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去了張郎家,探望了乾孃,坐在院子裡說了一會兒話後,才找乾爹去藥房抓了藥,張郎邊給李月抓藥,邊問道,“怎麼受傷了?”
李月只得解釋李雲騎馬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腿,還沒好全,她擔心發炎所以才抓藥。
抓好了藥,兩人慢條斯理的往回走,只是兩人山之後,才發現家裡來了個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那跟李雲一起回來的周懷瑾。
進了院子,一看到坐在院子裡的周懷瑾,李月不客氣的瞪着他問道,“你又來幹什麼?”
周懷瑾不明白自己怎麼又得罪了李月了,這李雲也回來了,自己也纔剛來,沒招惹到她呀?
無視李月那一張“沒事兒你滾”的冷臉,起身攀李雲的肩,一副好兄弟的模樣,笑着應道,“我想念李兄,來看看他不行麼?”
李雲不動聲色的將肩的那隻手臂拿下來,沒有接周懷瑾的話,李月看到李雲的反應,甚是滿意。
周懷瑾一臉大驚小怪的看着李雲,“李兄,不是吧,咱們可是患難生死與共過的兄弟,這一回來變的這般絕情了?”
李月擔心的往屋裡看了一眼,生怕娘在屋裡聽見了,發現屋裡沒動靜,然後便不客氣的朝周懷瑾一腳踢了過去,“會不會說話了?找抽是不是,再亂說話小心我揍你。”
不想外面提着桶進門的許錦娘剛好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皺着眉頭斥道,“月兒,你幹嘛呢?有你這麼對客人的嗎?”
李月咬着牙暗地裡狠狠的瞪了周懷瑾一眼,忙轉身嬉笑着跟許錦娘說道,“娘,周公子腿癢的很,他說讓我跟他撓撓。”
許錦娘感覺很是怪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便看到李雲手的藥,不覺擔心的問道,“誰生病了麼?”
李雲跟李月早商量好了說辭,便聽的李雲說道,“娘,是我在路感染了風寒,還沒好徹底,月兒不放心,硬是去給我抓了藥來。”說完李雲略顯警告的看了一眼周懷瑾。
許錦娘看着李雲道,“還嚴重不?既然沒好,可是要吃藥。月兒,招呼客人坐啊,越來越不成樣子了,我去泡茶。”
待許錦娘提着木桶進了屋,李月便拉着李雲不客氣的坐下了,周懷瑾跟在自家一般,自己坐下,開口說道,“小月,你不是吧?這麼招待我?你去我那兒我可沒這麼招待過你。”
李月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若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我家李雲會一身的傷?沒找你算賬都便宜你了,還招待你。”
想起兩人受傷的事情,周懷瑾有些悻悻然的抹了抹自己的鼻子,眼神閃爍的道,“這傷不都差不多好了麼?”
李月一聲冷哼,“反正遇見你沒啥好事兒,以後少跟我們家李雲來往,不是帶個表妹來噁心人,是害我們家李雲受傷。”
李雲嘴角揚,似乎心情不錯,在一旁聽着李月不客氣的懟周懷瑾,也不插嘴。
周懷瑾無奈嘆息一聲,“哎,我錯了還不行麼?我給您賠禮道歉。”說完還有模有樣的給李月作了個揖以示誠意。
看周懷瑾這個樣子,李月也不好再這麼咄咄逼人,便問道,“今天又是什麼事兒?”
周懷瑾嘿嘿一笑,說道,“想在你們這兒呆兩天。”
李雲擡頭看了周懷瑾一眼,李月已經出口問道,“你住咱這兒?你縣城裡那麼好的地兒不住,幹嘛跑來住咱這兒?”
周懷瑾手裡扇子一揮,“你這兒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可縣城裡好多了。”
李月看着周懷瑾手裡的扇子,眼角微抽,不明白這些個人怎麼想的,這麼冷的天兒,還拿個扇子,時不時打開扇兩下,也不嫌冷,還好她家李雲沒這習慣。
這時候李雲出聲說道,“嘴巴嚴實點。”意思是答應了周懷瑾了。
看李雲沒有拒絕,李月也由着他去了。
這會兒李月才發現家裡沒見着林霄跟小陽,留了李雲周懷瑾兩人在院兒裡坐着,李月起身去林霄那邊屋子和實驗室都看了看,沒人,回了這邊屋裡朝燒水的許錦娘問道,“娘,林霄跟小陽呢?”
許錦娘應道,“小陽要騎馬,林霄便帶着小陽出去騎馬了,已經有一會兒了,估摸着也快回來了。”
李月哦了一聲,便又去了院兒裡,兩人不知道在自己走後說了什麼,看周懷瑾的此時的表情,情緒似乎特別的不好,李月看着,都感覺有股子悲傷的味道,眼神呆滯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月坐到李雲旁邊,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的李雲,湊到李雲身邊小聲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李雲沒有回答李月的問題,只是朝着李月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李月暫時不要問,感覺這壓抑的氣氛實在是太沉悶,讓李月有些坐不住,於是李月便拿着桌子那幾包藥,起身去給李雲熬藥去了。
李月進了屋,許錦娘便有些好問道,“這周公子到底是什麼人啊?次不是來接阿雲的麼?怎得這次又來了?”
