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可能因為生物本能的反應，陳言現在越來越能覺察到少婦的美妙。
那是青澀的少女，所遠遠無法比擬的一種風情。
如果說少女像是一顆青澀的果子的話。
那麼，少婦就像是甜膩膩的糕點，流淌著蜂蜜，咬在嘴裏，軟糯香甜。
尤其是眼前這個美少婦，在心底里還一直偷偷的喜歡著自己。
陳言就更有點心猿意馬。
只是，一想到楊柔那複雜的過去，和自己身邊人那複雜的關係，對自己公司的重要性，還有她那記仇的個性，陳言就有點心裏打鼓。
畢竟，少婦雖然美妙，但是後宮要是起火了，才糟了呢。
而就在陳言這麼猶豫的時候，楊柔像是感受到了陳言的猶豫。
她微微仰頭，眼神迷離的看着陳言。
然後她似笑非笑的說道，「別想多。」
「我就是不太舒服。又沒有地方靠着。所以暫時借用一下你的肩膀。」
「畢竟，我雖然高中畢業，但也是學過思想品德的人。」
陳言：？？
不知道為什麼，陳言總感覺楊柔這話意有所指。
像是.....在拐彎抹角的罵自己？
畢竟，就以陳言這腳踏幾條船，而且還得隴望蜀，吃着碗裏瞧著鍋里的作為，可是不像思想品德學的好的人。
而果然，楊柔話音一轉，說道，「陪我聊聊天？」
陳言條件反射的問道，「聊什麼？」
楊柔，「聊你那兩個小女友？」
陳言：？？？
果然是在罵人呢！
而這還不算完，楊柔捂嘴笑了笑，又補充道，「現在還是兩個嗎？還是有了第三個，第四個。」
陳言：.....
果然，文化人罵人就是不一樣。
知道楊柔早都看出了自己的那些私事，所以陳言也懶得再藏着掖着，他說道，「其實就倆。不過....有一個，嗯，兩個，也有點動心。。」
見到陳言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楊柔有點驚訝的看了陳言一眼。
然後她說道，「沒想到陳總還真是一個風流才子呢。」
陳言擠出個笑容，說了句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風流有。才子就算了。」
「我都是運氣罷了。」
楊柔不置可否。
可能因為生病，放大了她的情緒。她今天下午所表露的情緒，比陳言見她一年的還多。
她倚在陳言身上，然後走心了，「那你有想過和她們的未來嗎？」
陳言猶豫着。
片刻，他搖搖頭，「不知道啊。」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我也知道自己貪心了。但是，就是好像無法放下她們的任何一個。」
他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這天下，應該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苦惱喜歡上兩個女人吧？」
楊柔一臉奇特的看着陳言，明明迷糊的眼神，居然都漸漸有焦距了。
她搖著頭說道，「反正不多。」
說完，她都笑了笑，然後離開了陳言的肩膀，倚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感嘆道，「陳總，以前沒和你聊過感情生活。」
「結果一聊，才發現，真的有點.....嗯。渣。」
聽了楊柔的評價，陳言也不由的笑了。
他點頭承認了，「以前我覺得自己沒問題。還在那各種找理由。」
「現在想想。我確實是不太好。」
見陳言這麼認真的回答。
楊柔頓了頓，然後裹了裹自己身上的毯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陳總。」
「這個世界，說它大吧。走幾步，去某個地方，都有可能會碰到認識的人。」
「但是說它小吧。也許，你想見的人，在見過這一面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所以，珍惜眼前的人。」
「不要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也不要做一些，讓對方後悔的事。」
陳言聽了以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想着岔開個話題，不去聊這個沉重的話題。
結果，楊柔頓了頓，看着陳言，又開口說道，「而且。女生不是男人的附庸。也不是玩物。」
「雙方都是獨立的個體。」
「如果愛的話。就要明確的說『我們在一起吧』。」
「如果不愛了，也要明確的說『我們分手吧』。」
「只有明明白白的開始，才不會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和結束.....」
聽到楊柔的話，陳言一時間有點無言。
尤其是說這番話的時候，楊柔即使生著病，但是卻又恢復了她那冷清，成熟的樣子。即使裹着攤子，但是身上卻也散發着不容置喙的威嚴的。
再加上理虧，陳言也有點無法直視這女人的眼睛。
他沉默了一會，決定還是不聊這個讓人頭疼的話題。
道理他都懂。
可是.....他做不到啊。
就像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好好學習，就可以考上985，211。但是又有幾個能真的好好學習呢？
