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赤心巡天» 第2310章 萬古驚龍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赤心巡天 - 第2310章 萬古驚龍字體大小: A+
     

    用於區分“滄海”的所謂“近海”,其實也廣袤非常,不能說小。只是不能向東越過迷界而已,向南向北,都有近乎無限的開拓空間。只是越往遠處,越是風波詭譎,越見兇險。

    被齊帝稱許爲“天下之善戰者”的曹皆,自問一生征戰,其實只做兩件事情——

    帶兄弟們攫取勝利,帶兄弟們回家。

    景國這次行動的決心太大了,準備得也太充分。

    起於青萍漣漪小,一俟狂卷已接天!

    無怪乎敢於坐等齊人反應。

    無怪乎敞開中古天路,任由他曹皆領軍去攫功。

    靈宸真君都親至,蓬萊島聖地都投影。

    誰能在這種情況下搶得過景國人?

    搶一根鳥毛、一片魚鱗,都要看景國人的眼色。

    在當前局勢下,齊人若真想分一杯羹,只怕齊天子要親至,也不可少了姜夢熊,九卒少說也要動四支——而這倉促之下的整軍,驚鴻一瞥看到的機會,也還要考慮是否是另一個久設的陷阱。

    誰能想到,區區一隻洞真層次的巨龜,竟然可以作爲引子,跨越時空引來霸下的力量?

    李龍川“護送”巨龜而走,那情報遞回來的時候,都知道那是天佑之國的那隻大烏龜,可都不知道它能作爲什麼事件的起手——當時設想的,無非是放龜於海,養一尊衍道戰力。

    誰能想到,橫亙兩族之間數十萬年、吞沒無數戰士血肉的迷界戰場,竟然被景國人跨越了。

    這實在是太關鍵的一步,是打破了“常識”、突破“想象”的一步。

    曹皆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條同時跨越時間和空間、近乎無上限承載偉力的中古天路,究竟是怎麼鋪開的——大概的原理,算是知道了幾分,但這條輝煌之路具體如何實現,其間一個個關隘是怎樣跨越……是太複雜的問題。

    景國人肯定不會好心解惑,只能等此戰之後,蒐集更多的情報,再加以分析。

    海族據迷界,如據險關以自守。但中古天路一鋪開,頃刻是一馬平川。景國人的力量直接從天京城從蓬萊島投放到滄海去,不僅打懵了海族,齊人也措手不及。好好的海上霸權,忽然就被撕開口子。

    眼見得滄海將竭,東海龍王和靈宸真君在那裡瘋狂對撼,“聯手滅世”,曹皆毫不猶豫地引軍逃歸。

    作爲齊軍目前在海外的最高統帥,他非常清醒,考慮的不再是“爭功”,而是“止損”。

    海權被分割幾成定局,但如何能被少割一些?

    當旱魃煞身躍歸近海,看到天涯臺上,正站在葉恨水身側、衝這邊招手而笑的東天師宋淮,曹皆心中也並不意外了!

    景國人已經許多年沒有大動作,前些年與牧國的戰爭,算是被動迎接挑戰。此次永弭海患之功,景國肯定是要榨乾每一點勝利價值,最大限度擴張勝利成果的。

    滄海那邊自不必說,已在景人彀中。直接在滄海駐軍也好、築島也好,甚至直接把蓬萊島暫時遷移過去也好,總之是景國人打下來的江山。接下來無論東海龍王是死是走,滄海都只是一張落在姬鳳洲書桌上的白紙,任由他去勾畫。

    哪怕滄海已死,不再產生任何資源,也可以憑空造陸,作爲威懾海外的軍事要塞存在。

    而對景國來說,近海這邊也有一個再合適不過的切入點——釣海樓!

    無論釣海樓怎樣在景國靖海事件裡沉默,樓主離島也好,宗門第一天驕竹碧瓊閉關也好。沉都真君生前的佈置,推動了靖海計劃的完成,景國今日能夠鎮平滄海、永弭海患,豈能不論釣海樓之功?豈能不論功行賞?