李月應道,“李雲的朋友,說是這邊山清水秀,想在咱這兒住幾天,管他什麼人呢,即是李雲的朋友咱們該怎樣怎樣也是了。”
許錦娘雖有些好,聽了李月的話,便也沒在追問,輕輕的“哦”了一聲,起身舀水專心泡茶了。
待許錦娘泡好了茶,便將茶壺遞給了李月,“你出去給他們斟茶吧,我來熬藥。”
等到李月再次出去,便感覺氣氛似乎沒那麼沉悶了,兩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邊關的局勢,聽見有人過來,周懷瑾便住了嘴,看到是李月,便開始繼續說了,倒是沒有打算再避諱李月。
沒多大一會兒,林宵便跟小陽一起騎着馬回來了,還在院子門口,小陽坐在馬背林宵的胸前,便一臉興奮的朝着李雲李月揮着手,嘴裡喊道,“姐姐,姐夫,騎馬。”
等進了院子,林宵抱着小陽下了馬,去梅花樁那兒栓馬去了,小陽則興奮的跑到李月這邊,撲倒李月懷裡,嘴裡嚷嚷着,“姐姐,我剛剛去騎馬了。”
李月伸手颳了刮小陽的鼻子,笑着說道,“瞧你這兒興奮樣兒,騎馬好玩兒?”
小陽連連點頭,“可好玩兒了,我下次還要去。”
李月好笑着應道,“好,下次姐姐帶你去。”
周懷瑾疑惑看向李月,“你會騎馬?”
李月眼神閃爍了一下,再衆人還沒來得及發現時便已經恢復如常,故作一臉迷茫的看向周懷瑾,“還需要會麼?不是騎在馬背好了?難道還很難?”
聽完李月的話,周懷瑾好笑的看着李月說道,“你以爲騎馬是坐凳子呢?屁股往面那麼一坐成了。”
李月不以爲然,心道真以爲自己不會了,抱着小陽往李雲懷裡一靠,嘴裡卻是另一副說辭,“我讓相公教我不成了。”一副那麼回事兒的表情。
周懷瑾看着李月毫不避諱的往李雲身那麼一靠,有些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這裡還有外人,即便是自家相公,也應該避諱一點吧,哪兒有這麼往人身靠的,他可不會承認,看着兩人這般自然的動作,他有些嫉妒。
這時林宵也栓好了馬過來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開口說道,“騎馬也不是太難,在下也是第一次騎,李夫人這麼聰明,不用學說不定也會了。”
周懷瑾無言以爲,看着面前的林宵,一臉的佩服,這馬屁拍的簡直跟真的似的,真是“高人”啊。
殊不知林宵是個說實話的人,他是第一次騎馬,也沒學,自己試着也會了,在他眼裡李月並不必自己笨,甚至是自己還聰明的,可以用分析血液成分來解毒,那麼簡單的騎馬怎麼能難住如此聰明的李月。
李月並沒有在騎馬這件事情在過於糾結,而是看着林宵一臉不滿的道,“我說林宵,這李雲是李兄了,我怎麼還是李夫人呢?”
林宵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是李兄的夫人,當然是李夫人了。”
“噗……”周懷瑾終是有些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旁的李月不客氣的一彎眼刀子甩過去,周懷瑾便努力地閉了自己的嘴,不再發出聲音。
見周懷瑾消停了,李月才收回了瞪着周懷瑾的眼神,轉頭看向林宵,“我是讓你換個稱呼,是個姓李的夫人都叫李夫人,若是多了你分得清嗎?”
林宵想了想才點點頭,“說的是,那叫李月夫人好了。”
李月咬牙瞪着林宵,“叫李月或者小月自己挑一個。”
林宵聽得李月的話,轉頭看向李雲問道,“可以嗎?”
李雲嘴角微抿出聲應道,“隨你。”
周懷瑾終是在一旁忍不住笑出來聲,覺得這林宵實在是個極品,居然能讓一向伶牙俐齒不吃虧的李月吃癟。
聽得周懷瑾刺耳的笑聲,李月瞪向周懷瑾,不客氣的說道,“笑什麼笑,再笑把你趕下山去。”
周懷瑾止住笑聲還嘴道,“有你這麼待客的主人嗎?”
李月不滿的斜侃了周懷瑾一眼,“那客人也要有個客人的樣,有這麼嘲笑主人的客人嗎?”
周懷瑾果斷住了嘴,心道還是林宵厲害,自己一定得跟他好好聊聊,多多學習。
李月懷裡的小陽還以爲姐姐生氣了,忙幫李月拍着胸口輕聲安慰道,“姐姐不生氣。”
李月笑着親了小陽一口,“好了,姐姐不生氣了。”
周懷瑾看着院子裡這幾個活寶,心道自己果然是來對了,纔來這裡一會兒,心裡的陰霾便消散了不少。
周懷瑾好的湊到林宵耳邊問道,“你爲何一定要叫李月李夫人啊?”
林宵同樣湊到周懷瑾耳邊悄聲說道,“因爲李兄的醋勁兒太大。”
院子裡再次想起周懷瑾的大笑聲,李月在逗小陽說話,並沒有聽見兩人咬耳朵說了什麼,看了一眼周懷瑾,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李雲卻是將兩人咬耳朵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卻也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周懷瑾一眼。
這院子裡,因爲李雲回來了,加周懷瑾的到來,倒是顯的熱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