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已經接近尾聲,雲陌蕭卻找不到雲若顏了,他有些擔心便要去尋找,雲嵐卻拉住了雲陌蕭,讓他不必尋找。
雲嵐親眼看見雲若顏和離墨一前一後離開,不用猜也知道這兩人此刻正在一起,雲陌蕭現在去找不是找煜王殿下不痛快嗎。
果然不一會兒有小廝來給雲陌蕭傳話,說雲小姐被煜王殿下帶走了,讓雲嵐和雲陌蕭不必擔心尋找。
離墨帶着雲若顏漫無目的地在空中御劍翱翔,八月底的夜風已經很涼了,雲若顏鑽進了離墨的墨袍中。
離墨一手御劍一手攬着她的肩膀,雖然雲若顏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瘦了,但是到了離墨的面前依然是小小的一隻。
“咕嚕嚕”一陣響聲從雲若顏的肚子裡傳出來。
離墨笑出了聲,取笑道:“你的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雲若顏不滿地抗議道:“我中午就沒吃飽,晚上又沒吃飽,不餓纔不正常。”
中午和晚上都是在太子府吃的酒宴,四周坐着的都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們,那些小姐們吃起東西來一個比一個精細,動作也一個比一個優雅。
雲若顏上一世出席宴會也是那樣的,所以在環境的帶動下,她不由地也跟着優雅了一把,不過優雅的代價就是吃不飽肚子。
“和本王在一起,怎麼能讓顏兒餓肚子呢。”離墨說着御劍向西飛去。
離墨帶着雲若顏停在了一個波光粼粼的湖邊,雲若顏向四周看了一圈覺得無比熟悉。
“這不是上次我們從黑鬼林中逃出來,半路上掉下來的那個湖嗎?”雲若顏問道。
“顏兒記性不錯。”離墨道:“就是那個湖。”
“你不是應該帶我去一個有大餐的地方嗎?”雲若顏奇怪:“大半夜的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帶你來報仇。”離墨回答道:“然後吃大餐。”
離墨說完便縱身躍入了湖中,濺起了水花打在雲若顏的臉上。 wωw☢тTk дn☢¢O
“哎,離墨!”雲若顏站在湖岸上看着重新歸於平靜的湖面,有些不放心地大叫:“你小心點,湖裡有會咬人的魚怪。”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湖面依舊很是平靜,雲若顏開始着急,撿了石頭往水裡扔。
四野寂靜,只有雲若顏扔石頭的撲通撲通的聲音,還怪滲人的。雲若顏不是個膽小的人,一股子熱血上來那是敢和魔獸拼命的主。
但是此時此刻的環境卻是讓她不由地豎起了汗毛。
“離墨,你搞什麼鬼啊。”雲若顏壯着膽子對着水面叫道:“你再不出來,本小姐可不奉陪了,本小姐要走了。”
嘩啦,雲若顏話音剛落,湖面便掀起了巨大的水花,離墨銀白色的身影若銀龍一般自水中翻出,他的身下騎着一條足有離墨兩個長的巨大魚怪。
那魚怪也是銀白色,這一人一魚在月光下銀光閃閃,頗爲震撼!
離墨騎着巨大魚怪從水面躍起又跌入水面,魚怪在拼命掙扎,湖面激起的浪花一陣比一陣大。
不知過了多久,魚怪終於停止了掙扎,湖面再次歸於平靜,雲若顏向着湖面走進,探頭去看。
嘩啦一聲,離墨手提魚怪從水中突然竄了出來,這一次帶起的水花直接將雲若顏澆了個透心涼。
離墨燃起了篝火,將雲若顏溼掉的外套架在火邊烤,然後向雲若顏借來匕首將大魚怪解剖,取它身上最細嫩的魚肉來烤。
雲若顏則抱做一團窩在暖暖的篝火邊一邊烤着火一邊盯着離墨看。
離墨一身銀袍,銀髮,連眉毛都是銀白色的,一雙眼睛卻是冰藍色。有一種虛幻的不真實的美。
離墨並沒有理會雲若顏的盯視,他取出白色的魚油,將魚油烤化滴在魚肉之上,再將魚肉放在火的最外焰,細細地烤着。
因爲有着一層魚油的保護,魚肉即便細嫩也不至於烤糊了,烤老了。
魚肉特有的焦香氣漸漸散發出來,瀰漫在了空氣之中。雲若顏嚥了口口水,終於將注意力從離墨的臉上轉移到了魚肉上。
待得魚肉烤成了焦紅的顏色,離墨用一塊絲帕包好遞給了雲若顏。
雲若顏小心接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只覺得外焦裡嫩,入口即化,還帶着絲絲的甜味。
“沒想到,煜王殿下還有這一手,真是深藏不露啊。”雲若顏一邊吃一邊讚歎。
“好久沒有烤過肉了,有些生疏,火候應該可以把握的再好一些。”離墨只吃了幾口魚肉,然後便取出酒來一邊小口啜飲一邊看着雲若顏吃。
離墨對今天的發揮並不滿意,但是雲若顏卻吃的十分可口,她以爲卓義峰烤肉的技術已經無人可比了,沒想到離墨卻更甚一籌。
幾大塊魚肉十之八九都入了雲若顏的肚子,雲若顏摸了摸飽脹的肚皮,雙手撐地,仰頭看着天空的一輪明月,又看了看身邊比月亮還要皎潔的離墨,覺得甚是愜意。
“你現在不好奇我的身份了嗎?”離墨突然問道。
雲若顏搖頭道:“你願意說,我便聽。你不想說,我便不好奇。”
此時此刻,離墨是什麼身份,是人,是妖抑或是其他,都不重要。
對於有過一世生命經歷的雲若顏來說,什麼都不比一顆真心來的珍貴。只要是拿着一顆真心對她,即便是一頭魔獸,雲若顏都會願意用生命去守護,去珍惜。
“但是我好奇是...”雲若顏坐直了身子看着離墨道:“你爲什麼對我那麼好?”
