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6章 矚目
武坤很慶幸，自己醒悟得還算及時，如果再遲一點，便會葬身於那天降隕石之下！
“這條路根本走不通……”武坤的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或者說，憑凡人的力量，還沒走到終點，就已經被災難波及。”
武坤不知道這條路是否真的存在着終點，但他知道，就算存在着終點，也沒人能夠走通。
醒悟過來的武坤，毫不猶豫轉身，沿着來時的路，疾步返回。
當再一次來到那個路口的時候，武坤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踏上了那一條看上去充滿兇險，並且被迷霧所籠罩的道路。
當他走進那無盡的迷霧，視線卻是迅速清晰起來，入眼的是支離破碎的道路，像是經歷了無盡的災難，前方道路崎嶇，佈滿了深不見底的裂縫，就如同一個個深淵，稍有疏忽，便可能跌入深淵，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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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路前方，還有着持刀攔路之人，後者那彪悍的體型，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不過，與另一條路比起來，這條路雖然一開始就異常的艱辛，並且充滿了坎坷與崎嶇，但可以清楚地看到遠方的終點，那遍佈四地的深淵裂縫，那讓人忌憚的攔路者，對於考覈者來說，雖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但也存在着希望。
畢竟，即使考覈者被剝奪了力量，成爲凡人，那刻在骨子裡的戰鬥意識、技巧，以及不可戰勝的意志，依舊讓得他們佔據着一定的優勢，真要動起手來，那持刀壯漢未必能夠攔得住他們！
深吸一口氣，武坤向着道路的前方一步一步走去，道路十分狹窄，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就如同行走在一條鋼絲繩上一般，可武坤的步子卻很穩，他不徐不緩地走着，專注而冷靜，那前方的持刀壯漢，絲毫無法動搖他的情緒，彷彿對方根本不存在一般。
……
“系統，你這考驗，到底有何目的？”煜城城門上空，張煜問道。
幻境考覈一百關，前面九十九關都是張煜親自佈置的，只有第一百關，完全是由系統主導佈置的。
張煜絲毫不懷疑，系統佈置這樣一個關卡，一定有着某種深意，只是他暫時還看不透系統的意圖罷了。
“等到合適的時機，宿主自然會知道。”系統一如既往，不肯吐露一點信息。
對於系統的回答，張煜並不意外，他也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指望過從系統這裡得到答案。
甩了甩頭，張煜再次看向幻境空間，他的目光穿過無數層空間，清楚地看到幻境空間中衆多考覈者的身影。
當瞧見武坤摒棄了原本的道路，選擇了另一條路時，張煜有些驚訝：“居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我還以爲他會被淘汰呢！”
在武坤選擇那一條看似穩妥之路的時候，張煜心裡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他不是對武坤失望，而是對於一位九轉不朽者即將被淘汰而感到遺憾，畢竟，對現在的蒼穹學院來說，一位九轉不朽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他運氣很好。”系統這時候開口，“再遲一步，他就會被淘汰了。”
“這也說明，他的確跟蒼穹學院有緣分，不是嗎？”張煜哈哈一笑，“要不然，爲什麼他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刻醒悟過來？”
系統道：“此人潛力極大，若培養得當，未來有希望成爲葬天、吠天、噬天那樣的無敵時空之主！”只有系統知道，巔峰時期的葬天、吠天、噬天是何等可怕的存在，那可是足以與這個時代的審判長爭鋒的超級天驕。
張煜一怔：“這麼厲害！”
雖然只是潛力，不代表武坤真的能夠成長到那個層次，但這也足夠驚人了。
“諸天時空，天驕無數，其中不乏潛力堪與葬天等人比肩的頂級天驕，不過，真正能夠成長到那個地步的，寥寥無幾。”系統說道：“理論上，此人的確有着如此潛力，但要完全兌換其天賦，將潛力化爲真正的實力，難如登天。”
葬天等人所取得的成就，可不是那麼容易複製的！
哪怕有着不遜於他們的潛力，也很難取得那樣的成就！
“不單是武坤，那個呂厭，潛力甚至更強。”系統說道：“他的天賦，不比虛無那傢伙差多少，可與本系統第一位宿主媲美……”
這一次，張煜終於有所動容：“這呂厭，潛力還在武坤之上？”
沉墟時空竟然隱藏着這樣一個天才！
能夠被系統選中爲宿主的人物，哪一個不是絕世天驕？
“潛力終歸只是潛力……”系統沉默了一下，隨即嘆息道：“潛力再強，如果不能將潛力兌換，又有什麼意義？”
虛無尊者的潛力夠強吧？
可虛無尊者連不朽都還未踏足，便隕落於聻河之中。
