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林暖在自個臉上抹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白的,紅色,粉的,各種顏色,像糊牆一樣,一言難盡。
芳嬤嬤起身道:「我的大小姐呀,不是這樣抹的。」
「沒事,娘第一次也抹不好,多學幾次就好了。」阮元柔聲道,她心酸又難受,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自己女兒弄來,「嬤嬤,去打盆水來吧。」
「是。」
林暖沒察覺到老母親的心思,她純粹是想感受一下京城這些護膚品化妝品。
芳嬤嬤打來水,林暖感受的也差不多了,洗乾淨,見阮元拿了玉女膏來,林暖連連拒絕,「娘,這些東西往後你都別用了,我給你更好的。」
「大小姐,夫人用的這些可都是最好的了。」芳嬤嬤沒有嘲笑林暖的意思,就是告訴她一個事實。
阮元道:「暖暖想送娘胭脂嗎?」
「算是吧,不過還要等幾天,娘聽我的,別用這些,你和祖母也說一聲。」
「好。」阮元道,她天生底子好,皮膚白皙,不是重要的場合,她還真沒什麼刻意打扮。
林暖陪阮元吃了些點心才離開。
阮元道:「芳嬤嬤,我剛見暖暖很喜歡吃奶香味的點心,你讓下人牽頭羊送過去。」
「是。」
落梅山莊養了好幾頭母羊,專門供她們平日所需。
「對了,再送幾罐蜂蜜去。」阮元道:「點心也帶一些。」
林暖離開後去了鎮子上,接近年關了,鎮上人來人往的,林暖直接去了濟民醫館,宋掌柜看見她笑了,「小林,你今天怎麼來了?」
兩人熟了,宋掌柜就改口了。
林暖道:「我來拿些藥材,從我診金里扣。」
「好,你自個拿。」
林暖抓了葯,足量的一大包,讓宋掌柜記了下來,宋掌柜以為是她家裏人病了,來拿葯,一看不是啊,他盯着藥方道:「小林,你拿這些葯做什麼?」
就沒見過這樣的方子。
白朮,白芍,白芷,白芨,白蘞,白茯苓,白僵蠶。
林暖道:「等我做出來,給你夫人也送一點。」
宋掌柜可好奇死了,當然,他分寸把握的很好,不會去亂打聽。
林暖又去買了罐蜂蜜,蜂蜜還挺貴的,一開始她並沒有買很多,才回家。
張如意和小柱已經回家了,買的東西比較多,進門先把東西擱桌子上了。
「娘,這個。」小柱抓起桌子上的信。
張如意看了看,信封上沒字,有她也不認識,家裏這樣的東西都是顧景珩,她一點都沒懷疑,道:「應該是你珩哥哥的,小柱,去放進你珩哥哥屋子裏,記住,別亂動其他東西。」
「好。」小柱乖巧的把信放進去了。
沒多久,顧景珩也放了學回來,他回屋,看見桌子上的信,信封是空白的,什麼都沒寫,就放在他桌子上,他以為是誰給他的,就拆了。
拆開一看,就看了個開頭,顧景珩臉唰的一下黑了。
根本不是給他的,是給暖暖的。
而且,不是普通的信,是情信,上頭寫了一首情詩。
酸溜溜的。
顧景珩瞥了眼信尾,李子川。
呵!
膽大包天,敢把主意打到暖暖頭上了。
「景珩。」張如意聲音傳來,「剛我們回來,看見桌子上有封信,應該是你的,小柱給你擱屋子裏了,你看見沒?」
「看見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那孩子放錯呢。」張如意道:「你看書吧,我去做飯。」
「如意姨,暖暖呢?」
「應該出去了吧,她在我後面去的,我也沒問她去哪裏。」
那是看見這封信,還是沒看見?
看見了的話,那丫頭能看的懂這首詩嗎?
他盯着信看,門口傳來聲音,張如意道:「應該是暖暖回來了。」
倆人同時出去,不是林暖,是個男人,穿着灰色的衣裳,瞧樣子是哪家的小廝。
「小人是落梅山莊的,奉夫人的命給大小姐送來一頭羊。」
小廝手裏牽着羊呢,許是才換了地方,羊不適應,咩咩咩的叫。
小柱歡喜的直拍手,要去摸羊腦袋,張如意怕驚著羊去攔他,,小廝道:「娘子莫怕,這羊很溫順,對了娘子,家裏可有人會擠羊奶?」
誰都沒擠過啊。
張如意道:「你教我吧,學學也就會了。」
「好。」
「不過家裏沒羊圈啊,要放在哪裏?」
「後院吧。」顧景珩道:「搭間屋子出來,如意姨,你去做飯,我和他去搭。」
「好,搭好喊我一聲。」
稍晚一些,林暖回來了,她把東西放回屋子裏,就聽見咩咩咩的聲音。
咦!
家裏啥時候多了頭羊?
「暖暖。」張如意已經學會了擠羊奶,用小桶裝着提出來,她笑道:「你娘送來的羊,應該是給你補身子的,還有好幾罐蜂蜜,晚上給你煮上。」
阮元啊。
她就多吃了幾塊羊奶糕,一隻羊就送來啦,林暖心裏某處柔了下來。
正好呀,她回來的路上還在發愁上哪兒去找羊奶呢,這就解決啦。
「我去看看。」
「我也去。」小柱跟着去了。
一大一小湊在門口看,小柱問,「暖暖姐,它叫小白。」
「你取的嗎?」
「對。」
「那就叫小白。」
「小白小白小白。」
倆人回了院子裏,小柱進廚房了,林暖打算回屋,路過顧景珩屋門口,他聲音傳出來,「暖暖,進來一下。」
林暖推門進去,「兄長。」
「這是你的嗎?」
李子川送的信,她隨手丟在桌子上,被他誤會拿進來了吧,林暖點頭,「李子川給的。」
「你先看看裏面的內容。」
林暖拆開看了,咦,酸溜溜的情詩,牙都要酸倒了。
「看完可有什麼感受?」
林暖:「……」
為何有種高中語文老師讓寫讀後感的既視感?
林暖道:「能有啥感受?正經人誰寫情詩啊,你寫嗎?」
顧景珩咳嗽兩聲,「我沒寫過。」
不是,差點被帶歪,他正視她,道:「暖暖,我問的是你對李子川這個人有何看法?」
林暖剛要說沒看法,忽的想起什麼,她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笑了,「他情詩寫的倒是滿好的嘛。」
顧景珩,「……」
小丫頭沒見識,就這算好了,他能寫出比這個更好的。
林暖湊過去,「兄長,你是不是不喜歡李子川啊?」
「不喜歡。」顧景珩面無表情道。
林暖「哦」了一聲,「那真是可惜了,我和兄長想的不一樣。」
顧景珩墨眸暗了下來。
「我和兄長想的不一樣,兄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