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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玉真仙 - 第六百零一章 收集礦石 ,煉丹廢材(8.4K為1200月票加更!)字體大小: A+
     

    「雲道友,第六招了。」

    陳平意念一傳,觀察著雲秋容的反應。

    在劍氣的打壓下,此女旳確落入下風。

    可他不信外界傳聞能和元嬰中期抗衡一、二的雲秋容就這點本事。

    而且那件紫琴是上品靈寶。

    琴類法寶通常變化多端,有影響敵手心境之效。

    與幻魘體疊加,估計才是雲秋容的最強神通。

    「韓道友好手段。」

    受劍一禁錮的雲秋容已經恢復常色,手腕一推古琴,咒語聲驀然為之一變。

    四周的琴音一下高昂清晰倍許,竟隱隱傳來了山澗瀑布的砸落聲。

    隨之一個個放大千百倍的古文印記,在附近虛空飄蕩浮現,全都往自身一砸而去。

    「轟隆!」

    雲秋容的身形居然自行爆裂。

    原地一面驕陽徐徐升起,驀然放出萬道光芒,將空間全都罩在了其下。

    「這是什麼術法?」

    陳平雙眸一閃,有些驚訝起來。

    劍一式中融合了他的神識。

    剛剛,雲秋容「自爆」后,劍招瞬間失去了鎖定的對象。

    但他能肯定,此女平安無事,只是利用某種脫身之術破解了禁錮。

    這一來,他頗為自大的心思徹底收斂。

    梵滄海域的道統完整遠超群島。

    他萬萬不可小瞧任何一名高階修士。

    「韓道友能逼出我的家傳秘法,已是令妾身刮目相看了。」

    千丈之外,一片風霧眨眼凝聚,雲秋容側抱古琴,表情不變的緩緩走出。

    接着,她眉眼一凜,攜琴高高躍起,在空中勾指撥弦,頓時響徹錚鳴玉濺聲!

