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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 第六百七十章 去他的天道!【必看·僞高能·中杯】字體大小: A+
     

    【天道對帝辛直接出手了。】

    小瓊峯,丹房前。

    李長壽站在那有着陰陽圖案的水池旁,視線有些失焦,揹負着雙手靜靜出神。

    如果說,自己一步步走到今日,是自己在洪荒恢復意識時,完全沒預想過的高度。

    那天道今日撕下遮羞布,直接對帝辛出手,便是李長壽此前考慮到的最壞情形。

    這代表着,天道意志已是無所顧忌,要求萬靈必須演他的劇本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

    滋味着實不好受。

    在規則範圍內,去跟規則的制定者博弈;最糟糕的狀況就是現在這般,對方撕開規則,一巴掌拍下來。

    在聖母廟前,這一巴掌拍的毫不留情。

    這代表着,自己此前通過推算評估得出的‘勝率’和‘把握’,已作廢大半,對自己而言,原本可掌控的未來變得無跡可尋。

    今日天道對帝辛出手,明日就有可能對雲霄、對靈娥、對趙老哥直接下手!

    當然,這兩者沒有可比性。

    帝辛對於天道的封神劇本而言,是核心的人物,是不可替代的棋子。

    但云霄和趙老哥就是單純的【高手】,並沒有‘不可替代’屬性,自己想帶他們離開,只要說服他們,求老師和通天師叔出手相護,哪怕天道阻攔,也能順利離開洪荒。

    代價就是永遠不回來,以及自己大半佈置和準備前功盡棄,失去均衡天道的唯一機會。

    莫名有點不甘。

    穩一手、穩一手,不能急躁。

    已經努力到了這般地步,平西方、鎮地府、安血海,只差定封神,就可一躍而起……

    莫非,是天道有意給自己施壓?

    後面的步驟不需自己這個攪局者就能成功,從而逼自己提前離開?

    又或是,天道在試探自己?

    李長壽心底泛起一個又一個念頭,空明道心都有些承受不住。

    “唉……”

    空嗟嘆。

    空嗟嘆。

    他向前踏步,身形似踩着雲梯逐步升空,又在林間輕輕閃爍,消失於丹房前。

    此時剛好是棋牌室休戰期,能在樹前找到那‘小鈴鐺’。

    混沌鍾發出陰影光亮,鍾靈在側旁現身,一襲紅裙豔而不俗,又有幾分特有的虛無空幻。

    她對半空輕輕眨眼,有些不解地歪了下頭。

    李長壽在她視線中現出身形,對鍾靈露出些溫和的笑容,隨後就是頹然一嘆,坐在了湖邊。

    “哎呀?咋了?”

    混沌鍾鍾靈好奇地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調侃一句:“還有事能難得住二天帝不成?”

    李長壽頗爲無奈地看了眼鍾靈,指了指大陣之外、天庭那蔚藍的天空,隨手開啓了小瓊峯遮天大陣。

    “鍾大姐對天道瞭解有多深?”

    “喊誰大姐呢?”

    鍾靈杏眼瞪圓,惡狠狠地做了個掐脖子的手勢。

    李長壽笑道:“錯了錯了,前輩勿怪,鍾阿姨對天道瞭解多深?”

    “去去去,還是喊大姐吧你!”

    鍾靈沒好氣地罵了句,翻身跳到了樹杈上,身形隨微風上下飄搖,仔細想了想。

    “我們終歸是法寶,對大道本質的認知,與你們生靈不同。

    天道也就那麼回事,本身就是由一股意志產生,基礎是洪荒成規則的大道,如今又有六位聖人之力作爲基石,從而對天地有極強的約束之力。

    你的均衡大道應該對此理解得很透徹纔對。”

    “有時我真想理得不是如此透徹,”李長壽揉了揉眉心,在心底對混沌鐘的靈嘀咕一句,“到此時我當真也想不管不顧,一口氣莽過去,幹他一炮就溜人。

    只管自身快意恩仇,不管身後災禍滔天。

    可奇怪的是,像我這般自私怕死之人,也會在意一些本不該在意的人、事、物,唉,總覺得有些諷刺。”

    鍾靈扭頭看了眼草屋方向,靈娥正好奇地探頭看着這邊。

    “生靈的本能就是生存,這其實無可厚非,”鍾靈笑道,“你說的這一點,本鍾也是想不明白。

    你可知,我爲何離了通天之手,會特意過來找你?”

