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四嬸嬸平常不見她怎麼說話,整個人平平淡淡的。
沒怎麼找過自己的麻煩,但是也沒跟自己走的多近,
沈安安也沒有想到,她會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做雙鞋來。
「四嬸嬸說的是哪裏的話,這個小鞋子做的可真是精緻,我看着都喜歡的很。
謝謝四嬸嬸了,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的接下來了,等孩子出生了,第一個就讓他穿上四嬸嬸做的鞋子。」
沈安安收下,帶着幾分俏皮的說道。
面前的人盈盈一笑,看上去特別的溫和。
「你這孩子,小孩子出生哪裏能穿的上鞋子,就會哄我開心,
不過,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做出來的花樣都不符合你們年輕人的審美,
還真心是里緊張著,怕你不喜歡呢,你喜歡是最好的,比哄我都讓我開心。」
霍四嬸拉着沈安安的手,和藹可親的說道。
這樣一番對話,看上去真是其樂融融。
霍二嬸一直坐在一旁喝着熱茶,這眼看着平日裏面一直都不怎麼出風頭的四房媳婦突然這樣討好,那心裏面也是極其不屑的。
只是,她倒是也知道如今是什麼情況,所以也並沒有出口說諷刺什麼,反而是垂下眼來,不聞不問。
所以,儘管每個人想法不同,但是現在也都是一片和諧聲。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僕從外面急匆匆的奔了進來。
「夫人,外面……外面來客人了。」她的臉上表情很是不自然。
她話音剛落,旁的人都沒有接話,反而是霍二嬸十分積極的揚起了眉頭來。
「是誰呀?」她一臉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倒是生怕別人都聽不見似的。
「二夫人,是……是司芮小姐來了。」女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甚至不敢抬頭看沈安安。
提及到司芮,不單單是霍二嬸表現的萬分驚訝,旁的人顯然也是動作一愣,那面上的笑容,還很顯然的僵硬了幾分。
這是沈安安第二次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
從那天跟霍亦恆解除誤會之後,她大概也就打探到了,那個叫做司芮的女人是霍亦恆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聽說兩個人關係很好,甚至,就連霍家的人都一度的認為,霍亦恆以後要娶的,也肯定是她。
只不過可惜,天意弄人,他們終究沒能成一對。
不過,也能看得出霍亦恆對待那女人,也並沒有什麼舊情。
如今看來,倒是很顯得那司芮更是一廂情願。
但是,沈安安覺得有些奇怪,按照霍亦恆的性格,既然之前能接受司芮,跟她在一起被稱作青梅竹馬。
為什麼現在霍亦恆這麼排斥她?
這中間有沒有什麼事情。
大廳內眾人各懷心思。
霍二嬸聽到這名字倒是驚喜一片。
「哎呀,司芮回來了?快快快,快讓她進來,我這好久都沒看見那丫頭了,也不知道在國外待了那麼些年,可有改變。」
霍二嬸就像自己的女兒回來了一樣高興,連忙招呼下人去把司芮叫進來。
下人也不敢怠慢,連忙跑出去把司芮請進來。
而從屋外走進來的司芮拎着不少的禮物,進來后,十分歡喜的沖着眾人禮貌的打招呼。
「二嬸嬸,三嬸嬸,四嬸嬸,你們都在呀!」
她笑臉盈盈,小跑了過去后,這眼看着霍二神走上前去,立馬抓住她的手。
「哎喲,這是司芮嗎?這麼久沒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你們瞧瞧,你們瞧瞧啊,嘖嘖嘖,這真是會長啊,漂亮的我都要不敢認了。」
「二嬸嬸,就你最喜歡打趣我。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司芮心中竊喜,臉上擺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她臉上不由得得意了幾分,霍二嬸當着沈安安的面這麼誇她,擺明了沒把沈安安當成一回事。
司芮垂下眼來,正了正臉色,然後對着身後跟隨一同進來的女僕招呼了一聲。
「我才剛剛回過國,也沒來得及去採辦什麼。
我是從國外帶了一些上好的血燕。
也不是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還希望嬸嬸們不要嫌棄才對。」
她這一過來,就格外的討好,帶着許許多多的補品,一個個的分發。
「哎喲,你說你這孩子,來就來吧,怎麼還帶這麼貴重的禮物
這麼久都沒有看見你了,都挺想念你的。
大家之前還念着你在國外過得好不好,我還時常叫阿軒去看一看你,畢竟是熟人了。
你們能夠一起互相照顧,哎呀,你們看看,這丫頭,外出了那麼長時間,卻還是這麼懂禮貌,真是難得。」
「真是讓你破費了。」
「對啊,搞得我們這些長輩都不好意思了。」
……
這種大型的互捧現場,連沈安安都覺得窒息。
她這麼待下去也有些不合適,默默的站起身來便是對着邊上的幾個嬸嬸說了一聲,就準備上樓。
「沈小姐!」司芮叫了一聲。
沈安安並不想摻合,可很顯然,有的人就沒那麼容易輕易的放過她。
沈安安不得不停下了步伐,隨之轉過頭去,若無其事的看着她。
她神情很冷淡,沒有過多的情緒,倒是相比較於對方那喜笑顏開的神情,她就顯得有些尖酸刻薄,好像很不歡迎司芮一樣。
「司芮小姐有什麼事嗎?」沈安安不想裝,大家簡單點好了。
「真不好意思,剛剛忙着跟幾個嬸嬸說話,都差點忽略了你。
其實我也有帶禮物的,只是原先回國時沒想到阿恆結了婚。
所以,沒有給你準備東西。
不過,好在是那天跟你見了一面之後,我就給你備下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旁邊的女僕手上接下來一個包裝的很精緻的盒子。
「這是愛馬仕的新款包包,我想年輕女孩都很喜歡。
這雖然不是從外國帶回來的,但是我也是專門跑了好幾家專店買的。
可是限量版的呢,我想你一定喜歡!
畢竟我也原先聽說過你的家事,你在家裏面過得不好。
似乎還跟家裏面斷絕了來往,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挺為你心疼的。
只怕你以前也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好的包包。
這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的,你放心的用,心裏面千萬不要有什麼負擔。
畢竟,我跟阿恆的關係很好,你是阿恆的妻子,那也就算是我的朋友。」
她話里話外看似都是跟上安安表達自己的善意。
但其實,那遮蓋不住的瞧不起,簡直都能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