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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舟記 - 第二百零五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字體大小: A+
     

    秦浪搖了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和他交過一次手,純粹以實力而言,我也沒有取勝的絕對把握,而且何家也不止何山銘一個兒子,我見過何山闊,不知爲什麼,我總覺得那個人纔是莫測高深。”

    呂步搖微笑道:“能讓你欣賞的年輕人應該不錯。”

    趙長卿道:“呂公沒有見過何山闊嗎?”

    呂步搖道:“見過幾次,彬彬有禮。”

    王厚廷道:“他雙腿殘疾,雍都那麼多良醫,爲何他不去醫治?”

    呂步搖道:“想必有他自己的理由吧,他出生在軍營中,出生當晚,遭遇胡軍夜襲,母子二人爲胡人俘虜,直到他七歲的時候,方纔逃出北荒歷盡辛苦來到大雍,只是那時他的母親已經病逝,在北荒受盡折磨的何山闊迴歸途中遭遇伏擊,雙腿中箭,因爲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不得不選擇截肢。”

    秦浪低聲道:“此人的意志實在是鋼鐵一般。”聯想起何山闊儒雅蒼白的模樣,很難想象出外表如此文弱的人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呂步搖道:“成大事者必須性情堅韌不拔。”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想起學生慶郡王龍世興,龍世興的性情太過謹慎,勇敢和果斷甚至比不上他的女兒龍熙熙,不知在大報恩寺青燈古佛的陪伴下能否喚醒他沉睡的勇氣和血性,想來是沒有可能了。

    趙長卿道:“學問上也是如此。”

    此時外面傳來零星的鞭炮聲,呂步搖道:“今兒已經是臘月二十八了,後日就是除夕,你們不回故鄉嗎?”

    古諧非晃了晃大腦袋:“我四海爲家,呆在哪裡都一樣。”

    王厚廷道:“已經沒有家了。”王家村被屠殺殆盡,王氏宗祠也已經塌了,他已無家可歸。

    趙長卿道:“今年是來不及回去了。”他跋涉三千里來到雍都就是爲了求學,若是學無所成他纔不會回去。

    陳虎徒沒說話,默默喝了一碗酒,家近在咫尺,可他和家人之間卻又似隔着千里之遙,相見不如不見!

    秦浪道:“呂公也不回去嗎?”

    呂步搖道:“走不得的。”深吸了一口氣將胸中的憤懣之氣排遣出去,向秦浪道:“此情此境,你作一首詩送給老夫如何?”

    秦浪慌忙擺手:“在呂公面前我豈敢獻醜。”

    古諧非道:“作唄,反正你隨口一謅都是傳世神作。”

    一羣人都跟着起鬨,陳虎徒微笑望着秦浪,只是聽說他在詩文方面的才華,也拜讀過他的詩詞大作,可倒是沒有在現場親眼見過。

    秦浪無奈只能再厚着臉皮賣弄一次了,擡頭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明月思鄉,主題肯定是這個,這方面的詩詞不要太多。李太白的牀前明月光?好像有點不應景,只能麻煩一下張九齡了。

    秦大才子深吸了一口氣,起身走了幾步,來到窗前,擡頭凝望着空中的那闕明月,隨便一裝逼別人都認爲有深度,才華就是底氣。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一首詩唸完,衆人都靜了下去,呂步搖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呆呆出神,眼前彷彿看到明月自虛海冉冉升起,年輕時的妻子正迎着海風站在沙灘上,遙望明月,思念着外出求學的自己,少年夫妻老來伴,想不到年少時分離,到暮年之時仍然相隔萬里,呂步搖深邃的雙目泛起波瀾,內心也如同那暗夜中起伏不定的海面,思念如月光傾灑在他心靈的海洋之上,被此起彼伏的波瀾瓦解成細碎的光塵。

    陳虎徒又幹了一碗酒,他想起了鳳楚君,爲何他們的感情得不到父親的認同,就算鳳楚君接近自己的初衷是爲了營救她的姐姐鳳九重,可是他相信鳳楚君對自己是動了真情的,那份感情他永生難忘,隔開他們的不是人妖殊途,而是生死,心念及此,愁腸百結。

    趙長卿充滿敬佩地望着秦浪,秦浪的每一首詩詞他都銘記於心,天賦實在是太重要了,秦浪信手拈來的一首詩就是他窮其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境界,趙長卿甚至認爲秦浪如果修文,他的境界會輕鬆突破六品,踏足摘星境,破碎虛空也有可能,如此才華爲何不專注修文?

    呂步搖輕聲道:“詩名?”

    “《望月懷遠》”

    呂步搖喃喃道:“好一首望月懷遠,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只此一句即可流傳千古!”

