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秦寒夜猛的扭頭,背後一大團火焰燃燒,他拉着陸芷韻的手急忙跑到游輪旁邊,只猶豫了一瞬就跳了下去。
「小韻,抱着我。」陸芷韻在海水淹沒自己時聽見秦寒夜在她耳邊說道。
頭……好疼。
感覺身體全身無力,像是被人抽光了所有的力氣。
陸芷韻覺得眼皮好重,緊緊的閉着,永遠也不想醒過來。脖子上傳來猛烈的疼痛,就像有人拿烙鐵印上去,又熱又疼。
整個人沉沉的躺在一片硬質的床上,導致整個背部都隔得生疼,但是下身卻像是在飄着,有一種上浮的力將她往上頂着,溫柔又和煦,就像春天的微風從耳後吹過。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堂堂一個蘭家的小姐,秦氏總裁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應該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嗎。
為什麼會這樣呢……
忽然,她的腦中爆出一片火光,那種比太陽還耀眼,如同烈日一般灼熱的光芒生生的在陸芷韻眼前炸開,那可能是這一輩子離她最近的危險。
衝天的火光在一片藍色的廣闊水域中炸開,停在她的眼前。她好似都能夠感受到帶着汽油味道的熱烈火光在她的鼻翼中飛竄,令人害怕惶恐。
砰的一聲巨響,伴隨着眼前恍惚的藍色水面淹過了她的鼻子,身體。面前的游輪被炸成了碎片。
一張熟悉而帥氣的面龐出現在她的面前,死死的抱住她,重力讓他們一起下沉。
他們在水中接吻,互相救助。
遠處的白歐低空飛行,略過此處尖叫幾聲,炎熱的火焰蹦出了幾點火光碎星,落在雪白的翅膀上,它快速飛過。
海面迅速有了小片的血跡,被渲染,被侵蝕。
但是那個血是誰的呢……
她好像看到了宋兆麟帶着惡笑的嘴臉和余素雲殘忍的折磨她的孩子。
新聞播出,陸芷韻和秦寒夜死於海上遊玩,游輪爆炸,連屍體都沒有捕撈到。
她和……秦寒夜。
等等!秦寒夜!
陸芷韻瞬間睜開了眼睛!
忽然間,她感受到腦袋後方傳來一陣巨大的疼痛,她皺了皺眉,艱難的坐起身子,抬手摸了摸腦袋後面疼的地方。
嘶~
她的手迅速的收回來。
沒有出血,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包,一碰就很疼。
陸芷韻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感受到了一片帶着沙礫的疼痛,她看了看指尖,手上有一道血痕。
看來脖子上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劃了一道,還挺深的。
陸芷韻的上身躺在一片石子地上,下身是一片湛藍的海水。她藉助手臂的力量向後移了移,慢慢的站起身來。
她的身後是一片有着寬大的葉子濃密的樹,還有很多細小的類似於針葉的雜草。
看起來,這兒應該是一片荒島。
那秦寒夜呢!秦寒夜在哪兒?
陸芷韻的心中一慌,她記得在跳船的時候是秦寒夜抱着她下去的,那麼現在,秦寒夜在哪兒!
她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沿着這座島的邊緣開始走,一步又一步。
她的肚子好餓,嗓子也渴的冒火,陸芷韻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長時間,到這兒又漂泊了多長時間,她只知道現在好累,好想睡覺。
陸芷韻猛的搖了搖頭,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個狠心掐下去。感受到疼痛,她瞬間清醒,秦寒夜還沒有找到,她不能倒下去。
又走了不知道十幾分鐘,她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晃動,眼前一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再次睜開眼睛是在夕陽快落下的時候,她往西邊看了一眼,半個太陽在海平面的另一邊,橘黃色的光輝照亮了她的半張臉,她的眼中一片靈動,如同這片青藍色的海洋。
這可能就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了吧。
陸芷韻抿了抿嘴,重新站起身子,沿着太陽落下的方向向前走。
可能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她又走了十幾分鐘之後,眼前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影倒在石子灘旁邊。
是黑色的衣服,帶着一塊銀色的表,在夕陽西下頭髮是黑藍色的。雖然背對着她,但她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秦寒夜!
她終於找到他了!
陸芷韻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快速的走過去。
陸芷韻走到他的身邊蹲下來。
秦寒夜的面容一片潮紅,嘴唇卻毫無血色,背後的黑色襯衫被血浸濕,可能是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太久,傷口周圍已經起了一圈白沫似的皮肉。
陸芷韻看着他的面色一驚,臉色怎麼會那麼紅。她心裏一慌,趕緊將他拖上來,避免下身還在水裏泡著。
她伸手撫摸秦寒夜的額頭,又慢慢收回了手。
他的額頭很燙,應該是發燒了,可是現在,她該去哪兒弄退燒的葯。
陸芷韻的眼中一片慌張,她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就快要落下山了。
她看了看秦寒夜,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這兒怎麼說也是一個海島,晚上說不定就有什麼突發情況,她就算是要去找葯也不能把秦寒夜一個人扔到海岸旁邊,還是要帶到這樹林裏面,找個山洞或者是有水源的地方。
想到這兒,陸芷韻立馬蹲下身,將秦寒夜的一隻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抱住他的腰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寒夜,你要堅持住,你要是可以聽見我說話的話,就配合我一下好不好,我們去找個住的地方,我去給你找葯,你一定要好起來。」
陸芷韻架着他向前走着,緊緊皺着眉,腳步卻愈加堅定。
等到陸芷韻走到樹林裏面,才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這個地方,好像沒有什麼大型野獸,都是一些兔子野雞什麼的,而她腳下踩着的路,就像是有人走過,隔一些地方就會有一些長的很高的野草根系全斷,不出意外都是被人踩斷的。
可是很多地方,特別是樹的下面,亦有很多的藥草。
而這些藥草卻沒有一根踩斷的痕迹。
這裏曾經有人來過。
她的腦中閃過這樣一個答案。
可是隨着往下想,她有些納悶,這些藥草這麼規律的長著,是被人種的嗎?可是看起來也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