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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心巡天 - 第五十四章 好食智者之心字體大小: A+
     

    咔咔。

    走在範無術留下來的浮冰上,冰層底下,是蔚藍的海。

    霜白與蔚藍如此疊映,有一種超乎尋常的美麗。

    左光殊默默分析着道術痕跡,以期尋找下次交鋒的突破口。

    範無術這一手凝冰的道術,實在太有剋制性了,他不得不多做一些工夫。

    “走吧。”姜望道。

    左光殊愣了一下:“去哪兒?”

    “當然是跟在他們後面,看看他們去哪裡。”姜望理所當然地道。

    “……”左光殊道:“鍾離炎真的不能殺。”

    姜望哭笑不得:“你就不考慮一下我殺不殺得了他麼?”

    “那你要跟在他們後面做什麼?”

    “我問你,你現在知不知道該往哪個方位走?”

    “不知道。”

    “但顯然他們是知道的。”姜望說着,已經轉身。

    “哎!”左光殊跟在後面:“但他們是去追殺那頭夔牛的啊,夔牛所居的流波山跟北極天櫃山又搭不上關係,何況這頭夔牛還不知往哪裡飛呢!”

    姜望用看小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信啊?”

    左光殊想了想:“如果是鍾離炎的話……可能性很大!”

    “……你和鍾離炎之間,肯定有一個傻子。”姜望道:“我還是相信我的判斷。”

    左光殊一邊飛在他身邊,一邊道:“什麼判斷?”

    姜望豎起食指,聚出一縷煙氣,煙氣凝成碧草,低頭如追思。他早已在戰鬥中,記下了鍾離炎和範無術的神魂氣息。

    此時正好以追思秘術指引方向。

    “鍾離炎和範無術都非泛泛之輩,我們還是不要靠得太近。只追氣息,不追人。”姜爵爺語氣冷靜,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左光殊乖乖地“噢”了一聲。

    姜大哥表現出來的專業性,令他不敢犟嘴。

    姜望以追思秘術穩穩把控着距離,不快不慢地飛行着:“對了,你剛纔說鍾離炎真有可能是在追殺夔牛?爲什麼會這麼想?”

    “因爲他好像在夔牛面前吃虧了嘛。”左光殊道。

    “這是什麼理由?”姜望翻了個白眼:“那我們是不是該去追殺蠃魚?”

    “哎,不是。鍾離炎的性格就是那樣。”左光殊解釋道:“他就是那種,你兩歲的時候踩了他一腳,他都二十歲了還會記得踩回來的那種人。你明白嗎?

    他之所以棄術修武,就是因爲輸給了鬥昭,特別不服氣。但他覺得在已有的道路上,已經沒有戰勝鬥昭的指望。所以他選擇了武道這條新開的路……鍾離家沒人同意,但他還是這麼做了,差點被家族流放。”

    “過程挺曲折啊……不過現在他不是挺好的麼?武道很有天賦的樣子,真的很強!”

    “是啊,現在是挺好的。能不好麼?當初想流放他的人,現在全被他流放了,上上下下三十多個人,包括一條在當時點了一下頭的狗……”

    鍾離炎敗給鬥昭之後,直接棄術修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都屬於自毀前途。從家族利益的層面考慮,難免會有人想給他一點懲罰。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東山再起的,可能就誅個首惡什麼的,畢竟都是族人,還是要維護家族的整體利益。

    人家當初是口頭上說說,沒能實現。

    鍾離炎是真流放。

    還一流放就是三十多個人,甚至還有一條狗……

    “咳咳,那還真的是很記仇啊。”姜望想了想道:“我剛纔沒有特別得罪他吧?”

    左光殊幽幽道:“鬥幾句嘴應該不算。但是我們再跟下去就說不定了……”

    姜望很聽勸地道:“行。我懂了。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得罪他,那我就想辦法做得乾淨一點。”

    左光殊:……

    你懂什麼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

    ……

    ……

    錯鋒而過的兩組人,當然免不了討論彼此。

    範無術大袖飄飄,在空中疾飛,表情有些無精打采,全無方纔霜殺百里的氣勢。

    但討論的話題,卻還算是嚴肅:“都說左光烈葬送了左氏最後的氣運,我看這個小左也不同凡響啊,沒有旁人說得那麼弱。”

    “什麼氣運不氣運的?贏就是有,輸就是無。”鍾離炎隨口道:“左光烈名揚天下,河谷一戰而殞。算贏還是算輸?現在淮國公府完全不管那些聲音,擺明了是韜光養晦,不想讓左光殊出太多風頭。”

    “說起來倒是姜望更讓我驚訝一些。”範無術道:“觀河臺我是看着他奪魁的,連敗秦至臻和黃舍利,彼時還未成就天府,當時我就覺得,他的未來不可限量。但委實沒有想到,黃河得魁之後,他還能保持如此恐怖的進步速度。甚至於,剛剛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今日若是我與他分生死……或許我已不如。”

    鍾離炎乜了他一眼:“我說範爵爺,你在我面前演什麼低調?”

