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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妖博物館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賢良師(六千字大章節求訂閱啊啊~)字體大小: A+
     

    太平道三十六方渠帥,一同約定了起義的時間,是三月。

    甚至於有直逼洛陽的意思。

    那些被拋棄和無視的百姓,積蓄着內心的火焰,到時候天下齊反。

    積蓄全部力量,一鼓作氣將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掀翻。

    但是沒有人能猜到,張角親自救活,收下的弟子唐周做了叛徒,那和善溫和的馬元義被車裂,連帶着合縱爆發的打算被打破,張角沉默了許久,當他走出來的時候,淵發現他眉心的皺紋似乎更重了。

    這一次張角不再遲疑。

    他舉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振臂一呼,從者數萬,已經是形容古代聲望隆盛的極致了啊,古代陳勝吳廣,到後來也不過數萬兵馬便敢於去封王,而這一次,當那道人擡起手的時候,天下各州風雲起,振臂一呼,從者百萬之衆。

    龐大的,不可撼動的漢帝國城池被摧枯拉朽地攻破。

    烈烈之火,焚盡蒼天。

    各地皆有黃巾軍出現,但是漸漸的,阿淵發現,這些人當中也有不是真正的義軍,他們只是那些投機取巧的人,甚至於本身就是山賊悍匪,藉機劫掠,他發現,張角的氣息越發強盛起來,像是一團明亮到極限的火焰。

    像是照亮這黑暗時代的那一團烈焰,熾烈而璀璨。

    他知道,所有人眼中的希望,眼中的火焰,就是這個道人。

    但是他心中開始感覺到不安。

    火焰燃燒是需要燃料的。

    劉牛手上沾了鮮血,也有許多同袍戰死在路上,這個鬢角有了幾縷白髮的男人沉默了很久,語氣輕鬆地道:“至少他們不是毫無尊嚴地餓死的,已經很好啦。”

    他揉了揉阿淵的頭髮,少年發現劉牛臂膀上,多出幾條本該系在其他人額上的黃巾,他行走的時候,這黃巾就伴隨着他,像是搖動的火焰,慢慢的,他們打下的城池越來越多,劉牛手臂上的黃巾也越來越多。

    當那些高高在上的世家發現,低下的百姓居然開始撼動他們時候,終於開始慌亂,開始了鎮壓,下詔各地嚴防,命各州郡準備作戰,但是一開始各地的軍隊都不是黃巾的對手,直到那位天子陛下調動了大漢的名將。

    盧植,皇甫嵩,朱儁……

    直到這佔據天下許久的怪獸,開始調動那些吃肉吃米麪的精銳。

    他們穿着鎧甲,神色嚴整而肅然。

    來迎擊那些枯瘦的,骨頭凸起的農夫。

    其中,在朝堂有極高聲望的盧植,率領大漢精銳,親自來攻向整個太平道的核心,這是堂堂正正的兵家戰法,擒賊先擒王,他們相信只要擊潰賊首,這所謂的太平道根本不值得一提。

    咳嗽着的少年看着一個個師兄外出,他不知爲何,有些早慧。

    他知道,這幾位名將猜測錯了。

    擒賊先擒王,並不適合於黃巾……

    因爲他們並不是因爲遭遇到了誰的蠱惑才站出來的啊。

    這一年的四月,大漢武家孫堅率軍和朱儁合流。

    旋即,被黃巾軍波才,正面擊潰。

    孫堅和朱儁軍不得不連連後退,大漢名將皇甫嵩與其二人合流,控制五校、三河騎士及剛募來的精兵勇士共四萬多人駐紮長社,才勉強抵禦住了波才的進攻,卻被直接圍困。

    這些自小精練武藝,這些披甲而戰的世家子弟第一次茫然,在戰場上披甲與否,健碩與否是很重要的,這要遠遠超過人數優勢。

    一位披甲的精銳戰士,足以輕易正面斬殺五名,十名的無甲士卒。

    一漢當五胡的緣由之一就是盔甲兵刃。

    更何況不過是皮包骨頭的農夫。

    但是他們確確實實敗了。

    精銳的戰士失敗於只能夠吃樹皮的農夫。

    孫堅站在城池之上,他還記得那些人,他們看上去就像是雜草一樣,甚至不需要用刀劍去砍,隨時可能會倒下,再也起不來,但是他們就像瘋狂一般地攻擊着戰鬥着,他們的眼裡像是燃燒着火焰——

    旋即,汝南黃巾軍在邵陵打敗太守趙謙。

    廣陽黃巾軍斬殺幽州刺史郭勳,太守劉衛。

    有捷報頻頻傳遞,而因爲對方擒賊先擒王的思路,不得不以冀州一部面對着大漢精銳的張角部卻陷入苦戰,一開始仍舊能和其抗衡,但是很快,淵就發現,自他有記憶以來,一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的張角,突然病倒了。

