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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心巡天 - 第三百三十六章 “送喪” (爲月票九千五加更)字體大小: A+
     

    段離叛國的事情,在莊國內部都沒有掀起什麼風浪。更別提在國外有什麼影響了。

    曾經令人聞風喪膽的九江玄甲統帥,後來也不過是一個修爲全失的廢人。

    仍有榮譽,仍有職務,但在超凡的世界裡,不再有什麼地位。

    在公開的說法裡,他是舊傷復發而死。

    大概除了九江玄甲的將士,也沒幾個人會追究箇中原因。

    總歸朝廷這麼說,那就是這麼回事。

    朝廷……總不會騙人吧?

    段離將軍一生爲國,榮譽滿身,雖死應無憾。

    其人無妻無子,以軍營爲家。

    是杜野虎爲他操辦的喪禮。

    喪禮有些倉促,前一天身死,停棺緬懷一天後,緊接着就下葬。

    喪禮很簡單,就在軍營裡舉行。

    但也很隆重。

    他出殯的那一天,九江玄甲全軍列隊弔唁,國相都親自到場敬輓,國君也有心意賜下。更別說郡守、郡府緝刑司司首之流……

    應無憾了。

    很多人都感嘆,段將軍應無憾了。

    舊傷復發,是一個體面的死法。在沙場搏命的將軍裡,這種死法很常見。

    想來段離自己是接受的。

    畢竟他本來,求的是一個五馬分屍。

    相較而言,舊傷復發可體面多了。

    杜野虎並不知道,這原本是莊高羨打算安排給他的死法。這冥冥之中的巧合,當然也沒有什麼好慶幸的。

    不過知與不知,事情都走到了這一步。

    人死不能復生,他也不能再回頭。

    葬了段離之後,人們發現,杜野虎將軍,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沒日沒夜地喝酒,不再每時每刻想着上戰場。

    他開始整頓軍務,開始在副將楊尹的幫助下收攏權力,開始積極爭奪九江玄甲的未來……

    論功勳,莊雍國戰之時,是他先登鎖龍關,將莊國戰旗插在城樓之上。那一聲“百年之辱,今日奉還!”至今還爲人津津樂道。

    論實力,走古兵家之路,且每戰必先、悍不畏死的他,早已在軍隊殺出名聲來。

    他還是騰龍境修爲的時候,有很多人不服他當九江玄甲的第五個偏將,與他一起參加過幾次戰鬥之後,不服的就都服了。沒人有他那麼拼命,別人拼命是爲博取功名,怎麼也有一個限度。他拼命,好像就是爲了把命拼掉。

    至於現在,衝到內府境的他,九江玄甲裡已沒人敢與他單獨放對。其他幾個偏將,修爲都比他深厚,但論及生死相搏,的確也有一絲不便明言的忌憚。

    杜野虎唯一缺乏的是資歷,但九江玄甲主帥段離對他的認可,早就補上了這一層。

    段離因舊傷復發離世後,九江玄甲主帥位置懸而未決,上頭不曾派人下來接任。很多人都在傳,這是朝廷有意爲之,就是爲了等杜野虎。

    等他更有實力,等他得到更多人認可。

    在段離的喪禮上,國相多次與杜野虎私語,也被視爲一種風向。

    當然,這些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

    此時此刻,杜野虎獨自坐在軍帳中。

    結束了一天的軍演,最不願思考的人,此刻默默在思考。

    以後……沒有人會再幫他想辦法了。

    副將楊尹是很好的,很有腦子,但有些問題,不能問楊尹。至少現在還不能。

    他自己的確不夠聰明,還在楓林城的時候,小五就一天到晚地嘲笑他,他只能羞憤地還以老拳。

    但想來,照着段離說的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旁邊就是一罈酒,今日他也沒有飲一口。偶爾看一兩眼,止個乾癮就罷了。

    酒蟲作祟的感覺很難受,但他從此不敢再喝醉。

    他答應了的,答應了段離的……

    “將軍!”

    帳簾捲動,擠進來一個敦實的人影。

    趙二聽這個憨貨,又是報告都沒有一聲,就撞了進來。

    杜野虎以往是不在意這些的,也就楊尹會管一管,但現在他覺得,或者是要立一下規矩。

    段離說過,練兵第一要緊的,就是規矩。

    不知道爲什麼,以前根本聽不進去的那些話,在段離死後,反倒一次次浮現,越來越清楚。

    段離應該是對的吧?

