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第一次見到周啟勛,是在大學的迎新晚會上。
作為學長兼主持人的周啟勛站在台上,玉樹臨風之外又帶著些許的清冷倨傲,沈念一眼就愛上了。
尤其是他修長的手指捏著話筒說話的時候,聲音冷冷清清帶著難以言喻的禁慾氣息,讓沈念一顆少女心淪陷地無以復加。
再後來就是她各種有意無意地出現在周啟勛面前,用自己出眾的容貌來吸引他的注意。用後來周啟勛形容她的話來說,就是恃美行兇。
最後的結果是她撩撥成功,兩人正式確立戀愛關係。
沈念這個人,在周啟勛之前沒有過任何戀愛的經歷,自認在周啟勛之後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
她認定,周啟勛就是她的今生最愛,所以她愛的義無反顧,愛的不給自己留後路。
在周啟勛生日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將自己清白乾凈的身子給了他,作為生日禮物。
那天晚上周啟勛喝了酒,不然的話按照周啟勛那樣冷靜克制的性情是不可能在兩人前途渺茫的時候奪了她的身子的,是沈念主動給他的,逼著他要自己,那個年紀的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哪裡經得住她的主動投懷送抱,兩人在周啟勛租住的公寓里折騰了大半個夜晚。
身上的汗濕了一層又一層,兩具年輕的身體也淋漓盡致地糾纏到了最深處。
兩人剛確立戀愛關係的時候,沈念大一,周啟勛大三。
兩人在一起一年零兩個月之後,在她父母的棒打鴛鴦之下兩人分手。
沈念家裡是煙城極富盛名的百貨公司的龍頭老大,周啟勛是小地方走出來的優秀學生,拿國家獎學金和學校貧困補助金的人。
分手是周啟勛提出來的,他沒有虛偽的用什麼愛上了別人這樣的理由來踢走她,就明明白白跟她直說她父母對他的羞辱他受不了。
後來沈念用傅景瑜刺激周啟勛,兩人複合。
然而沒幾個月之後她再次被周啟勛甩了,這次周啟勛甩她甩的很徹底,拿了她父母給他的錢毫不猶豫地出國留學去了,氣得她躺在床上大病了一場。
病好了之後卻發現自己懷孕了,是周啟勛那個沒良心的男人的,而那個時候她才大二剛結束。
她父母自然是不會同意沈念留下這個孩子的,而且那也有損她的名聲,有損他們鄭家的名聲,但是沈念用性命威脅她的父母執意要生下這個孩子來,她父母最後也只能同意,給她辦了退學將她送到了大洋彼岸的澳大利亞待產生孩子,她順便在那兒完成了自己的大學學業,又為了照顧孩子而繼續攻讀了研究生。
他們沒送她去美國,因為周啟勛在那兒。
他們故意將她送到了澳大利亞,讓她跟周啟勛隔著大半個地球的距離。
那一次分手之後,沈念整個人就從煙城名媛圈子裡消失了,也從他們曾經的同學圈子裡消失了,也徹底跟周啟勛那個男人段了任何的聯繫。
等沈念再次回到煙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五歲男孩的媽媽。
她從零開始做起,用了兩年的時間讓自己成了煙城知名的婚紗禮服設計師,煙城許多名媛結婚的時候都慕名而來請她設計婚紗和禮服,這幾年她也賺得盆缽滿盈,事業風生水起。
還有那樣一個英俊帥氣的兒子,簡直是人生贏家。
當然,她的話題度除了她的兒子她的設計之外,還有她的感情生活,畢竟她也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了,即便再有美貌和能力,再拖下去也沒人要了。
還記得當初蘇喬採訪她的第一段話,蘇喬問她,
「為什麼會當婚紗設計師?」
是她笑盈盈地說著,
「自己沒能穿成婚紗,發誓讓那些有機會穿上的女孩子成為最漂亮的那一個。」
現在時間退回到傅景瑜跟顧傾城婚禮的那一天,在走廊上被周啟勛壁咚的沈念,此時此刻正裹著真絲的睡袍抱臂靠在自家的大床上,神態慵懶嫵媚鎖骨處是殷紅的吻痕,一看就知道剛剛做過什麼而那歡愛又有多激烈。
卧室連著的浴室里有水流聲在響著,沈念抱臂坐在那兒神色泰然地等著男人洗完澡出來。
沒多久,腰間系著浴巾的男人一身清爽地從浴室里走了出來,走到床邊之後男人掀起被子來打算上床睡覺,沈念白皙的長腿抬起,毫不客氣地伸過去抵在了男人精瘦的腰腹間,笑語晏晏地開了口,
「周先生,成年人之間的遊戲難道你玩不起嗎?」
男人上床的動作被阻在那兒,聞言皺眉問著,
「你什麼意思?」
沈念盈盈笑了起來,
「我的意思是,約完炮之後請麻溜地離開。」
沈念的話真真是傷了男人的自尊,男人的臉色沉了幾分咬牙喊著她的名字,
「沈念!」
沈念漂亮的下巴微微揚起,沖他挑釁地問著,
