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纔不管他們是好是壞，反正，只要被老孃遇上，就算他們自己倒黴！”千面妖狐殺氣騰騰地道：“我妖族，永不爲奴！”

不單是千面妖狐，整個妖獸一族，都是對馭獸師極爲痛恨，修爲越高的妖獸，越是厭惡馭獸師，因爲馭獸師的存在，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恥辱！

“行行行，我們先不談馭獸師的問題。”

張煜沒有跟千面妖狐糾纏這個問題，他看了蕭戰天一眼，問道：“千面妖狐追殺你的原因，我已經明白了，現在，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和申屠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別急，想清楚了再回答！”

聞言，申屠霸臉色一變，滿是哀求地看着蕭戰天。

可蕭戰天絲毫不理會申屠霸，一聽到張煜的問題，他立即跪了下來，請求道：“大人，還請大人爲我們做主！”

“說清楚。”張煜面無表情地道。

“是，大人！”

蕭戰天怨恨地看了申屠霸一眼，道：“原本我、申屠霸，以及周尋，已經逃到了距離此地只有幾公里的地方，可就在這時候，我們被千面妖狐追上，申屠霸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趁我們不備，將我與周尋二人推向千面妖狐，企圖用我們的性命去拖延千面妖狐的腳步，若非周尋服用了旋力丹，拼死將千面妖狐拖延了一陣，我現在恐怕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虧我們平時那麼信任他，尊他爲大哥，他卻如此對待我們，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在蕭戰天說話間，申屠霸頭上冷汗越來越多，雙腳也是發軟無力。

千面妖狐則是眼神不善道：“說話小心點，別拿畜生說事！”

這隻狐狸，將自身的榮譽看得極重，甚至容不得別人說起‘畜生’一次，因爲她覺得這個詞語是對妖獸的一種侮辱，即使明知道蕭戰天嘴裡的‘畜生’並不是貶低妖獸，可她依然十分不滿，若非張煜和歐神風在此，恐怕她已經出手斬殺蕭戰天了。

舞塵等人則是紛紛看向申屠霸，目光冰冷：“這傢伙，簡直該死！”

他們是真沒想到，申屠霸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已經不能用自私來形容了，這根本就是沒有人性！

蕭巖更是怒氣衝衝地道：“虧我剛剛還口口聲聲喊你申屠大叔，我呸，你這衣冠禽獸，簡直死不足惜！”

每個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線，不同的人，底線不同，但對大部分人而言，申屠霸的做法，顯然都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申屠霸雖然有些羞愧，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哪怕再給他一次機會，重新做選擇，他還是會那麼做，因爲只有那麼做，他才能夠爭取到一線生機，否則，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到張煜身邊，更沒有機會接受衆人的批判。

對他來說，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爲了活下去，他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正如此刻，他可以拋卻尊嚴，對着張煜下跪，祈求張煜的庇護，搖尾乞憐。

別人如何看待他，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張煜的態度。

“大人，請聽我解釋，此事我也是逼不得已。那千面妖狐，實力之強，根本不是我等能夠抗衡的存在，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周尋、蕭戰天，全都會死在它手中，反正他們註定會死，爲何不能犧牲一下，替我爭取一線生機？”

申屠霸慌忙地解釋道：“死兩人活一人，總比三個人都死在千面妖狐手中更好吧？只要我活着，終有一天，會有機會替他們報仇的。更何況，蕭戰天不也沒死嗎？這證明，我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話到最後，申屠霸甚至說得振振有詞，一番說辭，竟是有着那麼一絲似是而非的道理。

蕭戰天氣得手指發抖地指着申屠霸：“你，你強詞奪理！”

就連舞塵、蕭巖一行人，都是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

“你說的沒錯，死兩人活一人，確實勝過三人皆死。”張煜微微點頭，這道理確實沒錯，然而他話音緊接着一轉，“不過，憑什麼這個活下來的人，必須是你？”

他玩味地看着申屠霸：“死亡面前，人人平等，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替他人做決定？”

申屠霸一滯，張了張口，卻無力反駁。

在事實面前，一切狡辯，都是沒有任何意義。

“行了，你們說完了嗎？”千面妖狐已然等得不耐煩了，她僅有的耐心，已經在張煜、蕭戰天與申屠霸幾人的對話中耗光了，她淡漠地注視着張煜，“老孃給你幾分面子，叫你一聲小郎君，卻不代表老孃怕了你！在老孃眼裡，你也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你若真要多管閒事，老孃不介意將你也一塊兒殺了！”

說話間，她掃了一眼不遠之處的舞塵、蕭巖等蒼穹學院之人，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道：“老孃已經很久沒有大開殺戒了，你可別逼老孃動手啊！”