    秦浪稱讚老爺子識貨的同時也有些汗顏,真不想抄詩了,可他的才華衆所周之,實在是架不住別人惦記,接二連三地出爐傳世神作,不想當大才子也得當了,這幾位還好說,回頭讓龍熙熙聽到了,免不得跟吃春藥一樣興奮,這個世界的女孩子特別愛這個調調,當然不學無術的白玉宮是個例外。

    呂步搖被一首詩觸動了思鄉之情,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要回去了,秦浪起身去送,趙長卿主動提出陪老爺子回書院休息。

    呂步搖一走,古諧非越發活躍起來,他輪番碰杯,不過他的酒量可比不上陳虎徒,沒多久舌頭就大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怎麼感覺天旋地轉……”

    王厚廷笑道:“喝多了唄。”

    陳虎徒提出大家也該離去了,別耽誤秦浪夫婦休息,再看古諧非已經趴在了桌上。王厚廷和陳虎徒想架他回去,秦浪道:“算了,我這裡有客房,你們都住在這裡也可以。”

    陳虎徒道:“讓老古留下吧,我們還是回去。”

    兩人離去之後,秦浪親自將古諧非送到了客房,古諧非衣服都沒脫就爬到了牀上,剛躺下就鼾聲如雷。

    秦浪爲他關好房門,回到臥室,龍熙熙坐在燈下寫字,走過去一看,卻是她將自己剛纔的新作寫了下來,龍熙熙放下羊毫,投身入懷,嬌滴滴道:“阿浪,你這首詩是不是爲我作得?”

    秦浪點了點頭道:“不爲你還能爲誰?”

    龍熙熙道:“我纔不要和你天涯共此時,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秦浪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龍熙熙小聲道:“我一定要給你生個孩子,男孩就像你一樣有才華,女孩就像我一樣溫柔。”

    秦浪道:“你跟溫柔好像……”

    龍熙熙擡起頭撅起櫻脣。

    秦浪又道:“溫柔,只許對我溫柔,不過我現在好像也沒這個條件。”

    龍熙熙咯咯笑了起來:“是我不對,我不該提這事兒,不過只要找到那張圖,問題不就解決了,保準把你變成一個完完整整的男人。”

    “我現在難道不是男人?”

    龍熙熙嗯了一聲:“你是男人中的男人。”

    秦浪心中暗歎,想不到陰陽無極圖還能治療不孕不育。

    龍熙熙道:“古大哥喝多了?”

    秦浪點了點頭,心中卻覺得這件事可能沒那麼簡單,古諧非的酒量他還是瞭解的,雖然逢喝必醉,但是老古這個人從未喪失過理智,而且此前他就有過裝醉的歷史,朋友之間本不該以陰謀論揣摩對方的心思,可自從秦浪自從知道當初錦園的主人駙馬顧月笙乃是青山書院汪應直的親外甥之後就意識到古諧非和顧月笙之間應當也是親戚關係,而且一個姓古一個姓顧,顧月笙被抄家滅祖的時間段,古諧非恰恰在九幽宗衆生院修煉,混跡了三十年,以古諧非的能力不可能連九幽宗的門牆都進不去,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隱瞞實力,主動選擇留在衆生院避禍。

    “你好像有心事啊?”

    秦浪微笑道:“沒什麼心事,就是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午夜時分,古諧非從牀上悄悄爬起,舒展了一下雙臂,搖晃了一下粗短的脖子,起身整理好衣服,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黑色頭罩,將大腦袋矇住了,只露出一雙眼睛,來到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放棄了開門,轉身來到牆邊,宛如土撥鼠一般悄聲無息地從後牆鑽了出去,古諧非貼着牆根向小樓上望去,看到小樓內一片漆黑,想來秦浪小兩口早已睡去。

    古諧非瞄了一眼通往八部書院的小門,他藏身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悄悄溜了過去,有門不走,直接穿牆而過,在他的穿牆術面前這樣的牆體形同虛設。

    古諧非進入八部書院,直奔泮池,隆冬臘月,泮池的水早已封凍,表面上光滑如鏡,古諧非趴在泮池邊緣左顧右盼,確信周圍沒人,方纔縱身一躍,宛如一片枯葉般落在泮池的冰面上,大胖臉趴在冰面上,默唸玄咒,雙目金光迸射,光芒投向泮池深處,光線透過冰面,古諧非藉着這光芒,窮盡目力,仍然無法看到水底的狀況,這泮池的水終究還是太渾濁了一些。

    輕輕敲擊了一下冰面,根據冰面的反饋來看,這冰層的厚度至少有半尺多厚,如果強行破冰必然引起不小的動靜。古諧非伸出胖乎乎的右手,在冰面上劃了一個圈,指尖金光燦爛,劃過的地方冰層無聲分離。

