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聽到彙報,幾步就奔進了房間.
一進去發現,這裡是一間臥室,隨後,看到了隊員守護的位置,一個被挪開的化妝臺後面,那板材裝修出來的牆圍子漏出一個半人高的洞口。
薛郎緊了緊後背剛插上的唐刀,一手拎着血紋lang人刀,一手拎着柯爾特,揮手下令,先一步鑽進了那個門戶。
裡面是臺階,都是水泥澆灌,呼吸間,他就到了底,跟着聽到了前方的呼吸聲。
有人!
薛郎眼睛一虛,做了個手勢,小心的靠近了那扇防盜鐵門,收起槍和匕首,兩下就打開了鐵門,一閃,衝進去的同時,槍和匕首再次入手,在不遠處的人影進入視線的同時,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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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槍準確擊中了那人,那人手裡的霰彈槍都沒來得及舉起,就被一槍擊斃。
薛郎身影近乎虛幻,不等那人的槍滑落掉地,幾步就衝到了那人身前,一把抓住了槍,伸腳勾住了他的身體,短暫的一頓,在身後隊員撲來,扶住那具身體的一刻,將手裡的霰彈槍往他懷裡一塞,不等第二名隊員靠近,一閃,撲向了幾步遠的一個房間裡。
他剛一進屋,屋內的倆**驚的剎那,擡手一槍,噗的一聲,一蓬血霧在那人腦後綻放。
同時,手裡的lang人刀飛射而出,哆的一聲,釘在了另一人的額頭,讓他猛地一個倒仰,撞翻了椅子,倒在了地上。
薛郎一步就衝了過去,拔出lang人刀剛要離開,卻看到了倆人面前的桌子上各自一個紅色按鈕。
警報?
他頓了下,轉身奔出房間,在隊員衝進另一個房間,擊斃了裡面一個女的時候,他一把推開了一個玻璃門,進入了一個更加大的房間。
一進去,他錯愕了下,滿眼的光色琉璃,這裡,居然又是一個藏寶室。
幾乎同時,他也看到了幾個女人和孩子,都在捧着一個物品,或者空着手看向他。
薛郎一頓,隨之狂奔而去,幾米的距離也就一閃,刀入鞘的同時,金針入手,在這幾個人驚恐注視,還不及反應的時候,出手如電,快速制住了每一個人。
這些人都保持了一個姿勢,那就是抱着東西,扭着頭,一動不動了。
嗎的!居然是要打包跑路!
搞定了幾人,薛郎這纔看明白,這些人是在挑選精品,裝箱準備跑路。
至於那成垛的金子,在這些他都能看出不輸於崔廣坤擁有的藏寶室裡的物品,也比那些估計要有十幾噸的金子值錢。
看了眼不遠處那一大堆的石頭,薛郎知道,那肯定又是原石,而且肯定是精品。
在隊員跟進來,看到控制了場面,站住的一刻,薛郎收回目光,上前逐一將那些人手裡的東西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不遠處的架子上。
這可是國寶,一個不小心,打碎了不是可惜了?
見這裡大局已定,兩名隊員站在那裡,等待命令,其他的退出了這裡,還有很多房間沒有搜索。
薛郎一件件的將東西放了回去,連那幾個孩子手裡的東西也沒拉下,都擺回了架子。
當他反身走向之前見過的那個半大的男孩時,看到他手臂前伸,手裡攥着的卻不是古董,而是一個裝着淡藍色液體的玻璃瓶,遂站住了腳步,剛要轉身,又狐疑的看向那孩子眼睛。
怎麼,這麼屁大點的孩子就有這麼暴虐的眼神?難道都是從娃娃抓起?
看到那男孩眼睛裡的暴虐,薛郎頓了下。
就在這時,那個男孩的手僅僅捏着瓶口,估計是瓶子滑,或者重,導致瓶子突然墜落,在薛郎看去的一刻,呯的一聲,掉落地上,液體飛濺中,碎裂開來。
薛郎還不及反應,突然他面罩下的臉色大變,大吼道:“離開這裡!!”
吼聲中,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一手一個,拎起兩個小姑娘,在隊員翻身就跑的時候,狂奔向門口。
在他狂奔的同時,一股煙霧迅速瀰漫,跟着他的身後,形成了一條絢麗的綵帶,在他嘭的關上門的瞬間,停頓了下,慢慢飄散。
薛郎驚駭的將兩個孩子往地上一放,大吼道:“膠帶!!”
吼着,掏出背心裡的一卷膠帶,動作迅速的開始封那扇玻璃門。
兩名隊員動作也不慢,快速掏出用來臨時捆綁炸彈用的膠帶,跟着快速的封上那些門縫。
其他隊員不知何意,剛要靠近,薛郎大吼道:“撤出地下室!!呼叫防化兵!!”
“快快!”
所有人一驚,拔腿狂奔、他們不會問爲什麼,執行命令,那是沒有半點折扣。
他們奔出,薛郎三人用了僅僅十幾秒,就將玻璃門封住了。
忙碌着,薛郎再次大吼:“找到這裡的所有通風口,全部封閉!動作快!”
