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馬躲在數公里之外，站在一棟大樓的樓頂，望著還在跟年輕人撕扯，以及跟包子鋪老闆扯皮的胡歡，心有餘悸的自言自語道：「人生就是這樣，好多朋友走著走著就散了。」

「老朋友，這真不是錢的事兒，這都是命啊！」

莫斯提馬很難得，跟貝拉斯克斯產生了一樣的疑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運數不好，他轉身離開，準備這就去找個精通命運的人，推算一下，自己為什麼上個廁所，進個包子鋪都能遇到五階。

胡歡身上是真沒帶錢，他這種吃飯從不自己買單的人，跟普通要自己掏錢吃飯人，一直都沒有共鳴。

正經人誰出門吃飯還帶錢啊？

但是，不正經人的煩惱，偶爾也會很吊毛。

年輕人臉上都是焦躁，他以為胡歡也聽不懂自己的話，忽然就有一縷音波傳來，經過神秘的轉化，成為了自己能夠聽得懂的語言。

「大哥，你是來找裳裳的嗎？」

年輕人頓時怒了，喝道：「果然是你拐騙了我家小妹。」

胡歡急忙說道：「這世上只有我知道裳裳的下落，你發個毒誓永遠都不殺我，害我，我這就帶你去找她。」

年輕人瞋目裂眥，雙目沖紅，喝道：「裳裳但凡有半點閃失，我血祭了你們這一城市人。」

胡歡急忙說道：「這座城市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要血祭，去把我家鄉血祭了啊！我給你找個華盛頓地圖。」

兩人拉拉扯扯，包子鋪老闆怒了，喝道：「不要裝作搶著付賬，一個個都往衛生間鑽。」

「再不付賬，我可報警了。」

胡歡心道：「你趕緊去啊！」

但包子鋪老闆光是說，就沒動地方，生怕自己挪個窩，這倆混賬就跑了。

胡歡無奈，摸出來一塊寶石，遞給包子鋪老闆，說道：「用這個抵賬。」

老闆瞧了一眼，呲牙一樂說道：「別糊弄我們北京人，這玩意琉璃廠，大柵欄，潘家園滿地都是，不值倆包子錢。」

胡歡又摸出來一張物神卡，說道：「這個抵賬如何？」

包子鋪老闆怒道：「你那個撲克牌忽悠我？你以為我傻？」

胡歡是真掏不出來啥有價值的東西了，他身上就這點家私。

包子鋪老闆見這兩人，實在拿不出來錢，眼珠一轉，心道：「這兩個吃白食的，應該是真沒錢，我再逼下去也沒用。」

他冷哼一聲，說道：「拿不出錢來，就給我站在門口吆喝，什麼時候招攬的客人，賺出來這頓包子，我就放你們走。」

胡歡心道：「這怎麼可能？我還要去獵殺異妖。」但轉念一想，又忖道：「低階異妖自然有人去獵殺，少我一個也不妨，但若能絆住這頭五階異妖，可當真功德無量。」

他急忙對年輕人說道：「大哥，你還要不要找裳裳？」

年輕人鬆了手，沉吟片刻，雖然還是怒火甚熾，但卻冷靜了許多，雙手結了一個玄奧法印：「我白帝蜀以血脈為誓，若這個少年……」

「胡歡，大哥你叫我歡歡就好。」

白帝蜀微微一滯，加上了胡歡的名字：「胡歡能待我找到妹子，我永世都不會傷害他，若違此誓……」

「一輩子請我吃飯。」

白帝蜀被胡歡帶的跑了偏，果然念道：「一輩子請歡歡吃飯。」

胡歡驀然就趕緊，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和白帝蜀連接起來，不由得十分驚訝。

古典法衰微，各種誓言之類，早就不好用了。

至於新法……

誰沒事開發這種玩意？

這種動輒發誓的新法，就沒市場前景。

胡歡許多年沒感受過，這種被誓言束縛的奇妙了。

白帝蜀發了誓言，也不管這玩意有多不倫不類的，抓住了胡歡喝道：「快帶我去找小妹。」

胡歡無奈的說道：「你吃了包子沒給錢，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

白帝蜀這才明白，為什麼包子鋪老闆跟自己拉拉扯扯，問道：「吃包子還要給錢？」

「不是他讓我過來吃的嗎？」

「你們這邊人，怎麼如此不誠信？」

胡歡心道：「就算是我，吃飯也要給錢的啊！」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白帝蜀跟他的生活環境不一樣，未必有什麼金錢的概念。

他沒奈何的說道：「總而言之，我們先解決了這邊事兒，我就帶你去找裳裳。這事兒是你自己惹出來，不是我招惹的事兒，你須怪不到我頭上。」

白帝蜀初來人間，也是各種茫然，胡歡忽悠了一陣子，這頭五階大異妖就跟他一起，穿上了這家包子鋪的員工服，站在了門口，一隻手抬起來，做招財貓的姿勢，開始給包子鋪招攬客人。

白帝蜀相貌堂堂，很有異域風情，胡歡雖然年幼，但看起來就很奶狗，兩人門口一站，倒也是一道風景。

不過片刻，就有兩三撥客人過來，只是點了包子，個個吃的面有難色，甚至有暴躁的客人，吃了半口，就丟了包子，買單走人。

白帝蜀嘀咕了一句：「你們這邊的東西好難吃。」

胡歡回了一句：「你是沒吃過好東西。這家店的確不咋地，回頭我帶你和裳裳去吃好點的。」

「我跟你說，北京城有四十八家大店，一百零七家小吃，外國餐廳還不算……」

胡歡正要抱個蔡明，就有一支潛龍軍的小隊探索過來，剛剛他們見過一次，胡歡見了急忙揮手，叫道：「這裡，看這裡，兄弟們，救我！」

年輕人也認得，剛才這些地球人，試圖跟自己說點什麼，傳遞了一些善意，只可惜自己聽不懂。

剛才搭話的小戰士拎著槍過來，問道：「你們這是搞啥呢？」

「這位外國友人吃了飯，但沒帶錢，我來幫忙排解糾紛，被店家當成一夥的……」

胡歡一臉的一言難盡，實際上這事兒也特么真的一言難盡，他能說實話，身邊這個白帝蜀是個五階的異妖嗎？

這種話亂說，是真有可能死人的。

小戰士摸了摸頭，憋不住笑，說道：「兄弟，包子錢我幫你墊了。」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們，我還你個人情。」

胡歡急忙謝道：「這個人情可大了。」

「兄弟，感激不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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