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秦寒夜直接站起身，頭也不迴轉身的離開了會場。路竟趕忙跟上，留下林生一臉無奈，只能轉頭去跟主辦方協調退出這一次的投標。

等忙完所有的事情走出會場，才看到等在不遠處的秦寒夜，林生表情凝重的走過去。

「秦總，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奧星的方案幾乎跟我們一模一樣，報價又低的那麼巧合，一定是我們的方案提前泄露，才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秦寒夜在出來的這一段時間裡想明白，給出了唯一的可能性。

他的臉色恢復如常，只是周身的冷氣更加逼人，隱隱給人無限壓力，讓人不敢靠近。

最近陸芷韻還在昏迷中，身體狀態不好也不壞，一直沒有醒來，讓人揪心。

秦寒夜一直在醫院寸步不離地陪護，只是這一次的投標提前準備了許久，公司其他人又沒有參與，只能他親自過來盯著，卻沒想面臨這樣的局面。

「這不可能，我們的方案怎麼可能會泄露，那是我親手做的，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做好后就直接發給了您。除了我們兩個之外，甚至沒有第三個人見過。」

林生搖了搖頭，覺得這個猜測的可能性不大。

可剛才奧新的方案又分明與他們那麼像，除了這個理由，似乎也沒有其他解釋。

他皺著眉頭越想越氣，憤憤不平道：「奧星這次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剛才我們就不該離開，直接上台說完我們的方案，兩個這麼像，他們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

「就算價格比我們低又怎樣，V集團的實力擺在那裡，明眼人都知道怎麼選。」

一旁的秦寒夜聽到這話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他們明顯早有準備，故意在我們前一個上台，就是為了給別人先入為主的印象。後面無論我們說什麼，都會給別人一種抄襲的直覺。在這樣的場合里鬧成那樣並沒益處，我們就算拿下項目，也會留個以權壓人的話柄，沒必要。」

「可是方案是絕密，根本不可能有泄露的機會……難道真的是巧合？」林生小聲說了一句，接著又搖了搖頭自我否定，幾個人站在這裡，神色都不好看。

余素雲全程沒有搭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扮演好一個秘書的角色。

不知為什麼，前面的秦寒夜卻突然抬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沒什麼情緒，莫名讓余素雲心裡一驚。

她在這樣的眼神下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可憑藉著純熟的演技，她嗎，勉強努力維持著表面鎮定。

「這件事回去之後再查，林總，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秦寒夜說完這話轉頭就揚長而去，似乎真的有什麼急事。

「你別太氣餒，後面還有那麼多家公司，說不定奧星也拿不到這個項目。」

直到秦寒夜離開，余素雲身上那股壓抑的感覺才終於褪去。她上前兩步輕輕挽住林生的胳膊，柔聲安慰他。

聽到余素雲的話，林生原本難看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一些，拍了拍她的手轉頭，沖她笑了笑。

第一次做竊取情報的事情，余素雲心裡也緊張，可見林生回去之後也只是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呆了半天，並沒有別的舉動，她提心弔膽了一路的心，慢慢放鬆下來。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兩人維持著之前的狀態，只是林生的工作越來越多。

余素雲看準機會，一天晚上林生在書房裡加班到深夜，她沒有休息，泡了一杯咖啡端進去。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聽到敲門聲，林生抬起頭，臉上毫無掩飾的疲憊，卻還是扯出一絲笑容問她。

「我看你忙到半夜太辛苦了，給你泡了杯咖啡。」

余素雲走過去，將咖啡放在桌上。林生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我沒事，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

說完這話又沖余素雲笑了笑，林生繼續低頭對著電腦敲起鍵盤，很明顯工作真的很忙。

然而余素雲卻並沒有離開，站在桌子旁邊定定的看了那杯咖啡半晌，才突然開口輕聲說了一句：「我們分開吧。」

「什麼？」

林生冷不丁聽到這話，還以為自己是耳朵出了什麼問題，皺起眉頭看著她反問。

余素雲轉移目光直視著他，表情平靜，語氣溫柔卻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說，我們分開吧。」

「為什麼？你怎麼了？」

林生一下子慌亂起來，抬手拉住余素雲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余素雲眼神微微下垂，抿了抿唇角：「反正你都已經不喜歡我了，繼續待在一起也沒意義。」

林生不明白余素雲這突然是怎麼了，可也聽得出她話語里的決絕，直接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緊緊摟著她解釋。

「我沒有不喜歡你，素雲，你怎麼突然開始胡思亂想了？是我哪裡做錯了嗎？」

余素雲將林生的慌亂盡收眼底，明白自己現在在他心裡的分量。可臉上還是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甚至眼角旁還醞釀出了一點濕意。

「可你最近都不怎麼理我，不再像之前一樣跟我說話聊天。我每天都待在你身邊，可我卻覺得與你越來越遠，我不知道你每天在忙什麼，在做什麼……」

余素雲說到這裡直接哭了出來，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的林生自責，趕忙抬手給她擦去眼淚。

「你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只是最近工作比較忙，沒有不喜歡你。」

余素雲小聲抽噎了兩下，一雙眼睛變得紅腫，看上去就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兔，惹人憐愛。

「可我卻總覺得自己跟你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就像現在，我看到加班到深夜的你十分心疼，可什麼忙都幫不上，這種無力感讓我很難受。」

余素雲一點一點說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台詞，旁邊的林生聽到這話早就心疼的無以復加，同時心裡還有一些愧疚和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