吼完,檢查了下,薛郎依舊後怕,確認沒有縫隙後,左右的房間又檢查了一遍,在防化兵衝進來的時候,纔看向兩個小姑娘。
這一看,大驚,一步就衝到了倆人身前,隨之站住了腳,嘆息了一聲。
兩個孩子的臉上已經佈滿灰暗的氣息,活着的希望爲零,她們,中毒了。
防化兵不知道進來幹嗎,看到前面有人,剛奔過來,薛郎就指着倆孩子說道:“包裹好,千萬不要泄露,清理我們身上,在洞口設立第二道清洗消毒,這裡必須封閉。”
“是!”
帶隊的防化兵一個立正,大聲領命,隨之開始清理薛郎三人,進行噴霧消毒。
同時,兩個防化兵小心翼翼的將兩個呼吸停止的小女孩裝進了袋子。
足足清洗了幾分鐘,薛郎他們在出口那裡進行了二次消毒,包括那個兩個包裹孩子的塑料袋也是一樣,都進行了徹底消毒,並在外面套上了新的袋子,封住了這個出口。
薛郎還沒上到地面,尋找通風口的已經全部找到,並快速的全部封閉。
這裡,主要的通風來自一個空閒的房間,是用風扇抽進去,所以,不存在泄露。
而出口,卻是在樓底的地下室,也被找到。
聽到那些地方都是風扇工作,這會都沒有運轉,薛郎這才徹底的放了心。
嗎的!
心裡暗罵,但也無可奈何。
那煙霧,他在四爺爺的書裡見到過描述,叫做七彩迷霧,是一種沒有解藥的劇毒,遇到空氣揮發,會形成色彩斑斕的煙霧,但卻奇毒無比,無藥可解,中毒死亡的速度堪比氰化物,可謂相當危險。
只是有一點比較好,根據四爺爺說的,這種劇毒製作困難,而且主要作用於粘膜系統,比如眼睛,鼻腔,咽喉,呼吸道這些有粘膜的的部位,毒素纔會迅速侵入。如果沾到肌膚上,沒有傷口的情況下,只需要清水稀釋就可無礙。
定了定神,暗自慶幸。
自己就擔心這些喪心病狂的貨色會用毒,才一直都下令帶着防毒防爆的內置呼吸面罩,要不,今天這裡一個活人也留不下,周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跟着倒黴。
深深的呼吸了下,他這才摘掉了面罩,一邊向金騰彙報,一邊走向關押馮紹亮的房間。
這會,所有人,都撤出了幼兒園,控制住周圍,開始快速忙碌,封閉整棟大樓。
就算地下已經封嚴實,薛郎依舊不放心,萬一哪地方露個窟窿,那會死人的,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這裡,絕對不可以打開。
來到關押馮紹亮的房間,薛郎示意兩名隊員可以離去了,這纔開始打量整個房間。
這裡是一個書房,房間裡古色古香,那些櫃子上除了書籍,就是一些古玩,佈置的典雅大氣,現代與古風結合,非常的舒服。
一張書桌,也是擺滿了筆墨紙硯,後面的牆上卻掛了一副不合時宜的大字,獨霸天下。
哼!口氣不小!
掃視了一圈,薛郎收回目光,來到錄音設備那裡,檢查了一遍,這纔看向馮紹亮,淡淡的說道:“想來你應該知道制住你的是什麼,閻王貼想來你也不陌生,金龍鎖,以你的能力是無法掙脫的,所以,別逼着我使用萬蟲噬心。”
說完,解開了馮紹亮的限制。
馮紹亮身子不能動,手腳不能動,在能說話的一刻,第一句就問道:“這些老傢伙還活着?”
薛郎沒有回答他,淡淡的說道:“你說幽冥八使?”
馮紹亮一震,吃驚的看着薛郎,語氣陰森的說道:“他們居然還都活着,既然你得到了他們的真傳,想應該都在。”
說到這,突然情緒激動,咆哮道:“這難道是天意!爲什麼蟄伏了這麼多年,在我們已經準備好的時候卻要跳出來?就爲了報復當年圍追堵截的仇嗎?!你們不知道,就爲了那點芝麻大的私人恩怨,卻毀了王朝復辟的希望,你們萬死莫贖啊!!”
薛郎靜靜的看着他,在他說完,問道:“馮紹亮,陳芝麻爛穀子的就別念叨了,說說我感興趣的東西。”
馮紹亮臉色病態的潮紅,深深的呼吸着,半響才說道:“老夫沒有自信扛得住萬蟲噬心,既然你會,那我也不着那個罪了,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薛郎整理了下思路說道:“崔團章在哪|?”
“崔團章?”
