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東進看了看周圍，他發現四周有很多人，他沒有說話。
“東進，你說，我們幹不幹？”劍偉有些急不可待地問。
“劍偉，幹事要想考慮周到，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還要考慮老百姓的安全，你看這裡適合幹事麼？冷靜吧。”闕東進說。
李劍偉聽闕東進這一說，他看了看四周，覺得的確不是幹事的好地方，再說，幹事後怎麼撤退都沒有打算，自己真的是太魯莽了。
“東進，我明白了。我們還是先踩點，找好退路再幹吧。”李劍偉說。
“這就對了。走，繼續往前走，我們現在分兩路，要一直走到城門附近匯合，然後返回來幹事。這樣，我們對這邊的路就熟悉了。注意觀察，我們返回這裡後再確定撤退的路線。”闕東進說。
“好。東進，你和劍偉兩人走這條道，我跟汪晗雨兩人走那條道。”王雪柳說。
“行。注意路上別亂出手。”闕東進說。
“明白。”王雪柳說着朝着左邊的巷子走去，這條巷子還比較寬敞。
李劍偉跟在闕東進的後面，他也開始觀察着路兩邊的情況，闕東進看見前面有個巷子，他說：“劍偉，走，我們朝着那條巷子走。”
“好，你是想多幾條路可走？”
“這個還用說麼？”
“你真是心細。要不，我們兩人分開走，對周圍更熟悉。”李劍偉說。
“不行。我們兩人不能再分開了。”
“你不放心我？怕我衝動？我不會壞事的。”李劍偉看了看闕東進。
“有點兒。走。劍偉，幹什麼事，不能單一地認定幹完事就沒有事了。很多事會節外生技的，你必須做好準備。”
“東進，我跟着你會學着你怎麼辦事的。”李劍偉說。
“走吧，今天的任務不是那麼簡單的。你沒有看見加強警戒了麼？何況，我們還要把狗頭帶出城去？”闕東進說。
“知道了。我不蠻幹，聽從你的指揮。”李劍偉說。
王雪柳和汪晗雨兩人也走着，她們兩人穿過一條小巷的時候，剛轉過彎兒，發現對面走來三個巡邏的小日本鬼子，王雪柳趕緊立着旁邊，讓路。汪晗雨也讓路，小鬼子看了她們一眼，也許是兩個男人的打扮，小鬼子沒有說話，過去了。
“王雪柳，真是好機會！你說如果闕東進和李劍偉走這條，他們會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汪晗雨問。
“你說呢？”
“我想，他們肯定出手了。闕東進會讓李劍偉親自割下三個狗頭，然後出城。”汪晗雨說。
“你成不了闕東進。你不僅僅是在武藝上比不上他，還有很多方面，明白我說的意思麼？”王雪柳笑着說。
“你的意思是他不會動手？”
“闕東進不考慮我們的安全麼？他們走這條路碰見了剛纔的三條狗，拿了狗頭，務必要出城。當然也就驚動了他們，而我們兩人卻不知道情況，會怎麼樣？你怎麼不想想一起出來的人？”王雪柳說。
“嘻嘻，我還真是有點混。缺乏大局觀念。我不僅比不上闕東進，要想跟你比，還有得學。”汪晗雨笑着說。
“謙虛了？”
“我不如你，不謙虛不行。我的最大的優點就是謙虛好學，你要多教教我。”汪晗雨說。
“說你謙虛了，你還驕傲了。自賣自誇自己是謙虛的人了。”王雪柳說。
“王雪柳，你說，李劍偉一個人弄三個狗頭，容易麼？我們是不是要幹幾次活兒？”汪晗雨說。
“這個要看運氣，也許幹一次就行了。也許要幹三次。”王雪柳說。
“我們把狗頭帶出去，你說他們還不氣急敗壞？”
“肯定會氣急敗壞的。”
“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殘忍了？打死他們報仇也就算了，還把他們的狗頭割下來，這個……”汪晗雨想着心有些打顫。
“哼！你發善心了？你沒有見他們把我們的人的頭割下來掛在城門麼？你對他們仁慈，就是對我們的殘忍，知道麼？”王雪柳說。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
“別但是了！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李劍偉懷着滿身的仇恨，他不這樣做，他的心裡過不了那個坎。讓他幹吧！”王雪柳說。
“我當然讓他幹了。只是，我覺得他……”
