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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舟記 - 第一百八十二章 無罪字體大小: A+
     

    “你懷疑他?”

    秦浪點了點頭道:“今天在樑王遇害的現場,我並未感知到樑王的魂魄,他的冤魂沒理由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散。”

    古諧非道:“你是說有人利用魂器拘走了樑王的冤魂?”

    “不排除這種可能。”

    古諧非道:“就算有人這麼做,現在也晚了,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樑王的魂魄早就被人給毀掉了。”

    秦浪道:“還有一個辦法。”

    古諧非眨了眨小眼睛,反正他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反轉的辦法。

    秦浪低聲道:“證人、證物、證據都在才能將慶郡王治罪。”

    古諧非驚聲道:“你想毀滅證據?證人和證據全都在刑部大牢,你是想潛入大牢將證人殺死嗎?”

    “不到最後一步不會採用這樣極端的方法。”

    “有沒有想過,如果被人發現,就徹底完了。”

    “古大哥不用擔心,我來安排,我想讓你們幫忙做另外一件事。”

    通過這一天的奔波拜訪,秦浪心中已經做好了計劃,最後一步是毀滅證據和證人,他當然不會動手,關鍵時刻不得不動用桑三更的戰魂,顏如玉未受傷的時候,她的魂體都能在雍都城內來去自如,更不用說比她強大的桑三更,只要桑三更出手,此事應該十拿九穩。

    然而在此之前,秦浪還要做另外兩件事,一是調查王府管家和幾名僕人究竟遭遇了什麼,爲何他們會賣主求榮。二是要製造輿論,利用當初龍熙熙對付他和陳薇羽的方法來對付佈局者。

    一夜之間雍都城內多了許多的傳單,這是秦浪的佈置,趙長卿和王厚廷聯手拓印,古諧非親手散發,有文字有圖畫,上面描述了慶郡王府案發的情景。

    當然這些場景全都是秦浪猜測,目標直指何山銘,事已至此,秦浪決定製造輿論的同時逼迫何山銘主動出擊。

    初七清晨,氣溫驟降,大街上行人稀少,天矇矇亮,秦浪就出現在西城的一家餅鋪前。

    勤勞的店主夫婦早已起來忙碌,天氣的緣故生意有些清淡,看到秦浪過來,那青衣小帽的中年人憨厚笑道:“這位公子,吃些什麼?”

    秦浪點了兩個蔥油餅,付錢的時候,遞給那中年人半塊玉佩,這半塊玉佩正是當初半月門白龍江舵主肖紅淚贈給他的,讓秦浪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時,可以拿着這半塊玉佩按照她所給的地址求助。

    中年人看到那半塊玉佩,臉上憨厚的笑容瞬間褪去,接過那玉佩,撩起衣服的下襬,取出半塊玉佩,兩塊玉佩合爲一體,嚴絲合縫,轉身向婆娘道:“你照顧生意。”然後向秦浪道:“公子請跟我來。”

    秦浪跟他來到後院,中年人向秦浪抱拳道:“龐文峰見過秦公子。”

    秦浪還未來得及做自我介紹,想不到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你認得我?”

    龐文峰道:“秦公子名震雍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沒想到這玉佩在公子手裡,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秦浪也沒有拐彎抹角,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龐文峰,他是想讓龐文峰幫忙調查王府管家和那幾名牽涉到樑王遇害一案的僕人,查清他們的家庭背景,親屬關係,當然還有查清王府管家那些證人都被關在刑部大獄的具體什麼地方。

    龐文峰毫不猶豫地應承了下來。

    秦浪回程途中特地經過慶郡王府,通往慶郡王府的幾條道路都被封鎖了,沒有刑部的通行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王府,秦浪心中暗忖,不知熙熙現在的狀況怎樣?

