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陸芷韻報了一個價格,莫琮天眉頭一挑,看向陸芷韻。連其餘幾個知道內情的同事都朝著陸芷韻看過去。
陸芷韻莞爾一笑,任誰都看不出來她的心虛。
看到莫琮天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陸芷韻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哼,還真以為她那些舊文件是白看的嗎?
趁著吳廠長在看企劃案的時候,陸芷韻飛快地拿出另外一份遞給了莫琮天。她本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原則,沒想到莫琮天竟然接過去認真看了。
短短三頁的企劃案,莫琮天卻看的很認真,河對面的吳廠長不相上下。
不過吳廠長是生怕自己語道商業陷阱,他是在看什麼?
不過無論如何,他能正視自己的成果,陸芷韻還是有些開心的。
吳廠長一口氣看完,「貴公司這份企劃做的誠意滿滿啊,但是價格方面……」
陸芷韻立刻接過話頭,「吳廠長,我也說了,這是我們能力範圍內能給的最高價了,雜多我們一個分公司也拿不出,總公司更不可能批給我們。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吳廠長現在工廠里的很多機床我們考慮到自己不需要,所以都是任憑你們處理的,這樣算來,吳廠長,這個價格,我相信不會再有第二家能給到你。」
陸芷韻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自信而堅定,章弱儀看著這樣的陸芷韻,不自覺就看呆了。
她從沒覺得一個女人也可以這樣帥氣。
接下來,吳廠長又猶猶豫豫提出幾個問題,都被陸芷韻用這樣自信而強大的態度給輕鬆解決了,其他幾個來的同事,深深感覺這一趟自己來不來都可以。
陸芷韻一個人簡直可以頂一個團隊。
她說話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態度不卑不亢,並沒有因為自己需要這一個機會就無線放低原則。
即便是不能轉圜的地方,她的態度也是柔中帶剛,不會讓人心生不滿的。
這樣的陸芷韻和他們平時坐在一起辦公的彷彿不是同一個人,她身上自帶光環,讓人忽略她美麗的容貌和年輕,不自覺地跟著她的想法走。
說到最後,吳廠長笑著搖頭,對莫琮天道,「莫總手下的這位,實在是厲害,我之前倒是小看了你們了,有這樣的能人,何愁做不出成績來啊。」
莫琮天被架空了權力,看起來卻並不多生氣,也有可能他氣飽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聞言竟然露出一個略顯自豪的笑,「吳廠長說得對,是我的榮幸。」
陸芷韻再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總感覺這話說不出的違心。
一切商議的差不多,吳廠長親自送他們離開。
看著人回去看不到了,陸芷韻這才走過去,再莫琮天面前站定,「總經理,抱歉,今天是我自作主張了。」
不管心中對莫琮天不公平的決定有多不滿,陸芷韻都覺得自己有必要對他道歉。
他想給自己穿小鞋是他的事,說白了,都是白氏這個集團的一份子,陸芷韻想的只是如何讓公司更好,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在這樣一個本就業績墊底的公司,給別人一種自己仗著身份胡作非為,對老員工絲毫尊重都沒有的感覺。
這樣只會寒了更多為白氏賣力的老人。
莫琮天比她在白氏的時間長的多,當得起她這一句抱歉。
只見眼前無論何時都平平淡淡的男人,突然看著陸芷韻冷笑了一聲,「呵,讓白大小姐給我道歉,我何德何能。」
陸芷韻:「……」
因為談成了生意而平息下去的怒火又有些壓不住了!
不等她說話,面前的男人又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刻薄而難聽,「既然白大小姐可以直接越過我們所有人,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仗著自己的身份就肆意踐踏別人的勞動成果,自以為有點能力就急著表現,完全忘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還洋洋得意,總部來的總經理就是這樣的水平嗎,我今天真是開了眼界。」
「你是一定要針對我到底了嗎?」陸芷韻看著眼前男人不斷吐出難聽的話,冷聲問道。
旁邊幾個人聽的心驚膽戰,生怕兩個人下一秒壓抑不住怒火做出什麼事情來。
莫琮天還是那副冷笑諷刺的神色,沒說話。
但他的態度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陸芷韻徹底出離了憤怒,也學著他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我若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我又何必來受你的氣。」
「你若是一開始能同意帶著我參與進來,我又何必兵行險著急著表現自己?」
「莫總,我自問不曾肆意踐踏別人的勞動成果,企劃案上一字一句都是我自己的心血,你摸著你的良心,你能說出你沒有肆意浪費別人的時間?沒有刻意忽略別人的能力?沒有仗著職權打壓別人的心血嗎?」
「我陸芷韻自問做事問心無愧,莫總倒也不必以己度人,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今天拿下來的東西,未必是你們來三次所能拿到的。」
「總部來的總經理應該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我陸芷韻,就是這個樣子!」
就是完全架空了她身為一個員工的權力,她也要為自己爭取。
她的人生中沒有「得過且過」這四個字,更沒有「任命」這兩個字。
陸芷韻知道自己的話很沖,說出來的時候難免回帶到其他也參與這個項目的同事,可是她太生氣了,壓根沒想那麼多。
說完這些話,她再不想看到莫琮天一眼,轉身上了車,吩咐司機立刻離開。
章弱儀呵其他幾個同事聽著兩個人這一番硝煙四起的話,他們倒是沒有對陸芷韻的話不滿。
畢竟看過陸芷韻的能力,再正視姿身,卻是差的十萬八千里,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們擔心的看著莫琮天,生怕莫琮天起初個好歹。
陸芷韻的車離開,在現場留下一片不算好聞的尾氣味兒,他們緊張的看著莫琮天,半晌,竟然發現眼前的男人抿著嘴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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