    景國以滄海爲依託,完全可以在近海羣島大幅度擴張影響力,在這個過程裡扶持釣海樓再度崛起、對抗齊人在近海的話語權,也是極有可行性的事情。

    釣海樓這幾年伏低做小所等待的,是否就是這樣的時機?

    東天師出現在天涯臺是做什麼呢?

    大約是怕釣海樓不小心被餘波所毀,怕釣海樓強者不小心迷路失蹤!

    還是那句話,對外戰爭大家自然一致對外,無分齊國景國,畢竟同在天地大潮,同乘人道之舟。

    關起門來,高下還是要有所區分。畢竟六合天子之位,只有一尊。

    以曹皆之能,置自己於旁觀者的角度,也想不到在這種局勢下,海族有什麼救挽的可能。但在“後海族時代”裡,齊國無疑是在海上迎來了一個更強大的對手……要如何應對?

    旱魃煞身落在懷島,十萬夏屍大軍,就地在懷島這邊的軍營休整。曹皆脫出軍陣,落在宋淮身邊:“東天師好雅興!值此波瀾之時,怎的不在滄海爲戰,卻在此地賞景?”

    與東天師談天說地,聊了許多道詩,葉恨水早就不耐,但也是直到曹皆歸來,才能脫身。同曹皆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悄然離去。

    夏屍軍駐懷島,天覆軍駐決明島,一旦發生衝突,這些準備仍不足夠。齊國在海上多年的經營,也該在這時候有所體現——趁滄海那邊還未徹底結束。

    宋淮似乎對葉恨水的離去毫不在意,就好像先前留住葉恨水的並不是他,只對曹皆道:“滄海風波惡,老夫就不湊那個熱鬧了。”

    他打量着曹皆的狀態,大義凜然地道:“爲免海族狗急跳牆,衝擊近海。吾當在此,爲天下屏之!”

    “不愧是東天師!”曹皆撫掌而贊:“天門都能守住,有您在,海門何憂?夏屍鎮天涯,斗膽請天師回撤,爲曹某撐腰壯膽!”

    若要往前追溯歷史,天師的確是“守門的”。但要真把四大天師當成“守門的”,也着實需要勇氣。

    曹皆頗勇。

    宋淮擺擺手:“海門島老夫就不去了。當年你小的時候,老夫還抱過你,你不知老夫爲人——這一生擔責擔險,不甘人後。今日老夫便立此天涯,一步不退。且看那海族,有幾分本事,敢犯我海疆!”

    活得久就是這點好,倚老賣老沒壓力。誰知道自己小時候有沒有被抱過?

    曹皆擡眼看向前方,樓約仍然掌握混洞,懸立於高空,背天涯臺而面滄海。

    他身前六尊巨大的九子血脈異獸,在極盡昇華之後,又幹涸了所有,只剩下軀殼——它們的力量都已經被永恆天碑吞沒,成爲其上的某一道刻紋。

    乾涸的軀殼,像是六座浮空的島嶼。

    樓約在這個時候,大手一張,長袍飄卷,腳踏登雲之靴,正往中古天路而去。他沒能迎來昇華自我的一戰,但近距離觀察滄海之死,對他的修行也有些好處。

    真是從容啊!

    也的確是一切都在掌握。

    “關於滄海戰爭會如何終結,我想過很多次,兵事堂也推演過很多次。”曹皆不無感慨地道:“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來臨。天下不獨爲齊謀,我當反覆思之!”

    宋淮饒有興致地道:“篤侯的表情,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曹皆沒什麼表情地道:“曹某隻是長得有點苦。”

    宋淮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微微一笑:“曹帥遠征滄海辛苦,快去休息一下。此地有老夫坐鎮,自當萬無一失——”

    那個“失”字才說了半截,便猛地一震,像一塊跌在地上的玉,被砸了個稀碎!

    地面在搖晃。

    整個懷島巨顫起來。

    這座近海最大的島嶼,能容納數千萬軍民生活,重建之後更穩固於以往,卻在此刻瘋狂晃動。好像一塊攤在鍋裡的煎蛋,要被顛出海面!