    自黃河之會結束後,範無術便因爲觀河臺上的亮眼戰績,被賜了爵位。說起來也是子爵,與姜望平級。當然,齊國的子爵和理國的子爵,自不可同日而語。

    範無術苦笑道:“姜望此人術劍雙絕,又成就了天府,已展現的神通個個不凡,還有兩個至今未曾暴露,的確是能夠在內府境留名青史的人物……生死相搏,我確實沒有太大把握。”

    鍾離炎也略認真了些,想了想,才說道:“以他迄今爲止在公開場合展現出來的力量,怎麼都不可能殺死那幾個人魔。所以他隱藏的兩門神通一定十分恐怖,應該都是頂級神通。他要和你分生死的話,就看他那兩門神通掌控得怎麼樣了。”

    “我可不好賭。”範無術搖搖頭,又問:“他若是和你分生死呢?”

    “等他立起第四星樓再說吧。”鍾離炎一笑置之,那股強大的自信,溢於言表。

    但緊接着,左臂處就跳起一縷電光,整個人也隨之猛地抽搐了一下,如發癲一般,氣勢全消。

    強行把肌肉裡最後一縷雷電逼出去,鍾離炎咬牙切齒:“這狗孃養的夔牛,一照面就下殺手。別讓我找到機會,非燉了它不可!”

    他先前聽到夔牛的動靜,便動念前去看一看情況。

    結果才照個面,就被夔牛一陣亂轟。

    轟得他們抱頭鼠竄。

    他越想越氣,跑了很遠又折回來,就是想給夔牛一個深刻的教訓。

    至於意外碰到煙甲二人組,也就想順手抹除一個競爭者,所以有了那一場短暫交鋒。

    範無術是清楚鍾離炎的性格的,故而也不勸說什麼。只是道:“說起來,黃河之會那樣的盛會,真的是一生難忘的經歷。每個天驕在交手前,都覺得自己是唯一的勝者,因爲每個人都是一路贏過來的,都沒有輸過。可魁首隻有一個,只有那個人,纔是無可爭議的絕世天驕。”

    他用自己的方式提醒鍾離炎,不能小覷姜望。

    在剛纔的交鋒裡,鍾離炎固然是不願意付出太多代價,才答應停手。焉知主動提出罷手的姜望不是如此呢?

    但他不說還好,一說鍾離炎就不忿起來:“漲誰的威風呢?黃河之會怎麼就了不起了?等我解決了夔牛,再回去找他!”

    範無術一陣無言。

    黃河之會是沒有怎麼了不起,但你不也沒資格去麼?

    當然話不能這樣說出來,不然鍾離炎真幹得出現在就回頭的事情。只轉口問道:“這次進山海境的目的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砍鬥昭。”鍾離炎毫不遲疑地道。

    “……”範無術語帶無奈:“鍾離大爺,你請我助拳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是怎麼說的?”

    “你怎麼說的你問我?!”

    鍾離炎往邊上撤了撤,避開他的口水:“那我說的話太多了,我還能都記着?”

    “你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分享凰唯真的神臨之秘!”範無術近乎咆哮,怒意沸騰。

    “哦,別激動。”鍾離炎擺擺手,又像是解釋,又像是無視:“我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範無術繼續逼問:“哪句話隨便說說?”

    “你煩死了。砍鬥昭和搶神臨之秘又不衝突。”

    範無術不依不饒:“總得有個優先級吧?孰先孰後?”

    見他這副瀕臨爆炸的樣子,鍾離炎想了一陣,才說道:“理論上,那必然是凰唯真的神臨之秘最重要,最優先!說好與你分享,我不會騙你。當然,但在具體的行動中,咱們肯定是先碰到鬥昭就先砍鬥昭,先遇到神臨之秘就先搶神臨之秘。如果鬥昭和神臨之秘在一塊,爲了確保搶到神臨之秘,咱們肯定要先解決鬥昭這個威脅。”

    “這還差不多!”範無術滿意地點了點頭。

    記仇二人組就這樣一邊“討論”,一邊追蹤夔牛而去。

    ……

    ……

    “要不然算了吧?”

