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我和你們老大說幾句私房話。」
花小滿抬手對周天野身後的男人揮了揮,那男人低頭問詢的看向周天野。
「怕?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尼姑能怎麼著你老大?真是的,只要我不救他,他活不過半月,你們還怕什麼?」
周天野苦笑一聲,擺了擺手,「下去吧。」
那男人微一沉吟,彎腰取走了桌子上的匕首,退了下去。
「呵,真謹慎。」
花小滿諷刺的道。
周天野沒理會她的諷刺,看著她道,「你真能救我?」
「不然呢?我故意送上門讓你殺?」
「故意?」
周天野眉頭輕挑,「你說你是故意?」
花小滿笑了。
「當然,你以為我不知道靜心和你的關係?」
周天野臉色微沉,沒說話。
「若不是靜心三番兩次幫我,我才懶得給你治病呢。」
這話說的可不真,可又不是那麼假。
「你真能治?」
周天野顯然還是不相信,「你可知我受的是什麼傷?」
「不管是什麼傷,我都能治。」
周天野微帶諷刺的笑了,「就是博觀和尚也不敢口出這種狂言。」
「他治不了你。」
「你的意思是你的醫術比博觀和尚還厲害?」
花小滿伸出一直手指頭晃了晃,「非也,我厲害的不是醫術,而是仙術。」
周天野看她像看個神經病了。
「你愛信不信,反正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不信我便只能去找博觀,可你又找不到他,所以,與其等死,不如信我試試?賭一回?」
「你怎知我找不到他?」
「你若找得到他還用擄我來要挾他,反而中了他的全套了?」
周天野被懟的啞口無言,眼神里卻透露出些許不服和無奈。
「或者我這麼說吧,博觀給你治病是有條件的,條件你很清楚,而你不願意付出,是也不是?」
男人的彎眉毛緩緩豎了起來,眼裡驚疑不定,「你?你和博觀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沒有!」
花小滿好笑的看著他,「不要這麼多疑,我要是和他有關係,又何必來給你治病?」
男人眼裡的警惕絲毫沒有減少。
「博觀給你治病,條件是要你大邑山的兵,是不是?當然也包括你。」
男人不說話。
「但是,你想想看,你一旦不治死了,這大邑山的兵歸誰管?你覺得他們能扛得住博觀的招安?」
男人嗤笑一聲,「什麼招安,如今他也不過是游兵散將,算不得當朝上位。」
「只是現在,我大膽給你預言一句,他們早晚得天下。」
男人諷刺的看著她,「還說和博觀和尚沒關係?」
他把她當成博觀大師的說客了。
花小滿擺手,「非也,非也,我預言的是天命,也是人心。」
「呸,趙元暉這樣的流氓無賴,也算天命?也算人心?」
花小滿豎起大拇哥,「周天野你是個明白人!」
她話頭一轉,「但是,流氓無賴的是孫元暉,可不是什麼趙元暉,後面但凡碰上點事,攸關生死的大事,但凡他做一點好的,口碑會立刻改變,你且看著,他也不是真的壞。」
不是真的壞,但是真的狠。
「這就是所謂的天命?」
周天野一臉鄙夷,這說客找的說辭未免太過搞笑。
「非也,這是人心,壞人做一百件壞事,只要在生死攸關的時候,做一件好的,立刻就立地成佛,人對壞人總是格外仁慈。」
周天野想反駁,張了張嘴,卻道,「那什麼是天命?」
「天命就是當今金椅子上的那位上位不正,做事又不夠狠辣,竟然給先太子留了活口。」
「還以為你會說什麼天道所歸之類的廢話,哈,只是,先太子都鬥不過那位,他那隻會流氓耍無賴的兒子憑什麼就可以?」
「精彩的在後頭呢,你且看著吧,不過,」花小滿撲哧笑了,「我就是來給你治病的,又不是勸你歸順趙元暉的,咱說這個幹嘛?」
「怪不得是在孫家抓到你了,還說你不是說客?」
「當然不是,我去孫家是去找孫真真的,你們不是靠靜心……不是,是我靠靜心給你消息,才讓你們抓到的。」
花小滿拍了拍桌子,「得了,別說這個了,博觀和尚給你治,但是有條件,而且他未必能給你治的好,我無條件給你治,且保證能治好你,你治不治?不治是傻子。」
男人尚在沉吟。
「要麼你就治,且看我能不能把你治好,要麼,你剛剛說不捨得殺我?那你就把我蒙眼扔出去,反正我也不知道這是哪。」
周天野撲哧笑了,「還以為你不怕死。「
「怕,怎麼不怕?誰不怕死?」
「你我素昧平生,你為何要救我?」
「你這是問的什麼話?我,我救你,能,能又什麼原因?」
花小滿臉一垮,「看你長的帥?」
多疑的人真是難溝通。
「你個小尼姑真是口無遮攔。」
花小滿低頭,翻著白眼看他,「不然呢?這人做事哪有那麼多原因出處?有緣就做了,思前想後的幹什麼?怪不得你帶了這麼一幫兵卻只能窩在大邑山頭當土匪呢。」
「你——」
周天野慘白的臉上忽然飄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我就信你一回,治不好我,你就給我陪葬就行了,反正我也沒有個正頭夫人,不如就讓你來做得了。」
「呸,調戲小尼姑,不怕佛祖收了你!」
周天野悶聲二笑,「你怎麼看都不像個小尼姑。」
「你還怎麼看都不像個土匪呢?不過要大夫陪葬這事,你做的夠土匪了。」
花小滿站起身,走到瓦罐跟前,撈著水洗了一把手,「走吧,找個避風的地方,讓我看看你的傷。」
周天野的衣裳緩緩打開。
吼,鮮肉臉配上個肌肉身子,絕配。
花小滿眼裡玩味盡顯,周天野脫衣裳的手都忍不住僵了三分,臉上的紅暈紅的更明顯了,眉頭卻緊鎖,眉梢上挑,露出一絲不爽的表情。
還是個奶凶奶凶的。
花小滿忍不住笑了,笑意很不正經。
周天野頓住手,又遮住了三分胸肌,無奈道,「你真的是個尼姑?」
「不然呢?哪家姑娘沒事會剃光頭玩?」
「你,你這樣子分明,分明是個%¥#。」
「什麼?」
花小滿確認了一下,「我分明是個啥?」
「沒啥。」
「你剛剛是說採花賊嗎?怎麼,你還被採花賊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