    他的氣機越發強盛如同大日。

    他的生機越發萎靡,彷彿大日之下,枯萎的江河。

    精力一日不如一日。

    只剩下的張樑和張寶兩位師叔,完全無法和盧植抗衡。

    張角部連連後退。

    一直退避到了廣宗這個地方。

    而這一日,敵方統帥,那位據說文武雙全,即當過尚書又是名將的盧植,居然率領兩名青年,進入了廣宗城內,似乎是覺得,以他們的實力本就能隨時逃出去,他們找到了張角的屋子,要拜訪那道人。

    阿淵是唯一還留在張角身邊的弟子,他臉上警惕地看着盧植。

    正要拒絕,卻又聽到平靜的聲音,“阿淵,退開吧。”

    阿淵扭過頭,看到幾乎已經躺倒在牀上,數日下不得地的張角竟然一身道袍,平靜站在那裡,少年慢慢退開,張角淡淡道:“沒有想到盧尚書居然會進來。”

    盧植注視着眼前這年輕的道人,嘆氣道:

    “可惜了你的一身修爲。”

    “張角,放棄吧,何必帶着這些百姓去送死……我會向今上稟報,你雖然必死,但是這些百姓卻未必不能夠爭取寬大管理,而今陛下賢明有力,只要掃平外亂內患,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青年道人微笑着回答,臉頰還有淺淺的酒窩:

    “我也是這麼想的,曾經。”

    “但是我後來明白了……”

    道人輕聲道:

    “忍耐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不可能。”

    “忍耐只會得到越來越大的壓迫,原本想要吃飽飯,可後來,土地被兼併了,後來連飯都吃不上,只能吃樹皮,後來疫病,大旱,可因爲陛下要建造園林,所以賦稅一點都沒有降低,反倒層層下來,還提高了些。”

    “面對這樣,我們也只能揭竿而起。”

    盧植沉默下去,嘆道:“……但是你這樣會帶來更多人枉死。”

    “他們原本可以活着……”

    那脾氣很好的青年道人答道:

    “正是因爲想要活,我們纔會站起來。”

    一番談話自然是不歡而散,最後盧植道:“你知道,這一次必輸無疑,大禹制九鼎,秦皇鑄玉璽,收歸九州的氣運於一,所以有光武中興,這是天命在我,現在龍脈穩固,我大漢尚且還有數百年氣運。”

    “你們成不了事。”

    “況且,我等身上揹負氣運,你們身上呢,靠着什麼,就靠你自己的道行?你道行貫通天地,又能夠支撐多久?”

    張角漠然不答,讓那少年將這三位客人送出去,在肉眼看着弟子遠去之後,先前仍舊氣度儼然,有振臂一呼,席捲神州氣魄的道人突地面色煞白,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扶着牆壁緩緩坐倒,嘴角鮮血流出,染紅道袍。

    他一點一點,艱難地走入屋中,沒有讓任何人看到。

    ……………………

    盧植由那少年帶着走出城,他看到一個個瘦骨嶙峋的人,看到他們神色和善地打着招呼,如果不是在叛軍城池裡,他幾乎以爲這是某個受災的小鎮,他不知該說什麼,黃巾軍其實只是活不下去的大漢子民。

    這對於他來說,是無法直面的真相。

    盧植嘆了口氣道:

    “小娃兒,你們爲什麼要跟着張角走……戰死在沙場,不怕嗎?”

    淵答道:“怕啊,可是劉牛大叔說,戰死不怕的,只是一下就結束了,比活活餓死要好多了,娘也說過,這輩子一定不要餓死。”

    盧植沉默:“餓死?”

    他說不出話,轉移話題道:“你娘呢?”

    少年回答:“我娘死了……餓死的。”

    盧植視線環顧周圍,看到那些百姓,注意到他們警惕古怪的視線,心裡發堵,爲了天下百姓,卻發現屠戮的敵人也是大漢子民,這讓他心中很不好受,旁邊有氣質硬朗凌厲的青年問道:

    “你娘死了,爲何不在她的墓前守孝三年,反倒來做這等亂臣賊子的事情?不怕給你孃親蒙羞麼?”

    淵好奇道:“墓是什麼?”

    青年怔住,盧植旁邊稍微年輕些,雙臂頗長,有英俠氣質的青年道:

    “你娘去世之後,埋葬在哪裡……”

    才十二三歲的少年答道:“娘死以後,就只有一張草蓆蓋着啊,還有的只有一身衣服,然後埋在土穴裡,其實有的人死了,連衣服都沒捨得埋下去,衣服也能穿的,你們好奇怪,這個都不知道?”

    那硬朗青年說不上話,便凝眉怒道:

    “你什麼口氣?”