    李長壽笑道:“自不可能是因我這天庭普通權臣之位了。”

    “天庭不過天道意志的傀儡,如今這天庭雖強盛、雖規範,在本鍾眼中,卻還不如上古妖庭。

    我是感覺你是個還不錯的傢伙,又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表裏不一什麼的。

    嘴上說着不願沾因果,現在啥因果都佔了。”

    李長壽聳聳肩,淡然道:“說說上古妖庭吧。”

    “上古妖庭……這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雖然也擺脫不了被擺佈的命途,但起碼有一段自由自在的歲月,一羣生靈聚起來,爲生存,與天爭、與地爭,最終躋身於天地間。

    咱說這話你別不愛聽,你是人族天生敵視妖族,我說的是人族還沒降生的那段歲月。”

    李長壽傳聲問:“天道禁忌當時可在妖庭?”

    鍾靈哆嗦了下,忙道:“莫問這個,天道會撕破臉的!”

    “行了,知道了,本來就是找你確認下。”

    李長壽輕輕舒了口氣,站起身來,目中迷茫褪去了小半。

    “鍾姐,幫我個忙,”李長壽略微扭頭看了眼草屋方向,“若稍後事有變,護我師妹去混沌海中。”

    混沌鍾眨眨眼:“你要掀桌子了?”

    “說笑了,我哪有這般資格掀桌子。”

    李長壽笑嘆了聲:“告訴靈娥,讓她別擔心,我出去隨便走走。

    她其實很敏銳,我怕她多想什麼。”

    言罷,李長壽身影化作一縷青煙,隨湖邊微風輕輕消散。

    草屋中,靈娥忍不住歪了下頭,嗅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那混沌鍾緩緩飄來,化作丈高大小,鍾靈姑娘風情萬種地坐在大鐘頂端,對靈娥嫵媚的一笑。

    ……

    啊,天道。

    天河邊,李長壽揹着手漫無目的地走着,感受着這無邊無際的天河奔涌時的波濤壯闊,心底泛起了幾分難言的感觸。

    【商君帝辛拜祭女媧廟時,對人族聖母女媧不敬,先是要求看聖母面容,而後又對聖母露出一副癡像,提筆於女媧廟的牆壁上寫下詩詞: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隨之大笑幾聲,轉身離廟。

    不過半個時辰,南贍部洲多處大地震動,聖母廟聖像崩碎,朝歌城之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隱隱有龍吟之聲。

    正征伐各處的聞仲聽聞此事,差些氣昏過去,已急忙趕回朝歌城。】

    呵,讓當代人皇去調戲人族聖母。

    可笑!

    不,簡直可恥!

    李長壽就算早先知道封神會有這茬,但他當真沒想到,會是被這種方式促成。

    天道直接出手,定住帝辛護身的人皇氣運,影響人皇心神。

    大劫劫運做不到的事,天道來做。

    暗棋彌勒失手之事,天道親手彌補。

    爲了什麼?

    就爲了可笑的劇本,就爲了那個既定的天地終點?

    荒唐,荒謬!

    可自己又能做什麼?

