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你的改變好像不小。”解小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寧。

她感到很不爽，因爲以前她總是能夠一眼看透這個傢伙，但是現在她看到的卻是一片空白。

她不是沒有過猜測，對那些人劫大妖或者那些已經快要進入人劫的老傢伙，她也沒辦法看透，大部分時候看到的是一團迷霧。

“難道你悟‘道’了？還一下子掌握了‘道’的本質？”女孩有點難以置信。

“什麼是道？”江寧不答反問。

女孩眨巴着眼睛，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江寧知道女孩答不上來，因爲這是永恆的命題。

事實上一開始大家走的都是怪的路子，“道”什麼的根本無從談起。再往後是神，那時候隱約有這麼個概念，反正每一位神都擁有祂所代表的東西，再再往後就是修煉體系的出現，那時候已經有了這麼一個概念，但是仍舊沒有“道”，也就是沒有理論上的一套東西，全都是經驗之類的玩意兒，“道”這個概念正式被提出來，那是很後面的事，離現在也就幾千年。

當然“道”只是其中的一種說法，也有叫規則的，也有叫法則的。

自從有了這麼一套東西，修煉確實容易多了，不過到了最後也沒誰能夠解釋得清楚“道”倒底是什麼？

“你難道搞明白了‘道’是什麼？”女孩問道，這可不是好奇，她確實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說不清楚的。”江寧聳了聳肩膀：“不過我沒必要知道答案，我只需要知道怎麼連接那東西？如何借用它的力量？”

“你怎麼做到的？”正義神獸女孩連忙問道，她很在意。

“這是秘密。”江寧回答。

“要不要我咬死你？”解小妹怒氣蓬髮。

“學誰不好？學野丫頭。”江寧早有準備，“咻”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以爲我……”解小妹想追，不過她馬上回憶起了上一次嘗過的苦頭，那隻兔子喜歡在傳送點放一顆雷，用來阻止後面的人追擊，上一次她就吃了虧。

“咻——”兔子從另外一邊冒了出來，湊到解小妹的耳邊低聲說道：“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但是有條件……”

“成交。”解小妹異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你連條件是什麼都不問？”江寧大吃一驚。

“還能有什麼條件？大不了六變七。”女孩擺了一個撩人的姿態，可惜那身材……只能說慘了點。

江寧大聲咳嗽起來，好半天才說道：“六變七就算了，那六個，我都擺不平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只想在編制之外搞一個小團體。”女孩一副我很明白的模樣。

江寧又是一陣咳嗽，他都沒話好說了。

“反正你的無限制條件到手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女孩連聲催促。

“你不能告訴別人。”江寧警告道。

“這不是廢話嗎？你以爲我缺心眼？”女孩白了江寧一眼：“這麼重要的事，而且是我付出巨大代價才換來的，我怎麼可能告訴其他人？再說，這事涉及到天道，就算我敢說，也得有人敢聽啊！再再說，這種事聽了之後肯定要付出代價的，問題是別人未必有用，當初你拿天人合一之秘坑了多少人？那幫傢伙全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你呢？你不怕我告訴你的東西沒用？不怕啞巴吃黃連？”江寧感到很奇怪。

“如果你告訴我的東西沒用，我會在別的地方補回來的。”女孩“哼”了一聲，一把掐住江寧的脖子：“快說。”

“好吧！”江寧嘆了口氣：“你想必聽說過，當初選擇方向的時候，我放棄了植物催化、煉藥，還有拉手……甚至放棄了傳送，最終選擇了感知。”

“沒錯，我確實聽說過……難道你那時候就有想法了？你選擇感知，不是因爲感應魔嗎？而知道感應魔的存在則是因爲那個叫凱薩琳的女人。”女孩有些糊塗起來。

“沒錯，但是你難道沒有想過，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爲什麼這麼厲害？她還沒修煉成元神呢！而且不只是她厲害，她養的那些豬同樣厲害，甚至那些豬手下的豬仔都厲害得過份。”江寧一連串問道。

“不是他們運用魔頭的方式巧妙嗎？魔頭融合科技，發揮出了超出尋常的威力。”女孩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出來的，而是她背後的那幫老頭子分析了很久，最終得出的答案。

