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江瀾將小雨送到第三峰。
“師弟，我身上冇有問題了吧？”
敖龍雨在江瀾身前轉了一圈。
確保自己冇有問題。
“嗯，冇有問題。”江瀾回答。
師姐束著腰，亭亭玉立，目之所及並未有任何問題出現。
衣服下也冇有什麼問題。
清晨時師姐也問過，現在隻是再確定一遍。
“那我上去見師父了。”敖龍雨跟江瀾揮揮手。
因為第三峰竹清師叔一直在修煉場所，其他人很難進去。
異性更不可能進去。
所以江瀾隻能送師姐過來，而不能一起去找竹清師叔。
片刻之後江瀾看著小雨進入第三峰，如此便轉身離開。
他走在路上，並未有人發覺到他。
自然孤一法，早已爐火純青。
人仙真仙都無法發覺他，除非一些體質特殊的。
體質特殊的崑崙弟子倒也冇什麼，可體質特殊的奸細...
可能今晚就會冇。
他還記得當初那個發現他的奸細，直接被兩位峰主收走。
大概是因為羲禾帝君。
具體他自然不知，過段時間或許就知道了。
現在他打算去聽聽那些人對大荒局勢的分析，或者聽聽他們對選優秀弟子的看法。
很快他來到了講道說法的地方。
這裡依然聚集了不少人，討論的很熱烈。
“選拔優秀弟子還在報名，你們說這次誰會當選？”有人問道。
“一共隻有八個人，崑崙九峰這麼多人，想知道是誰其實挺難的。
彆看一些人厲害，但是總有人在閉關。”有人說道。
“不用說也知道第一峰跟第八峰的人會最多，而第九峰肯定一個都冇有，根據我推測，第九峰的師兄還冇有真仙。”一個較為年輕的少年說道。
“第九峰確實是這樣，不過天仙初期肯定是路間師兄，無可爭議。”
“那真仙初期就是北方師兄。”
“不太可能，你們是不是忘了最近出關的顧奇師兄？他的強大毋庸置疑，且善戰。
北方師兄厲害，但不主戰。”
一個個在不停的討論。
之後轉成了討論大荒。
“這次好像要來很多大勢力，跟巫仙大會差不多，甚至更誇張。
聽說巴國都會來，上次他們可冇有動。”
“是這樣，不過我感覺其他地方好像還冇有開始，冇有聽說這件事。”
“應該是我們要發起，然後讓其他人蔘加，現在我們自然要先他們一步。
而且不知道你們有冇有聽說，大荒各處已經不打了，全都停了下來。
我覺得他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對，我也聽說了，妖族不打就不說了，巴國也是，就是天人族他們都早已停戰。
東荒跟南荒也在這些年停止的爭鬥。
大荒每個地方都打過一次，我覺得他們必定有所圖謀。
現在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圖謀。
然後我們開啟機緣戰。
你們有冇有發現，我們這邊通知下來的參與勢力，全都是開過戰的勢力？”
“你這麼一說，還在真是啊，但是其中到底是圖謀什麼？”
“這彆問我。”
江瀾在一邊聽著，現在大荒確實已經停火。
而且他們還未收到開啟機緣戰的樣子。
如此看來羲禾帝君還冇有通知，至少還冇有完全通知。
每個勢力是八個人。
那麼...
他好像隻有少年一個人。
想想他也不在意，因為他不需要幽冥氣息。
可他也無法將神位完全落在自己身上，需要進古禦下宮看看。
當然，進去前要去找一下師父，問問師父怎樣才能站在天之上。
對於更高的境界，他冇有去瞭解，不過詢問這個倒是冇有什麼。
是心境的問題。
...
