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暘見歐陽芙蓉沒有說話，這時看着歐陽芙蓉道，“你負責柳下惠這個案子，你就應該清楚，和柳下惠有曖昧關係的女人有多少，你爲什麼會喜歡上這種男人？”

歐陽芙蓉沒有說話，這時低下了頭，心中一陣亂，卻聽李子暘道，“歐陽，你的過去我們很瞭解，你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優異生，一直以來，做什麼都是名列前茅，所以組織上纔會這麼信任你，讓你這麼快就帶一個隊伍，但是你難道就是這樣面對組織的信任的麼？”

李子暘還繼續對歐陽芙蓉道，“柳下惠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不錯，他在醫學上的確是有點小才，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天才，而且也在國外幾所著名的醫學院就讀過，但是他回國後的經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都是混跡於鄉野，身上不免有了一些草莽氣息，這完全與你無法匹配，你應該清楚，你們是不可能的！”

歐陽芙蓉不知道爲什麼，這時根本就聽不進李子暘的半句話，卻聽李子暘繼續道，“孫耀輝雖然不是醫學天才，但是他的爺爺是某軍區中將，他父親是京城副市長，母親是教育部主任，大哥在人事部，嫂子在中國銀行，最差的妹妹也在市一中做老師，這樣的家庭纔是你退役後的首選！”

歐陽芙蓉聞言擡頭看向鏡子，雖然看不到李子暘，但是她依稀能想象到李子暘此時的模樣，他說的孫耀輝是李子暘最好的朋友，一直在追求自己，但是自己一直沒有答應。

歐陽芙蓉和李子暘雖然都屬於國安局，但是歐陽芙蓉是在前線工作的，而李子暘屬於後勤部門，雖然以前也是前線優秀的特工，但是一次受傷，導致他左腿粉碎性骨折，他再也幹不了前線的事了，但是又不甘心退役，所以甘居後勤，做情報收集和潛伏工作。

歐陽芙蓉在這裡幾年了，唯一一次和李子暘正面說過話，就是李子暘幫孫耀輝約自己吃飯的那次，所以在出租車上，歐陽芙蓉纔會覺得李子暘這麼熟悉。

從某個角度來說，李子暘是爲歐陽芙蓉好，以前歐陽芙蓉就算不接受孫耀輝的好意，但是也沒覺得李子暘有什麼，但是此時聽李子暘這麼說，不禁對李子暘的話，有了一絲反感。

“別說了！”歐陽芙蓉這時擡頭朝李子暘道，“你還是勸你的朋友死了這條心吧！”

李子暘聞言一愕，隨即冷哼一聲，對歐陽芙蓉道，“你難道沒有意識到，我和你說這些，不是在幫孫耀輝，而是在幫你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要面臨的問題麼？但是這些問題都會因爲你是孫中將的孫媳婦而迎刃而解的！”

歐陽芙蓉聞言一聲冷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要我嫁到那樣的家庭，我寧願接受組織的處分！”

李子暘聞言立刻拍着桌子站起身，臉色表示很是不解歐陽芙蓉會這麼堅持，“歐陽，你倒是爲什麼這麼做？”

歐陽芙蓉一聲冷笑道，“你以爲我不清楚孫耀輝家的醜事麼？孫耀輝是不是二婚的姑且不說，他的第一任妻子是怎麼死的？你我心裡都有數吧？”

“那些都是謠傳！”李子暘立刻對歐陽芙蓉道，“孫副市長謙謙君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往往這種事都是謙謙君子做的！”歐陽芙蓉朝着李子暘一笑道，“你在我這邊大費口舌有什麼用？你不是說柳下惠已經願意和你們合作了麼？我的生死對你們來說，還重要麼？”

李子暘一陣沉默，看着歐陽芙蓉沉吟了良久之後，這纔打開了錄音設置，走出了審訊室，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柳下惠此時正坐在自己的辦工桌前，見李子暘回來後，立刻起身道，“我想好了，我願意和你們合作！”

“哦？”李子暘面色一動，沒想到在歐陽芙蓉那邊久攻不下，出去一趟柳下惠就願意合作了，但是他畢竟是幹情報工作的，不免多了一個心眼，問柳下惠道，“你真的願意和我們合作？”

“你看你們這種吃皇糧的！”柳下惠立刻對李子暘道，“我不願意合作的時候，你們千方百計的要我合作，現在我答應了，你們又不信，真難伺候！”

“既然你願意合作！”李子暘立刻問柳下惠道，“那麼就說說西薩達摩亞大使館裡發生的事吧！”

“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麼？”柳下惠立刻對李子暘道，“裡面有西薩達摩亞的叛軍，刺殺劉子光不果，都被當場擊斃了！”

