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來今天興緻勃勃前去拿股權的秦浩冉,現下正整個人縮成一團被關在一個密不見光的容器里。
秦浩冉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東西里,他想伸展手腳卻發現根本伸展不開,甚至連呼吸都困難,狹小逼仄的空間將他的每一聲心跳都放大,壓抑的可怕。
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綁架了。
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沒錯。
秦浩冉試着的想起自己遭遇的事情,最後驚訝的發現,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在會所裏帶着兩個大波美女去酒店開房,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但是秦浩冉有預感,時間距離昨晚可能已經過去很久了。
他能感覺到裝着他的容器一直在晃動,醒來之後,麻木的五感恢復了一點,刺鼻的味道傳來,讓秦浩冉精神為之一振。
他從來沒聞過這樣的味道,臭的他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秦浩冉劇烈掙紮起來,可惜他手腳都被捆着,嘴巴堵著,還被塞在一個狹窄的空間里,別說動了,就連張嘴都做不到。
秦浩冉嗚嗚著,可不知道是他的聲音太小,還是外面的雜音太多。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其他聲音中,根本沒有活物聽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顛簸的感覺總算是減輕了。
秦浩冉心裏一喜,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們願意聽下,就意味着對方願意談判。
他滿懷期待着對方將自己從這惡臭中解救出去,但是等了片刻,突然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接着秦浩冉生個人有種頭朝下的失重感,他整個人從那個密閉的盒子裏被倒了出來,整個人頭着地,重重落進一大堆更加臭不可言的東西裏面。
好在這些東西還算柔軟,秦浩冉沒有受傷,等他止住下滾的趨勢,定睛看去,這一眼差點沒有讓他當場瘋了。
只見眼前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他此刻就趴在一堆垃圾上面。
而他剛才覺得臭不可聞的,塞他的容器,正是一個黑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垃圾桶。
「嘔!」秦浩冉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乾嘔,可是他嘴巴被堵著,什麼都吐不出來,話也說不出來。
他也看到載他到這裏的車,那是一輛臭不可聞的垃圾車,他睜大眼睛想看清楚車牌號,可是不知道眼睛上面糊了什麼,根本看不清楚,他幻想着車上會有人下來發現自己的存在。
但是沒有,那輛車將車上的垃圾倒完,司機連面都沒有露,發動車子,一溜煙不見蹤影了。
秦浩冉是第二天一大清早被拾荒的老人發現的。
「我滴個乖乖,看我今天撿了個什麼,這竟然是個活人。」一個老太太粗獷的嗓門將秦浩冉喊醒。
他被足足熏了一晚上,這會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看到眼前的影子,費勁分辨了半天才發現那是個人,眼中頓時迸發齣劇烈的光。
「哎喲可憐見的,這是哪家的精神病給綁起來扔到這裏自生自滅了,殺千刀喲。」
大媽看着眼前的小黑人,顯然腦補了不少,秦浩冉快哭了,他精神沒問題,他就是被算計了。
但是大媽忙着對着他嘖嘖感嘆,就是不給他鬆綁也不考慮把他嘴裏那個惡臭的塞嘴布拿下來。
秦浩冉都快哭了,反正這一天,秦家二少廢了天大的功夫才成功從垃圾填埋場回到秦家。
據說進門的時候,身上那股子惡臭險些將老爺子熏得讓傭人把他亂棍趕出去!
卧房裏,秦浩冉足足洗了五次,再加上在院子裏老爺子讓傭人給他被迫沖的那一次,六次澡,才覺得自己身上那股子屬於垃圾場的惡臭淡了些。
他揉着手腳,聽着電話里屬下的彙報,半晌突然一聲怒吼,「你們是傻嗎,老子不見那麼久你們也不知道來找?!」
屬下也很無辜,你不經常在酒店一住好幾天嗎,我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不見得。
但是他什麼都不敢說,只聽對面秦浩冉平復了幾秒鐘怒火,又咬着牙道,「秦寒夜,肯定是他乾的。」
不跟他交流,綁了他也不找秦家要錢,反倒這樣侮辱他,讓他丟人,除了秦寒夜他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
深吸一口氣,秦浩冉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他頓時顧不上電話,衝進洗手間又是一頓搓洗。
經過這次,秦少可能要愛上洗澡了。
乾陽院,陸芷韻聽到秦寒夜這樣捉弄秦浩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損?」
秦浩冉把她笑得打滾的身子固定在自己懷裏,「這可不是我的注意,我讓路竟自由發揮,誰知道這小子這麼損。」
下屬就是給老闆背鍋的,此時正在享受自己周末的路竟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
陸芷韻覺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直都太讓人開心了,她笑夠了,躺在秦寒夜腿上仰頭看着他,「那他知道是你做的,會不會報復你?」
「沒事。」秦寒夜伸手順着她的頭髮,「他也就那點手段。」
只要不涉及陸芷韻,秦浩冉做什麼再秦寒夜看來都是毛毛雨。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次將秦浩冉果真惹急了,秦浩冉竟然聰明了一回,迂迴的搬了一尊大佛,想要棒打鴛鴦。
幾天後,秦寒夜接到老爺子的電話,沒什麼溫度的聲音,「聽說你養了個小姑娘,養了好幾年了,有時間帶回家來看看。」
秦寒夜垂下眸子,「爺爺這話說的,好像我有什麼特殊癖好一樣,我們是正常的交往關係。下周家裏聚會,我會把人帶去的。」
老爺子不置可否地掛斷了電話,面前擺着一份陸芷韻的資料。
秦寒夜當天將消息告訴了陸芷韻,陸芷韻愣怔了幾秒,「這,這算是見家長嗎?」
算吧,不過是被迫的。
可能是心情好,她最近越發的活潑了,在秦寒夜面前有時候就像個孩子。
秦寒夜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親,「就是簡單的家宴,每個月都有一次,不用緊張。」
搖搖頭,陸芷韻說,「我不緊張,就是覺得有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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