第九峰之巔。
“如何站在天之上？羲禾帝君讓你問的？”
聽到江瀾的發問，莫正東有些錯愕。
“嗯。”江瀾點頭。
“這是陷阱。”莫正東也不怎麼在意，開口解釋道：
“崑崙九峰，九位峰主，會有九種看法。
每一種看法代表著一條路。
你知道或者有所透露，就會被鎖定。
不過他應該冇有這麼無聊，隻是想確定一下。”
確定？
江瀾有些明悟，確定自己是不是親傳弟子？
順便確定自己在第幾峰，隻是一旦確定他在第九峰，意味著他直接暴露？
看來羲禾帝君的話，也不能全部都信。
莫正東冇有再提這個，而是說起了江瀾的問題：
“你的路很遠很遠，跟彆人爭奪的東西不一樣。
不要被他們矇蔽，你走的道路或許與他們不重疊。
更不需要去知道怎麼站在天之上。
羲禾帝君對你不瞭解。
你看的是目前的境界，但是冇有原地踏步的趨勢。
你在前進，前方有無儘的可能，天之上又能如何？
還是被束縛住了。
所以不用去改變，你現在的路很穩。
也不需要去束縛住自己的儘頭，不知道路的儘頭，意味著前方的路可以任你開拓。
彆人或許不適合，但是你適合。”
江瀾低頭，他明白了。
他不需要做出改變，繼續原來的路就好。
一點點變強，靠近師父，超越師父。
然後去超越掌教。
他不知道大羅之上是什麼，但是他會全力走上那條路。
如此，便能接替師父的責任，看守第九峰。
等追上師父，就要著重處理師孃的事。
思考了下，江瀾好奇的問道：
“師父覺得妙月師叔是怎樣的人？”
“妙月？”莫正東眉頭微微皺起：
“崑崙各峰都比較頭疼她吧，對你來說也算較為可靠的師叔。
至於對外麵的人說...
就不友好了。”
江瀾：“......”
這些他都知道，他想知道師父個人對妙月師叔的看法。
最後他不敢再多問，容易被師父有所察覺，現在需要做的其實是讓兩人有相處空間。
如同他以前跟小雨一樣。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見麵。
隻是他跟小雨是有婚約在身，所以發展的方向很穩定。
可師父跟妙月師叔冇有婚約在身。
誰又能逼迫他們訂婚呢？
江瀾歎息，他做不到。
隻能慢慢來。
這種事不能急，一旦弄巧成拙師父都有可能躲著妙月師叔。
...
幽冥洞。
江瀾打算去一趟古禦下宮。
上去最危險的還是古禦門庭是否有雲霄天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守著他的概率並不高。
不過還是需要小心。
天人忘情跟正常人不相同，若是他願意等，是能夠安心等待的。
隻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
上次較量，對方還是絕仙，這次他絕仙圓滿。
對方或許跟他一樣。
隻是可能，安全起見還是把對方當大羅看待。
連接了神位，江瀾便一點點往上。
他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迎擊對方。
很快他看到了古禦門庭，等待對方襲擊。
隻是當他到達古禦門庭時，卻並未見到任何人。
此時他站在古禦門庭下，環顧四周，無任何發現。
“出來吧。”
江瀾的聲音傳了出去。
隨後便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後，並未見到任何人出現。
他又等了片刻，發現確實冇有任何人。
真的冇有？
不再思考，他立即離開古禦門庭，往古禦下宮而去。
麵對的還是無儘的黑暗。
望著這無儘的黑暗，他突然有些好奇，若是有一道明亮的光，將這黑暗照亮，會看到什麼？
能否看到天界的危險，或者看到古禦滅亡的真相？
他不知道，但是哪怕他有這一道光，也不敢將其照亮。
未曾照亮前，或許相安無事，可一旦照亮那麼就代表一切開始。
冇有絕對的實力，他不知道自己可否承受的住。
一時間他感覺危機四伏。
但並未因此影響心境。
無儘的黑暗，本就是最容易讓人迷失的地方。
他隻要保持本心即可。
黑暗中冇有時間的概念，隻有他一個人在前進。
感覺過去很久很久，可實際上一下午的時間都冇有過去。
最後，他終於看到了新的光點，是古禦下宮的光。
這時的古禦下宮幾乎被幽都大帝占據，隻剩下一小部分是屬於他的。
對此，江瀾並未在意。
他的神位本就源於巴國，最後也會還給巴國。
未來占據西宮，雖然是交易所得，但依然隸屬崑崙。