    在風屬性靈力的輔助之下,琴音氣勁撩撥陣陣迴旋,激蕩出怒海潮聲般的排響。

    「琤!」

    一片弧形的七彩霞光來回橫掃,如潮漲潮落,連綿不絕。

    琴音被風靈力附着,好似化為實形。

    宛若一道道的漣漪滌盪,每一條波紋都蘊含着柔和的糜音,正對陳平而去,毫無保留。

    不過,這漫天蓋地的琴音霞光好似並沒有殺傷力。

    而是組成了一座巨大的光幕囚籠,隨後一閃的掩於空氣中。

    前方,雲秋容和紫琴已然無影無蹤。

    目光左右打量了一下,陳平持着斷空塔,往上方縱身一躍。

    可下一刻,「嘭」的一聲悶響傳來。

    右側虛空的一角頓時塌陷,一根淡青色的巨大光柱顯露而出。

    接着,陳平倒飛出來,踉蹌的晃了幾下。

    他眼中劃過一絲震驚。

    那根青色的光柱赫然是紫琴靈寶中的一根琴弦。

    堅硬之極如同撞向了一塊六階礦石。

    要不是他體魄渾厚,怕是要當即重創了。

    他又試了幾種遁光和法術,結果無一例外的一閃,就被琴弦給彈了回來。

    就在這時,裊裊的琴音徐徐奏起。

    縱然第一時間封閉五感六識亦是無用,反而更加清晰。

    面無表情地一揮手,神魂小人迅速結印,擎天法罩籠罩識海。

    霎時,他的意識清明無比,不受琴音的挑撥。

    「咦,施展了一門神魂秘術嗎?」

    望着紫琴域中的陳平,雲秋容黛眉一皺,腳尖一點旋即飄上變得巨大的琴面上,體態輕盈的漫步起舞。

    片刻后,一方空間瘋狂扭動,一名身穿薄紗的少女款款走出。

    此女美貌異常,冷艷和魅惑集於一體,分明就是雲秋容本人的樣子。

    柔弱無骨的腰肢旁,山河風光若隱若現。

    她沖着陳平輕笑着,眼眸里全是含情脈脈的神色。

    「韓某大場面見得多了,雲道友不來點特別的才藝,怕是浪費了法力。」

    陳平心如鐵石,淡淡的道。

    「負心郎!」

    雲秋容幽怨的一瞥眼,神情變得傷心之極。

    跟着,她身上的薄紗順着肩膀一點點滑落。

    大有一副滿足陳平要求的樣子。

    「咳咳,雲道友這方面的經驗似乎略顯不足,其實披着薄紗才有更強的吸引力。」

    陳平戲謔的一笑,繼續攻心:「一棵光禿禿的木頭有什麼好看的。」

    雲秋容雙腳點地,一咬嘴唇,四周的琴音急速變成了讓人食指大動的婉轉糜音。

    少女紅暈和白皙的風華,不時挑動着原始的欲和情。

    「有進步。」

    陳平怔了怔,太一衍神法微一流轉后,立刻神色如常了。

    有瑰寶秘術護體,幻魘體施展的幻術根本控制不了他。

    雲秋容的動作更加放肆,緊緊貼了上來。

    由於知曉這是術法所化,陳平也不加驅趕,嘖嘖稱奇,猶如事外之人一般好好享受了一番。

    接下來,雲秋容面容再變,開始變化成各種類型、風情各異的女修。

    但陳平臉上始終如不化冰山,眼神所到之處一片靜止。

    「韓道友修鍊的至少是一門天品中階的神魂秘術。」

    終於,那女子又變回了雲秋容,一身的放浪之氣丁點不存,如玉雙眸死死盯着陳平,一字一句的道。

    「怎麼,九鼎商會作為海域東部當之無愧的霸主,莫非沒有天品神魂術的傳承嗎?」

    陳平面無異色的反問道。

    太一衍神法未步入第六層。

    因而單從威力看,極難判斷是一門瑰寶功法。

    這也是他敢暴露神魂秘術的重要原因。

    普通的天品神魂術在梵滄海域雖也屬至寶之一,但出過元嬰大修士的勢力基本收藏了一門。

    譬如無念宗的師兄師姐,修鍊的就是一門天品下階的神魂法。

    「下階的倒是有兩門,品質再高的還當真沒有。」

    頓了頓,雲秋容清冷的道:「九鼎商會要與你換神魂術法,韓道友開個價格吧。」

    「伴身之技牽涉太大,恕韓某無法答應。」

    陳平不假思索的拒絕道。

    同時,他心中浮起一絲殺意。

    若雲秋容再多糾纏一句,他將當着無念宗兩位元嬰的面,用珊瑚法相震死此女,然後遠走高飛。

    「那便算了。」

    雲秋容無甚失落的點點頭,又道:「韓道友劍道之強,即使初入元嬰,也能在榜上末尾有名了。」

    「梵滄元嬰榜卧虎藏龍,韓某愧不敢當。」

    不矜不伐的說着,陳平話鋒一轉的道:「還剩最後兩招,請雲道友繼續。」

    無人回應的沉寂了幾息,空氣中的術法頃刻瓦解。

    眼前豁然一亮,陳平發覺自己仍身處高空,半步未移。

    雲秋容輕瞄了陳平一眼,紫琴靈寶迅速縮小被她吸入腹內。

    「結果如何?」

    見兩人罷手,觀戰的劉玉澤關切的問道。

    雲秋容的幻術切斷了外界的神識感應。

    哪怕他修為超其兩小階,也無法勘測到裏頭的場景。

    「無念宗招攬到韓道友,鏡陽海第一勢力的寶座徹底做實,另兩個五級勢力綁在一起都夠不上爾等的衣角。」

    不等陳平回話,雲秋容便似笑非笑的道。

    聞言,劉玉澤、吳初含眉尖一挑。

    連雲秋容都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顯然,師弟的神通猶在想像之上。

    頓時兩人喜憂參半起來。

    「貴商會有秦道友、范道友兩位大修士鎮壓,韓某更欽慕的緊吶!」

    忽然,陳平語氣一轉的笑道。

    劉玉澤、吳初含聞言雙雙一咯噔。

    怎麼聽上去,這位新入門的太上長老有攀附九鼎商會之意?