    不過以龍熙熙的智慧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她的本領自保也沒什麼問題,搖了搖頭,暫時將這邊的事情拋到一邊,想要解決王府的問題,首先還是要從根本上入手。

    一陣風吹來,將一張白紙吹到了秦浪的面前,他伸手抓住,看到那紙上的內容,正是他授意古諧非散發的傳單,這張上面是一幅畫,畫上是一名穿着金鱗衛服飾的武將正將一名孩童丟入池塘。

    這幅畫的指向性已經相當明確,知情人一看就知道這武將是暗指何山銘,而那孩童則是遇害的樑王。

    秦浪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一名頭戴斗笠的僧人一手持着禪杖,一手託着金鉢迎面走來,認出那和尚是空海,這裡距離大報恩寺不遠,遇到他也不算奇怪。

    空海看到秦浪,將禪杖輕輕一頓插入雪地之中,單手行禪禮道:“阿彌陀佛,秦施主別來無恙。”

    秦浪雖然和他有過爭鬥,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秦浪也不是記仇之人,翻身下馬回禮道:“空海法師,這麼早就出門?”

    空海道:“師尊讓我多在世間行走,多看世間疾苦,秦施主所寫的《心經》讓空海由衷歎服。”

    秦浪笑道:“那可不是我所寫,只是我讀過的佛經,憑着記憶默寫下來,讓法師見笑了。”

    空海道:“秦施主若是有時間,可否指點一下小僧呢?”

    秦浪搖了搖頭道:“抱歉,這幾天王府遇到了一些事情,秦浪正在爲此事奔波,只怕讓空海法師失望了。”

    空海道:“秦施主不必煩惱,正如施主詩中所寫——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秦浪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剽竊的這首詩,想不到這麼快就被空海用來教育自己,秦浪道:“這詩雖然是我寫得,可我是個俗人,還做不到這個境界。”

    空海道:“若無境界,怎麼可能寫得出這首詩?”

    秦浪不想跟這個和尚繼續絮叨下去,主動爲空海讓路,請空海先行。

    空海執意請他先行,秦浪只好上馬離去。

    回到住處,發現金鱗衛已經將這裡包圍了,帶隊的人是袁門坤,家裡只有古諧非在,古諧非操着一把桃木劍跟他們對峙上了,卻是金鱗衛想要進去搜查,古諧非不允許。

    因爲當時護送陳薇羽前來雍都的緣故,他們早就認識,袁門坤登門之初倒也算客氣,可古諧非軟硬不吃,雙方很快就衝突起來。

    秦浪的出現爲雙方解圍,袁門坤苦笑道:“秦公子,我們奉命搜查疑犯,可這位古先生說什麼都不配合。”

    秦浪道:“奉命啊!”

    袁門坤點了點頭。

    “奉了誰的命?”

    袁門坤將搜查令遞了過來,他見識過秦浪的厲害,當初秦浪一個人救出陳薇羽不說,他甚至連大報恩寺都敢硬闖,這樣的人物必須謹慎對待。

    秦浪掃了一眼搜查令道:“金鱗衛想搜查我這裡,原本是應該配合的。”

    “還是秦公子明白事理。”

    秦浪話鋒一轉:“可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天策府的鎧曹所在,來這裡搜查之前有沒有得到天策府的允許?”

    “好像沒這個必要吧!”

    秦浪點了點頭,示意古諧非讓開,讓他們進去搜查,不過有個要求,讓所有人將武器都留在院子裡。

    袁門坤畢竟不想跟他撕破臉皮,雖然秦浪沒當成郡馬,可畢竟還是桑競天的乾兒子,聽說桑競天馬上就要繼任丞相了。

    袁門坤率領衆人裡裡外外搜查了個遍,秦浪讓古諧非全程監視,避免這幫金鱗衛給自己栽贓陷害。

    秦浪估計這些金鱗衛的到來和那些傳單有關,自己既然能夠懷疑到何山銘的身上,何山銘也一定能夠懷疑上他,只是來這裡搜查罪證未免有些小兒科了,幹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古諧非可是老手,怎麼也不可能在這裡留下把柄。

    這羣金鱗衛一無所獲,準備拿自己的武器離開,卻見秦浪手中拎着一個花瓶,在那裡欣賞,腳下踩着金鱗衛的武器。

    “搜完了?”