「怎麼了?」
「跟在我身後各種撩撥沒臉沒皮沒要貼上來的人是你,現在我讓你滾,你反倒受不了了?」
周啟勛站在那兒,只覺得這番話無比的刺耳,卻又熟悉。
這是當初他甩她的時候說的話,那個時候為了跟她斷了關係,他真是把話說的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夠狠心的話下一秒她就會笑盈盈地上來抱住他撒嬌,他就會心軟就會捨不得放開她。
現在,同樣的畫面繼續在他們眼前上演,只不過當事雙方卻換了立場,他是糾纏的那一方,她成了毫不留情攆人的那一方。
讓周啟勛氣憤的不是這些,對他來說這些也傷不到他。
他氣的是,她誰他們是約pao的關係。
就那樣抿唇瞪了那個滿不在乎的女人半天,想著剛剛她對他的熱情似火,想著自己一直以來的剋制想念,想著自己的真情流露而她卻——
忍不住冷著臉問她,
「你將我當成炮you?」
周啟勛承認,她對他的這個定位,真的狠狠傷了他的自尊。
沈念收回自己的長腿來輕聲笑著,
「不然呢?」
周啟勛生生被氣的胃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女人白皙的手指挑過旁邊他的nei褲來丟到他身上,俏臉又冷又硬,
「記得幫我鎖好門哦,我累了,不送了。」
然後就那樣滑入了被子中準備美美的睡一覺。
周啟勛站在床邊繃緊了下頜盯著大床里側顏依舊秀美的女人,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了又鬆開。
他想老老實實聽她的話離開不惹她不開心,可是心裡卻又有那麼多的不甘,不甘著她對他的無情。
儘管他也曾經很渣男的對她無情過甩了她,可他那都是迫不得已。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貧富差距太大,她的父母態度堅決地逼他跟她分手,尤其是她的母親,隔三差五地就給他打電話羞辱他,言辭難聽的程度,讓本就自尊心極強的他情緒一度崩潰。
他不離開一直跟她耗著跟她父母對抗著的話,他們彼此可能會永遠都活在痛苦裡。
離開的時候他發誓,有一天等他功成名就了,他再回來求娶她。
卻沒想到,現在他一心挽回了,她卻只將他定位成炮you。
跟她的那一段情,從最初的開始到後來的分手再到現在,快樂的那個人不是只有她自己,痛苦的也並非只有她自己。
這些年來他夜以繼日的學習,研究,工作,這些年來他每一個漫漫長夜裡的思念,都不比她少。
想到這裡他上前一步猛地將她身上的被子給掀掉,然後重新將她給壓在了身下,咬牙說著,
「既然做完了你就要攆人,那我們就一直做好了。」
沈念被他突如其來的瘋狂給嚇了一跳,隨後就淡定了下來,屈起雙腿來擋著他的入侵,依舊是那副笑盈盈的無害模樣,
「哦?一直做?你就不怕精盡人亡嗎?」
周啟勛用力將她的雙腿給按下,
「會不會精盡人亡,你試試就知道了。」
然後低頭過來便企圖吻她,沈念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來掙扎著,
「周啟勛,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現在馬上從我這裡滾,不然的話我跟你不客氣了。」
周啟勛雙眼猩紅,
「跟我不客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跟我不客氣?反正你也已經恨死我了,我不怕再被你多恨一點。」
男人這樣說著的同時已經按住她的身子將她侵佔,沈念氣的扳住他的肩頭狠狠一口就咬了下去,男人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力道更重了,男人女人就那樣再次在大床里糾纏了一番。
這次結束之後沈念直接睡過去了,完全沒有趕男人走的力氣了。
第二天早上沈念在兒子沈忘的早安吻中醒來的時候,腦海中有一段迷迷糊糊的印象,好像是男人在歡愛結束之後幫她擦拭了身子,再然後是男人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一吻然後就走人了。
現在看來周啟勛真的是在半夜就走了的,而不是她的夢境。
「早上好,老媽。」
兒子沈忘見她醒過來之後笑眯眯地跟她說著早安,沈念看著面前的兒子精神忽然就恍惚了一下,因為眼前這張小臉,跟昨晚纏著她歡愛的男人的臉,實在是像極了。
哎,都說兒子像媽,但是她這個兒子卻是像了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