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王雪，嘆息了一聲：“原來這樣！你們現在有多少人？”
“我們只有十來個人。”秦詩麗說。
“好，你們來這裡住吧！這裡很安全，城裡前幾次殺鬼子，小日本鬼子也沒有來這裡搜查。”老人說。
“我們也覺得這裡很安全的。才翻牆進來看看，我們以爲這裡是空房子，想不到您老人家在這裡幫着看守。老大伯，你的功夫很好的。”王雪柳說。
“我原來是這個院子的護院教頭，主人走後，解散了護院，我感恩主人以往對我的恩典，自願留下幫着他們看管房子，他們說了，趕走了日本鬼子，他們還會回來的。”老人說。
“您的家人呢？”王雪柳問。
“我沒有家人了。我的家人都被鬼子殺掉了，我會功夫，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老人說。
“該殺的小鬼子！他們欠我們中國人的血債太多了！”秦詩麗說。
“你們兩人如果信得過我，就讓你們的人來這裡住吧！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出去租個小房子住着，怎麼樣？”老人說。
“老大伯，你說什麼話，我們能不相信你？我們中國人，誰不恨小鬼子？再說，你也有着深仇大恨。”王雪柳說。
“相信就好。你們放心，我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不問，該說地說，不該說的絕對不會說。我跟大戶人家看家護院過，這個我懂。”老人說。
“老大爺，你能跟我們一起打鬼子麼？”王雪柳看着老人問。
“我也想打鬼子，但是，力不從心，你們來了，我會幫着你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們放心吧！好了，你們兩人跟着我進來看看房子吧！”老人說着在前面帶路。
王雪柳和秦詩麗跟着老人進了房間。她們兩人仔細觀察了，老人說的沒錯，房子是好房子，但是，空空的，除了牀鋪，沒有別的什麼了。
王雪柳更相信老人了，她想，自己進城來尋找房子，沒有人能知道，老人開始也不知道，但是，老人說的句句是實。
王雪柳跟着老人再大院裡轉了一圈，說：“老大伯，我們就來這裡住了，會給你房租的。”
“你說什麼話？你們住在這裡打鬼子，我還收房租？我還是中國人麼？別說不要房租，我還會幫着你們做事，煮飯什麼的，我都會。”老人笑着說。
“怎麼能讓您老人家幹這些事？我們住到這裡後，會有人煮飯炒菜的，您老人家也跟着我們一起吃，您該讓我們侍候您纔是。對了，您老人家貴姓？”王雪柳看着老人。
“免貴，姓王，名芷軒，你們喊我王伯吧！”老人笑着說。
“王伯好！”
“王伯好！”
王雪柳和秦詩麗兩人高興地喊道。
“好好，歡迎你們早點搬來，好打小鬼子。”王伯笑着說。
老人的直爽和打鬼子的熱情，讓王雪柳和秦詩麗很高興，她們決定就選這裡了，當即告辭了老人，準備回山裡去向闕東進彙報。
再說闕東進等到晚上，他摸進了集訓營，看看大家基本上都睡了，他來到了李樂萱的門前，他想偷偷撬開李樂萱的門，但是，想了想，他輕輕地敲門了，他猜想，像李樂萱這樣的女人，跟自己在河裡偷吃了禁果後，回到集訓營應該耐不住寂寞了，她也許有了別的男人。
李樂萱聽見敲門聲，以爲是老紀來了，她輕聲說：“我剛躺下，你等會兒。”
闕東進的心緊縮了下，有些痛，他的猜想成了事實，他竟然有些受不了，他曾經愛着的女人，一直是冷冰冰的，想不到跟自己親近沒有多久，又跟別的男人好上了。當然，闕東進不知道她已經跟了好幾個男人，要是知道，他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難受。
門開了，闕東進閃了進去，關上門。
“怎麼是你？”李樂萱脫口而出，表情怪異。
闕東進笑看着李樂萱，當然是帶着一絲冷笑：“你以爲是誰？”
“我……”
“告訴我，你以爲是誰？”闕東進盯着李樂萱。
“我以爲是老紀。”李樂萱如實回答。
“你跟老紀好上了？我說了，讓你不要來這裡，爲什麼不聽我的話？”
“我沒有地方可去，東進，你相信我，我雖然是日本間諜，但是，我一直沒有提供情報，我跟組織失去了聯繫，我不想當間諜了，你能放過我麼？”李樂萱的話半真半假，很久沒有聯繫是因爲單線聯繫她的上司已經死了，但是，她並不知道這事。當然，她也的確想就這樣過着日子，她看到了日本士兵的殘忍，她也不想給日本帝國充當殺人的武器了。