    袁門坤點了點頭:“搜完了!”

    秦浪道:“查到什麼沒有?”

    袁門坤搖了搖頭:“打擾了!”

    秦浪笑道:“算不打擾,袁統領看我這花瓶怎麼樣?”

    袁門坤道:“不錯,不錯!”

    秦浪遞給袁門坤:“你仔細看看。”

    “不了!”

    秦浪笑道:“看看嘛,裡面有秘密。”

    袁門坤架不住他如此殷勤,更何況秦浪都把花瓶遞到自己面前來了,只能伸手去接,手指還沒碰到花瓶,秦浪已經將花瓶丟在了地上,噹啷一聲摔了個粉碎。

    袁門坤愣住了,這廝是什麼意思?發泄不滿嗎?

    秦浪道:“袁統領,你生氣歸生氣,爲何摔我的花瓶?”

    袁門坤道:“我沒……”

    古諧非衝上來指着袁門坤的鼻子道:“居然還狡辯,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摔的!”

    袁門坤真是哭笑不得,秦浪居然玩這種小把戲,可秦浪接下來的一句話嚇得他魂飛魄散。

    “袁統領,你知不知道這花瓶是太后賜給我的結婚賀禮,你居然摔了,該當何罪?”

    花瓶摔碎的時候,其他金鱗衛都在遠處,誰也沒有看清細節,古諧非倒是一旁見證,可他肯定不會說真話,袁門坤叫苦不迭道:“不是我,明明是你自己……”

    “那咱們兩個不妨去太后面前評理,看看她是信你還是信我?”

    袁門坤要是知道秦浪這麼陰險,說什麼也不會進來搜查,現在什麼都晚了,他指着自己的部下道:“他們都看見了。”

    “他們站得這麼遠根本看不見,就算他們看見也會做僞證,我不妨提醒你們,今天的事情誰捲進來搞不好就是一個死罪!”秦浪連哄帶嚇,一羣跟着袁門坤過來的金鱗衛居然沒有一個站出來給他作證,關鍵是離得遠真沒看清,聽說摔了太后賞賜的花瓶,這可了不得,誰也不敢輕易趟這趟渾水。

    古諧非真是服了秦浪,剛纔還覺得秦浪讓人進來隨便搜查太過懦弱,想不到陰招在後面等着呢,看到袁門坤嚇得面無血色,古諧非心中樂開了花,故意向秦浪道:“我這就去告訴安公公!”

    袁門坤一聽他們真要把這件事捅出去,內心的防線瞬間垮塌:“別!別!秦大人,一件小事而已,何必鬧大。”

    “小事?你居然說太后的事情是小事?”秦浪不屑地望着袁門坤,就這智商想跟自己玩,差得遠呢。

    袁門坤真是越說越錯,差點沒給秦浪跪下來了,長嘆了一聲道:“秦大人,我也是奉命而來,您大人大量,千萬不要爲難我,這花瓶我賠就是。”

    秦浪道:“賠得起嗎?”

    袁門坤橫下一條心,技不如人,今天認栽了,先過了這一關,等回頭再討回這個公道。

    秦浪獅子大開口道:“一千兩金子。”

    袁門坤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什麼?秦公子,你不能這樣啊。”

    秦浪道:“你說多少。”

    袁門坤咬了咬牙道:“一百兩金子。”他也捨得還價,主要是再低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出口了。

    “成交!”

