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神情緊繃,眼睛緊緊的閉在一起,額頭微皺,看起來似乎有一些痛苦。
已經三天了,夏笑驕還是沒有醒來的徵兆。
魏子銳回到公司,將手裏的事情全部都整理完了,顯得有些疲憊。
辦公室里,他無力的扶了扶頭,露出一抹無奈的神情。
公司內部出了一些問題,他剛剛解決完,沒想到又一件事情接踵而至。
剛剛他接到霍氏集團秘書的電話,說由於一些原因,剛剛決定要合作的項目臨時取消了,如果他們公司再接收項目的話,一定會優先考慮魏氏,但是誰知道霍冷擎的心裏打着什麼主意,他不解,更有些惶恐。如果這筆項目真的取消的話,那麼對於他的公司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想到這,他的神情不禁一沉。
最近本來就因為夏笑驕的事情鬧的兩個人很不愉快,但一直礙於他是霍氏的總裁,並不是他一介魏氏魏氏可以與之抗衡的。
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
他看了看手裏的表,中午十二點,他起身轉往醫院,想去看看夏笑驕。
醫院內。
顧薇薇因為輸血的緣故,一直在醫院注射營養物,本來她已經可以出院了的,可是聽護士說,魏子銳還在這個醫院,她就沒有出院。
既然魏子銳在這個醫院裏,那麼她肯定是要找他的,她的心裏還帶着些慶幸,只要人在,那麼最後勢必會是她的。
她坐在病床上,微微仰起嘴角,露出令人發寒的笑意。
她穿上鞋,穿着病號服,向病房門外走去。
魏子銳此時此刻恰巧走到醫院大廳,剛剛走出病房尋找他的顧薇薇恰巧在他身後看到了他。
「子銳……」顧薇薇開口,但魏子銳像是沒有聽到,徑直向前走去。
顧薇薇看到魏子銳,沒有理會她,大概是沒有聽到,然後又疾步跟了上去,想要叫住他。
「醫生,病房裏的人怎麼樣了?」魏子銳淡淡的開口,問著站在門外的醫生。
「嗯,剛剛又進去檢查了一下,病人這三天恢復的很好,大概,今天下午就會醒來,所以家屬可以進去探視了,但切記要控制好情緒。」
醫生說完,然後轉身離開了,順手扶了一下不知道多少度的眼鏡框。
「謝謝醫生……」,魏子銳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嘴上的呼吸器已經拿下來了,心臟的地方有規律的跳動着,只不過臉色還有些慘白,沒有血色。
他靜靜的看着床上的夏笑驕,臉上的表情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但又忍住了,有種別樣的情緒在若隱若現。
夏笑驕還活着,於他而言,本應該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剛開始他對她,只有利用而已,只不過是為了得到夏家的財產,報復罷了。
可是現在,他自己也弄不懂自己了,魏子銳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
「子銳……」顧薇薇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一瞬間兩個人愣了神。
顧薇薇只不過是一直跟在魏子銳的身後,想要過來找他,哭訴一番,挽回他罷了。
可是當她看到病床上的人時,眸子裏滿滿的都是不敢置信和後悔。
竟然是夏笑驕,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五百毫升血,竟然是給了這個讓她如此痛恨的女人,顧薇薇的眼睛裏,瞬間變得不甘和歹毒。
因為這個女人,她失去了她的孩子,還算計魏子銳,試圖讓魏子銳離開她。每每想到這些,顧薇薇心裏的怒火和憤怒都像熊熊烈火一樣將她吞噬。
她痛恨這個女人!
魏子銳顯然被她的到來,嚇了一跳。
等魏子銳緩過神來以後,表情陰沉的開口:「你怎麼來了?」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救的人是她?」顧薇薇伸出手,指著病床人的夏笑驕,有一絲狠毒。
「子銳,她殺了我們的孩子啊。」顧薇薇的聲音有些痛苦,有些歹毒,有些暗淡,但更多的是不甘。
「別說了。」魏子銳輕輕低吼。
「子銳,你怎麼這樣對我?」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魏子銳,聲音越來越大,搞不懂面前的這個男人如今的想法,難以置信。
「出去說。」魏子銳突然向前,考慮到夏笑驕,拽起屋內的顧薇薇,向門外走去。
「放手!」顧薇薇被他拽到了門口,情緒有些失控,她接受不了自己救了那個女人,她巴不得她死。
「這件事,你就當沒發生過,我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過完後半生。」魏子銳知道這件事情對顧薇薇而言,有些不公平,但這也是被逼無奈,再說他早就跟她說過不會再有什麼關係了,就當一場交易也不虧。
「你……」這根本不是顧薇薇的最終目的,她怎麼可能會接收這一時的歡愉,她想的是整個魏氏集團,是魏子銳。
她突然走向前,委屈的開口,
「子銳,那好吧,我就當救了她,不求回報,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顧薇薇拽著魏子銳的胳膊,嬌嗔的說道,一臉默然。
魏子銳抬起頭,看着顧薇薇。
「我不想再多說一遍。」他淡淡的開口,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顧薇薇抽開了自己的手,面部驚訝的看着面前的魏子銳。
下午,病房內。
病床上的人似乎有了一些知覺,慢慢悠悠的睜開眼睛,不疾不徐,但顯然有些痛苦。
大概是傷口還有些疼痛的緣故。
夏笑驕艱難的睜開了發澀的眼睛,手術后的傷口讓她微微有些刺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醒了?」正在擺弄醫架的護士,回頭看到病床上醒過來的夏笑驕,眼神突然變得鋥亮。
「我躺了多久?」大概是許久沒說話的原因,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三天了。」護士微笑的說道,然後轉過身,幫夏笑驕重新換了一瓶點滴。
夏笑驕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床上躺了三天了,她微微轉過頭,窗外的陽光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魏子銳總是一次又一次帶給她無盡的痛苦和折磨,她真的有些疲憊,更何況,想想魏子銳那具骯髒的身體,她現在想起來那些事,都還有些后怕。
她有些吃力的坐起來,肚子上包紮的白布有些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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