    像他這樣的人,貪生怕死、一心躲避,所以纔會被天道委以重任,成爲天道秩序之下,能夠去影響天地的生靈。

    像他這樣的人,萬事求穩,考慮周全,能見天道之全貌,故不敢輕易撬動天道根基。

    天道也就是利用了這一點吧。

    這次天道對帝辛出手,李長壽也沒想到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觸動。

    他其實已經想到了反制天道的思路,但他現在最忌憚的是,自己這個思路,正是天道想要的局面……

    這裏面解釋起來很複雜,層數超過十六七。

    這並非簡單的‘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哎吆我去’,涉及到了太多,也包含了太多。

    簡單來說,是浪前輩當年用自己的死,給此時的自己,換來了唯一能‘勝天半子’的道路。

    可天道突然不按天道自己制定的規則出牌,這條道路開始崩塌。

    自己出手修正這些規則,穩固這套道路,借力限制天道,就要暴露底牌,失去對天道的威脅能力,這可能正是天道想要的結果。

    可這次默不作聲,天道可能會順勢干預大劫,將自己想救之人推上斷頭臺,進而不斷逼迫自己,讓自己前功盡棄……

    就很煩。

    力量極端不對稱,這就是自己此時面對的最大困境。

    可,爲了獲得與天道博弈的資格,李長壽已近乎拼上全力,而當自己已確保天道不能直接抹殺自己後,卻已無力去改變太多。

    突然感覺有些可笑。

    努力了這麼久,在天道面前,自己還是如嬰孩一般。

    譁——

    天河水撞在星光匯聚而成的堤岸上,打出了一朵朵浪花,讓李長壽道心輕輕顫抖。

    空明心境,重啓。

    要反擊嗎?

    當真要爲了一個與自己不相干的人皇,出手修正天道,跳入天道設下的陷阱嗎?

    雖然此事相當複雜,但底層邏輯清晰明瞭。

    【當攥着的拳打出去,就失去了蓄力一擊纔有的力道,今後需要這個拳頭出擊,效果將會大打折扣。】

    眼前的、最終的,兩者之間,着實難以取捨。

    遠方傳來呼喝聲,卻是自己不經意間走到了天河水軍駐紮之地,見到了正在演兵的卞莊。

    這傢伙應該是早早發現了自己的身影,此時吆喝的頗爲起勁。

    李長壽含笑搖頭,身影化作雲煙消散。

    突然還有點傷感了。

    自己到如今已經指點了很多人、安排了很多人,何人能來指點指點自己?

    也只能去太清觀了吧。

    無論下一步怎麼走,想做什麼,都是在老師支持自己的基礎上。

    迷迷濛濛、恍恍惚惚,李長壽已是到了九重天闕,尋到了那小小的院落,在外探頭看了眼,院子的木門已是開啓。

    李長壽踏步向前,這次不同以往,他剛入小院,周遭景色就飛速變化,宛若身處於雲霧之中。

    左側是一片漆黑,右側是有些朦朧的純白;

    太清聖人那枯瘦的身影盤坐在不遠處,此刻有些費力地睜開雙眼,對李長壽露出幾分難看的笑意。

    雖然難看,卻很溫暖。

    李長壽莫名安心了些,對着老師做了個道揖,身形便被牽引到了太清聖人面前。

    太清招來一隻蒲團,示意李長壽入座,待李長壽坐穩,便傳聲問着:

    “怎了。”

    “老師,”李長壽不知爲何鼻尖有些發酸,擡手揉了揉鼻子忍回去,笑道:“弟子有些迷惘。”

    太清有些費力地開口,嗓音卻頗爲溫和:

    “講。”

    “老師您可見到了,剛剛聖母廟之事?”

    太清似是知道自己說話有些緩慢,輕輕點頭。

    李長壽苦笑道:“弟子當真有些不明白了,天道爲何要如此急躁,又爲何非要……罷了,弟子其實知道答案,只是不願意承認。

    老師,弟子一直在做的事,您可知具體?”

