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夜，長輩都會給小輩壓歲錢，咱們就用不着來這一套了，不過您老人家多少也得意思意思吧？”江寧又開始唐僧大法。

“剛纔不是已經給了嗎？”老兔子被煩得不行。

“那東西是給咱們江家的，我現在要我的那份。”江寧的臉皮很厚。

“沒有。”老兔子一口拒絕。

“可憐可憐我吧……”江寧雙手合十，在那裡祈拜。

“你還可憐？”老兔子一臉不屑。

“給我點好處嘛！”江寧撒潑打滾。

“有我在，你等於有了一個隨身老爺爺，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好處？”老兔子還挺新潮，連隨身老爺爺都知道。

“我不缺功法，給一兩件法寶就行。”江寧乾脆直接開價。

“我又喜歡與人爭鬥，要法寶幹嘛？這玩意兒帶在身上行動還特別不方便。”老兔子搖頭。

對於這話，江寧倒是認可。

法寶確實不方便。

他其實不難弄到法寶。

李大媽那邊還堆着不少，他想要的話隨時可以去拿，這是他擁有的權力。不過到現在爲止他都沒拿過。

理由其實很簡單，一直以來他仰仗得最多的就是傳送，對他來說，沒什麼比傳送更有用的了，問題是很多法寶和傳送衝突。

能夠傳送的法寶也有，傳送令牌本身就是法寶，謝小薇借給他的挪移鎧甲也是法寶，另外還有喵姐的紅綾，那玩意兒介乎於虛實之間，剩下的就是野丫頭的金球，季彩雲的蜂巢，還有他身上一堆帶有儲物功能的寶貝，這些因爲能量不強，所以也可以傳送。

換成進攻類或者防禦類法寶就不行了。

這類法寶本身攜帶的能量太大，不能傳送，也不能塞進儲物袋。

就拿喵姐來說，在洞靈真天的時候，她曾經攔截下一件法寶，但是她從來不用，也從來不帶，原因就是那東西沒辦法帶着一起傳送。另外她還有羅四通給他的那件法寶，那玩意兒也很少動用。

“您也擅長傳送？”江寧從老祖宗的話裡面聽出了一點口風。

“雖然你不完全是我的分身，但是有些地方和分身也差不多，我擅長什麼肯定會影響到你。”老兔子承認了。

原來如此。

江寧終於明白了，他之所以對傳送最感興趣，而且運用得出神入化，原來和這傢伙有關，突然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我的魔種……”

“好像有點關係。”老兔子模棱兩可地說道。

“什麼叫好像？”江寧問道。

“我有自己的一套轉世之法，雖然麻煩了一些，必須通過血脈傳遞下去，但是比你的那部魔經可靠得多……”老兔子解釋道，不過他沒直接解釋，而是兜了個圈子。

“不可能更可靠吧？”江寧絕對不相信。

老兔子也知道這話有些虧心，不得不改口：“至少不差，更何況我的那套轉世之法還沒那部魔經的問題。”

“是啊，轉世一部分，需要的時候再把另外一部分轉過去，另外通過血脈的方式還可以多一些選擇，問題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被轉世的那位？”江寧翻了翻白眼，他現在沒危險了，自然敢說這話。

不過他也不是特別較真，爺爺、老爸和四叔年紀擺在那裡，肯定不會被選上，他只要當心一些江勤、江聰和江蘭就行，他對其他人根本不在乎。

“魔種會不會是這套功法和青木真訣，再加上《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變異出來的結果？”江寧突然想起老祖宗剛纔提到過果實。

“應該是這樣。”老兔子承認了。

“那你教我這套秘法，讓我看看能不能反推出什麼東西來？”江寧說道

“不行，這可不行。”老兔子打死也不幹：“你難道不覺得奇怪，爲什麼轉世之法沒有一種是完美無缺的？”

江寧先是一愣，緊接着就明白過來。

他以前確實沒注意。

轉世之法並不是佛門第一個弄出來的，很早就有了，這玩意兒十有八九是從分身之法衍化而來。

佛門的輪迴轉世可以說，把轉世之法發展到了巔峰，不過這座巔峰不是完美的巔峰，而是普及的巔峰，用的最多，影響範圍最廣……但是絕對不完美。

他不相信幾千年來就沒人想過要改進一下。

就拿《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來說，歷代都有人試圖完善這部功法。

佛門的輪迴轉世一直就是那個版本。《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留下了無數失敗的嘗試……他原本以爲這是因爲難度太大，畢竟涉及神魂。

現在就不對了。

聽老祖宗這麼一說，他立刻知道另有蹊蹺。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這玩意兒只能自己悟，不能教的。”老兔子伸直了一隻耳朵，指了指天。