    “什麼?”袁門坤的第一反應就是又被坑了。

    秦浪朝古諧非使了個眼色,古諧非去拿紙筆,知道他不可能隨身帶着那麼多金子,先讓他寫個欠條,秦浪也沒跟袁門坤討價還價,金子還在其次,主要是藉着這件事打這幫金鱗衛的臉,只要將他打疼了,背後的指使者自然就跳出來了。

    袁門坤擔心他們將這件事捅出去,只能忍氣吞聲寫了個欠條,他也算多了個心眼,說什麼也不答應寫上打碎太后賞賜花瓶一個,堅持寫打碎花瓶一個,同意賠償秦浪一百兩黃金,三日內湊齊送到府上,不然每天遞增五兩。

    秦浪讓他簽字畫押,一羣金鱗衛雖然明知道袁門坤被坑了,可誰也不敢幫腔,畢竟摔了太后賞賜的花瓶,真要是捅出去,搞不好真可能殺頭。

    袁門坤摸遍全身也就是一兩黃金,先留下表示誠意,秦浪不依不饒,非得讓這幫金鱗衛把武器全都留下,什麼時候黃金送過來,什麼時候把這些武器還給他們。

    袁門坤心中這個窩囊啊,一羣人過來搜查,結果沒挑着秦浪的半點毛病,反而賠了一百兩金子,還得把武器留下抵押,金鱗衛歷史上像他們這樣窩囊的不多。

    袁門坤帶着一羣金鱗衛灰頭土臉地離開,古諧非關上院門,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摔了太后賞賜的花瓶該不會有麻煩吧?”

    秦浪笑道:“太后何時賞賜我花瓶了?這花瓶是前兩天熙熙在瓷器店花一兩銀子買的。”

    古諧非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秦浪,你太壞了……哈哈……該……活該……”

    秦浪將袁門坤的欠條遞給古諧非收好,袁門坤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上面白紙黑字,寫明瞭賠償花瓶一百兩金子,什麼毛病都沒有。

    此時又有人過來敲門,秦浪以爲那羣金鱗衛去而復返,開門一看卻是宮裡的太監,這小太監叫小金子,是上次安高秋派來報訊的那個。小金子今天過來是特地請秦浪入宮的,說是太后請他入宮有要事相商。

    秦浪實在想不出太后蕭自容找自己能有什麼要緊事商量,因爲慶郡王的事情還沒有具體的結果,心中暗忖,面見蕭自容也未必是壞事,或許能夠勸她手下留情呢?

    秦浪向古諧非交代了一聲,趕緊隨同小金子入宮。

    坐上皇宮的馬車,車廂全程封閉,車簾也都落下,小金子提醒秦浪尤其是進入宮苑的範圍不可擅自拉開車簾,更不可東張西望。

    秦浪知道皇宮的規矩多,其實他想看也沒辦法看,車廂幾乎完全封閉,只有車頂嵌着一大塊綠色琉璃,天光從琉璃中透入,秦浪暗自腹誹,這究竟是哪個腦殘工匠設計的馬車?乘車人豈不是綠雲壓頂?

    約莫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目的地,馬車停了下來,那小太監從外面開了車門,午食一刻,秦浪今天都在爲慶郡王的事情奔波,還沒有來得及吃飯,此時肚子有些餓了,聞到空氣中有股濃郁的肉香,腹中更是飢火燃起。

    安高秋笑眯眯迎了上來:“秦先生來了?”

    秦浪道:“安公公吉祥,不知太后找我有什麼吩咐?”

    安高秋道:“是皇上見了你給太后畫得畫像,愛不釋手,睡覺都要抱着,太后吩咐請你入宮教皇上丹青之術。”

    秦浪暗罵蕭自容這老孃們真是有一套,剛剛下手對付自己的老丈人,又攪和了自己的婚禮,現在居然還有臉讓自己教她傻兒子畫畫,心中罵着,表面上還裝出非常尊敬的樣子,詢問安高秋太后在不在?