所以他適時的換了個話題，「不聊這個了。柔姐。咱們還是聊聊你吧.....」
楊柔也發現自己的話題可能有點太沉重。
所以她點了點頭。
陳言問，「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是在暖暖那？」
楊柔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
陳言又問，「你生病，不會也是因為她吧？」
楊柔裹着毯子，把腦袋低下，看起來有點柔弱。
她再次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說道，「也不算是。」
「是我自己生氣，然後洗了個冷水澡。」
「結果沒想到就感冒了。」
即使楊柔只透露出了一點話題，但陳言還是敏銳的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可能楊柔也發覺了這一點。
所以她也不再藏着掖着。
而是說道，「我也不知道暖暖到底是怎麼了。」
「以前的她，陽光、開朗。活潑。從小到大都非常的懂事。」
「但是，前段時間開始，她就彷彿變了個人一樣。」
「我一開始以為她只是那段時間心情不好。」
「所以也沒太當真。」
「想着，等過段時間她心情好了以後，應該就會變回去。」
「結果，誰知道，後來我才發現，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好像就是真的變了。」
「變得特別陌生，特別的冷酷。」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又或者她發生了什麼.....」
「所以，昨晚我找到她，想要和她開誠佈公的聊一聊。」
說到這，楊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嘆了口氣，臉上盡顯疲憊，「然後，我倆大吵了一架。」
「之後....就這樣了....」
陳言聽了楊柔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他算是「上帝視角」，好像更清楚兩人的矛盾。
楊柔以為原來那個楊暖暖是自己真正的女兒。
但是陳言卻知道，其實那只是楊暖暖偽裝出來的。
現在的這個楊暖暖才是真正的楊暖暖。
而且，楊柔好像並不知道趙擎天這幾年，和楊暖暖接觸，扭曲了當年的事情。導致楊暖暖其實並不清楚當年的真相。
她一直以為趙擎天是受害者。楊柔是一個冷冰且手段狠辣的女人。
所以，她在不敢惹楊柔的同時，也在學着「年輕時」的楊柔。
而且.....這件事最讓人絕望的是，楊柔、楊暖暖母女，性子都是那種不喜歡錶露自己內心的人。
這就讓母女倆的誤會越來越多。
想到這，陳言不由的暗示道，「柔姐。你有沒有考慮過，把當年的事和暖暖說一下？」
楊柔的情緒還沉浸在剛才的狀態當中。
聽到陳言的話，她奇怪的抬頭看了陳言一眼，然後搖頭道，「暫時，還沒考慮。」
「暖暖年齡還太小了。」
「我不想讓她那麼早接觸社會的陰暗面。」
她遲疑了一下，說道，「至少....也要等她明年實習。稍微接觸了社會以後吧。」
陳言聽了以後，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他想要和楊柔說了一下：你不佔領「輿論陣地」，「輿論陣地」就會被敵人佔領。
你一直想着保護楊暖暖，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敵人早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扭曲了事實，更深的傷害了她。
而就在陳言張口想要再勸勸楊柔的時候。
楊柔又說道，「畢竟....被父母遺棄，然後養育她這麼多年的人，只是她的養母，這種事，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應該還是很難接受的。」
聽到楊柔的話，陳言一下楞在了原地。
他感覺一道閃電劈在了他的頭頂。
他有點懵。
啥？
暖暖是被遺棄的？
楊柔是養母？
陳言嘴張了幾張，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表達一下自己的驚訝。
楊柔冷清的看了他兩眼，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白皙細長的腿伸直，在睡袍下顯得格外的誘惑。
她道，「夢雪果然沒和你說？」
她還點了點頭，「看來，她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陳言驚呆了。
他條件反射的開了【內心耳機】，想要聽一聽楊柔的真心話。
看看她到底是在逗自己，騙自己，還是在開玩笑。
結果，他就聽到楊柔的內心說道，
「小陳言，驚訝起來這麼可愛的啊。」
「一點都不像個渣男呢。」
「還是說，渣男都會騙人？」
「有意思....」
陳言：.....