    咔嚓!

    那尊薰受香火、已經養出神性擁有神力的釣龍客的巨大雕像,手中那整石鑿刻的釣竿竟然斷折。斷裂的半截破風墜海,恰恰被翻起的海浪所吞沒。海浪拍天涯。

    往遠處看,驚濤席捲,諸島皆晃!

    原來不止是懷島震動,而是整個近海……

    不!

    曹皆猛然轉頭,驚色難掩——

    也不止是近海羣島。

    而是整個現世山河,是被海族稱之爲“神陸”的這個世界!

    北極荒墓,南至兵墟,西去雪原,東來碧海……整個現世都在動搖。

    並沒有山崩地裂。現世超乎一切的穩固的本源,令它不可能走向毀滅。此刻這個世界是被撼動,而不是被摧毀。

    或許在絕大多數人的感受裡,這只是一段類似於在馬車上顛簸的經歷。但整個現世都在顛簸!這輛失控的馬車,又將駛向未知的哪處?

    這……這真是萬古未有之驚變!

    現世可不是什麼能夠被隨意摧毀的世界。

    現世是諸天萬界的正中心,歷經無數災劫而永恆存在。尤其是在道歷新啓、超脫者簽署共約之後,最多也就是現世極限的力量於此世輾轉,幾曾翻覆出這般動靜?

    縱覽過去未來,細數六合八荒,在當前這個時代,能夠如此撼動這個世界的,其實也只有寥寥幾種可能。

    譬如……那條“諸水之源”、“現世祖河”!

    昌國的一座幽靜院落裡,夜晚買酒換故事、白天閉門讀書的姜望,一剎那按劍拔身,勢如青松而起。整座院落裡未及修理的雜草,瞬間都筆直向高穹,如對蒼天亮劍。

    天空浮雲都開了,千縷萬縷的陽光都如劍。

    他的心神都在對抗天道,他的鋒利幾乎無法收斂,他的殺力舉世無雙!

    深陷在天人狀態裡的他,比所有人都更先感受到長河的變化。

    “天地之變,皆感於天道”,尤其長河這等橫亙時光的諸水祖脈,是真正觸及現世根本,能夠改天換地的存在。它的擅動,先驚天人!

    天道是個太複雜太玄乎的“東西”,姜望到現在也不清楚,天道究竟“需要”什麼。

    有關於天道的“要求”,幾乎無法測度,姜望沒搞明白天道究竟是基於什麼道理驅使天人,只有被動感受。然後選擇接受、忽略,或者對抗。

    按理來說,長河生變,動搖天地,天道應當驅使他前去鎮壓,還歸現有的秩序。但天道並沒有。

    又或者說,天道會讓他幫忙解放長河,釋放祖河之“自然”,但是也沒有。

    天道雖然反饋了長河的變化,使他於研讀中驚醒,但是天道本身,好像對這件事情無動於衷。

    姜望的按劍驚起,純粹是因爲自己尚未泯盡的那一點情緒——長河一動天地搖,長河若是決堤、掀翻九鎮,長河兩岸居民,勢必死傷無計。他既然感受到,就不能不管。

    但一霎之後,他又坐下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旁邊的院落一眼——彼方院落裡,當今的釣海樓樓主陳治濤,正關閉院門,獨坐在樹下,苦思封印第二天人態的可能。

    姜望握劍的手放開來,重新握住了書,似是自言自語,似是解釋地道:“長河未有吞人意。”

    情感告訴他也許應該再去看看,雖然通過天道並沒有感受到長河的毀滅之意,但畢竟是如此大事,都天搖地動了!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可以去看看,做點能做的事情。