    太清目中露出思索,本是輕輕頷首,但又緩緩搖頭。

    “有些……猜……不透。”

    “弟子本不該對您隱瞞,只是一直也沒找到機會跟您稟告。”

    李長壽手指擡起,輕輕跳動,在面前鋪開了一方棋盤。

    “弟子有個千年計劃,已實施了八成,計劃名爲‘埃克斯’的消失,這個‘埃克斯’,其實就是變量、未知之意。

    用洪荒的話語,就是變數。

    老師您應當發現了,我特別積極參與到封神大劫各個大劫之子的成長中,老師您是否覺得,這是因弟子的特殊跟腳,弟子在尋找一種參與感?”

    太清略微皺眉,那表情彷彿在問:

    ‘不是嗎?’

    這還是李長壽第一次掌握與老師對話的主動,成功避免陷入老師平均十八天一句話的怪圈。

    李長壽緩聲道:“弟子的性子,其實並不允許弟子參與這些,得知我那位同鄉前輩被天道與道祖師祖聯手鎮死,我就有了離開之心。

    而且這種感覺十分迫切,讓弟子時常不能喘息。

    弟子爲此寢食難安,一刻都不敢讓自己停下來,每天都在思考如何全身而退。

    最終我想到了。

    做遁去的一。”

    “哦?”太清目中露出幾分瞭然,似乎已明白了李長壽的全盤打算,卻示意李長壽繼續說下去。

    李長壽嘆了聲,繼續道:

    “準確來說,是做一個時代遁去的一。

    弟子成金仙時,推開了大道之門,看到了一條洪荒世界的底層大道,即事無完美、無真圓滿,真理有缺,爲五十去一之理。

    天道爲護持天地,或者說爲了掌控天地,推演無窮大道的同時,也必須兼併、容納這些規則,這就是天道的基礎。

    故,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此一不可被天道掌控。

    弟子要做的,就是封神大劫前後千年內的這個一。

    所以弟子去算計安排了楊戩,去安排封神劫中每個劫運之子,全程拉動天庭大興,壓制西方教興盛,安排三千世界臨天殿、仙盟……等等。

    而今天地間的一切變數,八成都有弟子的參與,而弟子本身,也是天地間的變數。

    自玉帝陛下封賞太白金星之位,主變革、主殺伐,推演六道新秩序,又在紫霄宮得了封神榜、打神鞭,弟子已成了最大的變數。

    弟子,已成了這個時代的【一】。”

    李長壽緩緩嘆了聲,目中滿是無奈,又看到了老師眼中的鼓勵,低聲道:

    “這個過程中,弟子有三大優勢。

    一是本身就是天道棋子,弟子本性貪生怕死,一心想着離開洪荒,天道最爲中意;

    二是有老師您的支持,若無老師一路護持,天道在察覺弟子所作所爲時,怕是早已出手抹殺。

    三是弟子有那位前輩的饋贈,這也算是最後不得已的後手。

    均衡大道只是這一切的基礎,而弟子當年能領悟均衡大道,八成也是天道所爲,爲的是讓弟子離開時,帶走這條能威脅它的大道。

    弟子跟天道之間,彷彿已有了默契;

    均衡大道從洪荒的道則之海中剝離,天道便少了幾分束縛。

    現在,天道已經在等弟子遁去,或是封神大劫後逼着弟子遁去,那時的天道就可於某種程度上圓滿,用一時的圓滿得永恆的穩固。

    齊源師父被金烏一口火噴死之後,弟子就已經明白了這條路。

    可!可它!

    在聖母廟前,就那麼肆無忌憚!

    就那麼無所顧忌!

    他選彌勒出手!爲何就是選彌勒出手!

    這不過是在嘲諷弟子,弟子只能是它天道的棋子,它已經開始給弟子施壓力!

    天道已是迫不及待,要麼逼着弟子出手,讓弟子提前掀出底牌,要麼就是開始逼着弟子提前遁去!

    不錯,封神大劫已全面啓動,接下來它不需弟子再做什麼了。

    這天道!

    到底把生靈看做什麼!把人族又看做了什麼!

    那當代人皇就是個笑話!

    他就是個連天地面貌都不知的笑話!”