馮紹亮的眼睛虛了下,沉聲說道:“沒想到你知道的居然這麼多,那好,我也不隱瞞,崔團章死於米國,他是帶隊在外發展的……”
薛郎按下了錄音設備,靜靜的聽着。
半響,他弄明白了,崔團章,已經死了,八年前就死了。
而崔團章真的是德親王的嫡系子孫,並非想象的他是毒蠍子的後人。至於崔廣義的母親,在崔團章之前就病逝了。
而他,也不叫馮紹亮,而是叫黃埔恭。
他就是在蜀都實驗室的那人,並非是崔團章。他只是負責照看撫育崔廣義,崔廣坤。
至於他的身份,他纔是毒蠍子的後人,毒蠍子這會要是活着,也九十上下了,跟四爺爺年齡相近。
還真是皇家血脈……
薛郎很是意外,沒想到會是這個曲折。
馮紹亮也真的配合,有問必答,什麼也不隱瞞。
這裡,黃金將近二十噸,各種精美的國寶級文物不下兩萬件,還不算那些傳世古本,都是當年德親王從宮裡倒騰出來的,包括一些字畫等。加上搜刮偷竊搶奪的在內,建立王朝後,勉強可以滿足初步的皇宮秘藏了。
這裡,就是死神組織最早,也是最核心的地方,到了後來,發現這裡一旦舉事,會四面被圍,這才改了地點,弄到了偏僻的松江省。
可惜,他們的資金一直不夠,要不,也不至於拖到今天。加上過國內根本沒機會組建武裝,他們纔沒能在早些時候成氣候。
他們是瘋狂斂財了,但建立國家的武裝,資金少了根本不好乾啥。所以,就一直研究藏寶,可惜打不開那個機關盒。就算三物齊聚,也沒能找到打開盒子的辦法。
薛郎沒有告訴他那個機關盒只是四爺爺師門傳下來的物品,並非他們尋找寶藏的關鍵物品。
就算他註定是死人,也不可能泄露這些東西。
當然,這段,也沒有被錄下。
得知了他就是那個在蜀都犯下累累罪行的幕後真兇,薛郎動了殺機。
深吸了口氣,薛郎打開錄音設備,淡淡的問道:“除了瑞安,這裡還有誰?那個拿走嶺南玉雕廠玉器的人是誰?”
“你!”
馮紹亮突然臉色張紅,眼睛瞪的溜圓,要不是手腳不能動,恐怕在就撲上來了。
看來還是有潛藏的……
薛郎的嘴角翹了翹。
他只是詐一下,沒想到這老小子這麼大反應,顯然,他以爲說點薛郎不知道的,能保護起那個最後的火種,卻不料,薛郎會知道的這麼多。
薛郎的聲音冰冷:“不準備說是嗎?”
馮紹亮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不說話了。
薛郎也沒客氣,在他漏出抵抗的意思時,金針閃電般的刺下。
馮紹亮身體猛地一震,接着臉色醬紫,老邁的肌膚呼吸間就鼓了起來,青筋墳起。
“啊!!殺了我吧!!!”
馮紹亮奮力嘶吼,聲音跟野獸一般。
要不是這書房在最裡面,隔音效果蠻不錯,恐怕大街上都能聽到這野獸一般的嚎叫。
薛郎不爲所動,這個實驗毒藥毒害了無數生命的混蛋,這點折磨,太輕了。
仔細觀察,在達到極限的一刻,才揮手解開萬蟲噬心。
馮紹亮眼角撕裂,一絲絲的血跡流淌到了臉上,讓面目格外猙獰,大口的拼命呼吸着,眼中的恐懼足以看出,他真的受不了這種非人的酷刑。
喘息了足足五分鐘,薛郎待他平復了點,沒有一絲感情的說道:“怎麼,想說了嗎?”
馮紹亮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胸口起伏着,閉目不語。
哼!還停能抗!
薛郎冷哼一聲,擡頭看了眼那副字,淡淡的說道:“獨霸天下,野心不小,我看,應該叫毒霸天下才對,用毒的毒。”
馮紹亮依舊不吱聲。
薛郎繼續說道:“可惜,你的七彩迷霧全部用在了你家人身上,我也不會在意你死活,我不是警……”
他話音未落,悶聲不響的馮紹亮突然睜開了眼睛,兇狠的盯着薛郎,似乎想用眼神殺了他。同時,胸口劇烈起伏,在薛郎話沒說完的一刻,噗!一口鮮血噴出。
臥槽!
薛郎閃身一躲,躲開了那口老血,沒想到想摧垮他意志,這老東西反應卻這麼強烈。
一口鮮血噴出,馮紹亮桀桀怪笑道:“嘎嘎!小子,你空有一身本領,可惜醫術不精,你沒發現我已經經脈受阻了……居然還敢給我血……氣逆行,這比毒藥不慢……”
“嗎的!”
薛郎一步撲了過去,捏着他滿是血沫子的嘴吼道:“想死沒那麼容易!說!那個拿走翡翠雕件的人是誰?!”
“省省……吧……”
馮紹亮聲音越來越低,喃喃道:“寶藏……我們找……不到……你們幾個……老東西……也別想得到……你們以爲是在……華夏藏着嗎……”
薛郎大吼一聲:“說!那個人是誰?!”
吼着,就要刺下金針。
可就在他刺下的一刻,他停住了。
馮紹亮氣息斷絕,已經嚥氣。
“嗎的!!”
薛郎一拳砸在了書桌上,嘭的一聲悶響,光潔平滑的桌面居然被砸裂。
憤怒中,薛郎猛地站起,抓起錄音設備,冷哼一聲:“你死了,還有一個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