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雖然是帝都和現代化的城市，但是作為為數不多的城中心老街，過年之前是非常熱鬧的。

言夏夏和宮司沉都把自己「武裝」得很好，就連小面癱也被可愛的小帽子和圍巾捂的嚴嚴實實的，保證人認不出來，然後跟著顧老一路瞎逛。

「夏夏寶貝，你也是在A市長大的，以前過年來這裡逛過嗎？」

也許是因為自己四年前錯過了那場成人禮改變了言夏夏的一生，所以顧老對言夏夏總有種憐不盡疼不完的感覺，一有機會就會問她以前過得什麼樣的生活，因為言夏夏從來不會主動說。

言夏夏想了很久才發現自己來過這裡，兩眼都放光了！

「我記得我被裴阿姨領養回去的第一年，那年過年裴阿姨和裴叔叔帶我來過這裡，可是當時這裡人很多，我怕走丟了裴阿姨他們就會不要我了，所以我就什麼都沒看，一直抓著裴阿姨的手。」

言夏夏純粹是直白地敘述，而且是無心之間說出來的。

顧老卻聽得鼻子一酸，不著痕迹地擦了一下眼角又繼續問：：「那夏夏寶貝以前都是怎麼過的年？」

言夏夏回憶了一下。

「在孤兒院的時候，過年院長會給我們做一大桌菜，然後每人發一套新衣服，後來去了裴家，裴阿姨也會給我買衣服和零食，再後來……過年就是一個人了，我一般都是給自己做一碗好吃的面，然後去廣場上看別人放煙花！外公，那裡有煙花賣，我們買點回去吧！我還從來沒玩過！」

言夏夏說完，就拉著小面癱興奮地往店裡鑽！

沒看到顧老已經紅透的眼睛。

顧老完全不能想象，一個剛剛十三歲的小姑娘，是怎麼艱難地一個人活下來的。

還是孩子的年紀，卻拮据到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給自己煮一碗麵條，然後去廣場上看著別人玩……

顧老的心一時間梗得難受至極，緩了許久才把眼角縱橫的老淚擦乾淨，由警衛員攙扶著進了煙花店。

宮司沉拖著一個大筐子，言夏夏和小面癱看到什麼都要拿一點兒，很快就塞了大半筐。

顧老看著言夏夏的樣子，無比感激上蒼讓自己的外孫女成長得這麼堅強和開朗。

然後大手一揮：「別選了，讓店家把這裡所有的煙花都送家裡去！外公讓你玩個夠！」

言夏夏動作頓住嘴角一抽：「外公，有些太大的危險的我不敢玩。」

顧老再次揮起大手：「沒事！你不敢玩，就讓你哥哥們點，你在旁邊兒看花兒就行！反正你哥哥多！」

言夏夏很不厚道地腦補了一句：炸了也不心疼……

剛想完，她就趕緊甩了甩腦袋，把這不吉利的想法趕緊甩了出去！

店主第一次遇到這麼大方的客人，立刻上前來確認：「老先生，你是全要嗎？我這裡貨可不少，不過您放心，我這裡是有經營許可證的，質量沒得說。」

顧老肯定地說：「要！有多少要多少！適合姑娘家玩的越多越好！」

店主高興壞了，立刻讓顧老留下了地址和聯繫方式。

顧老讓警衛員付了定金，又帶言夏夏去賣特產等食品的地方。

正好碰到顧季遲、冷翕和穆冷五個人。

顧老眉開眼笑：「你們三個當哥哥的，今兒都得給夏夏買東西提東西，得有點當哥哥的樣子知不知道？」

「……」

言夏夏覺得哪裡怪怪的，逛了好一會兒，她才悄悄看了一眼身後手上已經提滿了的穆冷，低聲問顧老：「外公，你怎麼不問一下哥哥以前是怎麼過年的啊？」

顧老愣了愣，回頭瞅穆冷：哎呀，忘了這事兒了……要不象徵性地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