江寧明白了，他徹底明白了。

這樣說來，完美的轉世秘法應該有不少，只是都沒流傳下來罷了，流傳下來的全都是類似輪迴轉世和《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一類的東西，都有缺陷。

“現在也不行？不是說老天爺還在半睡半醒之間嗎？很多人都在鑽這個空子。”江寧有點不甘心。

“哪有那麼容易鑽空子，就算有空子，那也是刻意的安排，老天爺故意留一道縫隙讓大家利用。”老祖宗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它只說了這些，就感覺到心神搖動，有一種踩到了雷池的感覺。

“別再煩我了，你自己去琢磨，那個魔種有點意思，用起來比我方便。”老兔子最後還是透露了一點東西。

看到老祖宗擠眉弄眼，江寧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甚至很可能已經踩線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這種感覺本身就是一種警告，讓他明白不能繼續往前，前面就是懸崖。

“咱們一直說老天爺，說天道，說天意，這些到底是什麼？”江寧換了個話題。

想要不踩線，最好的辦法就是清楚線在哪裡？

“這個你也別多問，我不能說的……反正和你想的差不多。”老兔子還是暗示。

江寧明白了，他同時明白了兩件事。

一件事就是老天爺的本質。

他一直猜測，老天爺就是所謂的地球意識，說穿了也是一種和他老祖宗差不多的東西，他的老祖宗被束縛在一塊木頭上面，像李大媽、秦大爺這樣更高一個層次的大妖，則是被束縛在一個區域之中，而地球意識毫無疑問就是被束縛在地球之上。

他甚至懷疑，地球意識也做了和他家老祖宗一樣的事。

老祖宗分裂元神，衍化出無數神魂，通過血脈傳承延續。地球意識做得更絕，所有地球上的生靈都可以看作是祂的一部分，是祂的分身，也是祂的延續，所謂的天人合一，其實就是一種迴歸。

這應該算是一種雙贏，祂可能從中得到某些好處，而那些天人合一的存在則得到了永生。

如果按照這套理論來分析，爲什麼不允許完美的轉世法門流傳出去的原因也有了。

天人合一是迴歸，也是收穫。

如果一直轉世的話，那對祂一點好處都沒有。

同樣道理，魔門的分身無數也對祂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就難怪魔門遭到打壓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滾了。”老兔子同樣變得不客氣起來。

“有，最後一個問題。”江寧好不容易進來一趟，當然不會輕易放過：“您老人家怎麼還是一隻兔子，難道您不喜歡人形？還是對原形特別有癮？”

“你當我願意？我沒渡過人劫，所以就變成這樣了，妖怪能夠維持人形是因爲變形術，我渡劫失敗，陷入沉睡，變形術自然就消失了，等到我再一次醒來，已經變成一塊木頭疙瘩了，想變回來都做不到。”老兔子一臉無奈，很明顯，他沒有李大媽那樣想得開。

“那麼煉成法寶又是怎麼回事？”江寧問，他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你說過最後一個問題的。”老兔子不得不提醒一下，要不然這個灰孫子就問起來沒完了。

“這就是一個問題，是剛纔那個問題的延伸。”江寧也是一個懶怠人物，絕對不肯承認錯誤的。

“你想必已經知道人沒有三劫，只有三仙，其實妖怪也差不多，所謂劫就是仙，我現在也能算不死不滅。”老兔子其實也不反對和江寧閒聊，他已經悶了好幾百年。

“有人這麼說過。”江寧指的是李大媽。

“不過這樣畢竟不保險，如果哪天有人在我身上點把火，或者用斧子把我給劈了，我的意識也會消散。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傳人把我煉成法寶，兩者元靈相合，意識相融，這樣一來，法寶是我，用法寶的人也是我，只要法寶不毀，就算肉身受損也沒事。”老兔子解釋道。

“這聽上去和鳳凰差不多啊！”江寧不由得想到了很多東西

“沒錯，鳳凰就是這麼來的，這個世界上原本沒有鳳凰這個物種，”老兔子直接承認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應該有很多遠古時候的老傢伙，問題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也沒聽到過。”江寧感覺不對了。

老兔子也懶得提醒這傢伙，他又問了一個問題。

“因爲最終還是會達到天人合一的境地，就算不想這樣做都不行，老天爺會推着你走。”老兔子說道。

“地劫也一樣？”江寧又問。

“也一樣，不管渡過沒渡過，都會往天人合一的方向走，沒渡過的速度還快一些呢！”老兔子乾脆有問必答。

“我明白了。”江寧點頭。

“明白了就快滾。”江寧的老祖宗對這個後代越來越不耐煩。

“我確實已經沒問題了，接下來咱們談談給好處的事。”江寧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老兔子瞪着江寧，他很有一種衝動，想要把傢伙重新恢復成精*子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