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今天下午這戲,時間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要這夏雪艷不出府門,那其他的就不會再出現任何變數了。
何晚棠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趕緊讓藍施言下去準備。
季遠志聽完最後一場戲,帶着小廝悠哉悠哉的往回府的路上而去。
再走過一個路口的時候,看到三四個壯漢正在欺負一個哭的嬌滴滴的女子。
他本來不予理會,突然聽到一句:「聽說蘇家二公子年前的時候想對你下手,卻被人救了,今天正好被我們幾個碰上,將你送到蘇家二公子那裏,我們也能得幾個賞錢。」季遠志頓時停住了腳。
他最痛恨的人就是蘇家二公子,什麼都跟他比,什麼都跟他搶。
他雖然紈絝了一些,最多就是逛一下青樓,斗一下雞,看一下黑拳,可這季二公子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流氓紈絝。
不知禍害了多少女子,今天既然被自己碰上,但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季遠志趕緊走過去,推開其中的一個壯漢,看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時,他頓時微微愣住了。
女子穿着一身粉色的細棉裙襖,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眉宇之間帶着淡淡的憂傷之意,瞬間就激起了他心中的濃濃的保護慾望。
男子在面對弱小女子之時,心裏都會油然而生一種大男子的主義,想去保護這些弱小,季遠志也不例外。
幾個壯漢面露凶色,其中一人將季遠志的小廝一巴掌揮開,指着他說,「識相的趕緊滾,別壞了爺幾個的好事。」
季遠志擋在女子面前,壯著膽子說道:「該滾的是你們,否則送你們去見官。」
一個壯漢出身出氣的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們。」說着舉著拳頭就像季遠志揮了過來。
季遠志本能的抬起手臂阻擋,同時嚇得閉上了眼睛,他就一書生,哪裏懂得和人打架。
本來是想過來救人的,卻不想這幾個壯漢簡直太粗暴了,兩句話不到就開始動手打人了。
只聽一聲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緊接着是女子的悶哼聲,而他遲遲等待的拳頭卻沒落在他的身上。
他好像意識到什麼,趕緊睜開眼睛,卻見眼前嬌弱的女子正往地上倒去,他本能的抬手將人抱在了懷裏。
他既氣憤又心痛,不管不顧的沖着那幾個大漢吼道:「你們究竟還是不是人,連女子也打。」
那大漢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搞清楚了,這拳頭本來就是揍你的,是她自己衝上來的,這能怨我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現在將人打傷了,還不趕緊滾。」季遠志實在是被眼前這幾個人氣的不輕。
「打暈的正好,你趕緊將她交給我們。」說着大漢就要去他手裏搶人。
季遠志趕緊將懷裏的女子抱得更緊了,同時急切的大吼道:「助手,你們不就是要錢嗎?」說着扯下腰上的錢袋扔給他們。
接過錢袋的大漢掂了掂手裏的錢袋,「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暫時放過她,下次她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說完,幾個大漢很是貪婪的,又看了他懷裏的女子一眼,這才離開。
小時摸著自己的胸口,緩緩走了過來,「少爺,您沒事吧?這種事情咱們管的了一次,以後難道還能次次都遇上嗎?」
季遠志聽到這樣的話,眉頭也微微皺的起來,是啊!他也不能總是守在這女子身邊,保護她吧!
看了看女子這嬌弱的面容心裏,帶着一股濃濃的不舍,再加上她剛剛是為了救自己受的傷,他更不可能丟下她不管不問。
當他抱起女子往醫館去的路上,女子睜開那雙秋波盈盈甜美的眸子,臉上帶着春雨綿綿的笑意,看着他說道:「謝謝公子救了我公子,趕緊將我放下來吧!」
季遠志看着女子的笑臉,都有一些微微愣神,在她的提醒下,這才尷尬地笑了笑,將人給放到了地上。
女子綿軟的聲音說道:「今日的恩情小女子無以為報,若以後有用到小女子的地方,小女子一定任憑公子差遣,還公子這份人情。」
說完,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行了一禮,這才一瘸一拐的轉身離開。
這女子正是藍施言,她走出去兩三步了,也沒聽身後的季遠志將她叫住,心裏急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往前走。
並且不停的在心裏重複著,剛才所經歷的所有片段,想着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到位,沒有引起這季公子的憐憫之心。
如若這次安排的這場戲失敗了,之後再出現這樣的橋段,那就會讓人生疑了。
若不能一舉成功,那她以後將何去何從,難道又要過着東躲西藏的乞討生活了嗎?
忍不住心裏突然生出一股濃濃的悲涼之意,臉上的淚水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等季遠志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人已經走出去十多步遠了,他趕緊追上去說道:「姑娘,你叫什麼?」
藍施言本以為他看着自己一瘸一拐,會主動提出將自己送回去,可他卻只是問自己的名字而已。
她淡淡的說道:「賤名不值一提。」
季遠志突然鬼使神差的拿出衣袖裏的錦帕,給藍施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大夫。」
話音剛落,就將藍施言又給抱了起來。
藍施言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小聲說道:「公子,趕緊放我下來,這可是大街上這成何體統,這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呀?」
「怕什麼,大不了本公子娶了你就是。」季遠志幾乎想都沒想的就脫口而出。
藍施言這一聽眼淚掉的更凶了,「公子請不要說這樣的話,小女子蒲柳之姿,哪裏配得上公子這樣尊貴的人。」
季遠志看着懷裏的女子哭的很是傷心,心裏突然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你別哭了你,本公子說了會對你負責,就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藍施言睜著那雙霧蒙蒙的眸子,一臉可憐兮兮的問道:「公子說的話可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