    果不其然,雲秋容立刻來了興趣,毫不避諱的道:「韓道友可是要轉投宗門,妾身願為你擔保加入長老會。」

    「我九鼎商會的俸祿,足足是無念宗的兩倍之上。」

    這一番光明正大挖牆腳的話,當場讓劉玉澤、吳初含的面色難看起來。

    要不是九鼎勢大,他們早把此女趕出去了。

    「抱歉,劉師兄吳師姐待我不薄,韓某從未有改換門庭之意。」

    擺擺手,陳平義正辭嚴的道。

    「哼!」

    雲秋容眼裏劃過一絲冷芒,知道自己中了陳平的詭計。

    他故意提及九鼎商會,完全是要在無念宗元嬰面前展露價值,獲取更多的利益罷了。

    此人心機之深,絕對是一個難纏的老怪物。

    「三位跟我來,詳談晝極寶域一事。」

    雲秋容漠聲一說,獨自射向議事大殿。

    「韓師弟放心,宗門絕不會虧待你的。」

    劉玉澤拍拍陳平肩膀,面帶笑容的道。

    師弟的小把戲當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奈何陳平的實力完全值得下血本拉攏,以此來保持壓制力。

    反正日後只要吞併森羅盟、羽剎殿,無念宗就能收回數倍,乃至十數倍的利益。

    吳初含更是毫無意見。

    師弟還養著一頭五階靈寵,且傀儡師的神通也未顯露。

    就算這般隱藏,仍是壓着雲秋容過了幾招,實是叫她不敢置信。

    「宗門的溫暖,令師弟感同身受。」

    抽了抽鼻樑,陳平緊緊握住了劉師兄那粗糙的大手。

    ……

    奢華的議事殿僅有四人落座。

    一邊坐着客人云秋容,另一面則是無念宗的三大元嬰。

    明明數量和實力佔據優勢,可雲秋容依然愜意自得,抿著一杯香茶不聲不響。

    背後的兩位元嬰大修士,給予了此女絕大的自信。

    話說起來,梵滄海域中,遍佈在各處的元嬰勢力多達數十個。

    可擁有大修士的人族宗門,卻寥寥兩成罷了,更何況是兩大巔峰元嬰同處一門。

    直接把當代的無相陣宗給比了下去。

    不過宗門的實力不僅僅是修士本身。

    陣宗的第二代老祖是化神大能,傳承高一等次。

    三件通天靈寶匯聚一宗,這底蘊就遠非其他大修士宗門可相提並論。

    因而,無相陣宗的歷任首修破入大圓滿再提升一些手段后,幾乎都能擁有半步化神的戰力。

    一人之神通抵擋兩位尋常的大修士,完全不在話下。

    另外,陣宗煉製的各種精妙陣法也是威名赫赫。

    數千載前,六階妖皇兵臨無相島,最終卻只逃了一個妖嬰。

    可想而知陣宗的底牌之強。

    萬年之內,梵滄海域公認的執牛耳者一直是無相陣宗。

    九鼎商會雖后居而上,可底蘊方面的差距依舊極大。

    只能說勉強讓陣宗高看起來,在一些小利益上做點讓步。

    ……

    抿完杯中靈茶,雲秋容面色一正,從身上掏出一件銀色畫軸,一拋后,此物緩緩展開。

    陳平這才發現,畫軸上的竟是一副巨大的地圖。

    上面金光、白光、紫光交相呼應,閃爍著神秘光芒。

    「梵滄海域圖!」

    陳平不禁半眯起眼睛,凝神細看。

    準確的講,這是一張各族勢力的分佈圖。