    古諧非腳下的冰層和周圍的冰面已經完全離斷,他雙足用力,足下金光綻放,身體緩緩下沉,緩降的同時四周的池水向他涌了過來,古諧非周身金光籠罩,這金光將他和寒冷的池水隔絕開來,很快他的身體就沉入了水面下,矮胖的身軀仍然在不斷下墜,這泮池之深超乎古諧非的想像,泮池的池壁之上,約莫沉降到中途,可看到池壁之上的盤龍浮雕,古諧非伸手撫摸浮雕上的龍鱗,手掌落處,金光浮掠,有若盤龍活過來一般。

    古諧非下降二十丈,方纔看到水中的假山,那假山其實並不大,過去被安置在錦園之中,後來因被嫌棄風水不好,沉入這泮池之中。

    古諧非沿着假山看了一圈,這假山只有一半露在外面,還有一半被淹沒在水底淤泥之中。這取自於虛海海心的奇石,上面佈滿孔洞,因爲沉入泮池時間久遠,所以其中生滿水草,古諧非望着那奇石,上面的孔洞不計其數,正準備進入其中探查之時,卻發現奇石之上刻着一行符籙,古諧非定睛望去,只看了一行,內心就變得沉重起來,他不敢輕易進入假山之中,又沿着原來的途徑退了回去。

    古諧非升上冰面,那足底的冰塊和周圍的冰面重新契合在一起,別看古諧非遊戲風塵,做事卻非常謹慎,躡手躡腳離開了泮池,沿着原來的路線回到了房間內。

    回到牀上準備躺下,一伸手卻摸到了一個人,把古諧非嚇了一大跳:“誰?”

    “還能有誰啊?”

    古諧非彈指射出一個小火球,準確無誤地將桌上的蠟燭點燃,看到秦浪躺在他牀上,古諧非捂着胸口道:“我草,人嚇人嚇死人,真把我給嚇死了,剛還以爲你們家丫鬟摸進來了。”畢竟是當哥哥的,口下留德,沒說是弟媳婦。

    秦浪呸了一聲:“美得你。”

    古諧非笑道:“放心哥哥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秦浪坐起身來:“大半夜的,哪兒去了?”

    “人有三急,撒尿,你們家我又不熟,所以找個牆角兒對付了。”

    秦浪笑眯眯望着古諧非,古諧非都不敢正眼看他,像個害羞的小姑娘。

    “在我家隨地大小便?”

    “昂!不是,小便!”

    秦浪道:“撒泡尿還得用穿牆術?你既然用穿牆術了爲什麼不乾脆穿到八部書院去尿?非得尿我家裡啊?”

    “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古啊老古,咱們兄弟倆從江源府一路走到這裡,多少次出生入死,我對你還算是有些瞭解的吧?”

    古諧非道:“你都有老婆了,咱們是不可能的。”

    秦浪指着古諧非:“你還有這想法?”

    古諧非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沒有,我怕你有。”

    “別跟我打岔,剛溜到八部書院我可都看見了。”

    古諧非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道:“看見就看見,找不到你家茅廁,又不好意思在你家解決,所以我就去禍害八部書院了。”

    “尿泮池裡了?”

    “昂!”

    古諧非被問急了,小眼睛瞪得滾圓:“你有毛病啊,我撒泡尿你都跟蹤我,認識你這麼久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癖好,你對得起龍熙熙嗎?”

    秦浪道:“別岔開話題,去泮池裡撈什麼?”

    古諧非道:“沒勁,我回去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轉身拉開房門想走。

    秦浪道:“你到底是姓古還是姓顧啊?”

    古諧非剛將房門拉開一條縫,馬上又將門給關上了,小眼睛充滿錯愕地望着秦浪。

    “怎麼?還想殺人滅口啊?”

    “你……”

    “你什麼你?我只知道這錦園過去是駙馬爺顧月笙住過的地方,顧月笙被人誣陷謀反遭到滅門,我還聽說顧月笙是青山書院汪應直先生的外甥。”

    古諧非這才明白秦浪怎麼會懷疑自己,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現在自己身上,當初他和趙長卿喝酒的時候說起過自己舅舅就是汪應直,秦浪這小子何其聰明,把兩件事聯繫在一起,就判斷出自己和錦園過去的主人駙馬顧月笙有親戚。

    “說話啊?”

    古諧非道:“還說個屁啊,你沾上毛比猴都精,什麼不明白?”他嘆了口氣,拉了張椅子坐下,垂頭喪氣道:“古人誠不我欺也,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當初我就不該教你。”

    “這麼說就不厚道了,你的金光咒是如何取得現在的進展的?”

