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熒光俠的話,辰辰卻幾乎要笑出聲來。
五圈才有多少公里啊?平日他們越野隊隨隨便便一跑也是十幾二十公里,繞湖跑五圈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大家在船塢外排成長排,只聽一聲「跑!」的指令,辰辰邁開長腿,像豹子一般沖了出去。
遙遙領先的辰辰,在a校第一次體會了一把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幾個高年級的同學在他身後窮追不捨,他和他們保持着兩三米的差距,只要稍一加速,就能把即將趕上來的同學遠遠甩到後面。
跑着跑着,辰辰想起,剛才愛德華教練說過,這個耐力測試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長跑就算合格,這麼說,自己沒必要一味求快啊。
看了看遠遠被甩在身後數百米開外的四個小夥伴,他們正在努力奔跑,這讓他回想起自己參加越野對測試時的情景。
那一次,要是沒有亨利教練親自帶跑,單憑辰辰一己之力是無論如何也沒有信心和能力跑完耐久跑全程的。
思及此,辰辰放慢了腳步。
幾個高年級同學從他身旁超過去了,他渾不在意。一直等到布雷克、拉傑西、阿卜杜拉和肥喬都喘著粗氣趕上來了,他才拍拍阿卜杜拉的肩膀,鼓勵道:「放心吧,我帶你們跑,咱們准能一起通過這關。」
一路上,辰辰故意放慢速度跑在四個小夥伴當中,隨時提醒他們調整腳下的步伐,調勻呼吸。
當喬格外疲勞想要放棄的時候,他就在一旁打氣:「不要忽快忽慢,勻速跑,已經跑了一半了,加油!」
其他三個基本上還能勉強跟上辰辰的步伐,只有喬一會兒就被落到了後面,他喘著氣,揮揮手,示意小夥伴們先跑。
當辰辰帶着其他三個小夥伴跑到第四圈的時候,又追上了前面的那個龐大的胖身軀,阿卜杜拉驚訝地叫道:「喬你怎麼……」
「噓……」喬示意阿卜杜拉別大驚小怪,他從運動服高領中抬起層層疊疊的下巴,看了看並不算太遠的終點,胸有成竹地說:「沒事兒,你們跑你們的,我自有妙計。」
眼看着,前面已經有幾個同學到終點了,辰辰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喬話里的意思,就發現另外三位小夥伴都已經腳下虛浮,東倒西歪了。
他忙緊向前趕了幾步,一手架起就要虛脫的布雷克,另一手拽著阿卜杜拉。四個小夥伴在辰辰的帶領下重振旗鼓,咬緊牙關開始發動向終點的衝擊。
十幾秒之後,四個人幾乎是同時衝過了終點,幾位老隊員忙過來,扶他們去船塢。
辰辰讓其他三人先去屋裏休息,他披上羽絨服,獨自留在終點附近等著喬。
這時,喬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頭栽進正在計時的約翰懷中。
「啊……終於跑下來了!不行了……我胃痙攣了,……」說着,一閉眼,頭一歪就要暈倒。
「哎呀,喬,你怎麼了,醒醒啊!」辰辰一驚,大喊著跑過來就搖晃喬。
「哎,等等,你是不是還差一圈呢?」別看約翰也是滿臉驚慌,但他並沒有被喬嚇糊塗。
喬倏地睜開了一隻眼睛,賣萌地眨巴眨巴,然後,無力地伸出兩根手指,喘息著說:「免費兩小時……數學輔導。別廢話,快記成績吧。」
約翰愣了一下,轉眼間恍然大悟,思考片刻,趴在肥喬耳邊低聲說:「不行,至少五小時。」
喬一把抱住約翰的脖子,氣若遊絲地伸出四根胖乎乎的手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約翰彎著腰實在禁不起喬的巨大體重,只得點點頭,在小夾子上記錄成績,喬像翻了白肚皮的魚一樣一翻白眼,如願以償地「暈」了過去。
天色已近黃昏,大家累得無精打采,拖着疲憊的步伐地往回走。
辰辰和阿卜杜拉按照熒光俠的吩咐,一左一右駕着剛剛喝了些熱水「蘇醒」過來的喬。
剛繞過棧橋,喬就興奮起來,一會兒模仿帥哥傑森緊張時,說話結結巴巴的樣子,一會兒有模仿約翰的鬥雞眼。
「少跑了一圈的人果然不一樣,看着就比別人有精力,還讓咱們倆駕着走。」辰辰實在沒忍住,將他耍賴通過耐力測試的事情告訴了其他幾個小夥伴。
「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四個小時啊,少賺200美金,事實上,我的智慧是無價的!」肥喬狡辯著。