    首先,他找到了一個芝麻大的黑點,標註的是元燕群島。

    群島的西境、南境,與無相陣宗統治的無相海域接壤。

    東境之外,便是他目前的所在地,鏡陽海域。

    鏡陽海覆蓋方圓百萬里,比無相海稍微小了一些。

    從無念島飛往無相陣宗,即便是元嬰修士,算上走走停停恢復法力的時間,也要近兩個月的功夫。

    無相海西去,隔了數個異族勢力后,呈現的是一片陰暗紫光。

    「六階天雀所在的冥魂一族!」

    陳平鼻尖一皺,平白生出了一絲憂色。

    冥魂族的領域是一片從海底拔地而起的巨型山脈,四面縱橫十數萬里,不知大了天獸島多少倍。

    「韓道友該不會是冥魂山脈附近海域的人族,天雀出世后才遠走他鄉的吧?」

    見陳平流露異狀,雲秋容不由自主的問道。

    「不是。」

    陳平搖了搖頭就三緘其口了。

    「幸虧人族未與冥魂山脈直接比鄰。」

    劉玉澤微微一嘆的道。

    只見冥魂山與無相陣宗之間,還隔着一片清晰的白光。

    海族的黎磐部落!

    此部落是梵滄海族的第一強勢力,也曾出過一位六階。

    就是疑似和九道紋辟穀丹大戰的那位前輩。

    「海族的實力不容小覷,再加上那方人族宗門的制衡,天雀絕不可能輕易肆虐。」

    吳初含輕聲的道。

    與此同時,另兩位元嬰也頷首贊成。

    觀這幾人淡然處之的態度,陳平不覺為怪。

    冥魂山脈距離鏡陽海超過了三百萬里。

    倘使真有某日,妖族大軍橫掃到此,梵滄海域的其他地界恐怕早已淪為妖域。

    「六階天雀自有大修士們商議對付,我等不必過度操心了。」

    雲秋容面無表情的說着,寬鬆袖口一甩,一層迷霧出現,把大部分地圖給裹得嚴嚴實實。

    僅還剩下鏡陽海以及附近的幾片海域。

    接着,此女嘴唇一動,一道法訣打出,畫軸上生成了一片雷雲。

    按比例看,竟籠罩方圓幾萬里的模樣。

    並且,此雷雲還在往鏡陽海域的上空慢慢移動。

    「雲道友,晝極寶域最終的停止方向會是在本海域嗎?」

    劉玉澤起身,帶着一絲興奮和激動的問道。

    「如若不然,九鼎商會為何要插手你鏡陽海域的道統之爭。」

    雲秋容淡淡的道。

    「各位道友可方便給韓某解釋一下?」

    一頭霧水的陳平打斷對話,疑惑的詢問道。

    「倒是師姐疏忽了,師弟遠道而來,自然不清楚晝極寶域的有關情報。」

    聞言,吳初含點點頭,傳去一道複雜的信息。

    ……

    十幾息后,陳平心中火熱,精芒連連。

    晝極寶域,四元重天中的一塊飛行陸地。

    近二十萬載來,一直依著某種軌跡,在梵滄海域的東境漂浮不定。

    不錯,受怪力影響,那塊陸地並不是靜止狀態的。

    而是始終處於移動之中。

    當然,高階生靈並非隨時可以登上晝極寶域。

    據記載,每隔八百至兩千年後,寶域陸地會短暫的現身一次。

    其餘時間,晝極寶域一直是形跡全無。

    任憑元嬰修士怎麼搜索,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晝極寶域上回現世,已經過了一千四百餘載。