闕東進沒有說話，看着李樂萱，他在判斷她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闕東進想，自己跟她在一起，她的確沒有傳遞情報，要不，集訓營不會這麼安穩。
“東進，我愛你，一直愛着你。我跟你在河裡，你發現我是日本女人，如果能原諒我，我就跟着你了，不會幫着日本帝國幹事，我願意跟着你，幫你們幹事。可是，你沒有原諒我。”李樂萱說着想把頭靠在闕東進的身上，她知道，闕東進是來殺自己的，她想用自己的柔情保住自己的性命。
闕東進移動了腳步，躲開了，看着李樂萱說：“李樂萱，我還是這樣叫你的中國名字吧！我告訴你，一個人的貪婪會激發慾望，他的慾望又會讓他幹出很多不該乾的事來，慾望引發的是後悔，而後，後悔會伴隨着他，永遠！你明白我的意思麼？我已經後悔了！”
“東進，你說你後悔跟我在河裡……是麼？”李樂萱看着闕東進，她想，在河裡的時候，闕東進對自己，也許不完全是愛，裡面的確夾着慾望，也許，還有着仇恨的發泄。
沒錯，當時的闕東進心裡很複雜，有愛，有慾望，有復仇的快感！
“你這樣理解也沒錯。我不能讓慾望左右我！李樂萱，你跟着我出去吧！”闕東進說。
“東進，你想殺我，爲什麼不在這裡？”李樂萱說。
“我讓你跟着我出去，你走不？”
“走吧！死在你的手裡，我也算是值了。”李樂萱說着跟着闕東進出門了。
李樂萱知道自己是奈何不了闕東進的，再說，她也不想跟闕東進對着幹，她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死在闕東進的手上。
闕東進沒有再說話，帶着李樂萱來到了樹林裡的草地上，李樂萱看到這個草地上正是自己弄死發報員小高的地方，她想，難道這就是命麼？
闕東進停下來，看着李樂萱，說：“坐下吧！我問你幾個問題。”
“東進，你真要殺我，讓我死的時候躺在你的懷抱裡，好麼？”李樂萱坐下說。
“你少給說些煽情的話！我問你，爲什麼要回到集訓營？是不是想潛伏下來，等待上面的指示，竊取重要的情報？”闕東進看着昔日的戀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東進，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無路可走了，我不會幫着日本竊取情報的，我來這裡，只是爲了活下去。”
“我不是說了，你來這裡只有死麼？我給李夢蔓處長髮了報，說你是日本間諜，你是怎麼矇騙她的？”闕東進盯着李樂萱的眼睛。
“我告訴她，我是不願意跟你那樣脫離組織，才離開你的，你的電報是爲了離間我們，讓我重新回到你那裡去。但是，我是爲了留下來，東進，你相信我沒有惡意。”李樂萱說。
“你回來了，只有死路一條，你知道麼？”
“東進，你還是不肯放過我麼？那好，你殺了我吧！只是，讓我在你的肩膀上靠下，我真的是愛你的。”李樂萱說着側頭，靠在闕東進的肩膀上。
闕東進沒有移動，但是，他非常地警惕，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特工是不是想利用色相對自己下手，那樣的話，他會毫不留情地幹掉她，讓她死的很慘。
李樂萱在闕東進的肩膀上靠了會兒，移開了，說：“東進，你動手吧！我死而無憾了。”
闕東進看着李樂萱，說：“李樂萱，我給再你一次機會，你立即離開集訓營，不要回去帶任何東西，永遠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給你一條活路，好麼？”
“東進，你真給我一條活路的話，你帶着我走，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了，但是，我保證跟你們一起，不做出危害中國的事，我跟你們一起打鬼子，好不？”李樂萱說。
“這個還可能麼？別說我看着你不適應，王雪柳她們看着你也會很彆扭的，你走吧！”
“你們不要我，就讓我留在集訓營。要不，你還是殺了我吧！”李樂萱閉上了眼睛。
這個李樂萱，她到底想幹什麼？她以爲我捨不得殺她，還想繼續潛伏麼？還是她真的想幫中國，反對日本帝國主任了？闕東進還真拿不準了。
“李樂萱，你別逼我。”闕東進說。
“對了，東進，我忘記告訴你了，李夢蔓處長調走了，現在老紀是處長，我是副處長了。”李樂萱說。
“這是爲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