“沒錯啊，可這只是表象，我懷疑她的那種做法更接近於‘道’。”江寧不打算多解釋，他相信解小妹能夠自己想明白。

魔頭大多擁有某種神通，它們擁有的神通和佛門的神通，和妖怪的天賦神通都不一樣，幾乎沒有消耗，可以無限制地使用，所以自古以來就有人認爲魔頭的神通更接近於“道”。

而科技可以說和“道”完全無關，卻也可以說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道”。

解小妹沒完全弄明白，但是她隱約有了那麼點概念，下一瞬間，她知道江寧的選擇了：“所以你乾脆賭一把？”

“沒錯，所以我選擇了感知，那是我的目標，同樣也是工具，本來我想選擇感應魔的，但是半路上我看到了心鏡魔，我突然想起感應魔和心鏡魔擁有的神通屬於同一類型，是同一種‘道’，而且是同一種‘道’的同一個分支的兩條支脈，所以我乾脆融合了那個心鏡魔。不過現在想來，這毫無疑問又是一次心血來潮，心鏡魔毫無疑問比感應魔更適合我。知道爲什麼嗎？”江寧賣起了關子。

可惜這招對女孩沒用，她用力掐着江寧的脖子吼道：“快說。”

“好吧，”江寧聳了聳肩膀，他很鬱悶，這傢伙太沒耐性了：“心鏡魔是把一個人的慾望或者執念映照出來，而慾望和執念這種東西本身就可以化爲心魔，同樣一個是表，一個是裡……”

這一次，女孩立刻就明白了，因爲這隻兔子最近一直在搞孔雀系列的強化升級版：“孔雀系列就是借用執念或者心魔修煉……”

“沒錯，不過還有一件事你沒想到，《大孔雀經》的精髓是疊加，孔彩選擇的是力的疊加，而我選擇了感知的疊加，疊加之後，所有的心魔都彷彿變成了心鏡魔的投影。”江寧這一次沒說實話。

結果就是顯微鏡變成了電子顯微鏡，望遠鏡變成了天文望遠鏡，東西仍舊是那件東西，但是程度上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對我一點用都沒有。”女孩嘟囔了一聲：“你得在別的地方補償我。”

“也未必沒用啊！別忘了，你的判斷能力同樣也屬於感知的一種。”江寧提醒道。

“那倒也是。”女孩瞬間就判斷出這話沒假，只不過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怎麼利用？

她並不打算詢問，因爲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裡面閃現出來，一個警告立刻出現在了她的意識之中。

她必須靠自己找到答案。

這就是所謂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真正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並非沒法言傳，而是不能，不可以，不允許，一旦觸犯的話，是會被天道抹殺。

“那我問你，你既然已經完成了‘道’的映射，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能力？”女孩問道，換成以前，她還可以用判斷的能力自己看，但是現在就做不到了。

“想知道？”江寧又開始吊胃口。

“別給我來這套，快說。”女孩怒道。

“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江寧鬱悶。

“因爲情況變了，因爲身份變了，因爲地位變了，因爲關係變了……”女孩一口氣說出了四個理由，這全都是絕對充分的理由，兔子想糊弄過去都做不到。

“好吧，告訴你。”江寧咳嗽了一聲：“我得到的能力就相當於動態視覺的升級加強版。”

“動態視覺？”女孩皺了皺眉頭，她能夠判斷出這話是真的，但是內心之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

動態視覺甚至連神通都算不上，只是一種爛大街的能力。

“你不老實。”她猛地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的是脖子，這隻兔子渾身上下都穿着護甲，就脖子以上露在外面。

讓女孩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咬了個空，那隻兔子只是往後挪了一下，動作並不是很快，也不是很大，但是偏偏躲了開去。

這他喵的絕對是返璞歸真，絢爛至極，歸於平淡……她不相信這隻兔子能夠明白如此高深的道理，能夠達到如此深邃的境界。

“快說，你到底怎麼做的？”女孩越發心急起來。

“真是動態視覺，不過動態視覺絕對不簡單，到了極致，根本和時間停止差不多，反正現在我只要念頭一轉，四周的一切都彷彿停止了一般……這個有點誇張，應該是一下子慢了接近一萬倍，我其實並不怎麼滿意，理論上……”兔子又開始唐僧起來，不過他馬上知道了唐僧的後果，掐住他脖子的那兩隻手開始收緊了：“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了……時間停止之後，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判斷，先通過易算之法，算出你有可能做出的動作，再算出最合適的躲避方案。現在我連激光瞎眼這招都不怕了，雖然我的速度還快不過激光的速度，但是激光頭轉向，並且瞄準，這整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那邊一動，我這邊就有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