙拽住殷鋃戈的胳膊,「我說實話,不是我爸,不要打...」
殷鋃戈捏住溫洋的下巴,一字一頓的問,「那是誰?」
溫洋猶豫着低聲答道,「祁....祁瀚。」
啪的一聲!
溫洋被殷鋃戈突來的一記耳光打的摔在了地毯上。
溫洋只覺眼前金星閃閃,臉頰火辣辣的疼,腦.漿也彷彿在腦殼裏左右晃動,粘膩的液體從嘴角緩緩流下。
這是他記憶里,這個惡魔第一次抽他臉。
原以為即便他殘忍狠戾,但作為一名社會上流的商豪,被眾數人推崇攀附的存在,骨子裏多少會有些上流君子的謙雅風度,至少不會像個粗蠻野夫一樣隨意動手打一個手無寸鐵,甚至曾經說過喜歡的人。
原來,他也不過是頭毫無人性與人情的畜生。
溫洋從地上站了起來,捂著紅腫的臉頰低頭望着面沒有說話,殷鋃戈捏住溫洋的臉頰,仰起溫洋的臉目光對着自己,嘴角扯出一記殘忍的笑意,「疼不疼?」
溫洋眼眶泛紅,但依舊強忍着不落淚,聲音帶着倔強的哭意,「....疼..」
「嗯。」殷鋃戈心滿意足的冷笑,聲音溫柔的令溫洋毛骨聳然,「那下次還敢不敢背着我和那個男人聯繫?」
溫洋捶著視線,沒有說話,蓄積在眼底的淚水越來越多但依舊一滴未落。
「我他媽問你話呢?!」殷鋃戈臉色驟然一沉,厲聲道,「還敢不敢?!」
溫洋感覺自己的臉骨都快被捏碎了,滿眶的淚終於收不住的流下,「...不..不敢了..」
殷鋃戈冷哼一聲鬆開了手,他收起手機,轉身到沙發前系著領帶,頭也沒轉的陰聲命令,「給你一天時間搬回去,今晚我去公寓要是沒見到人,後果自負!」
說完,殷鋃戈頭也沒回的立刻了套房。
殷鋃戈離開半小時后溫洋才離開酒店,離開酒店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買部手機。
插上先前的電話卡后,溫洋迅速打電話給祁瀚。
他必須給祁瀚一個「解釋」,哪怕是讓他對祁瀚撒謊,他也不能讓祁瀚厭惡自己,至於殷鋃戈,只要自己成功隱瞞他一個月後離開,自己和他就再無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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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鋃戈回到自己的別墅,之前調查「溫洋」下落的負責人早在那裏等他。
之所以在一切查清后還見這個男人,是因為殷鋃戈想知道「溫洋」被害的前因後果,也就是想揪出導致「溫洋」死亡的全部兇手。
這是他從昨晚到現在唯一在想的。
想念變成了仇恨,卻一樣在推着他義無反顧的向前。
「當年販賣溫洋的那幾個人販子已調查到行蹤,已經派人去抓了,三天內就能把他們帶到殷哥您面前。」
「嗯,疤臉人呢?有他線索嗎?」
「....有,據情報所得,疤臉他投奔了殷河,而且在殷河手底下擔任要職,我們昨天派人試圖與殷河溝通要人,但皆被拒絕,看來疤臉很得殷河器重。」
「看來他是想把兄弟相殘的戲碼演到底了。」殷鋃戈眼底閃過一陣寒光,「替我轉告殷河,疤臉我要定了。」
「是。」
「還有一件事。」殷鋃戈眯着眼睛,緩緩道,「找到當年換了溫洋的心臟的人。」
「找到之後是直接...殺了嗎?」
「是。」頓了頓,殷鋃戈又道,「不,留給我,我要親自動手。」
(哈欠兄:若是不知疤臉是誰,妹紙們可以回看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