    古諧非老臉一熱,顧而言他道:“你早就看出來我是裝醉,所以跟蹤我。”

    秦浪道:“那倒沒有,我半夜請起來撒尿,剛好看到你鬼鬼祟祟地從房間裡鑽出來,一時好奇就跟着去看看,沒想到啊沒想到……”

    古諧非道:“我什麼都沒幹,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我相信,老古,去找什麼呢?”

    “沒什麼。”

    “那就是不要我幫忙了,我回去睡覺了。”秦浪起身向外走去,來到門前停下腳步道:“那泮池裡面有座假山本來是屬於錦園的,你說我應不應該找八部書院給討回來?”

    古諧非趕緊衝了上去,一把抓住秦浪的手臂:“應該啊,自然應該啊!”

    秦浪道:“好,就這麼定了。”

    古諧非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麼痛快,將信將疑道:“你……答應了?”

    秦浪點了點頭。

    “你不問我要那假山幹什麼?”

    秦浪笑道:“你的事情我沒興趣,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會幫你。”

    這就是朋友,朋友之間要得就是信任,離開信任的基礎永遠無法成爲真正的朋友,臘月二十九的夜晚很冷,可古諧非的心是火燙火燙的,他很想和秦浪同牀共枕秉燭夜談,可秦浪似乎沒這個意思,人家有龍熙熙幫着暖被窩,明顯要比一身肥肉的自己香多了。

    秦浪一大早就起牀了,龍熙熙半坐起來,露出一截比初雪更白的香肩,嬌嗔道:“怎麼這麼早啊。”

    秦浪道:“今兒得給皇上上課,千萬耽誤不得。”

    龍熙熙撅起櫻脣道:“討厭,你根本不是去見皇上,你是去勾搭人家老婆。”

    秦浪哭笑不得道:“熙熙,我是那種人嘛,再說了我上課的地方是御書房,除了皇上就是太監,連個宮女都見不着,我想勾搭也沒人可勾搭啊。”

    龍熙熙道:“就不,不想讓你去。”

    秦浪道:“那我就真不去了。”

    龍熙熙咯咯笑道:“逗你的,去吧,回頭我得檢查。”

    秦浪連連點頭道:“行,沒問題。”

    “還是信不過你。”

    秦浪把短刀遞給龍熙熙。

    “幹嘛?”龍熙熙不解道。

    “你要是真心不過,把我那話兒給割下來留你這兒存着,等我回來你再幫我接上。”秦浪表情認真道。

    龍熙熙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伸手在他身上擰了一下:“滾!沒正經的東西。”

    秦浪來到外面,聽翠兒說古諧非早就走了,秦浪草草吃了早餐,牽出他的黑風翻身上馬,向皇宮馳去,來到敬文門,剛好遇到同樣入宮覲見的陸星橋,迎面碰上,總不能視若不見,秦浪抱拳行禮道:“陸先生早!”

    陸星橋微笑道:“秦統領,我還沒有來得及恭賀你升遷呢。”他指得是秦浪成爲西羽衛統領的事情。

    秦浪道:“算不上升遷,只是換了個稱呼罷了,我的職責還是負責保護長公主殿下。”

    陸星橋道:“我回來的時間不長,卻聽說了你的不少事情,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陸先生的大名對我纔是如雷貫耳,都說您是天策府第一智將呢,晚輩對前輩的風采仰慕已久。”

    陸星橋微笑搖頭道:“不敢當不敢當。”

    兩人相互恭維着,此時馬車到了,原來這輛馬車是來接他們兩個的,怪不得時間如此湊巧,搞了半天是他倆一起去見皇上。

    秦浪請陸星橋先行,然後才上了馬車,左手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陸星橋的身體,深冥沒有半點反應,陸星橋是個活生生的人確定無疑。

    陸星橋道:“我聽說是你救了長公主。”

    “晚輩可不敢貪功,誰不知道長公主的救命恩人是陸先生。”秦浪近距離打量着這個冒牌貨,還真是像呢,難怪白玉宮分辨不出來,現在他唯一能夠確定得就是眼前的陸星橋和給他開印傳功的絕不是同一個。

    陸星橋道:“明知道長公主是冤枉的,當然要盡力想幫,只可惜那傀儡沒有陪她走到九幽宗。”打量了一下秦浪道:“秦護衛好像身有隱疾啊。”

    “陸先生看出來了?”

    “失了精英二魄或許會影響生育,秦護衛,我聽說前幾天尊夫人小產了?你還是多多關心一下。”

    秦浪心中暗罵,這個老陰貨,是在提醒自己不育,這就矛盾了,陸星橋的意思是,你老婆懷孕流產是真,你就被戴了綠帽子,你老婆懷孕流產是假,你們就是欺上瞞下,套路了何山銘。

    秦浪道:“陸先生關心的事情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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