“宿主也不必過分看重潛力，理論上，任何一個滿級天賦的天才，都有着成長爲無敵時空之主的潛力，只是概率有高有低罷了。”系統說道：“高級洞察術對天賦的評定，最高只有六星，只要天賦達到六星，就算是滿級天賦，也就是這個道理。”
理論上，任何一個超脫者，都有着成爲無敵時空之主的可能！
高級洞察術並非是不能檢測更高的天賦，而是那樣的檢測沒有太多的意義。
過分地看重潛力，而忽略別的東西，得不償失。
當然，潛力高並非壞事，沒有人會拒絕一個潛力無限的天才，除非這天才在某方面有着重大缺陷，就如同虛無尊者那樣的天才，縱使有着無人匹及的天賦，到頭來，不也是落得悽慘的下場？
正當張煜暗暗思考着系統這一番話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一絲動靜。
煜城上空，那光幕陡然綻放一股金色光芒，那璀璨的金光，幾乎將整個荒域都照亮。
與此同時，原本寂靜的荒域，也是瞬間沸騰起來。
“誕生了！”
“第一個通關者誕生了！”
“竟然是他！呂厭！”
“老天，他竟然超越了九階強者！”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他們記憶中低調甚至有些平庸的呂厭，那個苦修無數年，耗費呂家無數的資源，才勉強達到真神上境的人，竟然挑翻了傳說中的九階強者，成爲第一個通關者！
光幕上，呂厭的名字綻放着金色光芒，像是太陽一般耀眼。
這一刻，呂厭不出意外地成爲最爲矚目的存在，彷彿整個天地都在爲他喝彩！
如果呂厭沒有通關，那麼武坤或許還有着奪回榮耀的可能性，可呂厭通關了，武坤便再也沒有機會了，第一名被呂厭徹底鎖定，且任何人都不可能撼動。
雖然考覈還未結束，但招生考覈第一名，已經提前誕生了！
城門處，只見呂厭緩緩穿過城門，身影出現在億萬生靈的視線之中。
他是招生考覈這麼久以來，第一個從煜城內部走出來的人，前面那些被淘汰的考覈者，全都是被傳送出來的，只有他，是一步一步穿過城門，從煜城內部走出來的！
呂厭十分平靜，或許是並不知道自己是第一個通關者，連那九階強者都落後於他，不過，也許就算他知道了此事，也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瞧着呂厭的身影，億萬生靈越發沸騰起來，整個荒域都響起無盡的歡呼聲，無數道目光都匯聚在呂厭身上，像是在見證一個王者的誕生，那目光之中滿是尊敬與崇拜。
張煜身影閃爍，憑空出現在呂厭身邊。
呂厭頓時停了下來，恭敬地向着張煜行禮：“院長大人！”
“恭喜。”
張煜面帶微笑，這是自招生考覈開始以來，他第一次與考覈者對話，雖然這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可在呂厭與億萬生靈的眼中，這卻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謝……謝謝院長大人！”一向沉默寡言，如同面癱一般的呂厭，此刻卻是激動得不能言語，他的聲音都有着一絲顫抖，眼神中有着激動。
這天下間，沒有什麼人或事能挑動他的情緒，除了院長大人。
“寫下你的名字吧，從此以後，你便是蒼穹學院的人了！”
張煜揮手之間，一張古樸的卷軸出現，卷軸封面，有着五個大字：蒼穹契約書。
呂厭深深吸一口氣，剋制內心的激動，他接過蒼穹契約書，迅速在其空白之處寫下自己的名字，當那名字閃爍一下，隨即隱去，蒼穹契約書也隨之消失。
“很好。”張煜看着呂厭，目光有着一絲欣賞，“希望未來有一天，蒼穹學院能因爲你的存在而驕傲！”
勉勵了一句，張煜再道：“好了，你可以先去那邊等着，待考覈結束，所有人一起到蒼穹學院報到。”
“是！”呂厭恢復了冷靜，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瞬移離開。
張煜的身影也是再一次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是瞧着那光幕上呂厭那金光閃耀的名字，衆人才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場夢。
煜城中央一座大殿中，張煜佇立於大殿門口，靜靜地注視着幻境空間中的考覈者們：“也許，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動力了！”
這個念頭一起，幻境空間中，每一位考覈者視線中都忽然出現一道光幕，不同於外界的光幕，他們視線中的光幕很小，且那光幕名單上只有一千人，那光幕正上方有着幾個大字：闖關實時排名（前一千名）。
第一名，呂厭（仙域，真神上境），已通關。
第二名，武坤（北侖時空，九轉不朽），第一百關。
第三名，蘇芮（北方界域，真神下境），第八十九關。
第四名，冷無言（北方界域，超脫上境），第八十八關。
第五名，鷹無影（仙域，真神下境），第七十六關。
第六名，傲麟（仙域，真神上境），第七十六關。
第七名，魏三山（南方界域，超脫上境），第七十五關。
第八名，塗山烮（東方界域，超脫上境），第七十三關。
第九名，吉爾影布影（西方界域，超脫上境），第七十二關。
第十名，姚勇（仙域，真神中境），第七十二關。
此排行榜一出，幻境空間中，所有的考覈者都是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