“你和歐陽……歐陽芙蓉爲什麼會在那裡！”李子暘這時打開了錄音筆，放到柳下惠的面前，繼續問柳下惠道，“是事先收到了什麼消息，還是歐陽芙蓉帶你去的？”

柳下惠聞言立刻笑道，“你們國安局的不是善於收集情報的麼？怎麼可能是歐陽芙蓉帶我去？她和劉子光素未謀面的，帶我去那裡做什麼？”

“這麼說，你和劉子光很熟了？”李子暘立刻又問道，“當時我在西薩達摩亞大使館外面，看到是劉子光的心腹貝小帥親自送你們的，你們好像還很親熱一樣！在刺殺事件失敗之後，你和歐陽芙蓉與劉子光到底在談什麼？”

“你別說的我好像和貝小帥在搞基一樣，還親熱呢！”柳下惠立刻朝着李子暘道，“能聊什麼，無非就是和他套套近乎，想給自己搞一份西薩達摩亞的護照罷了！”

“看來你是真打算移民去西薩達摩亞啊！”李子暘聞言一聲冷笑，“國家培養你們這些人，難道都是讓你們往外面跑的麼？”

“國家培養我們？”柳下惠聞言不禁哈哈一笑道，“我倒是想知道，國家是怎麼培養我們的？我父親受怨入獄是國家培養的麼？我跟着師傅遊醫天涯南北，最後師傅用所有積蓄供我去讀西醫，乃至出國留學的錢，有一毛錢是國家給的麼？”

李子暘本也就是這麼一說，也沒多想什麼，這時聽柳下惠這麼一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是也不好改口。

卻聽柳下惠這時冷笑一聲道，“我們不虧欠國傢什麼，但是國家虧錢我們很多，所以這一點上，我們沒有什麼理屈的地方！”

李子暘懶得和柳下惠辯解這些，立刻又對柳下惠道，“這些姑且不說，除了要移民之外，你們還聊了什麼？”

“還聊了什麼？”柳下惠摸了摸腦袋，“聊的太多了，天南海北的胡侃唄，他和我說西薩達摩亞的國情和現狀，我和他聊聊我以前遊醫的經歷！”

李子暘聞言面色一動，立刻又追問柳下惠道，“只聊了這些？就沒有什麼特別的？”

“哦，有一個比較特別的事！”柳下惠立刻對李子暘道，“我還在考慮呢！”

“什麼事？”李子暘立刻問柳下惠道，“說！”

“他說等我西薩達摩亞之後，會退位給我做總理！”柳下惠一副認真的對李子暘說着這話，最後還問李子暘道，“是不是因爲我比較黑？和那邊人的比較親近？”

李子暘這才知道柳下惠不過是在耍自己，立刻拍着桌子對柳下惠道，“柳下惠，我勸你認真點！”

柳下惠立刻點了點頭，清了清喉嚨對李子暘道，“做總理是騙你的，他讓我去做衛生部部長……”

李子暘立刻拍案而起，關掉錄音筆，朝着柳下惠道，“看來你還是沒考慮清楚，不過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再給你時間考慮一下！”

柳下惠一臉委屈的道，“真的，劉子光真要我去西薩達摩亞做衛生部部長！”

李子暘嚴肅的對柳下惠道，“你就貧吧，等我們找到楊凡、沐思明和魚羨君她們，看看你還怎麼貧？”

柳下惠聞言笑着對李子暘道，“這麼說，你們還沒有找到她們了？”

李子暘聞言面色一動，自己沒從柳下惠這得到半點情報，倒是被柳下惠套取了一個情報。

李子暘悶哼一聲，走出辦公室，這時朝着門口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請柳大夫下去休息吧！”

兩個人進去，給柳下惠拷上手銬，柳下惠這時問兩人道，“國安局的套房環境怎麼樣？”

其中一人一聲冷笑道，“絕對是總統級的！”

柳下惠聞言立刻道，“不行，檔次擡高了，人家劉子光沒讓我做總統，最多就是做總理！”

李子暘聞言一揮手，示意兩人帶柳下惠下去，不想這時候走來一個人，擋住了柳下惠和兩人的去路。

李子暘見狀面色一動，立刻上前拉着那人，低聲道，“耀輝，你怎麼來了？”

孫耀輝悶哼一聲道，“我聽說歐陽最近都和這小子在一起，所以過來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貨色！”

柳下惠這時看了一眼孫耀輝，見他三十上下，長的倒是標標致致的，就是眼睛有點問題，怎麼看都覺得沒睜開一樣。

這時孫耀輝走到柳下惠的面前，一把抓住柳下惠的衣領，看着柳下惠的臉道，“你就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