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虛空，瞧着舞默成功煉製出六品療傷丹，並且品質如此之高，張煜不由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錯，這麼快就融合了六星煉丹術的知識。”張煜頗爲期待，“再給他一個月時間，他應該能完全掌握，這樣我就能再次施展醍醐灌頂術了。”

張煜唯一顧慮的地方，就是舞默的神魂，雖然在數次醍醐灌頂術的促進下，其神魂比一般的遁旋境強者還強大，尤其是這一次，在接受了醍醐灌頂術以後，舞默的神魂有着顯著的提升，進步之大，前所未有，但比起超脫境強者，仍舊還有着差距。

張煜有些擔心，七星煉丹師的龐大知識信息，會不會對舞默的神魂造成過分的衝擊，甚至導致舞默的意識潰散？

顯然，張煜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過於脆弱的神魂，一旦遭到外界大量信息的衝擊，的確有着意識潰散的危險，這一次只是灌輸六星煉丹術，舞默都消化了好一段時間，在張煜的幫助下，才恢復了意識，那麼下一次，豈不更加危險？

“下次得搞清楚了才能施展醍醐灌頂術。”張煜暗暗想到：“不能爲了追求成爲八星煉丹師而不擇手段，不顧舞默的安危……”最重要的是，如果舞默沒了意識，便無法晉升爲七星煉丹師，任務自然也就無法完成，而張煜想要成爲八星煉丹師的願望，也必然泡湯。

張煜並不是非得馬上就要成爲八星煉丹師，他完全可以換一個目標，先把別的特殊職業等級提升上來，譬如先提升幻術等級，順帶着培養一下白靈，至於舞默那邊，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畢竟，在鬥破世界的百倍時間加速下，他相信舞默的修爲和神魂用不了太久的時間便會取得長足的進步，這時間，絕不會太久。

張煜並沒有立即做出決定，他打算一個月以後，找白婕瞭解一下這方面的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再次掃了下方一眼，見得舞默盤膝而坐，開始療傷，張煜便沒有再繼續關注，而是暗中離開了鬥破世界，無聲無息中，他的身影宛如光影一般，剎那消失，緊接着，在蒼穹界那一座聳入雲霄的高山之上，張煜的身影憑空出現。

周圍白霧茫茫，層層疊疊的白雲看上去像一朵朵棉花，遮掩着視線。

穿過層層白雲，瞬息之間，張煜便來到了山腰處，這裡的光線相對暗淡一些，但靈氣更加濃郁，好似霧氣一般，吸上一口，都讓人明顯地感覺到修爲有所提升，那靈泉之中，靈液泛着五彩斑斕的光芒，絢爛美麗，似夢似幻。

大山之外，靈氣還算正常，比起尋常的七階大世界，濃郁一些，可與頂級的七階大世界媲美。然而這大山之內，靈氣卻是濃郁得有些過分，張煜毫不懷疑，這地方的靈氣，恐怕不亞於八階真神界了。

而那一口靈泉，以及靈泉周圍霧化的靈氣，更是至高無上的修煉聖地！

若單以靈氣濃度而論，恐怕整個仙域，都難以找到能夠與之媲美的地方！

很難想象，蒼穹界會存在着這樣一口靈泉，存在着這樣一座大山！

“這口靈泉所蘊含的靈氣，恐怕得億萬年的時間，才積累而成。”張煜隱隱感覺，如果自己能夠完全煉化這一口靈泉的靈氣，如果自己的法則感悟跟得上的話，也許自己的修爲瞬間便可提升到達到傳奇英雄的地步，甚至可能更高，“系統的老主人，當真是深不可測啊！”

創造一個蒼穹界，或許並不難，至少在張煜看來，只要給他時間，他也能辦到。

可要在蒼穹界中造這麼一口靈泉，卻是逆天手段，哪怕是八階真神境強者，也絕對不可能辦到！

畢竟，光是這一口靈泉所蘊含的靈氣，便遠遠勝過八階真神境強者一生所煉化的靈氣！

“莫非系統的老主人，是一位傳奇英雄？”張煜暗暗想到，“或許也唯有傳奇英雄，纔有着如此神異的手段……”

系統如同消失了一般，任憑張煜猜測、詢問，都沒有絲毫的迴應，似乎關於它的老主人，就是一個禁忌話題，即使以張煜現在的實力，都沒有資格觸碰這個禁忌。

“仙域誕生過數十位傳奇英雄，其中每一個，都可能是系統的老主人。”系統雖然沒有迴應，但並不妨礙張煜猜想，“不過，如今嫌疑最大的，應該是那個虛無尊者。”其實在白婕說起虛無尊者的種種事蹟的時候，張煜就有此懷疑了，只是當時場合不對，他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虛無尊者創造了許多種詭譎的秘術，醍醐灌頂之術便是其中一種，那麼這醍醐灌頂術，說不定就是他創造的，並且優化到極致的一門秘術！”