    “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老師乃是當代尚書,曾主持編撰洛陽石碑,天下文脈!”

    少年怔住,他道:“是那洛陽的四十六面石碑嗎?”

    素來性格寬厚的盧植面色有些蒼白,止住那青年,微彎了腰,注視着那少年勉強笑道:

    “小娃兒你也知道那石刻嗎?其實沒有伯圭所說那麼好……”

    淵擡起頭,道:“知道,碑成的那一年,天下大旱,有疫。”

    “我記得死了很多很多人,他們是餓死的,我想那碑刻了八年,有好多好多字,每一個字花的錢,是不是都能救下一百人,一千人,因爲其實人想活着很簡單的,有樹皮,有一點點糧食,一點點水,就能活下去。”

    少年一身麻布衣,看着名滿天下的大儒,輕聲道:

    “老先生,那些文字和道理,比人命更重要嗎?”

    盧植面色煞白。

    一顆儒家浩然之心幾乎剎那崩潰。

    他失魂落魄離去,那長臂青年說不出話,看到了那孩子雙腳鞋子都不大合腳,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把這孩子夾在臂彎下,放到個石頭上,然後找了些草,手指飛快靈活編着什麼東西,一邊問那孩子,百姓究竟想要什麼。

    少年想了想,答道:“吃飽飯,有住的地方,有衣服穿。”

    “不會莫名其妙被徵兵死在外面。”

    “不會餓死。”

    他聲音頓了頓,補充道:“最好還能有肉吃。”

    那很有遊俠兒氣質的青年忍不住笑起來,他花了一會兒工夫,就已經編織出了一雙很漂亮的草鞋,給那孩子換上,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站起來,笑道:“走啦,小傢伙,你說,還有什麼想法嗎?”

    少年想了想,看着那笑呵呵的遊俠兒青年,小心翼翼地道:

    “我們想被當成人。”

    “不要被輕易拋下的人,我們也是人啊。”

    聲音頓了頓,少年囁嚅道:“還是說,我們不配麼?”

    青年張了張口,素來豪邁英武的遊俠兒失神許久。

    他揹着雙劍,慢慢點了點頭,躬身道:

    “多謝……指教。”

    淵愣住,然後下意識還以道禮,遊俠兒轉身離去,追着老師和師兄趕赴到了外界,他們有修爲在身,故而能做到這等事情。

    盧植第一次恍惚失神,他其實已經建築攔擋、挖掘壕溝,製造雲梯,隨時可以強攻,但是他卻下令,令漢軍圍而不攻。

    城中也是大漢子民……活不下去的大漢子民。

    只要張角被反噬死去,未必沒有辦法勸降。

    老邁儒生詢問弟子,道有什麼志願,其中那硬朗男子凜然回答道:“而今之事,在於大漢征討外族,耗費資糧太多,瓚若爲大將軍,當令邊關異族不敢進犯,我大漢海內生平,自然能穩定民生。”

    他已經在邊關闖蕩下偌大名聲,此次只是來援老師。

    盧植點了點頭,看向旁邊那個少年任俠,不好讀書,只好鮮衣怒馬的弟子,道:“玄德,你又如何?”

    有英俠氣質的青年好半晌回過神來,回答道:“大概是……”

    “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自己治下之民吧?”

    硬朗青年忍不住笑自己的師弟。

    盧植卻詫異於自己這個原本求學時只喜歡喝酒打架,直接把周圍遊俠兒全部折服的弟子,居然有了這樣的看法,難得點頭同意,但是這圍而不殺,卻終究引來了朝堂的疑惑。

    靈帝派遣小黃門左豐來看,有人勸盧植向左豐行賄,以免這圍而不殺的事情被暴露。

    但是盧植脾性和刀劍一樣,根本看不上那所謂小黃門。

    於是左豐回稟漢帝,告知說,廣宗明明輕易就能攻下,盧中郎將卻根本沒打算攻殺,大概是打算讓蒼天把張角誅殺吧,於是靈帝怒,下詔將盧植直接免職,將他押回了朝堂。

    盧植離去時候注視着遙遠的城池,最後灑然一笑,仍舊不肯攻擊,被囚車帶走,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不去強攻,也沒有知道,在八年之後,這位大儒去世的時候,爲何讓自己的兒子只以土穴埋葬自己。

    不要棺木,只一身單衣。

    ………………

    張角注視着盧植被帶走。

    他開始無法正常行走,比起阿淵更像是個病秧子。

    連九節杖都需要阿淵給他拿着。

    而後就好像是那盧植所說,天命在漢一樣,消息頻頻轉爲惡報,那些黃巾軍大將,還有黃巾戰士,有着足夠強大的意志,但是兵法這種學問,並不是說悍不畏死就能無視的。

    被圍困一月後,皇甫嵩夜間火攻,攻破了波才的封鎖。

    和援軍中,一名叫做曹操的青年將領一起衝破了波才部的合圍。

    而後又有很多黃巾部將被斬殺,而代替盧植的,是據說在邊關成名的名將董卓,張角奮起意志,生生將這位邊關名將擊潰,於是皇甫嵩不得已繼續北上,面對張角,也是黃巾冀州部。

    在董卓退去的這一日,有兩位道人來拜訪。

    他們面色複雜看着已經無法下地的張角,嘆息道:“是我道門戒律啊,你爲什麼要攪起這麼大的事,爲何要捲起天下大變?爲何要入世,你本來是這一代天賦最高之人……”

    張角平和詢問道:“我道真修,做正道之事,可有錯嗎?”

