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橋,一步一步向北山羊靠近,她本以為這兩隻羊會警惕的逃開,沒想到它們卻迎著自己走了過來。
何晚棠心情很是複雜的摸了摸這兩隻羊。
她可以保證,萬無一失的給北山羊做個小手術,將它胃裏的東西取出來。
可她卻不能保證,手術之後,北山羊的活動會不會將傷口崩開,或是小羊在吃奶的時候會不會撞到傷口之類的。
這些都是未知,她不希望因為這個手術,讓這隻小羊羔失去母羊。
她一邊摸著小羊羔,一邊感慨的將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這時小胖子卻跳了出來,「主人,你說的這些話,它們都聽不懂?」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還說這麼久。」
「我……我不想傷害他們,我想這隻母羊可以活着,陪着小羊羔長大。」
「它們平時都在這邊乖乖吃草,要不你喂一些西紅柿或者玉米,看這隻小羊羔吃不吃,如果它吃就讓它把奶斷掉?」
何晚棠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很是興奮的跑到紅木屋子裏面,去拿西紅柿和玉米。
小胖子看着何晚棠跑遠的背影,很是嫌棄的搖了搖頭。
「這傻主人,難道就不知道用意念嗎?」
房間里有一個庫房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的,反正小胖子告訴她,裏面可以儲存無限多的東西。
而且無論放多少年,拿出來都是跟剛剛從地里摘出來的一樣新鮮。
等何晚棠提着一籃子玉米和西紅柿回來的時候,就見小胖子手裏正拿着一個西紅柿吃。
「你又偷偷到庫房裏面偷東西吃了。」
「沒有,那庫房門我又進不去,剛剛你進去的時候,我用意念順了兩個西紅柿來吃。」
何晚棠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真是一着急什麼都忘記了。
她坐下來,轉頭瞥向小胖子,「剛剛我去的時候,你怎麼不提醒我,可以用意念?」
「只能怪主人你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等我叫你的時候,你都沒影了。」
「哼!晚點再收拾你。」
「主人,主人你息怒,我有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說,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一樣要罰你。」
「就是,剛剛我已經和這兩隻羊溝通過了,母羊同意你的要求,是生是死它都不怪你,因為你救了它的孩子,它打算以此來還你的恩情。」
「那你告訴它,只要它手術之後躺着別動,我一定能讓它好起來。」
只聽小胖子一陣嘰嘰呱呱的對母羊說的什麼,反正她聽不懂,這是動物之間的溝通方式。
「它說它可以不動,但是小羊必須要吃奶。」
何晚棠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你告訴它,我每天可以進來給它擠奶喂小羊。」
很快小胖子就告訴她這個方法行得通,沒問題。
她拿出之前已經準備好的一應齊全的東西。
這動物和人是有很大區別的,她可不敢貿然的用銀針在它們身上扎。
還好她之前從百里鬼卿那裏順了一些至昏和止痛的葯。
她點燃了一個熏香,就和小胖子暫時離開了。
一刻鐘之後,他們再來的時候,母羊和小羊都已經陷入了昏迷。
小胖子有些不解的問,「你為何將這隻小羊羔也弄昏了?」
「開腸破肚,這麼殘忍的事情,試問一個孩子看到親人受這種罪,誰受得了?我更不想在它心裏留下什麼不好的陰影。」
「哦!」
何晚棠將從百里鬼卿那裏借來的手術工具又用酒消了一遍毒,開始準備行動,拿着手術刀的手微微有一些顫抖。
其實她心裏還是很緊張的,畢竟做這樣的手術,她還是很生疏的。
小胖子卻很是興奮的指著羊肚子說道:「主人,我看到它肚子裏有一個發亮的東西在這裏。」
何晚棠很是激動的看着小胖子,這小東西可真是她的福星。
有了小胖子的幫忙,整個手術變得很是順暢,半個時辰之後,北山羊胃裏的東西被取了出來,她也用雞腸給它一層又一層的將傷口縫合好了。
之後再將它放在溪水裏的一塊淺水區的石板上泡著,水裏有濃郁的靈氣,有助於它傷口的恢復。
何晚棠拿着北山羊胃裏的那個東西,放在靈泉河裏清洗乾淨。
這才從懷裏拿出一個乾淨的帕子,將這東西給包了起來。
她也沒有離開一直在這裏等著,沒多久,小羊羔就醒了過來,它找到母羊一個勁的在岸邊咩咩咩的叫着,何晚棠一直在邊上安撫着它。
三個時辰之後,母羊終於睜開了眼睛,何晚棠仔細查看了一下它的傷口,看着有五六天的樣子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母羊從溪水裏抱了出來,放在草地上。
又喂它吃了一些玉米和西紅柿,這才離開。
其實她不應該叫空間里的這條靈泉叫小溪,準確來說,應該是一條靈泉河。
在空間裏面待了這麼久,何晚棠確實也有一些累了,出來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翌日。
何晚棠還是親自給葉瑾玄熬的粥,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所以,給他做了個簡單的雞蛋香蔥餅。
只要不給他甜食吃,這傢伙也不挑食。
朝飯後,何晚棠就在他的房間里畫起了店鋪里要裝修的圖。
「我要喝水。」
何晚棠立刻起身,從壺裏倒了一杯熱水。
葉瑾玄看着她手裏的茶杯,都沒有伸手去接的打算。
何晚棠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要喝水嗎?難道還讓我喂你啊?」
「我要喝的是茶,我不喝白開水。」
「矯情,到夏天連水都沒得喝,我看你拿什麼泡茶,渴着吧!」
何晚棠圖紙已經畫好了,將白開水放在他的床頭柜上,她漫不經心地瞥了葉瑾玄一眼沒眼,懶散流暢,如同青煙,轉身瀟灑的就離開了。
葉瑾玄一雙濃雋的眸子,一直凝視追隨着何晚棠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眼前,他也沒收回目光。
看到小丫頭就這樣扔下他走了,瞬間三尺之內好似籠罩着凜凜的寒霜。
此時就連隱在房梁暗處的夜影,也瞬間放緩的呼吸,心裏祈禱著少主千萬不要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