    “靜。”

    太清聖人一聲輕喝,李長壽那激動的表情瞬間安靜了下去,緩緩呼了口氣。

    “老師,弟子失態了。”

    “無事,”太清露出幾分微笑,笑容比之前更柔和了些。

    太清聖人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只是用欣慰的目光注視着李長壽,似乎是對李長壽能看到這些、明白這些、做了這些,頗爲欣慰。

    “老師,弟子此時確實不知該如何做了。”

    李長壽苦笑道:“弟子想去火雲洞喊醒燧人前輩,去紫霄宮讓師祖給人族一個說法。

    但弟子知道,天道在等弟子做這些,讓火雲洞這張牌在此時打出來。

    而失去了這張牌,弟子在封神大劫後,無論想做什麼都如斷了一臂。

    可此時不去幹涉天道直接出手之事,後續天道定會拿雲霄脅迫弟子……弟子,弟子頗感無力。

    規則是天道定的,弟子未能跳出這個規則。

    原本以爲天道無法抹殺弟子,弟子就有了與天道博弈的資格,沒想到到頭來,一切還都在天道的算計之下。

    天道不會給弟子完成所有構想的機會,它不會坐以待斃。

    想要勝天半子,談何容易。”

    “你已……很不錯……了……”

    太清聖人有些費力地說着:

    “放手施爲。”

    “可老師!若弟子在今後時機到了、該出手時卻敗了,您和兩位師叔都會……生靈會一敗塗地,再無翻身的機會!”

    太清緩緩閉上雙眼,口中緩緩吐露一個字眼。

    “截。”

    截?

    李長壽怔了下,周遭黑白氣息緩緩環繞,一縷縷感悟鑽入李長壽道心。

    這是……

    陰陽大道·生死互換!

    李長壽道心輕顫,靈臺各處翻涌起了陰陽二氣,一重重感悟瀰漫在道心之間,卻被他溶解於元神最深處。

    他突然明悟了許多道理。

    他突然看到了自己思維上的誤區。

    以‘一’搏‘四十九’,以‘零點二’撬動‘九成八’,就必須明白一個道理。

    他無法做到周全了,他無法把握九成八的勝算,必須要去尋找那零點二的‘漏網之魚’。

    截教教義,爲天地與生靈截取一線生機。

    人教教義,順其自然、清靜無爲,陰陽易轉、向死而生。

    四兩撥千斤,螻蟻可撼樹!

    自己若不跳出去,如何能與天道達到同等層次,若轉換一個思路,自己不將明面上的牌打盡了,天道終究不會放心。

    這般想去搏天,完全是無稽之談,一切都在天道的掌控。

    是了!

    是了!

    這次要裝作莽,搏天本就不可能有九成八的勝算,生機要在那一瞬間奪回來。

    自己再周全,周全不過天道!

    不只是自己,六聖聯手也推算不過天道!因爲推算的本身,就是借天道之力!

    向死而生,只有向死而生!

    呃,是洪荒生靈的向死而生,李長壽一眼看到後續發生的種種情形,自己倒是挺安全的。

    “老師,弟子悟……”

    李長壽話語一頓,卻見身周陰陽二氣在緩緩消散,太極圖的道韻迅速淡去,眼前的老師只剩虛影,對自己含笑點頭。

    ‘去吧。’

    是了,老師一直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一切也都是老師與天道的博弈,老師之前說猜不透,其實是爲了疏導自己心底的這份鬱結的情緒吧。

    李長壽站起身來,對老師的少許虛影深深做了個道揖。

    而當週遭陰陽二氣散去,一隻巨大的樹冠出現在他眼前。

    月桂樹!

    廣寒宮?

    老師當真……連自己接下來第一步要做什麼,都推演的明明白白。

    李長壽輕輕呼了口氣,雙目涌動神華,負手落去廣寒宮前。

    抱歉了,姮娥。

    這次,借你浪前輩弟子的身份一用。

    也是時候該把這天道禁忌亮出來,曬一曬,洗一洗,給天道反向施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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