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和凌霄吃過飯，就找了個地方喝下午茶，兩人都沒有打算回去上課，下午的課是思想品德教育。

胡歡還是挺關心凌霄的，順口就問起，她的情況如何。

凌霄悠悠一笑，說道：「我們天魔凌家，因為無法突破，最後死於外物神通反噬的人，每一代總有七八成。如果是比較看中親情的人，每年都能參加幾十次葬禮。」

「所以，不用擔心姐姐啦！」

「這種事兒，我們凌家的人早就習慣了。」

「倒是你，下周你就能使用特戰英雄了，爭取一次性突破，成為職業者，才算是踏入非凡行列。」

「職業者和覺醒者，不是同一層次，踏入職業，才算非凡。」

「有沒有人跟你說起就職的事兒？」

胡歡微微一愣，說道：「不是覺醒度100%，就能成為職業者嗎？

凌霄訝然問道：「難道真沒人跟你說？」

胡歡一臉的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就職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兒。

並不是覺醒度100%，就能自然而然覺醒。

甚至也沒有人跟他說過，如何提升覺醒度的事兒。

提升覺醒度，現在的幾種方法，都有些禁忌，比如儀式，只能使用三次，再多使用，有人就會承受不住，身體出現畸變。

比如容納靈物，這個過程極端兇險，也沒那麼多靈物可以讓覺醒者來浪費。

比如各種修行法門，幾乎所有國家都默認，不會在覺醒者級別普及，所以胡歡暫時還拿不到。

大多數覺醒者，都是靠外界刺激，緩慢覺醒，這也是公認最穩妥，反噬最小的法子。

胡歡成為覺醒者還沒多久，上頭並不認為，他能夠很快達到100%的覺醒度，所以暫時沒人來教他如何就職。

上次課程，那位老教授，也不是故意沒說，而是習慣性的認為，有些人已經知道，沒必要說，有些人還不合適知道，也就不說了，遲早會有人跟他們講。

胡歡的表情，讓凌霄嘆息了一聲，說道：「就職需要在萬物之影里，找到屬於自己的投影。」

「每個人在萬物之影都有投影，有些人還不止一個，只有找到最契合自己的投影，才能完美就職。」

「這一步關係到日後的職業潛力，決不能掉以輕心。很多人就是選錯了就職途徑，再也沒進步的可能。」

「萬物之影里有我的投影？」

胡歡忽然想到，自己來京城最後一次，陪同令狐音去視察十七號封閉區，當時有一種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頭等著自己。

「難道我的投影，在十七號封閉區？」

胡歡不是很確定，這個想法是否正確，但是他卻隱隱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回去十七號封閉區晉陞暴徒，一定會有意外收穫。

凌霄出身海外大家族，知道很多職業者的秘密，有些事兒，就連潛龍軍也未必清楚，她倒也不吝嗇，一一跟胡歡耐心科普。

胡歡半路出家，成為覺醒者也沒有多久，這些細節，對他日後的道路非常重要，尤其是關於就職的事兒，更讓少年獲益匪淺。

當凌宵介紹，如何提高覺醒度的一些常識時，胡歡腦海的一些記憶碎片也活躍起來。

自從以天演術為脈絡，串起無數的記憶碎片，胡歡對海量的記憶碎片，就有了粗略的劃分。

就好比拼圖，有了主要圖案，其餘細節都可以慢慢尋找，再不會茫無頭緒。

胡歡輕輕敲擊桌面，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狀態，凌霄只以為他在思考如何就職，也沒有打擾他。

此時春光明媚，天氣甚好，下午的陽光透過，他們喝茶的這家小店，照在胡歡的臉頰上，給少年平添了一縷，因為認真思考帶來的微光。

凌霄也不知怎麼，臉蛋就悄悄的染了一層紅暈。

胡歡敲擊桌面，生出了奇異的頻率，在他的眼前，無數的奇異符文飛舞，最終化為了一條奇異的天演術法術，凝聚成了一個很粗糙的進度條。

這是胡歡第一次，正式使用天演術，天演術本身，並無任何攻擊，破敵，乃至尋尋常意義上的異能效力。

但是天演術卻能改變萬物規則，儘管只是局限於非常小的範圍，比如現在，胡歡用天演術編造的進度條，就只有一個作用，展示他的覺醒度。

胡歡現在的覺醒度，並不是65.9%，而是67.1%，很顯然這段時間，他其實有著非常顯著的進步。

胡歡利用天演術編造的覺醒進度條，只存在了幾秒鐘，便即崩潰，這是他天演術造詣不足，但卻足以讓少年歡喜非常。

凌霄發現胡歡忽然笑了，忍不住也盈盈一笑，低聲問道：「你笑什麼？」

胡歡愣了一下，卻回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凌霄姐姐笑起來真好看。」

凌霄的臉頰，越發的紅暈，她本來就是極出色的女孩子，只是天性叛逆，才會刻意把自己打扮的另類，但這幾天跟胡歡一起，卻特意打扮的清爽，此時滿懷欣喜，笑容如異花綻放，似乎兩人飲茶的一方小小空間，瞬息都明亮了起來。

胡歡剛才只是下意識的隨口一答，此時卻忍不住說道：「等我上了大學，凌霄姐姐就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凌霄小手緊緊的抓了一下，然後才若不經意的說道：「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胡歡嘆了口氣，好像很失落，但少年的心底，卻是有一種微妙的情緒，他知道自己有了一次小小的勝利。

凌霄看到胡歡，臉上的失意，很有些心疼，但女孩子的矜持，讓她也不好改口，只能輕輕的伸出小手，輕拍了一下，半嗔怒，半鼓勵的說道：「不要胡思亂想了。」

胡歡嘿嘿一笑，低聲說道：「我就是想，五年後，我應該能夠成為三階職業者了，也不知道配不配得上凌霄姐姐，若是三階不夠，十年內我一定成為五階職業者。」

「應該就……不會有人反對了。」

凌霄白了他一眼，反問道：「要是我反對呢？」

胡歡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是搶人啊！」

凌霄直接就笑出聲音來，說道：「那你就去天魔凌家搶人吧！」

「我等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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