    兩位道人搖頭。

    張角復又問道:

    “治病,救人,可有錯?”

    兩位道人沉默搖頭。

    張角呢喃:“他們想要活下去……有錯嗎?”

    兩名真修再說不出話,淵將張角攙扶起來,他行一道禮,輕聲道:

    “左慈,于吉,我要求你們一件事情。”

    “請爲我準備此物上記錄的法器。”

    于吉和左慈接過此物,當看到上面那一把作爲核心的劍器,且必須是揹負王氣的兵刃,亦或者沾染王血的兵器,面色驟變,他們猛地擡頭看向張角,盡皆駭然:“張角……你知道你要做什麼嗎?!!”

    張角輕聲回答道:“治病,救人。”

    “有勞兩位道友。”

    于吉和左慈這一次張了張口,開始對自己避世而居的選擇產生了懷疑,他們花費了數日時間,將做法之物全部給張角準備好,然後兩位真修拱手彎腰許久,道:

    “道友……”

    “就此,別過。”

    張角回禮微笑:“……就此別過。”

    最後阿淵給大賢良師抓着九節杖,而張角劇烈咳嗽着,並指緩緩刻畫符籙,他笑着道:“阿淵,我曾與你說過,符乃心之聲,這一道符,我還沒有給別人看過,今日你算是我這法的唯一傳人了,哈哈。”

    少年只是面容悲愴。

    這是相當繁複的法咒,甚至於以這些符籙形成了一座後世法壇似的東西,張角腳步輕輕踏地,口中道一言敕,周圍猛地一亮,少年阿淵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一片蒼茫雄渾的所在。

    沒有上下左右,沒有前後,甚至於難以開口,他看到這彷彿蒼茫宇宙具現一樣的世界,看到大地山川聯繫起來,看到了那緩緩擡起頭的巨大金龍,雄渾的氣運讓他一身修爲都凝滯。

    少年突然明白了師父的目的,他猛地擡起頭,看向那道人。

    老師說過,他能看到大漢龍脈……

    而現在,大漢龍脈仍舊穩固,那炎漢氣運所化的金龍經歷四百年溫養,已然像是一尊神靈,祂昂首低語:

    “何方宵小……”

    張角緩緩擡起手,起符。

    他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年少時候的事情了,他從山上下山,老師突然拉住他,告訴他,千萬不能入世,否則的話,肯定會有殺身之禍的,如果他能避開這一劫,那麼他一定能成爲,至少比肩張道陵的絕世真修。

    他給了少年道人一個四字的籙文,那是他的命格,也是他的咒。

    千載真修。

    那時候草長鶯飛,少年道人還有點嬰兒肥,笑起來臉頰兩個酒窩。

    “那是,老師您知道,弟子我素來惜命。”

    “也就治病救人,然後就拐幾個,咳咳,我是說,收幾個小道士,傳承道統就好了,嘿嘿,千載真修呢,我可羨慕得緊,後頭接什麼比較好呢,千載真修,香火萬代,有點俗氣,那接法力無邊?好像也不好啊……”

    張角嘴脣微微挑起,想到那頭痛的少年,終於呢喃出第二句:

    “千載真修……”

    “一死而已。”

    道人擡眸,他邁步上前,對那氣運蒼龍最後一禮,吐氣開聲,道:

    “貧道張角……”

    符籙一瞬即成。

    “請大漢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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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漢書·卷七十一·皇甫嵩朱儁列傳》:帝從之。於是發天下精兵,博選將帥,以嵩爲左中郎將,持節,與右中郎將朱儁,共發五校、三河騎士及募精勇,合四萬餘人,嵩、儁各統一軍,共討潁川黃巾。

    《資治通鑑·卷五十八·漢紀五十》:儁與賊波才戰,敗;嵩進保長社。汝南黃巾敗太守趙謙於邵陵。廣陽黃巾殺幽州刺吏郭勳及太守劉衛。

    《後漢書·卷六十四·吳延史盧趙列傳第五十四》:冀州牧袁紹請植爲軍師。初平三年卒。臨困,敕其子儉葬於土穴,不用棺槨,附體單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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