    但理智告訴他,這沒有意義。長河不可能決堤,兩岸百姓也沒有危險,他去和不去都是一樣。

    他感到內心深處牽掛長河兩岸無辜百姓的那一點情緒,也像是落在海面的石子,迅速地下沉,慢慢地消失了。

    天人的最後,或許就是“無動於衷”。

    ……

    此時此刻,正是長河怒卷,萬萬裡騰身,驚濤沖天而起。那跨越長河兩岸、鎮壓龍脈首尾的九鎮石橋,被衝擊得轟隆隆作響,好似天欲墜。大水漫卷兩岸,整個神陸都被撼動。

    靖天六友死後,代表景國坐鎮靖天府,負責監測長河黃河河段水位的,是曾經的戰場悍將、後來修身養性的真人——仇鐵。

    說是“卸甲歸田”,事實上是以更自由的身份爲國盡忠。多少年來,幹過不少不能明錄的髒活累活,常常爲人詬病。

    這尊真人生得鐵塔一般,道軀強大,氣勢巍峨,手裡拿着測量水位的法器,兀立在長河北岸,卻望驚濤而不能近前半分!

    監察水位?

    黃河水位已經高到天上去!

    現在仍是被九鎮壓着,一旦掙出河道,氾濫兩岸,後果不堪設想。

    南天師應江鴻第一時間臨於長河,孤身立於石橋第七鎮,以無上神通鎮壓大橋兩側狂潮,卻也只在僵持之中。景國的護國大陣應激而起,也只是堪堪護住中央帝國的疆土,不能盡守中域水岸。

    豈止是真人仇鐵如此?豈止是南天師於此無力?

    長河南岸的大魏天子魏玄徹,亦是冕服披身,親自掛帥。開出那條刻字“大魏天子御水”的帝舟,舉國陣而壓長河,然而傾盡偉力,也不能將這驚濤壓回!

    當年魏明帝便是乘此舟,領大魏水師,巡遊長河,叫天下人看到了魏國的力量。纔有後來的“景魏天子之晤”。

    如今此舟復臨長河,長河卻不復往日安寧。

    驚濤不照影,帝舟亦飄搖。

    冕服鼓盪間,魏玄徹獨立舟頭,俯瞰狂潮,聲音裡壓着風雷般的怒氣:“景天子當承其責!”

    武道開闢之後,魏國確實是乘勢而起了。魏玄徹都敢公開指責大景皇帝了!

    應江鴻在大橋上高聲迴應:“譬如毒瘡,早剜早好,一俟曠日彌久,多有病亡!”

    天下四大書院裡的龍門書院,本就因觀河臺而立,從來都以監察長河爲己任。鎮御長河的歷史,要比景國久遠得多。

    事發之時院長姚甫正在書房寫字。

    許象乾頂着個鋥亮的額頭在旁邊,每見一筆就讚一句,手上不停,十分殷勤地研墨。

    子舒很不淑女地仰坐着,臉上蓋着一本攤開的書,後腦勺壓在椅背上,已是睡着了。

    正所謂“夏困秋乏,非我所願。”

    照無顏則是一隻細筆,一卷新書,專心致志地看書批註。天下文壇有什麼不錯的新書問世,她是一定要第一時間買來品讀的。子舒的呼吸,許象乾的殷勤,院長落筆的聲音,全都不能使她分心。身在此間,如獨在一界,真個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宋國的殷文華,孤兀立在門外,不願意進去,沒眼看。那個許高額,怎麼就能這麼自然?真把這裡當家啦?見天兒的在龍門書院轉悠,每次回來都能看到他……他不是青崖書院的麼!

    紙上寫:“一江春水——”

    這副字寫到半截,姚甫便丟了狼毫,隨手取了殷文華腰側的燭明古劍,殺出門去。

    屋內屋外各自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院長已經很多年不提劍!

    但姚甫這時,已直接殺進了長河中。

    滾滾浪濤,騰如白龍。

    姚甫身如蜉蝣,然而輕衫提劍,踏行“龍脊”,隨手就剖分激湍、斬開洪涌。

    但縱他劍術蓋世,擡手劍氣縱橫千萬裡,卻也剖不盡斬不斷這祖河之瀚流!