醍醐灌頂術與醍醐灌頂之術太像了，區別只是醍醐灌頂術不必付出任何代價，便可將自身的知識灌輸給別人，而醍醐灌頂之術，則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除此之外，兩者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它們的效果也是一般無二，要說兩者之間沒有聯繫，誰信？

醍醐灌頂之術，僅僅只是其中一項證據。

除此之外，虛無尊者歷經漫長歲月，活了無數年，身份成謎，實力深不可測，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十分不簡單，這樣一個人，的確有可能是創造系統的無上存在。

張煜有理由相信，能夠創造出系統這般神奇存在的人物，絕不可能是無名小卒，這樣的人，就是在傳奇英雄當中，也絕對是位列頂尖的存在，而虛無尊者，完全符合這些條件。

“虛無尊者的可能性很大！”張煜凝視着波光瀲灩的靈泉，“當然，別的傳奇英雄，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相對於虛無尊者，可能性小很多……”他感覺自己從未如此刻般接近真相，系統老主人的身份，第一次離他這麼近，彷彿只隔着一層紙，只要一捅破，便可洞悉。

只可惜，系統仍舊默不吭聲，彷彿死機了一般。

張煜早已習慣系統的尿性，面對系統的沉默，他絲毫不意外，也沒有糾結於此。

“不說就算了，遲早有一天，我會前往仙域，親自探明真相。”張煜這話既是對自己說的，也是對系統說的，“即使我猜錯了，那虛無尊者並不是你的老主人，也沒關係，反正我本身也對虛無尊者很感興趣，古往今來最強大的傳奇英雄，卻莫名其妙就死了，毫無徵兆，這其中的秘密，好奇之人，恐怕遠遠不止我一個吧？”

系統終於發出了機械電子聲，毫無感情波動：“關於老主人的身份，宿主可自行摸索。”

張煜似乎早有預料，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什麼也不會說。”

甩了甩頭，張煜不再糾結系統老主人身份的問題，也不再糾結虛無尊者的問題，他從靈泉旁邊走過，目光落在前方一座座靈石小山上，停留了一秒，然後躍過靈石小山，投向更遠的地方。

“以前沒有發現，直到成爲七星煉丹師後，我才知道，原來這些看上去如同野花野草的植株，竟是珍貴無比的靈藥！”張煜的目光落在靈石小山間隙周圍密密麻麻的花草之上，這些花草經過無數年的靈氣滋養，不斷繁育，已經繁衍成相當大的規模，每一種靈藥，都有着不下萬株，而且母株仍舊還活着，體積巨大，彷彿已經進化了一般，表面泛着幽藍的光暈，與靈石散發的淡淡白芒，相映成趣。

令人咂舌的是，這大山上，靈藥成堆，種類之多，難以計算。

幾乎整座大山，都生長着靈藥，且每一株靈藥，都是同類之中的上品，常年被靈氣滋養，藥性非比尋常！

在成爲七星煉丹師之前，張煜只認識其中個別的靈藥，知道那些靈藥是用來煉製六品丹藥的，而現在，張煜成爲了七星煉丹師，知識儲量提高了百倍不止，終於能夠認出其中大部分靈藥了，而這，也是讓得張煜更加吃驚。

那些用於煉製六品丹藥和七品神丹的靈藥，約莫佔據了大山百分之九十的地盤，就連那些高聳的古木，竟也是某種極其特殊的靈藥，放眼望去，大山之上，靈藥密密麻麻分佈在各處，如果聚攏在一起，足以堆積成一座大山了，這是怎樣的一筆財富？

與之相比，這山上的靈石，以及諸多礦石材料，反而不算什麼了。

或許唯有那一口靈泉的價值，才能夠與這數之不盡的靈藥相提並論！

更重要的是，即使張煜成了七星煉丹師，仍舊認不全山上的靈藥，他喊不出名字的，起碼還有上萬種，有的蘊含磅礴的靈氣，不亞於靈泉中的靈液，有的蘊含磅礴的生命力，令人迷醉，有的彷彿散發着法則的氣息，顯得十分神秘，張煜懷疑，這些靈藥，只怕是煉製八品丹藥的材料，每一株，都價值連城，可現在，它們卻如同路邊的野菜般，繁育成一片一片的，多不勝數。

“之前一直沒有怎麼注意，現在看來，這一座大山，纔是真正的寶藏！”張煜深吸一口氣，越發感到這座大山的不凡，“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夠積累這般恐怖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