    我活着……應該是有用的吧?

    趙二聽撞進來之後,只直愣愣地看着杜野虎,但一時並不說話。

    規矩……杜野虎又想。

    於是有些頭疼。

    “怎麼了?”他問這個二愣子。

    “你不該抓段將軍的!”趙二聽忽然說道。

    “憨貨!”杜野虎惱道:“又在哪裡,聽了什麼胡話?”

    “張偏將喝酒時,跟他帳裡的人說的。”趙二聽梗着脖子道:“他們說你拿段將軍換取榮華富貴!熟……不管生的熟的,都爲無恥!”

    出乎趙二聽意料的是,脾氣暴躁的杜野虎並沒有立即發火。

    反而是問道:“還有呢?”

    趙二聽認真地想了想:“俺也覺得將軍做得不對,段將軍就算有罪,也不該你來抓。段將軍對你多好……”

    一隻酒罈子砸了過來。

    他熟練地閃過。

    酒罈砸碎在地上,頓時酒香四溢。

    浪費了!趙二聽想。

    “去你孃的!”

    熟悉的虎將軍回來了……

    杜野虎咆哮道:“老子是問你怎麼覺得嗎?你這大字都不識幾個的憨貨,怎麼覺得算個屁!”

    趙二聽縮了縮頭,不知怎的,他現在倒覺得自在了很多。

    委屈巴巴地道:“是你要問嘛!”

    杜野虎還想砸他,但看了看,手邊已經沒有酒罈了,有心把面前那本看不太懂的兵書砸出去,但想了想還是沒有伸手。

    只怒道:“老子是問姓張的老狗還說了什麼!”

    趙二聽撓了撓頭:“好像就說了這個。”

    國相壓下來的事情,想來姓張的也不敢多說……

    看着這個楞不啦嘰的趙二聽,杜野虎就是一肚子火,甩了甩手:“滾吧!”

    “滾就滾……”趙二聽倒是很驕傲的樣子,轉身便往外走。

    “等等!”杜野虎又叫住他,嚴肅地說道:“你記住,以後不要再跟我講楓林城的事情!那些話,你給我永遠爛在肚子裡!”

    “那太好了!”趙二聽喜笑顏開:“俺早就講膩歪了!要不是怕你揍……”

    他住了嘴。

    杜野虎陰沉着臉:“滾!”

    趙二聽一掀帳簾,麻溜地離開了。

    在重新變得空蕩的營帳中,杜野虎又嘆了一口氣。

    如果小五活着就好了……他何必要動腦子呢?

    根據段離說的那些,其實最好的辦法是殺了趙二聽,死人最能夠保守秘密。趙二聽死了,他和姜望的感情就不會再被人想起……但他確實下不了手。

    不然剛纔那一罈子砸過去,趙二聽就沒了。

    好在這個憨貨愣是愣了點,卻很聽話。答應了的事情,就會做到。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杜野虎揉了揉腦袋,強迫自己去看那本兵書。

    孃的……這個字念什麼?

    馬還是四?兩個破字非要碰到一起,叫人讀哪邊嘛!

    他又惱了。

    楊尹個狗日的,也不知道註釋一下!

    正惱間,忽地一擡頭,伸手拿住了單鐗。

    頓時氣血繞身,凶煞之氣隱隱。

    他的確在天子內庫中取了一柄寶刀,但是並不用,而是擺在自己的宅子裡,供了起來。

    杜國相看到後,雖然批評了他,說什麼刀就是拿來用的,但明顯也很高興。

    至於這根單鐗,則是段離所遺。

    本是一雙,其中一支毀在莊雍戰場,爲雍國承德侯李應所斷。

    雙鐗名爲“取敵”,段離當初也沒能拿它取了敵,如今只剩一支,想來單鐗應叫“送死”纔是。

    還是楊尹有文化一些,說不如叫送喪。

    他想着,確實自己該爲段離送喪,便定下此名。

    此刻杜野虎提着送喪鐗,人如惡虎,勢若凶神。

    煞氣咆哮蒸騰,籠罩整座軍帳。

    在濃得化不開的殺機裡,“鑽出”一隻小白鶴。

    那白鶴飛在半空,散作流雲,流雲又一轉,化出一道飄然出塵的身影。

    其人面向杜野虎,聲音清冷動聽:“杜將軍,我沒有惡意。”

