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漢子面面相覷。
一個道,「小尼姑是如何知道我們老大受傷……」
他話還沒說完,另一個立刻撥拉了他一下。
花小滿笑了,「不用瞞了,我不但知道你們老大受傷了,我還知道他命在旦夕了。」
這還用問,她編寫的呀。
小白文里,大邑山的土匪戰鬥力可是很強的,為了能讓他們歸順趙元暉,她可是硬著頭皮把土匪頭子周天野給寫傷的。
按說,以他天下第一武將的戰力,怎麼都不該傷在敗在西番兵下的兩隊殘兵手裏。
沒辦法,要不然這麼牛逼的人物怎麼為趙雲會所用呢?
不過,這一次,她打算讓他為自己所用。
倆漢子又面面相覷。
另一個道,「小尼姑的意思是你能將博觀和尚引來救我們老大?」
花小滿泰然自若的搖了搖頭。
漢子嗤笑出生,「也是,博觀和尚身邊有十八金身羅漢保護,一般人可近不了身。」
另一個上下打量了小尼姑一眼,「本以為小尼姑入了博觀和尚的眼,能替我們將他引來呢,可惜,博觀和尚這麼狠心,竟然與你做戲,想趁機剿了我們老巢。」他長嘆一口氣,「可惜這麼好看的小尼姑就要死了。」
眼看就要動手。
花小滿小手一抬。
「我可以救人!「
「你?「
漢子嗤笑出聲,「你以為我們沒調查過你?別逗了,除了生的好看些,你一無是處,還當博觀和尚口味也就如此,沒想到,他果然也是瞧不上你。「
「別啰嗦了,我看她就是在和我們耗時間,好叫人尋了上來,殺了她,我們走了!」
「等一下!」
花小滿有些急眼了,她抬手將脖子上的夾板卸了下來。
「看,你們既然調查過我,總該知道我傷的不輕吧?脖子都快斷了,可我有神葯,吃了當天就能斷骨再生,所以,你看我的脖子轉來轉去的都沒問題了。」
說着,她來迴轉動着脖子,順便四下打量了一番環境,尋找著萬一不能說服這倆呆瓜的逃跑路徑。
兩漢子明顯懵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博觀和尚既然要用你來做餌釣我們,那你的傷都是他說的,肯定就是假的了唄!」
……
蒼天啊,倆呆瓜一旦陷入了懷疑里,就傻都不信了。
花小滿一把揪下頭上的繃帶,「好,脖子的傷看不見摸不著是吧,那頭上呢?當時被樹枝刮的血肉模糊,你們總該有眼線是看到了吧?你看,這才幾天,若沒有神葯,這傷口能癒合的這麼快?」
兩漢子再次面面相覷,「有沒可能開始頭上的傷就是假的?」
「雞血?!」
我靠!
花小滿頭一次感受到秀才遇着兵的無力。
她抬手打斷了這倆人的討論。
「大哥,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若是把我殺了,你們老大就死定了,對不對?」
「那不對,博觀和尚還在呢,只要他出馬,我們老大肯定活。」
靠!
「你們要是能有法子弄他來,還用得着打我的主意?」
漢子們不說話了。
花小滿乘勝追擊,「你看,你們不如帶我去試試,萬一我能治好你們老大呢?你們也不虧,是吧?」
漢子搖頭,「不不不,你身上不是有香粉,萬一被博觀和尚帶兵給圍剿了我們怎麼辦?」
「這好解決啊!」
花小滿一拍大腿,「首先,你們弄盆水,多放皂角,我從頭洗到尾,洗乾淨,你們再找身信得過的衣裳給我穿,不就得了?」
漢子們不說話,似乎在琢磨。
「這件浸泡了香料的袍子,你們分成幾塊,讓人帶着四面八方的跑,就算博觀大師的隼這麼厲害,要找遍十幾二十幾處地方,還得一一驗證,這也需要不少日子了,是吧?」
倆個人還沉默。
「你們要是還是擔心,你們可以把我弄到什麼熱鬧的地方,放幾天,看看有沒有人能找來,等確定安全了再弄我去給你們老大看病,不就得了?」
倆啞巴還啞巴著。
「或者,你們把你了老大弄到什麼熱鬧的地方,矇著我的眼,帶我進去給他看,看好了,咱交個朋友,看不好,你們砍了我,行不?」
「啪啪啪!」
有人拍着手緩緩走了進來。
「小尼姑生了一副好嘴!」
花小滿終於看到一個管事的,心裏歡喜的不行,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認真的訂正道,「這不是好嘴,這是好腦子。」
那人一身黑色直綴,長的就像一個無害的書生。
氣質上有點類似蔡雲漢。
花小滿心裏對他又漲了幾分好感。
「這於你們是可進可退的法子,於我卻是破釜沉舟的單向路,你們怎麼算都不虧。」
黑袍人淺笑着,「博觀大師的隼大概多少時間能找到這裏來?」
「它找到這裏來幹什麼?這裏,」花小滿四下打量了一番,「一看就不是你們大王的藏身之處,它不會貿貿然闖這裏來的,他們是要找你們的老巢。」
「說的有道理。」
黑袍人點頭,「姑娘仔細說說你的安排?」
成了!
花小滿眉眼飛揚,「這樣,你們一個去弄一大盆水,一個去弄身乾淨衣裳,我洗好澡了,換好衣裳就給你們這件尼姑袍,你們扯成十幾塊,叫人四面八方送出去,嗯,剩下的,你們就看着辦,想帶我去哪躲幾天都行。」
「照辦。」
一切順利的都有點讓人不敢相信。
就是,他們找來的衣裳有點太好笑了。
不是不好看,而是花小滿這棺材板身材完全穿不出它的好看。
下面就是一件玫紅色的百褶裙,除了顏色艷麗一點,也沒什麼毛病。
關鍵是上身。
裏頭是一件綉著大紅牡丹的抹胸,裏頭沒有陪短衫,領口那真是低到姥姥家了,但凡大一點的胸部,都能看到萬丈深溝。
外頭披一件綉著淡粉牡丹的半透明的帛,系不上,只能是鬆散的披掛的肩膀上。
但凡是個有曲線的,穿這麼一身那就是個人間明騷王者,在場的男人估計都得變禽獸。
可穿在花小滿如今的小身子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情趣衣一般,尤其還是給光頭小孩,真是處處透著一股不合身的搞笑。
黑袍人看到她立刻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不能找幾身正常點的衣裳?」
花小滿的白眼翻到了天際。
黑袍人笑道,「這很正常。」
說着,遞給她一個一大一小兩個盒子。
「假髮套?」
「這是胭脂水粉?」
「看不出小尼姑還挺懂行。」
「那是,沒吃過豬……尼姑就不能愛美啊?」
「能,當然能。」
黑袍人審視着她,「是你自己打扮?還是我來?」