她忌憚歐神風，卻並不代表她怕了。

堂堂暗淵霸主之一，有着赫赫威名的千面妖狐，可從來沒有怕過誰！

張煜皺了皺眉，旋即淡淡道：“你要殺申屠霸，我管不着，但這蕭戰天，我保定了。”語氣雖然平靜，但其態度，卻是讓人感到無比的堅決。

此話一出，蕭戰天心底涌上一股狂喜，而申屠霸則是臉色一變，心裡瘋狂地吶喊：“千面妖狐，別答應，千萬別答應！”

“不行，這兩個人，都必須死！”

“少一個都不行。”

千面妖狐寸步不讓，宛如女王一般，霸道無匹，暗淵霸主的霸氣，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今天我就把話放這裡，這兩人，我殺定了，誰擋誰死！”認真起來的她，也不再自稱什麼‘奴家’、‘老孃’了，然而她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害怕，彷彿這纔是她本來面目，一個暗淵霸主真正的樣子。

“沒得商量？”張煜定定地看着千面妖狐，這狐狸性子太霸道了，有點難搞。

“沒得商量！”千面妖狐漠然以對。

張煜沉默了下來，他這一沉默，也是令得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快，動手吧，別猶豫了！”申屠霸心裡在瘋狂地吶喊，“快打起來吧！”

如果張煜退縮，答應千面妖狐的要求，那麼蕭戰天必死，他申屠霸也逃不掉，可要是張煜和千面妖狐打起來，他申屠霸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張煜有些頭疼，雖然千面妖狐目前只有丹旋下境的實力，但單憑他一人，依舊沒有把握搞定這頭狐狸，若是答應千面妖狐的要求，抑或讓歐神風與他聯手對付千面妖狐，他那好不容易纔建立起來的高人形象，也將瞬間破滅。

這絕對不是張煜想要的結果！

一時間，張煜進退兩難，許久都無法做出決定！

“考慮清楚沒有，我可沒耐心等你。”千面妖狐再一次催促起來，聲音微冷，“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一聽此言，蕭戰天和申屠霸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正當張煜準備說話之時，他的腦海中，卻是忽然響起機械的電子聲：“【支線任務：聲名鵲起】已完成，是否接收獎勵？”

聽得系統的聲音，張煜微微一愣，他原本以爲，這任務可能要等荒淵試煉快結束的時候，纔可能完成，甚至可能完不成，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今天什麼都沒做，【支線任務：聲名鵲起】莫名其妙就完成了，着實有些令人費解。

難道是因爲秦漣、孫仲巖等人離開以後，將他們在荒淵中的見聞，傳了出去，以至於引起整個荒城的轟動？

時間緊迫，張煜來不及考慮那麼多，直接在心裡默默地回了一句：“立即接收！”

機械電子聲隨即響起：“獎勵‘蠱惑術’已發放，請宿主注意查收。”

蠱惑術，可蠱惑萬物生靈，令萬物生靈對宿主所說之話深信不疑。修爲越高，蠱惑範圍越廣，蠱惑術的威力便越是恐怖。當修爲高到一定程度，或者被蠱惑的人達到一定數目，甚至可逆轉陰陽，言定自然規則，萬物規律。

“宿主當前修爲僅有啓旋九重，可蠱惑一切啓旋境強者，可對渦旋境強者產生一定的影響，對丹旋境強者則完全無效。”系統的機械電子聲繼續響起，“希望宿主好好利用蠱惑術，這是……比洞察術逆天無數倍的神級技能！”

張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隱隱感覺到，一向沒有任何感情的系統，這一次的語氣中，竟然隱約夾雜一絲……嚴肅！

沒錯，就是嚴肅！

“比洞察術還逆天無數倍？”張煜從這句話裡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蠱惑術’的恐怖，洞察術可以查看任何事物的基本信息，可以看出功法、武技的缺陷，已經十分逆天了，而‘蠱惑術’居然比‘洞察術’還逆天無數倍，張煜實在難以想象，‘蠱惑術’究竟有着何等威能。

從蠱惑術的介紹來看，無非就是一個類似神棍的技能，張煜實在想不出，它到底恐怖在哪裡，自己又該如何將它利用起來？

“罷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千面妖狐的問題，有了‘蠱惑術’，我倒是可以賭一賭了。”張煜甩了甩頭，將注意力從‘蠱惑術’上挪開，他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千面妖狐，心中突生一計，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凡是真正瞭解張煜的人，只要一看到他這笑容，就能猜到，這傢伙，又要裝逼了！

“千面妖狐是吧？十三娘是吧？接下來不把你忽悠得找不着東南西北，我就不姓張！”張煜眼中閃過一抹狡猾的笑意，宛如一隻狐狸。

————————

刪刪改改碼了幾個小時，轉眼就7點了，不過好歹把這一章碼出來了……整了一晚上，老宅困得不行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