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陸芷韻就被帶了下來。
「爸,你回來了。」陸芷韻恭恭敬敬的問了一聲好,然後自覺地坐在一邊。
陸定邦的視線特意的在陸芷韻的手上劃過,然後裝作不經意間問道,「你的手怎麼回事?」
陸芷韻並沒有遮遮掩掩的樣子,語氣溫和,很自然的回道。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不礙事的。」陸芷韻決口不提盧芳兒。
盧芳兒心裏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關切的說道,「你這個孩子也真是的,受傷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說着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陸定邦的神情。
陸定邦微微皺眉,他曾經是一個老師,他可以裝傻但絕對不可能真傻。
「以後還是要多注意一下,你現在畢竟是陸家的大小姐,是白氏集團的總經理,你的身份在那裏擺着,萬不能受人欺負。」
「是,爸!」陸芷韻乖巧的答應着,這個時候芳姐端著宵夜走了過來。
芳姐小心翼翼的將宵夜端到陸定邦的面前,只是她的手上畢竟有些傷,有些端不穩,盧芳兒眼尖,趕緊上前接過來。
「在家裏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怎麼還這麼不穩當,如果你燙著老爺,你負得起責嗎?」
對於盧芳兒的責罵,芳姐低着頭沒有吱聲,安靜的退到一邊,唯唯諾諾。
「阿姨,芳姐也不是有意的,她手上的傷還沒有好,現在做事情還有些不方便。」陸芷韻溫和的開口替芳姐解圍。
「芳姐的手也受傷了?」陸定邦眉心一跳出,察覺到了蹊蹺,不由多問了一句。
「老爺,這酒釀圓子的宵夜要是放涼了就不好吃了,您還是先吃了再說吧。」盧芳兒有些心慌的打岔,試圖將事情掩飾過去。
「芳姐的手被玻璃扎了,手掌的血肉都模糊了,去醫院費了好大功夫才將裏面的玻璃殘渣取出來呢。」陸芷韻卻根本就不給盧芳兒這個機會。
陸芷韻臉上帶着心疼的神色,將芳姐拉過來,翻開芳姐的手掌給陸定邦看。
「怎麼會傷的這麼重?」陸定邦一眼就發覺了這個傷痕和陸芷韻的傷痕幾乎一樣,這總不能是巧合吧。
「他們這些做傭人的,難免有時候做事情會不知道輕重,受傷了也強撐著。」盧芳兒再一次站出來打岔,「芳姐,你受傷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都不告訴一聲?你這樣讓我的心裏怎麼過的去呢。」
盧芳兒臉上帶着心疼,「老爺,不讓就讓芳姐回家好好休息兩天吧,我再給她一點錢兒,就當作是我的心意了。」
只是不等陸定邦答應,芳姐就直接跪在了陸定邦的面前。
「老爺,我今天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芳姐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你起來,你這像什麼。」陸定邦趕緊站了起來,陸芷韻去扶起芳姐。
陸芷韻給芳姐一個眼神,芳姐不著痕迹的點了點頭。
「老爺,阿芳來陸家已經十多年了,我自認為我對主家都是忠心耿耿的。我今天就是冒着被趕出去的風險,也一定要將這話說個清楚。」
盧芳兒是徹底的慌了,她臉上的笑容都是勉強撐著,她背對着陸定邦瞪着芳姐,聲音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欺負大小姐的就是夫人。」芳姐痛吼一聲,將自己的手伸出來,「老爺,你看看我的手,我去醫院的時候,醫生大大小小給我將玻璃渣取出來差不多幾十塊。可是你看看大小姐的手。」
芳姐一邊說着一邊將陸芷韻一直攥的緊緊的手伸到陸定邦面前。
「大小姐,事情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您就不要再瞞着老爺了。老爺可是您的親生父親,他一定會替您做主的。」
陸芷韻的臉上露出來一絲膽怯,眼睛下意識的看向盧芳兒,像是害怕盧芳兒的樣子。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盧芳兒本來就心虛的很,被陸芷韻這麼一看更是慌亂,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陸定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一巴掌狠狠甩在盧芳兒的臉上。
「你這個賤人!」
盧芳兒的臉立時就腫了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臉,拽着陸定邦的衣袖,「老爺,您不能聽他們的一面之詞呀,我這些年對您難道不盡心嗎?我為了你,什麼苦都能吃,您不能這麼冤枉我啊。」
陸芷韻低頭,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只是簡單的一巴掌又算得了什麼。
比起自己母親曾經遭受的屈辱,這些都只是開胃前菜。她就是要讓盧芳兒母女將當年欠母親的,欠自己的,全部十倍百倍的還回來,這不過只是剛開始罷了。
「我冤枉你,那你告訴我傭人和芷韻的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盧芳兒已經慌亂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突然上前狠狠地一把將陸芷韻推開,面色猙獰,「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
「我知道我是后媽,所以我什麼事情都把你放在最前面,我什麼事情都想着你,你為什麼要聯合一個傭人這樣的陷害我。」
陸芷韻被推得一個趔趄,芳姐最先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扶住陸芷韻。
「老爺,當時夫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生氣,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摔了,我過來清理,夫人用腳踩着我的手,我實在痛的不行了。是大小姐看到了,過來替我向夫人說了兩句話,沒想到,夫人竟然懷恨在心一把將大小姐推到了玻璃渣子上,這才會受傷的。」
「我願意為我現在說的話負責,我若是說了一句謊話,就讓我不得好死,出門被車撞,橫屍街頭。」
這樣狠得發誓都出來了,陸定邦自然不會不相信,何況還是在家做了十年的老人,脾氣秉性也都有所了解。
他氣的指著盧芳兒,「你這個賤人,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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