    二十四節氣劍典包羅萬象,長河翻涌,卻在“萬象”外。

    但見得萬里潮涌,一波高似一波,彷彿永無止歇。

    九座彷彿永恆的石橋,這一刻都叫人們懷疑“永恆”。

    那座鎮壓萬古、號稱“天下第一臺”的觀河臺,一時華光大放。雄壯巍峨的觀河臺上空,卻有濃雲深掩。烏黑的雲潮厚重得不透一點天光,激雷漫卷如海,雷海倒傾高臺。

    長河安寧了太久,久到人們幾乎已經忘卻了它的恐怖。

    早在遠古時期,它就是強大水妖廝殺的戰場,哪怕龍宮定鼎,也不能強鎮所有。

    彼時常常肆虐兩岸,須得遠古天庭來鎮壓,每一次都要花費巨大代價。

    而人們已經忘記了它爲什麼能夠安分這麼多年!

    當它今日如怒龍甦醒,衝撞天地,搖動蒼穹……

    一切的一切,只指向一件事情——

    坐鎮長河數十萬年,烈山人皇的親密戰友,現世水族的最高旗幟,人族的堅實盟友,長河龍君敖舒意……叛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處水域,能同長河相比,能比長河重要。

    在遠古時代,龍族據長河,幾乎獨立於妖族天庭之外。在上古、中古時代,龍族仗長河分治天下,與人族分享現世至高權柄。直至道歷新啓後的今天,它也仍然哺育着數以億兆計的生靈。

    向來說“山河”、“山河”,以此指代“天下”。在這個詞語創造的最初,“山”是已經傾倒的“不周山”,“河”是這條仍在流淌的“長河”!

    這條河,詮釋了“河”的意義。是倉頡造“河”字,最初的解釋。

    當它於神陸翻身,彷彿要掙脫現世而去,是真正在動搖現世的根基。

    整個宇宙,都應該可以聽到濤聲!

    東天師是何等人物,豈會連話都說不完整,任聲音碎滅?山崩於前他都不至於眨眼。恰恰是因爲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纔會如此失態。

    他在天涯臺回望內陸,一時間驚容難止:“祂怎麼敢?祂怎麼能?!”

    雖則數十萬年來,人族對敖舒意的防備從來沒有放鬆過。

    一直都有聲音說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說這老龍君“昔時能叛龍皇,他日叛人未可知”、說此君“居心叵測”……

    但這一天真的到來,還是如此讓人意外!

    畢竟自敖舒意加入人族陣營,助烈山人皇對抗羲渾龍皇,成爲水族大分裂的一杆旗幟,已經太多年過去了。久遠到要用“萬年”爲計時單位。叫絕巔強者挨個排壽,都要壽盡幾十尊!

    在這漫長的歲月裡,留在神陸的水族被不斷打壓、不斷分割,直至於天下水脈支離破碎,再也難稱整體,反倒是因國而分,什麼雍國水族、莊國水族……天下沒有獨立的水族勢力了!

    在人族長久的審視和警惕中,長河龍宮的權柄被不斷削奪、直至於點滴不剩,長河龍宮空蕩蕩。坐在龍君大位上,常常只能聽到腳步聲於空闊大殿的迴響。

    這一切,身爲超脫者的敖舒意都默默忍受。

    從真正統御天下水族的長河龍君、天下水主,到只具備象徵意義、只在每屆黃河之會被請到觀河臺上坐一坐的水族吉祥物……這個過程幾乎看不到敖舒意的反抗。

    祂撫掌,祂讚歎,祂爲人族天驕喝彩。

    曾饗天下各族英雄、極彰龍族影響力的“龍宮宴”,許多年未開,好不容易來了興致再開一次——沒有一位水族能夠參與,也都沒幾個人真正在意!

    祂接受了所有。

    祂過去一再接受,本該一直接受。

    怎麼今天忽然就不接受了?

    在人族如日中天的時候?在人族正在全面備戰,正要覆滅滄海海族的時候?在人族已經佔據極大優勢、有很大可能贏得神霄戰爭的時候?!



    上一頁 ←    → 下一頁

    億萬爹地寵上癮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九星毒奶最強反套路系統時空長河的旅者
    凡人修仙傳英雄聯盟之開掛直播系統陰陽代理人大瞬移時代未來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