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安安的這番話,高個子男人頓時蹙著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好像在思考什麼。
沈安安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在思考,就說明有轉機。
「老大,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指不定這娘們在想什麼壞招呢,我們趕緊解決她離開這裡。」矮個子男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高個子男人還是沒有說話。
矮個子男人看到自己大哥沒有發音,拿起匕首,對著沈安安就走了過去。
沈安安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她緊緊攥著拳頭,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急什麼?我讓你動了么?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高個子男人一把拉住了矮個子男人,大聲的呵斥道。
「老大!你到什麼時候都是我的老大,但是,這個女人現在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啊,
我們現在得趕緊殺了她,好回去拿錢,我們說好了離開這裡的,此地不宜久留啊。」
矮個子男人苦口婆心的勸著,他看著沈安安的那雙眼,正充滿著冷意。
「但是有一點她說的對,金主給的錢,夠我們花多久?」高個子男人腦子裡,全部都是錢的支配了。
「老大,你不要信這個女人的話,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了么,
去一個小地方,夠我們花一輩子了,而且,這錢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我們這錢賺的就要安全才行,這個女人說給我們錢,給再多,我們也沒辦法去拿,
而且,說不定就是給我們設的陷阱,老大,她現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您可千萬不要忘了,叮囑的人說過,這個女人特別狡猾,讓我們一定要小心。」
不得不說,矮個子男人是聰明的,他三言兩語,就成功的讓人清醒了過來。
這兩個人同時扭頭,目光落在了沈安安的身上。
沈安安面色突然冷住,她開始步步後退,可是狹窄的房子,根本就逃脫不掉。
兩人手握著匕首,便是這個時候步步接近。
透著遠處的一束光,凜冽的刀彷彿在這一刻就宛如冷掉的心。
會死嗎?
應該會有,這個時候,沒人會來救自己。
可是突然間又好不甘心,爺爺的病還沒有治,自己死了,爺爺日後該怎麼辦?
她不想死,一點也不香。
她還想看著爺爺享受天倫之樂,還想看著爺爺能夠好起來與自己說說話。
還想聽爺爺喊她安安……
她還要給霍亦恆生孩子,給他們霍家留一個后。
她都跟霍亦恆折騰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肚子里有沒有一個小小的人。
她還沒有試過當媽媽的滋味,如果她做了媽媽,一定會把所有的愛都給孩子。
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沒做。
她是個俗人,她不想死,那就只能反抗。
可是這個時候的求生欲,又算得了什麼?
她沒有銀針在手,又是一個女人,怎麼去抵擋兩個大男人?
「小姑娘,眼睛一閉,刀子下去,我在抽出來。很快就會過去的。」
這個時候,高個子男人一臉邪笑,安慰著說道。
沈安安咬緊牙關,她緊貼著牆壁,拳頭也是死死的捏著。
對方步步逼近,沈安安則沒有了後路。
兩個男人舉起了匕首,一步兩步……
接下來的,就是手起刀落,一地鮮血了。
沈安安靠著牆壁,緩緩的坐在了地上,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人來救她了。
……
「砰!」
隨之而來的並不是疼痛,而是一聲巨大的聲音,嚇得沈安安渾身一顫。
她連忙睜開了眼睛,眸光閃動,微紅的眼眶微微轉向那突然有了強亮光的門外。
眼前一片迷糊,她只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驚慌而來。
他彷彿帶著光,彷彿就是如同童話裡面所說的那樣,踩著七彩祥雲,來接她的。
沈安安喘著粗氣,耳邊混亂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努力的睜大眼睛,漸漸清醒地看著那放大而來的俊臉。
她瞬間哭了。
「霍亦恆…」
是,一向強大而又獨立的沈安安,在這個絕望到了透頂,卻宛如突然出現在自己黑暗之中的一束光的男人面前哭了。
她不想哭。
因為記得,從小在沈家過的,沒有一天好日子的時候。
爺爺總告訴自己,安安呀,要堅強,只要爺爺在,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爺爺真的保護了她很久很久,所以,沈安安只會在爺爺的面前脆弱。
其他的時候,她永遠是死命的堅強。
但這個時候,她做不到了,看到這滿眼是她的男人,彷彿,那一刻的心,是顫抖著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
霍亦恆臉色蒼白,可這個時候看著他坐在地上的沈安安,眼底之下也閃過了一絲心疼。
他從來沒有這樣溫柔,以至於流著眼淚的沈安安毫無掩飾的哭著,哭得好大的聲音。
「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我以為我會死,我真的以為我這輩子就這樣結束了。
我好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死了……,
我沒想到你會來,沒想到你能來找我,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怎麼會來找我?
霍亦恆,你來了,
你真的來了,我還活著。
……」
哽咽的聲音伴隨著滿臉的眼淚與鼻涕。
沈安安有些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但是她要說的,霍亦恆都懂。
霍亦恆抱著沈安安,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中,他的小女人被嚇壞了。
「張寧。」霍亦恆低低的喊了一聲。
他本不想說話,只想靜靜的抱著懷中的小人兒。
但是不行,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霍爺。」張寧回應了一聲。
「給我問,一定要問出是誰致使他們的,無論用什麼手段。」霍亦恆的聲音發狠,讓人不寒而慄。
「放心吧霍爺,我知道應該怎麼做。」張寧點點頭,給了霍亦恆一個安了的笑容。
張寧處理好了兩個歹徒,讓人把他們捆了起來,坐在牆角。
「呵呵,你們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我就一句話,你們好說,我也就是好說。」張寧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他臉色寒到極致,一臉猙獰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