“讓我想一想。”雲若顏屈膝歪坐在一塊石頭上,用手摸着下巴,開始捋回憶。
“你我初次見面我雖然救了你,但是也不至於讓你以身相許啊!還有,外界傳你一向不好女色,你卻屢次輕薄於我。非是我不自信,但是我這張臉我還是有自知自明的。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懷疑你有戀殘癖,但是相處久了我確定你是個正常的人,可是我還是想不通,你爲什麼會對我情有獨鍾。”
雲若顏眯了眯眼睛,伸手指着離墨,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吧?”
“咳咳。”離墨正在喝酒,聽了雲若顏這話便被嗆住了,幸好雲若顏躲得快,這口酒沒有噴在她身上。
雲若顏生人爐鼎的身份這世界上除了離墨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就連啾啾都不知道。
現在離墨又在雲若顏手上的麒麟手串中加入了獸人之血,獸人的氣息和雲若顏自身爐鼎的氣息相中和之後的產生的氣息已經微弱的幾不可察。
離墨可以確定現在這個沉淵大陸上只有他知道雲若顏生人爐鼎的身份,只要他不說,雲若顏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事實。
“你覺得本王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呢?”離墨笑笑地看着雲若顏問道。
他冰藍色的眼睛盛滿笑意的樣子,好看的無法形容,雲若顏看着他的眼睛都有些抹不開目光了。
“我...我...好像也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你費心思得到的哈。”雲若顏吶吶地說道。
“不,有一樣東西是本王想得到的。”離墨說道。
“是什麼東西?”雲若顏睜着大眼睛問道。
離墨突然欺身將雲若顏壓在了身下,緩緩說道:“本王想得到的是顏兒你這個人。”
唔~
離墨吻住了雲若顏,由淺入深,由緩變急,直到將雲若顏吻的臉頰一片霞紅他才終於放開了她。
離墨擁着雲若顏,催動體內的靈力給她取暖。
夜已經深了,雲若顏被離墨吻得暈暈乎乎的,但就是不困不想睡。
“離墨,你給我講個故事唄!很小的時候,我娘就去世了,從小到大都沒人給我講過故事聽,從小我就特別嚮往被人摟在懷裡聽着故事的感覺。”雲若顏有些得寸進尺地說道。
“好。”離墨將雲若顏又摟得緊了些,他聲音低沉富有磁性,緩緩說起了故事。
從前有個小男孩,他有一個強大的父親,一個美麗的母親,還有一隻可愛的貓狐寵物。他生活在一個四季如春的山谷宮殿中,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的族人背叛了他的父親,他們找來強大的人將小男孩的父親殺死,將他的母親抓走了。
“那個小男孩一定很傷心。”雲若顏說道。
“對,他很傷心,但是他太弱小,他只能在一些宮女的保護下帶着他的貓狐逃走。”離墨接着說這個故事。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以往這個季節,小男孩都是和孃親一起呆在溫暖的宮殿中的。
但是那個冬天小男孩卻要在雪地中頂着寒風一步步地向前走,爲了躲避身後的追兵宮女們帶着小男孩逃進了荒蕪的大山中。
小男孩的腳被凍傷了,宮女們只能輪流揹着小男孩趕路。
幾天後,他們身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們依然沒有走出大山也不敢原路返回。
又冷又餓使得一些宮女開始抱怨,然後便有宮女拿了財物偷偷離開。
到最後十幾個宮女就只剩下了三個,他們身上帶的財物也被偷得所剩無幾。
又過了幾天,食物終於全部吃完了。
小男孩的腳凍傷也越來越厲害,他開始發燒,沒有食物,也沒有藥材,小男孩開始整日的昏迷。
有一天昏昏沉沉中,小男孩被推醒,那三個宮女對他說要下山,然後她們將小男孩脖子上的一顆寶石吊墜拿走了,說是換錢給他買藥買食物。
那顆吊墜是男孩的母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小男孩捨不得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三個宮女將吊墜拿走。
小男孩獨自在山洞中等了一天一夜,卻始終沒有等到那三個宮女回來,他終於意識到他被拋棄了。
離墨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
雲若顏緊了緊摟在離墨腰間的手,問道:“那個小男孩後來怎麼樣了?”
“就在小男孩奄奄一息的時候,他走丟的貓狐突然出現,貓狐用溫熱的舌頭將他舔醒。小男孩突然想起他的母親曾對他說過,貓狐的血具有靈力,可以禦寒治傷,於是小男孩便像以往一樣將貓狐抱在懷裡,一點點地順着它的毛,然後等貓狐徹底放鬆警惕的時候,小男孩一口咬在了它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