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小流氓趴在顧景珩身上,笑的像小妖精一樣,她勾著他的下巴,道:「別動哦,一點都不疼噠。」
顧景珩:你是不是弄反了?
不對,他在想什麼?
他撐起手臂要起來,林暖皺了皺眉頭,一巴掌拍掉他手臂,很不憐香惜玉的扣住他手腕,舉在他頭頂,「怎麼一點都不乖?別人都很乖的。」
某人已經被葯折騰的胡說八道了。
顧景珩眸色一暗,一個起身,把林暖壓在身下,不過他用手撐著自己身子,沒壓下去,「別人?」
「就……男寵?」
「唔!」
顧景珩唇瓣往下一壓,吻住了她的。
林暖腦子暈了暈,閉上了眼,倆人十指相扣,周遭溫度攀升,不似之前的蜻蜓點水,是掠奪,是佔有,是瘋狂,是無盡纏綿。
「相公。」林暖摟住他脖子,她聲音很細,很柔。
顧景珩猛的驚醒,他在做什麼?他是瘋了嗎?
「暖暖,你先鬆手。」
「不要,你會跑。」林暖嬌嬌軟軟道:「我很難受!」
「我不跑。」顧景珩道:「暖暖,你先鬆手,我替你拿解藥。」
「那你親我一下。」
顧景珩心顫了顫,他俯身,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個吻,「等我。」
林暖鬆開手,軟綿綿地躺在床上,難受是真難受,思緒也是真混亂,可她前世訓練的時候,比這更難受的都體驗過,捱是能捱的住的,可是有他在,她就不想捱了呢。
顧景珩整理了衣裳,一掌劈開門,又關上,朝大廳去了。
淮陰公主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喝酒,見他一臉怒氣的趕來,眼底有揶揄,「這麼快?」
「解藥!」
「有更直接的……」
「她還小!」顧景珩眼底爬上了些戾氣。
淮陰公主微微愣,從袖子里扔過一個瓷瓶子,顧景珩接過往外走。
等沒人了,她笑了一聲,「我還以為這倆人只是陰差陽錯下勉強湊在一塊罷了,倒是沒想到……」
顧景珩回了屋,倒出瓷瓶里的葯,扶起林暖,她身上太滾燙了,他身子僵了僵,「暖暖……」
「相公。」
軟軟香香的小丫頭摟著他,沖他笑,顧景珩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無數個夢裡,都是旖旎,這個時候,若說他真的沒有一點想法,那就太假了。
不過有些煎熬必須得靠忍,顧景珩心裡明白,可偏偏這種煎熬又是最能摧毀人意志的,他差點沒忍住。
「乖,把葯吃了。」顧景珩把葯喂入她口中,把她抱回到床榻上,讓她安安靜靜地躺著,小姑娘起處難受的厲害,拉著他的手死活不放。
一會兒捏捏他臉,一會兒拽拽他袖子,一會兒扒扒他的衣裳,眼底意思很明顯,可他知道,今天已經過了,他剋制著,始終和她保持距離。
許是藥效發揮了作用,林暖漸漸安靜下來,睡了過去,顧景珩眼底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小丫頭也太磨人了點兒。
倆人天黑了才離的公主府,從後門出去的,坐了一輛很不起眼的馬車。
這一覺,林暖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她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
她不是在公主府嗎?
是怎麼回來的?
她身上衣裳誰給她換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顧景珩端了碗粥進來,道:「醒了。」
「恩。」林暖接過,小口小口的喝著,「昨夜你帶我回來的?」
「坐了長公主馬車回來的。」顧景珩道,不過到了家門口,是他把她抱進去的。
林暖剛想問昨天她沒幹什麼不好的事,就瞥見床榻邊疊的整齊的衣裳,是他的衣服,有點被扯破了。
是她扯破的。
林暖瞬間:「……」
顧景珩順著她目光看去,低低一笑,「想起來了?」
林暖:「沒有。」
「小流氓!」顧景珩道:「好在不是白天,否則要被家人看見的。」
林暖「唔」了一聲,「你要是乖乖順從,我不就不拽你衣裳啦?」
還怪有道理。
顧景珩噎了噎,接著說就是限制性的話題了,他轉移話題,問,「頭疼不疼?」
「有點點。」某人睜眼說瞎話,「可能你替我按摩一會兒就好了。」
顧景珩也不揭穿她,坐在床榻邊給她按摩,林暖舒服的直閉眼。
「以後離長公主遠點。」
林暖眸子一亮,猛地看向顧景珩,「我的東西有沒有帶回來?就畫,還有他們送給我的禮物。」
小丫頭還惦記著呢。
顧景珩睜眼說瞎話,「全被淮陰公主沒收了。」
他說完,見小丫頭肉疼的表情,輕敲了敲她額頭,好笑道:「這麼惦記?」
「好多禮物啊。」
「我若喜歡,我給你畫。」顧景珩道,想來他還從沒給這丫頭畫過畫呢。
林暖扭頭,眼睛特亮,「真的?」
「真的。」
「現在就畫。」
怕你反悔。
顧景珩由著她,他準備了筆墨紙硯,坐在桌子後面,他沒用左手,用的是右手,一筆一劃都極盡優雅。
林暖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這樣的少年,若是沒有遭遇那些變故,該是何等的少年風采啊?
她突然有點難受。
她起身坐到他身邊去了,顧景珩也沒想到這丫頭說過來就過來,他問,「怎麼了?」
林暖小腦袋一歪,靠他身上了,她盯著他的右手,他右手因執筆,廣袖掉下來一些,露出醜陋的手腕,顧景珩已經不會在林暖面前刻意掩飾了。
她伸手,撫摸過疤痕,問,「很疼吧?」
取血的時候很疼的吧?
層層疊疊的疤痕,是取了多少次血呢?
到底是何原因,讓你寧願為了另外一個人做這種事?
顧景珩從她眼底看出了珍視的意味,他心是他想不到的悸動,道:「早就不疼了。」
一開始還記得很清楚,可好似,漸漸的都忘記了。
顧景珩捏了捏她臉蛋,道:「林暖暖,以後不準隨便收男子的禮物,尤其是畫像。」
「畫像怎麼了?」
顧景珩心說只有我才可以給你畫,到嘴邊就變了,「他們畫的不好看。」
林暖笑了,眉眼如畫,她道:「相公,昨晚的事,我都有記得哦。」
包括任何一點小細節。
顧景珩執筆的手一頓,他腦海里浮現昨夜的畫面,唇齒之間的糾纏,他面上有些熱,剛要說什麼,就聽見林暖發出呼吸的聲音。
又睡著了。
林暖暖,你是豬嗎?
顧景珩寵溺一笑,輕點了點她鼻子。
她靠著他,他由她靠著,下筆的動作格外的柔和,時間在這一刻好似都變的緩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