    杜野虎提着單鐗,惡面無情,絲毫不因對方清麗絕倫的容顏而給什麼優待,只冷冷道:“你可以用來解釋的時間不多。”

    “在下葉青雨,是姜望的……朋友。”

    這以雲化形的女子說道:“此行是來幫你的。”

    杜野虎沉默不語。

    葉青雨看着這位凶神惡煞的漢子,只好繼續道:“姜望之前送信與我,說他馬上就要去參與黃河之會,有些事情可能就瞞不住了。你在莊國或許會有危險。所以請我來接你。”

    “你們的好意,杜某心領了。”杜野虎淡淡道:“請回吧。”

    雲鶴自齊而來,本就需要一些時間。偶爾遇到一些什麼意外被打散,慢慢重聚也需時間。

    葉青雨收到信的時間晚了一些,她是昨天就來了九江城,不過直到今晚,才找到機會,單獨來見杜野虎。

    姜望的信裡說,杜野虎要麼就言聽計從,要麼就二話不說拿刀去新安城,倒是沒有提到過,杜野虎會是現在的這種反應。

    “我確實是姜望的朋友。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證明的。”葉青雨想了想,取出一張信紙,輕輕往前一彈:“姜望說這上面都是你們才知道的事情,你一看便知。”

    她又道:“跟我去雲國,我能保你性命。之後會找個機會,將你安排到出海的商隊裡,悄悄把你送到齊國去。”

    但杜野虎看也不看那張信紙一眼,仍只道:“軍營重地,姑娘莫要自誤。還是快些走吧。”

    那張信紙飄在他面前,又慢慢落下,落在地上。

    姜望可沒說他的兄弟會是這種態度啊?

    葉青雨很有些發愣,但是並不放棄,轉道:“你可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不妨說出來,什麼問題我們都可以解決。”

    “你走不走?”杜野虎冷道:“我看你也是受人之託,懶得跟你計較。你最好不要逼我。”

    葉青雨有些惱了。

    想她何等身份,何曾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

    她好心好意來幫忙,好聲好氣地說話,這兇漢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想跟她動手?

    她的聲音也蘊了些怒意:“姜望說了,如果你不願意,就要我強行把你帶走。”

    姜望的原話,是杜野虎如果控制不住,非要提刀去新安城拼命,那就強行把他綁起來帶走。帶回雲國關起來再說。

    現在杜野虎雖然沒有去新安城拼命的意思,但是要跟我拼命……也差不多吧?

    聽得葉青雨這話。

    杜野虎一翻送喪鐗,霎時間血氣狂涌,在身後凝結成一隻惡虎形狀。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他已經完全展開了戰鬥的姿態,用殺氣滿盈的眸子看着葉青雨:“你大概做不到。”

    這修爲,這戰力……也跟姜望說得不一樣啊。

    不是說騰龍境修爲,隨隨便便就撂倒?

    姜望啊姜望,要我怎麼說你。這人完全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啦!

    葉青雨倒也不是怕了此人,她的雲篆神通妙用無窮,單打獨鬥誰也不懼。再者說,要不是怕動靜鬧得太大,她隨手一丟就是幾百個機關人!

    但問題就在“動靜”二字上。

    這裡是九江玄甲的軍營,也是莊國重地。

    動靜鬧大了,真沒法收場……

    “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葉青雨惱道:“姜望一個人揹負那麼多,過得那麼辛苦,你作爲他的兄弟,就不能省點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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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說廢話!”杜野虎一步跨到案前,提着送喪鐗,氣勢洶洶:“姜望此人寡廉鮮恥、辜恩負義,無父無君、背國求榮!曾與他約爲兄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必喚起大軍,將你圍殺於此!”

    “好,很好!”葉青雨也動了真怒,言語之間不再有什麼顧忌:“少了你這個累贅,我爲姜望感到輕鬆!你就做你的莊庭走狗吧!異日若是兵戎相見,你別對他搖尾乞憐就是!”

    話音落下,人已經散爲雲氣,消失在軍帳中。

    杜野虎輕輕一彈指,擊破了葉青雨先前佈下的遮掩法陣。

    軍帳外的晚風,繞着簾幕鼓譟。

    其人已遠了……

    杜野虎收了血氣煞氣,彎下腰,撿起飄落到地上的那張信紙。

    ……

    這一夜,杜將軍帳中的燈,亮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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