    安高秋搖了搖頭,太后正在休息,還是別去打擾了,帶着秦浪進入了御書房,還沒有進入御書房就聽到一個洪亮的哭聲。

    秦浪循聲望去,卻見一個十多歲的小胖子正在地上撒潑打滾,從他身上穿着的龍袍不難推斷出這就是當今大雍的皇上龍世祥。

    四名小太監跪在龍世祥旁邊,一個個苦口婆心地勸着,可不知怎麼惱了龍世祥,他一腳就將一名小太監蹬得飛了出去,力氣倒是不小。

    安高秋示意秦浪給小皇帝跪下:“微臣秦浪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龍世祥沒聽見一樣大聲哭嚎着,只是滿月般的大胖臉上一滴眼淚也沒看到。

    安高秋也是一籌莫展,他將其他小太監都趕出去,來到小皇帝面前跪下,陪着笑道:“陛下,您看誰來了……”

    話還沒說完呢,小皇帝揚起胖乎乎的拳頭照着他臉上就是一拳,一拳打得安高秋右眼烏青,安高秋捂着眼睛叫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小皇帝又傻又愣,抓起地上的香爐,照着安高秋的腦袋砸了過去,秦浪一看這還了得,那香爐純金鑄造,若是砸在安高秋腦袋上,怕不是要開個天窗出來。

    秦浪眼疾手快,一把將小皇帝的手腕握住,香爐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安高秋慌了:“不得對陛下無禮……”他也知道秦浪是爲了救他,當然不敢聲張。

    秦浪抓起那香爐用手一捏,那香爐被他捏成了一團,在小皇帝面前晃了晃,想不到小皇帝嘿嘿笑了起來:“好玩……好玩……”

    他起身去拿了另外一隻鎏金香爐過來,秦浪以爲這愣貨要砸自己,卻想不到小皇帝學着他的樣子捏了捏,香爐紋絲不動,小皇帝將香爐遞給了秦浪。

    秦浪懂這傻小子的意思,這次是雙手發力,將香爐捏扁,小皇帝樂得連蹦帶跳。

    安高秋知道這小皇帝是個傻子,所以對他的任何行爲都不意外,心中真是酸楚,自從這小傻子當了皇帝,安高秋被他平白無故揍了好幾次,所以平時如果不是太后要求他過來,他都儘量躲着這個傻小子。

    秦浪道:“陛下,我教你畫畫好不好?”

    小皇帝聽到畫畫兩個字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噯,好噯!”

    秦浪看到有門,至少這傻小子還能聽懂一些人話,來到早已準備好啊的畫案旁,秦浪拿起畫筆,想起安高秋說過,這傻皇帝對太后的畫像愛不釋手,那就是說他喜歡漫畫。

    秦浪看了看安高秋,寥寥幾筆就勾勒出安高秋的樣貌。

    小皇帝看到秦浪這麼快就畫好了一幅畫,居然認出了畫中人就是安高秋,指着安高秋笑個不停。

    秦浪看到這小皇帝根本就是個智力不全的低能兒,心中暗歎,大雍的江山交給這樣一個人治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小皇帝拿起毛筆,在秦浪畫好的畫像上畫了個圈,卻是因爲看到安高秋的右眼烏青,所以才添了這一筆。

    秦浪讚道:“陛下真是聰明絕頂。”

    安高秋心中暗歎,什麼聰明絕頂,根本就是小傻逼一個,老子入宮幾十年就沒伺候過這麼傻的皇帝。

    不過安高秋很快就發現,太后選秦浪教小皇帝畫畫真是選對人了,和其他那些畫壇宗師不同,秦浪畫出的畫生動有趣,而且簡單易學,小皇帝這種弱智居然都能跟着他比貓畫虎。

    小皇帝貪吃,畫了一會兒就餓了,去旁邊盤子裡拿起一個雞腿就啃。

    秦浪聞到雞腿的香味,忍不住看了一眼,小胖子滿手是油吃得不亦樂乎。

    秦浪心中暗忖,這小子智商不全,我教他的過程中完全可以夾帶一些私貨,找出一張白紙,在白紙上迅速畫了一個人像。

    小皇帝湊上來看。

    安高秋一旁看得真切,秦浪畫得竟然是慶郡王龍世興,內心無比忐忑,如果讓太后知道秦浪在這裡畫慶郡王,恐怕要降罪了。

    秦浪指着龍世興向小皇帝道:“無罪!”

    小皇帝指着畫上的龍世興有樣學樣:“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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