    幾十年前,九鼎商會的大修士終於再次查明了晝極寶域的位置。

    並推斷出其漂浮軌跡,最終會落在鏡陽海域上空的四元重天。

    保密了數十載后,長老會才決定向附近一帶的大小勢力公開這一消息。

    晝極寶域之所以牽動人心,全然是數不盡的高階資源作祟。

    吳初含透露,寶域上,四階、五階靈物比比皆是。

    連六階之物也偶爾出現。

    這全是有據可查的事實。

    無念宗前幾任元嬰祖宗,基本都參與過一、兩次並滿載而歸。

    因而,晝極寶域的現身是高階修士的一場盛會。

    不過,寶域之行非常的危險。

    首先四元重天的環境異常可怕,一個不小心,元嬰修士都難逃一死。

    其次,一同尋寶的修士互相殘殺,內耗甚重。

    即使事前各大勢力口頭承諾或簽訂了契約,也毫無意義。

    在重寶的誘惑下,同門、至親血脈拔刀廝殺都不以為奇。

    最關鍵的兇險,卻是晝極寶域上誕生的原始生靈「惡娑族」。

    頭一遭聽說此先天種族的陳平,倒是驚嘆不已,大感規則之神奇。

    惡娑族,僅在晝極寶域被證實的種族。

    其罕見程度,陳平深以為然。

    因為連紫虛仙傀典中,都沒有將惡娑族製成傀儡的例子。

    更奇妙的是,此族的神通來源竟是參悟各種天生的靈物。

    比如一株一階靈草,一兩神風沙,普通的二、三階礦石等等。

    簡而言之,惡娑族能通過觀想靈物得到提升。

    就像陳平修鍊的珊瑚法相。

    實際是開界至寶渡天珊瑚印中領悟出的神通。

    只不過惡娑族將此方面利用到了極致。

    進階速度、神通強大與否,都是在於參照之物的強弱。

    若觀想一塊六階礦石,那實力的強悍毋容置疑。

    反之是一階礦石的話,比練氣一層修士還要弱上一籌。

    人族進入晝極寶域,目的就是為了搶掠密集的靈物。

    但高階靈物對惡娑族而言,甚至和性命一樣重要。

    是以,每回的尋寶行動,人族都會同惡娑族爆發一場驚世大戰。

    ……

    「六千年前,某位元嬰大修士曾對一頭惡娑皇掌握的七階礦石產生了貪婪,但不幸神通不如對方,重傷逃回海域后不治身亡。」

    吳初含唏噓的道。

    晝極寶域竟有七階礦石的身影?

