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和林辭洲出去后,他臉色雖說有些白,可好歹是穩定下來了。
「這麼看著小叔做什麼?」林辭洲笑道:「小叔沒事。」
林辭洲雖說沒具體的說那會他丟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林暖知道,他一定是遇見了很不好,很難堪的病。
她很嚴肅道:「小叔,那個人是誰?我去幫你把她給你綁過來,我們弄死她。」
林辭洲愣了愣,揉揉林暖腦袋,「你這丫頭怎麼要打要殺的?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悄悄弄死不就成啦?」林暖一本正經道。
「她已經死了。」林辭洲道。
「真的?」
「真的。」林辭洲道,病死的,不曉得算不算報應。
只是,他心病一直沒解。
只怕是一直也解不了了。
他這輩子,或許都要是孤家寡人了。
「小叔,你別擔心,你就算是一直娶不上媳婦,沒孩子也沒關係的。」林暖道。
林辭洲心裡一暖,他和這丫頭年僅相差差不多八九歲,他是她小叔,可有時候,他是有些把這丫頭當成女兒在養的。
林暖一本正經道:「等你老了,我給你養老送終,給你摔盆。」
林辭洲愣了愣,很是無語,「暖暖,你家景珩有沒有說過,你很會煞風景?」
「沒有啊。」
林辭洲:「……」
行吧,他沉悶的心情被這丫頭一打岔,反沒那麼難受了,「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
倆人進了酒樓,才進門,酒樓夥計就跑出來了,夥計慌慌張張道:「兩位客官,今日不營業,你們去別地兒吧,快走快走。」
「門不是開著嗎?」林暖問,活久見啊,還有夥計趕客人的?
不過酒樓里的確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
夥計想說什麼,樓上傳來「砰」的一聲,是盤子砸在地上碎了的聲音。
一個夥計從樓上跑下來,道:「掌柜的,盤子都砸完了,上面的說,讓再送一些上去,不夠砸了。」
「快把后廚的湯碗送上去,另外你快去買一些,別不夠砸了。」
林暖:「……」
掌柜的見倆人還不走,道:「兩位客官,今日真不營業,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店被人包了,你們明兒再來吧?」
「上面是什麼人?有客人專門跑來酒樓摔盤子?」林辭洲問。
掌柜的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他悄悄道:「是淮陰公主和威遠王啊。」
明白了。
威遠王是來和親的,大昭就一位公主。
淮陰公主可不是良家公主,男寵無數。
這倆人湊一塊,壓根就沒客人敢去好么?
而且,最最關鍵的,淮陰公主男寵也在。
大型修羅場啊。
都還沒和親呢,你就這麼公然給威遠王戴綠帽子啦?
說實話,掌柜的有點擔心自家酒樓被拆嘍。
「暖暖,我們先……」
「掌柜的,送些茶水上來。」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下來,此人是淮陰公主男寵之一,也是見過林暖的。
他一愣,快步走過來,「林大夫。」
林辭洲把林暖護在身後,不讓男寵離她太近,男寵也很掌握分寸,他拱手,「林三爺。」
「公主和威遠王沒打起來吧?」林暖問。
男寵搖頭,「打是沒打起來,不過估摸著也遠不了,林大夫,公主最喜歡您了,您若是有空,可否和我一塊上去?有您在,公主或許就沒那麼衝動了。」
「我?你確定?」
「確定。」男寵道:「公主在公主府給林大夫準備了單獨的院子,裡面衣裳,鞋子,一應俱全。」
只是淮陰公主從來不說而已。
林辭洲越聽越覺得不對味,這個喜歡,不是他想的那種吧?
林暖上去了,他也跟著上去了。
此時二樓一間廂房裡,威遠王和淮陰公主面對面坐著。
地上滿是被淮陰公主摔碎的盤子,基本都沒下腳的地方了。
「摔夠了嗎?」威遠王問淮陰公主。
「沒夠。」淮陰公主道。
威遠王倒不惱,「沒關係,要不夠,我把全城的盤子都買來,你慢慢摔。」
手已經很酸了的淮陰公主:「……」
不想摔,可氣勢不能丟。
她餘光撇見站在門口的林暖,一下子就亮了,「丫頭,你進來,幫本公主摔盤子!」
無情。
林暖不幹,她想溜,淮陰公主早就知道這丫頭的脾氣了,在她溜之前直接把她拎進去了,才剛抓住林暖,林辭洲抓住林暖另外一隻手,「公主。」
「林辭洲?」淮陰公主道。
叔侄一塊兒來了?
好的很。
她給男寵們遞了個眼神,男寵們全部退下了。
淮陰公主對威遠王道:「看清楚了嗎?本公主不嫁你,除非,你長成他這樣的。」
莫名背鍋的林辭洲:「……」
威遠王掃了一眼林辭洲,臉上不喜不怒,淡聲道:「公主莫不是想和本王說,你喜歡他?」
「沒錯。」
「可惜,他對你不感冒。」威遠王無情拆穿,「他是你淮陰公主用強權,都得不到的男人。」
三個人:「……」
淮陰公主牙都要咬碎了。
這樣都不行,她對林辭洲道:「你先帶這丫頭回去吧。」
林辭洲本也不願意久留,這種事,不在他管的範圍內,他也不是朝廷中的官員,輪不到他。
他剛要說話,威遠王道:「來都來了,進來一塊坐著喝杯茶吧。」
「不用。」淮陰公主替倆人回答了。
威遠王冷笑一聲,「怎麼?怕他們知道你和我有孩子的事?」
三人再次:「……」
林辭洲和林暖最終沒走掉。
夥計的麻溜的上來,收拾了一地狼藉,盤子不砸了,菜也上上來了。
整個飯桌上,就林暖專心吃飯,林辭洲不斷的給他家小侄女夾菜,得多吃點,倆人倒是想插話,也插不進去啊,威遠王只想讓倆人當擺設。
淮陰公主無語極了,你倆特么是來吃飯的嗎?
倒是想想法子,讓這狗男人走啊。
「你我的事,不用看他們。」威遠王說完看向林辭洲,道:「林三爺,有勞你做個見證。」
林辭洲微微頜首。
威遠王起身,繞道淮陰公主身邊,一隻手撐在椅子背面,另外一隻手撐在桌子上,他帶著磁性的嗓音在淮陰公主耳邊道:「謝靈韻,承認吧,你認出小言了是你親兒子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