陳言看了看楊柔。
楊柔依然冷清的目光看着他，看起來一本正經。
陳言：.....
陳言問，「柔姐。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楊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要不然呢？」
而她的內心也同時說道，
「小陳言的疑心病還真重啊。」
「他也不想想，我騙他有什麼好處。」
「沒有利害關係的事情，我騙他幹嘛呢....」
陳言咽了口唾沫，感覺事情真的離奇。
楊暖暖和楊柔居然不是母女？
這真的有點顛覆陳言的三觀了。
而且....陳言想的更多。
楊柔如果說的是實話的話，那麼事情就更大條了。因為陳言在和楊暖暖馬甲聊天的時候，其實發現楊暖暖一直認為趙擎天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且，還認為當年是楊柔對不起趙擎天。
而這些，楊柔都不知道吧。
陳言感覺簡直一團亂麻在自己腦海里。
他感覺楊柔母女的事情還真複雜。
還是何夢雪簡單.....
就是一直倒追自己。
不需要自己去動各種腦子。
可能把事情說了出來，楊柔也沒什麼顧慮了，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然後面帶懷念的說道，「你不知道以前的暖暖多乖。」
「我在家裏，都是她照顧我。」
「她從小非常的自立，會自己做家務，做飯，會自己去上學。什麼事都不用我操心。」
「有了手機以後，她每天也都會給我發短訊，或者給我打個電話。」
「後來，有了微信以後，她也會每過幾天都更新一下朋友圈，記錄一下自己的生活。」
楊柔眼皮低垂，「這樣，不管我多忙。想了解她的時候，都可以打開她的朋友圈，看一下她分享的生活。」
「知道她過的好，或者不好。」
「知道她又做了什麼事，得了什麼獎。和同學相處的怎麼樣。」
說到這，她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然後遞給陳言。
陳言接過來。
手機屏幕上是楊暖暖的朋友圈。
上面空白一片。
在最下面，只有條【此朋友圈，僅半年可見】的提示。
楊柔道，「她已經半年多沒發朋友圈了。」
「我也不知道她這半年到底都在做什麼。」
「和她聊，她也什麼都不說。」
「我好像.....已經完全不了解她的生活了。」
聽到楊柔的話，陳言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說道，「柔姐。如果你相信我。」
「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和暖暖聊一聊。」
「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誤會。」
聽到陳言的話，楊柔不由的看了陳言一眼。
不知道為何，她的眼神，陳言居然一秒就看懂了，他連忙解釋道，「我對暖暖真的不感興趣。」
「我也沒想做什麼。」
「你別誤會！」
說到這，他甚至半「慌不擇言」，半「藉著這個說帶你真心話」的說道，「相比她，其實我對你更感興趣。」
聽到陳言這直白的話，楊柔臉上不由的錯愕了一下。
顯然，她沒想到陳言會說出這種話。
不過，可能這些年也面對過很多人的表白，她捂嘴微微一笑，拒絕道，「陳總還是先顧好自己的那幾個小女友吧。」
「像我這樣的老女人，就不讓陳總惦記了。」
說到這，她又道，「陳總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隨便說的好。」
「畢竟，我甚至可以把這個當成騷擾哦。」
而此時，她的內心.....
