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爺和風弄武功都不弱,可倆人都沒反應過來,而且也沒覺出周圍有殺氣。
林侯爺腦子就短路了一下下,就悲催了。
他一路跌下去,風弄嚇的半死。
靠,又把侯爺看丟了,不,是看摔了,他飛奔追下去。
林侯爺屁股一路火花帶泥土,直直的摩擦下去,好不容易停了,他臉比糞坑裡的石頭還臭。
「怎麼是個人?」林暖睜著大眼睛,懵圈地問,「還是你?」
后一句,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風弄也追過來了,看見是林暖,還有她手裡連接著林侯爺腳上的線,愣道:「大小姐,怎麼是您?」
「我上山挖春筍,聽見有野豬叫,沒想到拉下來個人。」
林侯爺:你才是野豬,你全家都是野豬。
他氣的要炸毛,「風弄,給我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臭丫頭。」
下一次是不是就要謀殺親爹了?
風弄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們父女的事,總扯上我幹嘛?到時候我收拾了,老太君和夫人能饒的過我嗎?
「我來!」林侯爺打算教教她規矩。
擼起袖子抬手,林暖抬腳,照著他後背一大腳踹下去,林間驚起一堆飛鳥,伴隨著林侯爺的嚎叫聲。
風弄目瞪口呆。
林暖道:「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我沒踹,不信你回家問我祖母和娘。」
風弄:得了吧,老太君和夫人可是無條件偏向您這邊的。
他急吼吼的追著林侯爺去了。
林暖笑的岔氣,背著背簍上山去了。
這個季節春筍還挺多的,不過她來的遲了,大的都被挖了,只挖到兩三根,其他都有點小,林暖挖了小半框,還找到一些薺薺菜,薺薺菜挺嫩,回家正好做薺薺菜餡的餃子。
下山的時候,林暖路過一個坑,其實不是坑,是第一次林侯爺來的時候,摔下來砸出來的坑。
這次林暖把他踹下去,他又砸了一個坑,倆個坑重疊。
林暖發現,裡面有個荷包。
她走下去去拿,荷包沉甸甸的,裡面有銀子,這個花紋,應該是林侯爺的,沒收啦,當她精神損失費。
而且,她還在坑附近的乾草從里找到一個褪色泛黃的舊荷包,雖說不成樣子,可荷包上面的花紋依稀可以辨認出,和她手裡的一樣。
哇,運氣這麼好啊,林侯爺掉兩次荷包,兩次都被她撿了,林暖上趟山收穫滿滿,決定今晚加餐,吃紅燒小排。
晚飯,她包了薺菜餡的餃子,做了紅燒小排,灑上芝麻,色澤紅潤有光澤,新鮮的鯽魚煎黃,放水煮,煮成奶白色,又加了點筍,放鹽調味,出鍋的時候灑一把蔥花,又鮮又美味,一家人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第二日,是院試的日子。
林暖照例去等顧景珩,雖說有馮生和白漢卿一塊,可林暖覺得,不一樣,而且她也願意等。
不過和以往不一樣,多了一個人等顧景珩,小鴉鴉。
鴉鴉其實不是來等顧景珩的,他是黏著林暖來的。
沒錯,自從上次因為兩串冰糖葫蘆的仇,小鴉鴉就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掰回一局。
於是,他的小腦袋瓜想啊想。
在他家,他爹討女人開心都是送禮物的,可他沒銀子,哦,有,不過暖暖幫他保管,要是開口要,會不會被發現呀?就沒驚喜了。
鴉鴉想到了,要飯。
為了暖暖,豁出去了。
鴉鴉拽拽林暖的胳膊,捂著肚子,林暖問,「要上茅廁嗎?」
鴉鴉點頭。
林暖帶他去了茅廁。
這個年代也有公共茅廁,也分男女,鴉鴉還小,林暖不放心他一個人進去,叮囑他快去快回,自個就在外面等他。
要是超過多長時辰不出來,林暖就決定衝進去。
鴉鴉進了茅廁才想起,他在茅廁怎麼要銀子?
可要是出去,暖暖就看見了。
於是,聰明的鴉鴉在茅廁展開了他的要飯事業。
當然,一根毛都要不到,進進出出的人看見小鴉鴉,都奇怪地瞅著他,似乎在說,這孩子腦子是不是有毛病,怎麼喜歡待在茅廁啊?
再說林暖等了會兒,沒等出來小鴉鴉,她直接往男茅廁沖,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左腳才邁進去,就被人拽住了。
「走錯了。」
有人好心提醒。
「沒走錯。」林暖頭也不回,還要進,提醒的人也固執,依舊拽著她胳膊。
好煩躁哇。
林暖轉身,看見身後站著的人,道:「是你?」
「是你。」
對方含笑看著她。
「你不是被林承燁抓往京城了嗎?」林暖問,「你該不會是越獄了吧?」
就是上次坑她,把林承燁玉佩丟給她的那個男人。
男子道:「就不許我刑滿釋放?」
也是。
林暖沒和他多說話,轉身往男茅廁走,男子也跟著她進去。
倆人並排進去,裡面有個男人剛好方便完出來,邊走邊提褲帶,乍一看見林暖,男人懵圈了。
靠,不會走錯茅廁了吧?
男人臉漲紅,連連道歉,走了一半,咦,不對勁呀。
他扭頭,哇靠,一男一女一起進茅廁?
等等,這到底是男茅廁還是女茅廁啊?
男人出去看完,他沒走錯,是那姑娘走錯了,關鍵那姑娘身邊的男人一副尋常的樣子。
男人仰頭: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林暖進茅廁,一眼就看見蹲在角落裡的小鴉鴉。
她走過去,抱起他,小鴉鴉一下子掛在她身上,用嘴型道:暖暖。
「怎麼蹲在這兒?」
呀,被抓包了。
鴉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肚子疼。
「還要上茅廁嗎?」
不要啦。
林暖抱著他出去。
和林暖一起進來的男人:「……」
合著你不是有那個癖好,你是來找孩子的?
他跟著出去,他本來也不是來方便的,是看見林暖要進男茅廁,實在驚訝了一把。
林暖抱著小鴉鴉在一顆柳樹下的石頭上坐下,林暖替他揉著肚子。
鴉鴉突然發現,暖暖這麼替他揉著,很舒服哇,他滿足的眯上眼,暫時忘記了他的要飯大業。
不過揉著揉著,就有不速之客湊上來了。
男人坐在林暖身邊,林暖皺眉,「我和你很熟?」
男人看了他一眼,「不熟你怎麼知道我被林承燁帶走?而且,是你在我傷口上下了迷藥,說吧,你和他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