    陳平腦袋嗡嗡作響,聽的一陣激動。

    自然,連元嬰大圓滿都敵不過的惡娑皇,他是痴心妄想。

    但運氣好的話,收集幾顆六階礦石不是毫無可能。

    「何時出發晝極寶域?」

    陳平不動聲色的道。

    劉玉澤聞言啞然,給他發去一道信息。

    「原來如此。」

    眼睛一眯,陳平冷靜下來。

    晝極寶域是一方奇怪的飛行陸地。

    移動時,周圍將自動衍生出無窮無盡的離譜異象。

    諸如空間裂縫,無妄紫雷、捲雲之火、七色極光層出不窮。

    等寶域一停止漂浮,這些異象會馬上消失不見,徹底敞開進入的通道。

    歷史上,曾有不少的元嬰修士不信邪,妄圖在寶域飄動期間先行闖入。

    但十有八九會直接隕落。

    剩下神通高強的也基本狼狽的重傷逃離。

    往後,人族總結出了血的經驗。

    務必要等晝極寶域停止,異象終結,方才是相對安全的取寶之時。

    據雲秋容所講,這回的寶域徹底靜止,大概還需二、三十載的歲月。

    ……

    「雲道友先前許諾的名額之事……」

    劉玉澤語氣試探的道。

    「無念宗兩個名額,必不會少你。」

    雲秋容無猶豫的滿口答應。

    陳平心中一動,已對晝極寶域了解大概的他,可是知道這所謂的名額有多麼的寶貴。

    為防內耗嚴重,東域諸大勢力曾制定過一個協議。

    有金丹、元嬰坐鎮的家族宗門,都能獲得一個進入寶域的固定名額。

    而東域的最強勢力,則有三個名額。

    當代的九鼎商會自是當仁不讓。

    後來,還會額外拍賣五個晝極寶域的入場證明。

    但每個名額的拍賣價無疑是常人觸不可及的。

    因此,無念宗對賭鬥贏下的名額非常在意。

    多一位自家的元嬰一同去寶域,互相照應下,也就多了幾分安全。

    ……

    「其他事妾身就不啰嗦了,想必劉道友清楚。」

    一炷香時間后,雲秋容起身告辭。

    「祝雲道友布帆無恙。」

    劉玉澤抱抱拳,笑吟吟的道。

    「韓道友,你我有緣再見。」

    給陳平傳音入密后,雲秋容足下靈風一閃,當即消失在無念宗。

    ……

    「哎,晝極寶域竟碰巧出世,師兄要肅清鏡陽海的志向,或要拖延幾十年了。」

    吳初含無奈的道。

    雲秋容來訪,主要是應九鼎長老會吩咐,強調無念宗不得挑起內亂。

    因為晝極寶域雖是梵滄東境的盛事,可覬覦寶物的外海修士數不勝數,甚至還有異族的插足。

    為維護整體利益,每次晝極寶域之前的歲月,就是東境修士最團結的時候。

    驅除外敵,聯合探寶,才是唯一旋律。

    鏡陽海三大勢力間的私仇,只能等晝極寶域消失后,方可解決了。

    「韓師弟對宗門欲剷除一殿一盟是什麼意見?」

    劉玉澤目光一閃的偏頭道。

    陳平證明了自身實力不弱於元嬰中期,已得到了他的認可。

    「殺!」

    豈料,陳平聲音尖厲的一拍桌面,渾身充斥着煞氣,看起來惱怒異常。

    吳初含心中一驚,趕忙詢問原因。

    「師弟初至鏡陽海時,遭遇邪修金丹阻擊,差點就原地飛升了!」

    咬牙切齒的一哼,陳平憤慨的道:「後來,師弟查明那股邪修的來歷,竟是所屬森羅盟麾下。」

    「以往師弟神通低微不敢報復,可如今元嬰有成,又與師兄師姐相識達成一致,這血海深仇,師弟必厚報之!」

    「不錯,森羅盟殘忍無度,肆虐海域不知殘殺了多少無辜修士。」

    劉玉澤點點頭,欣慰的道:「既然師弟態度堅決,師兄我亦是鼎力支持,誓要還鏡陽海一個朗朗乾坤!」

    「追殺韓師弟的邪修金丹是森羅盟的哪位?」

    吳初含隨口一問道。

    「這個不重要,惹我的雖是一個人,但師弟已決定把森羅盟連根拔除,以絕後患。」

    陳平不假思索的道,他哪裏清楚森羅盟麾下的金丹來歷。

    ……

    對海域局勢達成共識后,陳平與兩位元嬰的關係一下又拉近了不少。

    可以預見,待真正的剷除禍害之際,就是他融入無念宗之時。

    翌日,劉玉澤依諾發放了兩千萬宗門貢獻點。

    陳平藉機提出要賒賬兌換掉寶庫里的四、五階礦石。

    「不瞞劉師兄,師弟的另一個身份是煉器宗師。」

    陳平隨便找了一個借口。

    劉玉澤並未深究,挑出一些作用特殊的五階礦石后,把其餘礦石打包交給了陳平。

    當年,兌換咫尺星空術第一層,用掉了一百九十塊四階礦石,二十四塊五階礦石。

    這樣推算下去,下二層起碼翻倍。

    唯一的好消息是第二層的護盾也能用四階礦石削弱。

    深夜,陳平偷偷摸摸的出島尋了個偏僻之地,並把從宗門兌換的一大批礦石全部獻祭。

    「還不夠!」

    令他抓狂的是,兩倍的礦石數量下去,護盾還沒有消失的跡象。

    陳平眼睛一縮,泛著幽幽的冷芒。

    ……

    無念島的各大勢力都遭遇了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無念宗老祖宗韓豎前輩親自登門拜訪,言語間客客氣氣,卻是討要結嬰賀禮。

