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煜兒。」林暖出聲阻止,謝煜哼了一聲,走了過去,小柱也跟著過去,乍一看,就好像形成兩波。
南宮言小臉越來越難看,他抓起衣裳就要走,被林暖阻止了。
「事情還沒弄清楚。」林暖道:「不記,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好。」
不記把自己看見的說了,沒有增加一個字,沒有減少一個字,也沒有偏幫誰。
李寒江也不是誰故意推的,四個孩子湊一塊,避免不了肢體接觸,誰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林暖看向南宮言,「花盆是你打碎的嗎?」
「你認為是就是,問我做什麼?」南宮言滿不在乎道,好似林暖誤不誤會,知不知道真相,對他來說都沒什麼要緊的。
林暖又問謝煜,「你看見是他打碎的嗎?」
謝煜雖說很不喜歡南宮言,可還是誠實的搖頭,「沒有,我們回來時已經碎了,他就站在花盆邊。」
「那就說,不一定是他打碎的嘍?」
南宮言錯愕地看了林暖一眼。
「或者,就算是,也不是故意的。」林暖看向南宮言,再一次問,「你不是故意的對嗎?」
南宮言動了動嘴皮子,一個字都說不出。
林暖已經給他足夠長的時間了,也沒用。
謝煜掰掰小手,「暖暖,他不說哎。」
「那就等他想好了再說。」林暖道:「不過你家人沒來,我是不可能讓你一個人離開的。」
最後一句話,是對南宮言說的。
「為什麼?」南宮言急了,「我又不是你家的孩子,我想走就走。」
他抱著衣裳,蹭蹭蹭跑到門口了,又被林暖給無情地拎回來了,「或者,你想我把你送回宮裡。」
南宮言要被氣死了。
「小翠,看著他,他要跑就告訴我。」
小翠吱哇一聲,表示知道了。
林暖示意不記不用守在院子里,去做事就行了,她幫著謝煜一塊收拾摔碎的花盆。
「暖暖,我心難過的都要疼死了,人家想要一個親親呢。」謝煜捂住小心心可憐兮兮地道。
林暖看他捂著的其實是肚子,都要笑抽了,她很配合的給了他一個小親親,謝煜眉開眼笑,「暖暖,你陪我重新種一顆吧,這次我一定要好好養。」
「好。」林暖道。
一側的南宮言看著倆人,眼底有似有若無的失落。
等新的向日葵種下了,謝煜才去屋子裡做功課。
林暖走到南宮言身邊,問,「還不想說嗎?」
南宮言依舊不回答,林暖心說真是個倔強的孩子,她伸手接過他的衣裳,南宮言拽的挺重的,沒給。
她道:「起風了,穿上,會有些冷的。」
「花盆是我摔的,人也是我推的,你不趕我走嗎?」南宮言忽地問。
林暖瞅了他一眼,道:「我雖然不了解你,可我了解我家的孩子,煜兒雖說生氣,可也沒說一定是你摔的,小江兒也沒說是你推的。」
南宮言又不說話了,只是有些惋惜。
他是想被趕走的。
林暖給他穿上了衣裳,道:「困嗎?困的話我帶你去我屋子睡會兒?」
「暖暖。」在屋裡做功課的謝煜嗖的躥出來了,「我的床借給他睡。」
他當然沒那麼好心啦,他就是不要別人睡暖暖的床。
「我不困。」南宮言冷聲道。
他不說,林暖也沒法子,只好去做飯了。
家人陸陸續續回來,張如意和林明忠驚訝了會兒,對於林暖往家裡撿人的事已經不奇怪了。
只是小傢伙長的好好看呀。
張如意和林明忠圍著他仔仔細細地問,成功的把南宮言問的面紅耳赤。
晚上時,南宮言被安排和顧景珩一塊睡,顧景珩屋的床沒林暖的大,林暖讓他們倆人睡自己屋了。
與此同時。
京城驛館。
威遠王一襲玄色衣裳,臉上醞了一層寒霜。
他面前跪了一地的奴僕。
「你們這麼多人,都看不住他一個嗎?」
「王爺饒命,小主上實在太聰明了,一個不注意,他就不見了。」
想說狡猾的,是不敢。
威遠王閉了閉眼,丟了孩子就算了,最可氣的是,居然什麼時候丟的都不知道,「還跪著幹什麼?跪著人就能自己回來嗎?還不快去找?」
「是。」
夜色正濃。
林暖已經進去了夢鄉,門被人敲響了。
她披了件衣裳出去,顧景珩也起來了,夫妻倆對視一眼,一塊開門去了。
「公主?」林暖道,她差點沒認出來,「你怎麼穿成這樣?」
還大半夜的在我家門口?
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公主府被抄了。
淮陰公主難得身穿一身素色衣裳,還穿的很是良家婦女,她裹了裹衣裳,道:「公主當睨了,想體驗幾天平民百姓的日子。」
說完一臉驕傲地鑽了進去。
夫妻倆關好門跟上去。
到屋子門前,淮陰公主問林暖,「你睡哪裡?」
林暖指指自己屋子,「這兒。」
「你倆一塊睡吧。」淮陰公主說完鑽進屋子裡,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她知道夫妻倆人一直分房睡的。
倆人:「……」
林暖屋子裡沒點蠟燭,淮陰公主懶得點了,她走路來的,走的都要累死了,把衣裳一脫,和衣就躺下了。
結果她摸到了一隻手。
啊啊啊!
淮陰公主嚇出了顫音。
接著又是一陣驚恐地叫聲。
全家都被嚇醒了。
「你是誰?」
南宮言抱著被子,看向一片漆黑。
「你又是誰?」淮陰公主道,不是三小隻,她記得三小隻的聲音。
那丫頭居然在自己屋裡藏了個男人?
聽聲音還怪小的。
最後屋子門被打開,淮陰公主才看見小男人,原來是個孩子啊。
南宮言有認床的毛病,好不容易睡著了,被吵醒,頭髮都亂成雞窩窩了,一臉懵地看向門口。
林暖及時把淮陰公主拉回屋子了。
「你怎麼又撿回來一個孩子啊?」淮陰公主忍不住問,「要這麼喜歡孩子,你和安之生一個啊?」
「生不了。」林暖道。
淮陰公主一愣,用很是詭異地眼神看向林暖,「你生不了還是安之生不了?」
剛要敲門,打算問問倆人需不需要加床被子的顧景珩默默縮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