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等待都是無比煎熬的,對於他們兩家人來說也是一樣的。
翌日。
他們從日出等到日落,可縣衙里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更別說到茶樓去問情況的都沒有。
何晚棠很快就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不就是想要她手裡冬酒的配方嗎?就算最終為了救人,要將酒方子賣給他們,但她也一定不會讓這些人好過的。
翌日,清晨。
何晚棠在客棧門口貼了一個告示內容很簡單,只要誰有能力將何辰靖從大牢里救出來,她就將酒方子賣給誰。
縣令關押何辰靖,卻並對他的事情不聞不問,那他定然是知道了何辰靖的身份,他目的只有一個,那肯定是為了得到好處。
這背後與縣令勾結的人究竟是誰,她不清楚,但是只要她這個告示一貼出去,定然會有人心動,那將會有兩家三家四家甚至更多的商家找上縣令。
那縣令的好處費自然也會水漲船高,至於他們會不會起內訌,她不知道,反正,她不介意給背後的人添點堵。
消息一傳開,果然,不少人動了心思,開始挖空心思的想盡辦法從縣令手裡撈人。
而這背後的始作俑者也開始急得抓耳撓腮了,一旦有人開出的好處高過了他,那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替別人做了嫁衣,他能不急嗎?
縣城的各方人馬都動了起來,何晚棠反而不急了,這事情是怎樣的過程不重要,對她來說誰將何辰靖從牢里撈出來都是一樣的,她要的只是結果而已。
牢頭被關進去了,獄卒管的就沒那麼緊了,早中晚何辰靖在牢里都能吃上熱飯菜,而且何晚棠還給他們送了兩床被子進去,並且給了銀子給獄卒,讓他們在牢房裡幫他們燒個火盆。
人雖然被關在牢房裡,可是只要不再挨餓、受凍,這日子自然就好過很多,兩家人也算是安下心來,等待他們狗咬狗最後的結果。
終於,在三日後的一個黃昏,一個小廝來到客棧,給了何家人一封信之後就離開了。
要去赴約之時,何晚棠突然發現找不到何老三的人,只以為他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暫時離開了。
二阿爺一家人在確定何辰靖沒有事之後,就已經回村裡去了,何晚棠就和何老四一起去了品香閣赴約。
他們剛進大廳,等待在大堂門口的小廝就迎了上去,將他們請到了三樓的包廂。
進去之後,何晚棠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這人她可認識,正是縣令,這種場合他都出現,看來是對自己的合作方不信任啦!
另外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陰冷的眼裡閃著狡猾的光,一看就是一個散算計,心狠手辣的主。
何晚棠也不羅嗦,坐下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的酒方子二萬兩銀子,如果你們同意就簽契約吧!」
「小丫頭,你知道二萬銀子有多少嗎?這麼多銀子,你就算十輩子也花不完吧!」骨瘦如柴的男人一臉冷笑的說道。
「花不花得完那是我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兩位同意我們就繼續談,如果不同意,我這酒方子可是有人開了五萬白銀的價錢。」何晚棠淡淡的說道。
「你要這樣做,是不想救牢里那小子的命了嗎?」縣令冷哼一聲瞪著眼睛說道。
何晚棠單手撐著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樣,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對哦,我怎麼忽略了這個問題,在大牢里想將一個人弄死,那可是輕而易舉的。」
「哼,算你識相。」
「那要是知府也想分一杯羹,這局面又會怎樣呢?」
「你……」
縣令與那骨瘦如柴的男人對視一眼,他們還想著空手套白狼,沒想到這個他們認為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丫頭,居然給他們來這麼一招。
「最多給你二百兩銀子,就算你現在去通知知府,如果牢里的那小子變成一具屍體,你又當如何?難道知府還能天天守在縣衙不成,到時候也許你其他的親戚又住進牢里,也不一定哦!」
面對骨瘦如柴的男人話里滿滿的威脅,何晚棠眉眼斂著,冷冷清清,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意,瞬間向周圍蔓延開來。
「那我也有辦法讓兩位死的悄無聲息。」
兩人瞬間被何晚棠身上冷冽寒芒震懾到,只那麼一息之間兩人回過神來,縣令覺得失了顏面,怒吼道:「放肆!」
何晚棠突然一身懶散的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匪氣中帶著點痞氣,讓人覺得她更加猖狂。
「你們要是不相信,倒可以試一試。」
可以說越有錢的人越惜命,再說他們之前可是打聽過,這小姑娘功夫可是很厲害的。
兩人自然不願意冒這個險,無奈之下,只能咬著牙答應了給何晚棠兩萬兩銀子買這酒方子。
骨瘦如柴的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張早就寫好的契約書,讓身邊的小廝拿給何晚棠。
她看過契約之後氣得差點笑了起來,賣了一張酒方子就要給他們,就要給他們當一輩子的免費長工,這究竟是買方子還是買人,真以為抓住了她的軟肋,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提要求嗎?
「我只可能在第一次制酒的時候去現場教學,之後再想請我去,那就必須要出場費了。」
「不行,不過這個條件我倒是可以退一步,你至少要教一年,而且費用我是不會再出的,否則這場交易作罷,後面再發生什麼事情,那就聽天由命吧!」
骨瘦如柴的男人向來是個狠角色,如果出大價錢買了方子卻釀不出酒來,那豈不是賠本買賣了,為此他不得不說點狠話。
為了得到這酒方子,他不僅出了這麼高的價錢,而且以後的利潤還得分一半出去,想著就氣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這小丫頭使手段,他用一層的利潤就可以將所有的事情擺平了。
既然這小丫頭讓他損失了這麼大一筆,他不出了這口惡氣,實在心裡鬱悶。
何晚棠心裡堵著一口氣,可現在何辰靖的命捏在他們手裡,她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咽下去。
「好!我同意,一年就一年,但是你們得保證以後再也不動我的家人。」
雙方很快達成共識,當何晚棠沾著硃砂印的手指,正要按到契約上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玄身男子出現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