    虛空之中,有個聲音悶悶地說道:“孃親說,吃了傻子會變傻的。”

    “那後面那兩個呢?”另一個聲音問道。

    “那兩個更傻,連東南西北都找不着。吃了直接毒發。”

    “走吧走吧。”後一個聲音嘆道。

    一隻雙頭四臂、體長一丈有餘的猿猴,兩個腦袋彼此對着話。在虛空之中連續幾個跳躍,就已經遠離了這片海域。

    《山海異獸志》有載:崇山有神,曰爲“念正”。猿身赤面,雙頭好訴,四臂裂空,常以虛空爲路。嗜睡,好食智者之心。

    念正潛在虛空之中,再往外看去,此處已是山海境裡另外一個地方。

    它們在山海境裡很多地方都埋伏了念氣,一經觸動,即刻便能得到通知,而後趕來進食。

    眼前的浮山,風景秀麗。

    山上的桃林,桃花正豔。

    桃林之中,有兩個人在行走。

    一者身穿華裳,儀態美好,走動之間,似有一種韻律,她比桃花更動人。

    她的身形已算高挑,旁邊那人更是高出一頭來,

    頭戴斗篷,全身裹在灰色長袍之中,完全看不出體態。

    每一步的距離都剛好相等,好像在邁出第一步之前,就已經把前面的道路切分清楚。

    “怎麼樣?”念正的左顱問道。

    “要不然算了吧?”右顱沒精打采地回道:“一個吃不着,一個沒得吃。”

    “你怎麼就知道說算了?日子還能不能過下去?”左顱很是不忿:“要走你自己走!”

    右顱脾氣也上來了:“走就走!”

    兩個腦袋四條猿臂,各朝一方,在原地較了好一陣勁。

    “算了,我退一步。”左顱很是顧全大局地道:“如果抓到了,讓你咬第一口。”

    “要不然算了吧?感覺抓不到……”

    “你再給我說算了?信不信我咬你?”

    “行吧行吧。”憊賴的右顱道:“咱們去抓——欸,人呢?”

    “搜山!”左顱氣勢洶洶。

    “要不然算了吧?哈呼……俺好睏。”

    “你別給我在這個時候打哈欠!哈呼……”

    雙頭猿倒臥虛空,就這麼草率地睡過去了。

    ……

    ……

    浮山的另一面,兩人悄無聲息地飛遠。

    在一定的距離之後,越飛越快。

    “可惜啊,這座山是什麼山,山上有什麼珍物,全都沒來得及查探出來。”屈舜華語帶遺憾。

    “那頭異獸追過來了嗎?”灰袍人只淡聲問道。

    這是一道非常標準的女聲,好像粗一分細一分都很不恰當。可標準到了如此地步,卻並不能算是動聽。

    此外,也不知是不是很少說話的原因,言語之間,略有些滯澀的感覺。

    “念正看不到人,應該馬上就睡覺了。”屈舜華很有把握地說道。

    “哦,這樣。”灰袍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好像對於那足以撕碎她們的存在,根本也不怎麼在意。

    屈舜華倒是早已經習慣,只道:“這裡太危險了,我們不能慢慢探索,應該直接去天山……月禪師,還是無法確定方位麼?”

    裹在灰袍裡的月禪師搖搖頭。

    “連你都做不到……看來這一次山海境的開放程度超乎想象。”屈舜華喃語:“也不知光殊知不知道的。”

    顯然她對月禪師確定方位的能力非常篤信。

    月禪師無法確定方位的事實,就是直觀地向她反應了這個世界的不同尋常。

    “開放程度?”月禪師問。

    “山海境每次開放的範圍都不同,所以那麼多參與者見到的、經歷到的都不相同。你確定方位的能力與現世無關,求諸於己,按理來說應該不會被幹擾的……山海境的規則竟然影響到參與者自我這麼深的位置,那就說明它開放得更多。”

    屈舜華分析道:“無非是失落的九章玉璧回來了,這一次開啓山海境的,不止七章。也不知是《哀郢》,還是《悲回風》?”

    對於山海境的瞭解,她顯然比左光殊深刻得多。

    “有什麼區別嗎?”月禪師語氣平淡地問道。

    屈舜華頓了一下,搖搖頭:“大約……是沒有的吧。”

    “那邊是什麼聲音?”她忽然問。

    月禪師循聲轉頭,只看到電光一閃便遠去。

    “夔牛?”屈舜華問。

    “我需要更多信息……”說話間,月禪師已經往那邊飛了過去。

    屈舜華緊跟其後。

    疾飛約三十里後,月禪師停了下來。

    “是夔牛,它在追殺一個人。”她很篤定地說道。

    “不,是兩個。還有一個人的痕跡太淡……我幾乎錯過!”

    她的語氣裡,第一次有了類似於驚訝的情緒。

    似乎能被她“錯過”,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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