「哈哈,你真不仗義,有這麼好的方法居然不叫上我?」布雷克輕輕錘了喬肥厚的背一拳。
喬勾起布雷克的肩膀,親昵地說:「人多了不就假了。再說,你的體力我了解,跑這幾圈還是沒問題的!」
「到正式訓練時,你該不會堅持不了吧?」聽拉傑希的口氣,好像入選預選隊已經勝券在握了似的。
「怎麼可能?我現在體能,力量都強得很,只不過懶得再去多跑一圈……」肥喬鼻孔朝天,一副很得意的樣子,一股白氣從他口中冒出來,瞬間消散在空中。
辰辰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話說,你現在體力真的比秋天的時候好太多了,怎麼做到的?」
「你不也是,你是怎麼做到的?」肥喬不答反問。
「這還用說嗎?我可是越野隊的正式隊員,天天高強度的訓練,我的體能當然越來越強了。」辰辰自豪地說着。
「切,一看你就是瞧不起我們種地的。我在農場呆了三個月,你以為我在那裏作詩繡花嗎?你一小時拔過幾百個蘿蔔,收過上百斤南瓜嗎?打掃過雞舍嗎?」
辰辰被喬一連串問題砸暈了,連連搖頭。
喬重重地嘆了口氣,幾乎是帶着哭腔悲憤地說:「你知道,如果幹活慢,那些變態學長會怎麼挨罰你嗎?」
「不知道。」辰辰帶着十足地誠意回答著喬的問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表示自己對他深深的同情。
「做俯卧撐!一百個起步!慘絕人寰啊!」喬哀嚎著。
辰辰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回參加划船隊不用自己去說服喬,喬反而來遊說自己,也許他實在是太想擺脫種菜的命運了。
凱文和米亞過渡段
自從和米亞在橄欖球隊的更衣室中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凱文被極度的愉悅、恐懼和少許的失落包圍着。
一想到今後的每一天,會有那麼多課一起上,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那樣的局面。
周一的早晨,米亞在教室里一見到凱文,就大方地和他打招呼,彷彿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然而,從米亞上著上著課不由自主上揚的唇角,愈見濃艷俏麗的顏色,的可以看出,頂着一頭粉色短髮的女孩,已經深深陷入了甜蜜美妙的粉紅色愛情泡沫當中無法自拔。
下了課,米亞給他發來了熱情似火的短息,說很想他。
凱文能看出米亞確實是愛他的,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一任這種混雜了太多情慾的感情發展下去。
他不能說他對米亞沒有一絲感覺,然而,這種感覺與他曾體驗過的愛有區別。
到了夜晚,他就抑制不住體內奔涌的岩漿,那種灼燒的感覺似乎要將他和身體下面的整張床都燃燒起來,每當此時,他會再次想到與米亞的纏綿悱惻。
夜闌人靜的時刻,他總鬼使神差地給米亞發各種情意綿綿的短訊,然後,兩人又迫不及待地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兩個人都是未成年人,然而,按照州里的法律規定,他們無法預定酒店,因此,手裏大把的零花錢也無法滿足他們在酒店裏開一個房間的願望,所以,幽會的地點也就顯得臨時而局促了。
平日,兩人在藝術中心搖滾樂隊的排練廳見面,周末,則無一例外地會去橄欖球隊的更衣室。
或許是因為頻繁地與米亞在一起的緣故,這段時間來,無論是上課,做運動,吃飯甚至睡覺的時候,凱文總能嗅到自己的身體里滲入了米亞的氣息,這令他感到羞恥和負罪,同時,又令他興奮不已。
偶爾,他希望在他懷中呢喃的那個人是白馨蕊,儘管她沒有米亞火辣的身材,但更多的時候,他確定,他需要的就是米亞。
美麗性感,又對他一往情深的米亞就像被禁酒令限制的酒,越是禁忌越令人對那種充斥在記憶里醇香遙生遐想。
至於,那個已經和他漸行漸遠,正和威廉打得火熱的女孩,已經變成了一粒遙不可及的葯,他不確定這粒葯是否能夠醫治他內心深處的創傷,抑或是讓他一命嗚呼。
凱文的那幫兄弟們最近總是抱怨更衣室有女人的香氣,起初,那些粗壯的漢子們懷疑他們中間有誰性取向變了,還經常以此來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