    一眾修士如何敢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紛紛慷慨解囊。

    而且,真君的要求非常怪,一般賀禮還不接受。

    只收四階品質以上的礦石。

    於是,幾夜之間,整座五級島嶼中的高階礦石几乎全部轉移到了韓老祖身上。

    「終究還是讓他產生了懷疑。」

    走在坊市中,陳平心裏一嘆。

    劉玉澤前日又拜訪了他。

    自然是為了他到處搜刮高階礦石的舉動。

    並隱晦的警告,說無念宗歷代的元嬰老祖地位崇高,不可再做如此丟臉的事。

    丟面子倒是無所謂,好處撈到就行。

    陳平在意的是劉玉澤懷疑上了他瘋狂收集高階礦石的目的。

    不過,此乃迫不得已。

    距離晝極寶域開啟只剩下二、三十載。

    九鼎商會的兩位元嬰巔峰肯定是名額之內的修士。

    不在此之前修成下一層的星空術,他是寢食難安。

    ……

    從彌珏宮出來,陳平遁光徑直離開了無念島。

    和許問清許丹聖約定的三十載之期已到。

    本來按照約定,是要先助其了卻心事。

    不過陳平繼續拖了十年。

    許問清雖不情不願,可在元嬰修士面前根本無能為力,勉強同意了。

    「還真給許小子買到了兩頭五階妖獸的屍體。」

    一邊遁飛著,陳平一邊輕摩指間的儲物戒。

    許問清在九鼎閣買的兩頭妖獸屍體都是五階初期。

    已交給了他,打算製成傀儡。

    了解內情的陳平,自然知道許丹聖打造高階傀儡的緣故。

    無非是深入海族部落,需要多幾個幫手罷了。

    「嘿嘿,以本座的神通豈需傀儡的助力。」

    陳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許問清購買的妖屍是不用吐回去了。

    反正目的是解救他的那位紅顏知己。

    而北境的那個海族部落勢力不強,他一人潛入足矣。

    ……

    六載歲月悠悠消逝。

    這日,無念宗元嬰洞府,一束紅色遁光緩緩降落。

    光華一散,陳平身形顯露。

    下一刻,劉玉澤、吳初含神識掃來,三人互相問好一陣迅速回歸原處。

    元嬰修士出走閉關數載太正常不過。

    根本無人關心陳平這幾年去了哪裏。

    ……

    洞府深處,煉丹室。

    往一尊小白鼎上打了一道漂浮術,陳平讓其憑空停在了靈火的正上方。

    在不熄古焰的預熱下,白鼎憑空慢慢旋轉起來。

    過了半炷香后,周圍已經變得炎熱無比,高溫驚人。

    陳平見此,表情認真的一指小鼎。

    結果鼎蓋立即飛起,露出了鼎口。

    「韓師叔……」

    這時,一名白髮蒼蒼的禿頭老者見到此幕,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苦笑的化為一聲長嘆。

    陳平不管不顧,將一株株靈草和靈藥粉末往鼎中傾倒下去。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小鼎中散發出了絲絲清爽的葯香,讓人聞之精神一提。

    數天後,陳平盤坐在蒲團上,看着身邊懸浮的兩粒藍澄澄的渾圓丹藥,一臉的自豪之色。

    「濮師侄,你貴為封號丹聖,對本師叔的這次煉丹過程有什麼指點之處嗎?」

    說着,他望向一旁的白髮老者。

    濮景川,封號鏡陽丹聖,無念海域丹道造詣的第一人。

    受陳平的邀請,此人已陪着教導了半年的煉丹術。

    「這……」

    濮景川鬍鬚一抽,支支吾吾的道:「有點一言難盡。」

    「師叔我第三次煉製築基丹就成功出爐兩粒,難道還入不了你的法眼?」

    眉頭一皺,陳平略微不滿的道。

    聽罷,濮景川唯有繼續苦笑一聲。

    這位師叔不僅借來了一件下品靈寶充當鼎爐,還用元嬰之火、強悍神識熔煉材料,而且投入的靈草全是高年份的精品!

    如此常人難以企及的優勢,最終只出爐兩粒一道紋的築基丹。

    這也好意思大聲說話?

    濮景川瞟了一眼老祖,不禁悲從心來。

    起先,韓師叔找到他,言辭懇切的提出要學習煉丹術,他還是十分高興的。

    畢竟自己的壽元只餘一百載不到了,儘快傳下小道技藝,也算了卻一個心愿。

    而對方又是堂堂元嬰老祖,神魂強大,是天生的煉丹苗子!

    只要韓師叔的天賦不是差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濮景川已做好了傾囊相授的準備。

    然而……

    「濮師侄儘管直言。」

    陳平悶哼一聲,淡淡的道。

    濮景川捋著白須,哭笑不得的道:

    「煉丹術枯燥不堪,要不……師叔換一門小道試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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