「小陳言的嘴還真的甜。怪不得可以討那麼多女生歡心。」
「不過，眼光不錯。姐姐喜歡~」
陳言看着楊柔。
這女人.....
楊暖暖絕對是受你的影響啊！有沒有！
就這樣，兩人唇槍舌劍的鬥了一會嘴。楊柔明明心裏對陳言很感興趣，但是嘴上卻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
後來，還是陳言見楊柔有點累了。
才叮囑她按時吃藥，然後離開了楊柔的家。
把陳言送到門口。
楊柔目送著陳言回到自己家。她默默的關上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錯覺。
沒了陳言的家，她總感覺好像有點冷清。
陳言在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很溫暖，也充滿了歡笑。
而陳言一走，家裏就冷冰冰的。
再加上窗外的天陰沉沉的，就讓她分外覺得有點涼。
「應該是又發燒了吧。」
一邊念叨了一句，楊柔一邊回到沙發，裹好毯子。
有了毯子，她總算感覺身上的溫度回來了。
蜷縮在沙發上。
這個自己奮鬥了二十多年的女強人，難得露出了她柔弱的一面。
她望着天花板，腦海里全是陳言平時和自己相處時的場景。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對這個年齡比自己小很多的男孩有了好感。
可能因為他無保留的信任自己？
可能因為他據理力爭，然後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可能因為他那願意為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女人壓下全部身家，與世界為敵的勇氣？
可能因為他的迷茫，他的年輕？
反正，等楊柔有所察覺的時候，陳言的身影已經在她的心裏悄悄生了根。
不過，可惜的是。
這是一個浪子。一個不屬於任何女人的浪子。
經歷了這麼多年，楊柔早明白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為任何一個女人停留。
也許所有女人都只會是他生命中的過客。
所以，即使心中喜歡陳言，但她卻一直故意保持着距離。
即使今天，因為生病，有過那麼一絲逾越。
但她還是很好的收了回來。
不過，當陳言勇敢的說出「我更喜歡你啊」的時候，不得不說......那一瞬間，楊柔的心真的漏跳了一拍。
即使她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是她在那麼一瞬間，還是有着想要重燃一次的想法。
或者說，這些年來，第一次燃燒起來....
這三十多年，年少時的懵懂，畢業后受的傷，都讓楊柔把自己深深的包裹在了圍城當中。
她不想戀愛，不想結婚，只想奮鬥，想證明自己。
但誰又知道，她曾經也憧憬過愛情，憧憬過有自己的真命天子。
原本那見到帥哥，看到優秀男生，就容易亂蹦的小鹿，隨着時間已經漸漸的蒼老和疲憊。
而在聽到陳言「表白」的那一刻，楊柔卻彷彿聽到了自己心中那頭蒼老的小鹿，打了個哈欠，然後在那問她，「確定了嗎？就這個了？我可就只撞最後一次了。」
楊柔有點發獃。
片刻，她微微嘆了口氣。
她突然有點羨慕好多年前的自己，那時候的她，比現在的她有勇氣，比現在的她遺憾少，比現在的她懂得少，也比現在的她相信更多.....
她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再去追尋一次愛情。
尤其是，面對這麼一個嘴抹著蜜，身邊還和很多人糾纏不清的小男生啊.....
..........
此時，回到家的陳言，還不知道自己的「告白」，對楊柔造成了多大的刺激。
回到家裏以後，他收拾了一下，然後想着怎麼幫楊暖暖和楊柔解除一下誤會。
避免這對母女再次發生矛盾。
尤其是在知道楊暖暖和趙擎天沒關係以後，陳言更想幫兩人解釋一下，避免自己在弄垮趙擎天的時候，楊暖暖夾在其中難受。
不過，當他拿起手機，準備試探的和楊暖暖的「馬甲」聊一下的時候。
他率先看到的是何夢雪發來的一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