“別說這個了。他是他，你是你，我們不能用自己的標準要求他。只要他能跟我們一起打狗，就是好的。”王雪柳說。
“明白了。”汪晗雨心裡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她卻說“明白了”，她知道，自己的見解也許有些幼稚。或者說，她還沒有李劍偉的那種感受。
“八格牙路！你們的，幹什麼的？”王雪柳跟汪晗雨說着剛轉過一個角，對面走來兩個小日本鬼子，她們兩人來不及讓路。
王雪柳趕緊低頭，站在旁邊，手拉着汪晗雨。
“八格牙路！讓路的，不會！”另一個鬼子用槍把子朝着王雪柳的大腿打了一下，汪晗雨想幹掉兩個小日本，她剛要動作，王雪柳抓着她的手用了暗力，狠狠地捏了下她。
兩個小鬼子罵罵咧咧過去了。
“太欺負人了！幹嘛不幹掉他們？”汪晗雨看着王雪柳，很不服氣。
“他們兩人如果刺刀朝着你的大腿給一刀子，你想不想割下他們的腦袋掛在樹上？”王雪柳笑看着汪晗雨。
“還真想！”汪晗雨說。
“你理解李劍偉了麼？”王雪柳笑起來。
“我理解了！乾死他們！”汪晗雨說。
“你是很文靜的。但是，你的內心一旦被激怒了，你容易衝動。我們跟這羣瘋狗幹上了，你的文靜很快就會蕩然無存了。”王雪柳說。
“是麼？我會改變性格麼？”
“環境會改變人。”王雪柳笑着說。
“你很能忍。佩服。”
“小不忍亂大謀。該忍的時候，必須忍。”王雪柳說。
“我又跟你學着點東西了。”
“你以爲學會了？現在你能想到，但是，碰到事情發生的時候，你也許就又犯錯了。爲什麼？習慣性的。要想真學會，不是聽人說了就學會了，要慢慢地養成不衝動的習慣。”王雪柳說。
“你說的是，我以後要經常叮囑自己。王雪柳，我發現你很多地方跟闕東進相似，你們兩人的處事方法也很多相同的地方，你跟他學的？”汪晗雨說。
“我們是彼此學習。他原來是我的學生，後來，我是他的學生，我們不是不彼此學習？”王雪柳笑着說。
“嘻嘻，你說的很多。”汪晗雨說。
“快到了！我們注意跟闕東進他們碰頭了。汪晗雨，剛纔我們一路走來，你發現我們在路上有幾個岔路的小巷子？每個岔路的小巷子在什麼位置，你知道麼？”王雪柳問。
“這個，我想象，好像是四個，不，五個……”
“你呀！竟然還好像！你是怎麼聽闕東進的課的？只顧跟我聊天了？告訴你，一共是六個岔路口，三個朝左，三個朝右。最後一個是假死衚衕。”王雪柳說。
“假死衚衕？什麼意思？”
“最後一個因爲接近城市的邊緣，中間有一道間牆，但是，翻過牆去，還是一條小巷。”王雪柳說。
“你沒有去過，怎麼知道？”
“我看了兩邊的房子，牆那邊的房子中間有間隔距離，跟牆這邊的一樣寬，說明什麼？只能說明那邊也是小巷子。再說，這是這個城市的整體建築，房子都是舊的，整體結構應該沒有改變，明白了麼？”王雪柳說了判斷的理由。
“王雪柳，我真是服了你。你跟闕東進，真的是很相似。”汪晗雨說。
“好了。別說了。我看見闕東進老頭子了，你看見沒有？”王雪柳說。
“我沒有看見，在哪裡？我真的沒有看見他們。”汪晗雨爲自己的遲鈍感到有些難過了。
“前面左邊的人羣裡，那個駝背老頭兒。”王雪柳笑着說。
“我看看，只看見背影，不敢肯定。真是他？”汪晗雨還有不相信。
“我說是他就是他。他前面的第三個人是李劍偉。”王雪柳說。
“嗯。他是李劍偉。沒錯。王雪柳，你的觀察力好強！”汪晗雨說。
“走，我們過去，在他們前面晃盪一下，然後往回走。”王雪柳說。
“幹嘛晃盪一下往前走？不跟他們相認麼？”
“這裡巡邏的鬼子多，人多。我們不要給這裡的人留下印象。走吧，你別說話，跟我來。”王雪柳說着朝着闕東進他們走去。
王雪柳從闕東進的身邊走過去後，直接走了幾步，然後朝着左邊走去，進入了小巷子。
說是小巷子，其實不小。只是跟剛纔的大路比起來小多了。這個小巷子裡還有擺地攤的人，賣着各種小物件。
王雪柳進入小巷子後，並沒有回頭，她對汪晗雨說：“我們慢慢朝着前面走，他們會跟上來的。”
“他們發現我們了？這裡沒有什麼狗，等下他們吧。”汪晗雨說。
“我們停下來等人是最笨的。走吧。”王雪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