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滿看到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兩次了,差點折在他手裏,一個是博觀救了自己,另一次,還不知道那個黑衣人是誰。
她冷著臉瞅他,幾乎咬牙切齒,「脫光了你的衣裳。」
到底是趙元暉的人,也不能上來就直接砍了,他不是要給自己證據嗎?先給他證據看看。
剛剛暴雨梨花針扎到身上,就算立刻拔了,也總會有針眼,就不信找不到。
小梨兒嘴角微微抽搐,終於沒露出半絲笑意來。
微微頓了一霎,老七訝異的叫了出來,「啥?」
眼前這姑娘看着最多十三四歲(沒辦法,靜曉少時營養不良,發育不好),誰知道竟然提出這麼怪異且無禮的要求。
「這不好吧?」
趙二也微微吃驚,忐忑的看向自家主子——主子多看重這丫頭,別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若是旁的要求,他自然直接讓老七執行了,可這個要求,着實有些怪異。
對老七侮辱是其次,關鍵是這丫頭若是主子的女人,這麼直接看旁的男人的身子,這可怎麼好?
趙元暉自然也是一臉懵逼,轉頭看向花小滿,「妹妹,你這是何意?你是姑娘家,怎麼好直接讓男子脫衣裳,或者妹妹是要搜什麼東西?我讓趙二來搜。」
花小滿搖頭,「我自己來,你們找不到。」
還真是要找東西?
「小姐要找什麼,奴才幫您。」
趙二上前一步,「奴才眼力好,小到兩把箭柄上的頭髮絲一樣的摩擦痕,奴才都能分辨清楚。」
哦,對,這趙二不僅是天下第一刀,還有個外號叫火眼金睛。
花小滿點頭,「那你便與我一起找吧。」
這是打定主意自己上了。
趙元暉看了一眼小梨兒,小梨兒立刻行了一禮告退了。
老七get到主子意思,便開始寬衣解帶。
本就是夏季,衣裳穿的少,寬鬆的外袍一脫,便只剩一條褻褲。
呵,小夥子身材不錯,肩寬臀窄,滿身腱子肉,果然練武的好材料。
花小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從懷裏掏出一柄放大鏡,還以為這寶貝沒什麼用呢,誰知道在這裏用上了。
趙二也垂手跟在一邊,瞥了一眼她的放大鏡,見沒什麼危險,便沒作聲,只是餘光一直盯着。
「小姐想找什麼?」
「找針眼。」
趙二眉眼淡然,「針眼?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字面意思,針扎在身上留下的小洞洞。」
趙二領會,奇道,「奴才明白了,不過,老七身上怎麼會有針眼?」
「要你找,你找就是了。」
花小滿已經舉著放大鏡開始地毯式搜尋了,她先找的是後背,畢竟當時,她的暴雨梨花針是從他後背射出去的,不出意外,這後背上應該會有。
小夥子臉上的皮膚微微有些黑,背上的皮膚又白又滑,常年不見陽光,還有些細膩。
花小滿都有些自嘆不如。
「妹妹拿的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很有意思。」
趙元暉看着有意思,走了過來,站在花小滿旁邊也跟着看向放大鏡。
「這個是放大鏡,可以把小的東西放大了。」
花小滿一邊找,一邊道。
趙元暉靠近花小滿,從她的角度看向放大鏡,正好看到老七後背一顆被放大的痣,頓時笑出聲來,「哎,還真是能放大,有意思。」
他離花小滿有點近了,花小滿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繼續在後背上尋找。
可是除了幾顆痣,她什麼都沒找到。
不可能。
「小姐,奴才沒找到什麼針眼。」
趙二一直在老七前胸找,見花小滿停下來,立刻彙報道。
花小滿轉到老七身前,舉著放大鏡開始找。
趙二和趙元暉對視一眼,都沒作聲。
「不是不信任你啊,趙二,是那針眼很細很細,肉眼可能真的看不見。」
「奴才明白。」
趙二垂手道。
花小滿這次更仔細,找了好久,除了兩處肉紅色的激凸讓人有點尷尬以外,沒有任何發現。
老七已經被他看紅了臉。
「脫了褲子。」
「嗯?什麼?不,不,不行。」
老七直接下哆嗦了,光着上半身也就算了,可這下半身……我去,這姑娘別是主子的女人吧?
這下可真是死定了。
「為什麼不行?脫!」
花小滿說的不容拒絕。
趙元暉摸了摸鼻子,「脫吧。」
老七羞憤難當,臉更紅了,他轉過身,背對着花小滿解開了褲腰帶,雙手成扇形擋在某處不可描述的位置。
花小滿舉著放大鏡從後面開始看。
「噗嗤……」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貨的屁股也忒白了,比他的後背還白上幾個加號,真是暗無天日的日子最養人啊。
「小滿可是找到了什麼?」
趙元暉看花小滿笑,也笑了。
「沒呢。」
花小滿找了後頭,又繞到前頭,蹲著拿着放大鏡照。
老七凌亂的不行,瀕臨崩潰的邊緣。
靠,沒有。
花小滿站起身,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她認錯了?
那剛剛要射死自己的是誰?
老七見她起來,顫抖著問道,「奴才可以穿上了嗎?」
「穿吧。」
花銷滿忽然回頭看他,「等等,我射你一下,你願意嗎?」
嗯?
老七懵逼的看向趙二。
他肯定不願意啊。
「小姐,老七可是什麼地方得罪您了?若是,奴才絕不繞他。」
「那倒沒有,我就是有些奇怪,我用針,不射別的,就射射胳膊就行,不會多疼的。」
「老七,叫小滿射一個。」
趙元暉吩咐,老七不敢再有異議。
花小滿嘿一聲笑,「你先穿好褲子,然後伸出胳膊來。」
她可以將暴雨梨花針偏了偏方向,八成的針都射到了地上,只有零星一些射到老七的胳膊和手掌上。
距離太近,手掌上的有個別針竟然穿透了。
趙元暉臉上震驚之色一閃而過,趙二便要淡定許多了。
花小滿從懷裏掏出一把鉗子——是的,這也是她摸的寶箱裏的,她還以為用不上呢,誰知道,在這裏也能用上。
她一根一根的將老七身上的針拔出來,不管是穿透的,還是剛剛入皮的,都留下了明顯的針眼。
不用放大鏡也看得到。
趙元暉道,「妹妹這是什麼好東西,威力好生巨大。」
「這個叫暴雨梨花針,本身是沒什麼威力的,能傷人,卻殺不了人。」
花小滿眼珠子一轉,從懷裏掏出一顆巧克力豆遞給老七,「若不是我淬了無色無味的毒藥,這就是個小孩子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