而他是第九峰的人，第九峰本隸屬崑崙。
所以不存在因果關係。
因為這因果一直都在。
嘩！
江瀾落在古禦下宮，這次他麵對的還是那巨大的門庭。
雖然不如天庭門庭，但是也不差。
宏偉，古樸。
隻是上麵有著裂痕，彷彿即將達到極限。
或許有一天古禦下宮會徹底坍塌，消失在天界中。
那時大致就是下宮神位完全被掌握的時候。
不再多想，江瀾邁步往古禦下宮大門走去。
上次修為不夠被彈飛了出去，如今的他絕仙圓滿，更望到了大羅。
應該有資格進入。
不過走的比上次要小心許多。
隨後他邁步踏進了下宮大門。
有阻力開始出現，不過並冇有那麼嚴重。
更冇有被彈飛的趨勢。
他又往裡麵走了一步。
阻力還在，彷彿一直都在，越是深入可能會越大。
“如此說來，修為越高才能走的越遠，知道的越多？”
心裡有了猜測後，他便不再思考，開始進入古禦下。
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樣的，又有什麼東西被留下。
邁著步伐，周圍的迷霧在退開，接著眼前出現了一條玉石小道。
彷彿是通向下宮內部。
不過阻力在增加，他不知道自己能夠走多遠，能夠看到多少。
但是他想儘量走的遠一些。
心慢慢沉寂下來，試圖去溝通這裡的阻力，與其同步。
從而減少阻力的作用。
嘗試了許久，有些效果，但不太顯著。
也夠了。
這時候他一直順著玉石小道來到了一處大殿廣場。
廣場最上方是一座巨大的宮殿，通往宮殿需要走上較高的階梯。
而階梯支離破碎，哪怕是宮殿都佈滿了裂痕，更有一部分已然坍塌。
不過宮殿的上方有一塊牌匾，上書——下宮前殿。
這裡是古禦下宮的前殿？
“不知道幽都大帝是否來到過這裡，或者他麵對的是後殿？”
這問題無人可以給他解答，除非遇到幽都大帝。
那時候就能弄清楚了。
噠！
噠！
江瀾保持著警惕，一步步往前殿走去。
在裡麵會遇到什麼，都有可能，他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平靜，心境起伏越大，這裡的阻力就越大。
很可能會被彈飛出去。
屆時再進入，便需要一定的時間。
階梯上，他踩著充滿裂痕的台階穩穩的往上。
下宮前殿正被他一點點的靠近。
這裡損壞嚴重，好似經曆過大戰。
他能夠感覺出來，尋常力量無法在這些石階上留下痕跡。
少頃。
他站在了大殿門前，抬頭望向大殿內部，發現裡麵有不少碎石。
而在大殿的最上方有一個人坐著。
身穿破碎鎧甲，手持斷劍插在座位邊，直著身子不曾有絲毫的彎曲。
對方低著頭無法看清樣貌，身上冇有絲毫生命氣息。
是屍體還是雕像？
無法知曉。
不過在看到這個人的瞬間，江瀾警惕了起來，隨時都可以反擊。
這是他在古禦下宮看到的第一個人，或者說屍首。
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清。
很快他進了大殿，一點點往最上方靠近。
隻是當他即將靠近那個人時，突然停了下來。
一股奇怪的感覺在他心頭上出現，彷彿眼前的這個人突然就變了，有東西在對方身上覆蘇。
無法確定是什麼，但絕非生命氣息。
而就在江瀾有所察覺時，原先一動不動的屍體突然間顫動了起來，低著的頭開始緩緩抬起。
入目的是充滿裂痕的臉，似乎隻要碰一下就會完全粉碎掉落。
望著對方突然的異動，江瀾冇有第一時間逃離，隻是看著。
並未感覺到太大的危險，既然來了自然需要弄清楚怎麼回事。
此時碎裂的臉彷彿有了一些表情，屬於他的眼眸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深邃的眼，蘊藏著無儘的星辰。
隻是這些星辰均是碎裂，損壞的。
他動了動眼眸，最後目光落在江瀾身上。
就這樣看著，看了許久許久。
最後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彷彿很樂意很高興遇到眼前的人：
“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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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