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韻沒想到剛來也能嗆上,伸手搖了搖秦寒夜的手,看著蘭菁焰平靜說道:「小焰,先吃飯吧。」
蘭菁焰這才反應過來這話把她二姐也罵進去了,一看其他人都沒有幫腔的意思,也知道自己這次理虧,悄悄地換了個位置悶頭吃飯。
含糊一句:「二姐,對不起。」
蘭菁軒拿出老大哥姿態,給眾人都夾了菜,才溫和地開口轉移話題:「小韻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看你最近有空都在睡。是公司遇到難事了嗎?」
果然,一提陸芷韻的身體眾人視線都看過來,秦寒夜似是而非的點點頭:「明天帶你到醫院看看。」
陸芷韻最近確實經常犯困,本以為她白天睡得多,晚上可能睡不著。
沒想到晚上睡得依舊很沉,好像特別渴睡。
陳沅和蘭遠山也勸:「去醫院仔細檢查吧。」
本來一句「不用了」都到了嘴邊,看著眾人擔心的目光應承下來,不過心裡沒當回事。
真正讓她犯困的罪魁禍首就在她身邊,這話讓她怎麼說?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掐著他的腰身泄憤。
引得某人低笑幾聲,但也沒生氣,由著她鬧。
飯後,蘭遠山攙著陳沅在外散步,蘭菁軒繼續去書房忙了,蘭菁焰沖秦寒夜冷哼一聲也上樓悶在房裡打遊戲。
秦寒夜帶著陸芷韻也出去,漫著路邊走,嘴角帶著一縷清淺的笑意:「你家裡氛圍不錯。」
雖然只是吃一頓飯,但隻言片語以及飯後的水果時間眾人天馬行空的聊天,從不拘謹,每個人都是很隨意放鬆的姿態。
對秦寒夜的到來雖說不上熱烈歡迎,但也沒表現出意見,自然融洽接納。
很平淡的一句話,引得陸芷韻頓時心疼起來,想起秦家對秦寒夜的態度。
她停下腳步,用笨拙的安撫很認真地引導:「秦寒夜,現在那是我們的家裡人。你馬上也是要成為這個家庭一員的。」
秦寒夜跟著她停下來,微揚的眉眼沾染著笑意。
上前一步把陸芷韻抱在懷裡,扣著她的腦袋:「遇見你真好。」
遇見陸芷韻之後,每一件驚喜都在朝他奔涌而來。在他平淡無趣的生活泛起點點漣漪,精彩極了。
陸芷韻側頭看著他的俊顏,踮起腳尖吻在他的臉側,特別認真地告白:「秦寒夜,我說喜歡你,不是說說而已。」
還有很多未知的美好等著他們一起發現,比如現在,一抬眼就能看見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來,在路燈的照拂下顯出形來,輕軟地落在他們身上做裝飾。
心尖的愛人相擁在溫柔的雪夜,邊上的樹枝不知不覺間抽出了綠芽,春天要來了。
陳沅在蘭遠山的攙扶下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頓時對秦寒夜的所有沒消除觸底的意見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因為無論是眼睛發著亮的小韻,還是溫柔地像是仿冒品的秦寒夜,都是外人不得而知的模樣。
她壓低了咳嗽聲,拉著蘭遠山繞了路,沒有驚擾這對年輕人。
隨著秦寒夜在蘭家的時間越長,越發融入到了蘭家的氛圍中,二老也逐漸接受了他的存在。
蘭菁軒跟秦寒夜的合作步入了正式碰面的階段,雙方約了地方詳談。
公事私事的接觸讓蘭菁軒明確了解到跟秦寒夜聊注重效率,於是直接開門見山:「這次的合作會涉及到國外財團,我會很注重最後的結果。」
秦寒夜挑眉,「國外財團」「注重結果」,能讓蘭家大少這麼上心的,除了安娜的家族爛攤子,還真是想不到其他可能。
「敬請期待雙贏的結局,不過……」秦寒夜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下,端起桌上的茶水直接砸到門口,拍了拍袖子。
茶杯帶著滾燙的茶漬碎裂在門邊牆上,引起一個男人的抽氣聲,男人被發現偷聽倒也不顯狼狽,堂而皇之站出來。
笑眯眯站到他們面前,打著招呼:「秦爺,蘭少,好久不見。」
秦寒夜涼涼地掃著他,一副「誰認識你」的冷傲神情,周身氣質冷冽叫人瑟瑟發抖,房間的溫度似乎都被壓得低幾度。
蘭菁軒點頭,只是笑意不達眼底:「俞少,倒是巧了。」
俞家的人野心倒是不小,三番四次想插進來這個項目,誰給的膽子?
余敏宏笑著點頭,像是看不見倆人不歡迎他,厚著臉皮說道:「都說秦爺和蘭少在商量賺錢的項目,不知道俞家有沒有幸能參與進來?」
不同於秦寒夜一臉「給爺有多遠爬多遠」的陰冷神情,蘭菁軒笑得和藹,如沐春風:「歡迎,本次股份按照初始投資劃定。不知俞家打算出資幾個億?」
幾個億?
A市能隨便出幾個億活動資金的家族可以說是寥寥無幾,蘭家算一個,俞家確實多少有點勉強。
要拿出幾億,手頭的項目多少都得放下去幾個才有資金流通填補,很危險。
秦寒夜他們玩得這麼大?確定不是在逗他?
「二位爺開玩笑吧?」
「俞少覺得我們要拿正事開玩笑?」蘭菁軒笑意溫和,語氣卻步步緊逼,叫他毫無退路。
意思很明確了,要麼出資,要麼滾。
余敏宏一想到家裡的意思,哪能滾?
但這麼大的資金饒是他吃喝玩樂慣了,也知道不敢隨便應聲。找了個借口先推脫過去,趁機溜了。
本來早就在二位爺的氣勢里嚇得腿抖,如果不是鬧出了點事要家裡收拾,怎麼會答應這種要求來聽這二位的牆角?
等人出去,蘭菁軒的笑意徹底從臉上消失,聲音清冷:「俞家的人想分一杯羹,卻叫一個不入流的私生子來。」
這個余敏宏在俞家也就是個眾人當笑話看的角色了,如果不是他荒唐勁太出名,誰認識他呀?
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舞到他們面前來。
「做夢。」秦寒夜的嗓音輕的像是嗤笑不屑。
都不願多給那種貨色說兩個字。
但是兩人眼底齊齊閃過幽暗,如果俞家到了這種聽牆角的地步,必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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